炽热的呼气打在女人的耳边,加之男人吮吻的酥麻,女人的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阵阵轻颤。
这男人,太可恶了!女人心下一颤一颤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砰然加快,红唇紧抿着,根本不敢开口让男人停下动作。
几番缠绵下来,冷枭绝早已熟知夜清悠身体的敏感点,如今更是打定主意向萧司洛宣示夜清悠的归属权,因而唇舌的逗弄更是没有留情。
看着俩人的互动,在场的男人都瞪大了眼。
下一秒,一句仿若从地狱传出的冰冷话语在会议室响起:“闭紧你们的眼,堵实你们的耳朵!”
冷枭绝冰冷无比的话语让四堂主心下一惊,赶紧捂耳闭眼。
开玩笑,有些东西听不得看不得,否则,当家可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四大堂主心里却似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便是雷天擎了,雷天擎虽从其他三堂主那儿知道了冷枭绝对夜清悠的感情,但却没经历过俩人这一阵子所发生的事儿,自然是不知冷枭绝这般做的用意,于是当下便震惊不已。
这当家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要在这样的时间与地点跟清悠小姐亲热?当家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开放的人啊?
要是说刚才还没明白为什么冷枭绝会忽然把夜清悠抱在怀里,那么现在沐仓已经知道了,当家,这是吃醋了!
因为清悠小姐和萧司洛的相识,因为清悠小姐跟萧司洛的聊天。
沐仓虽没谈过恋爱,但也算是经历过情事的人,当家这般行为,不是宣示所有权,不是吃醋,那又能是什么?
而反观劳伦斯和白允奕,虽说他们是“过来人”,对冷枭绝大庭广众之下跟夜清悠亲热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回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震。
当初在华城冷氏酒店时,当家的做法可比这个限制级多了,虽说如今只是和清悠小姐咬咬耳朵,但是从刚才当家让他们捂耳闭眼来看,保不准就不仅仅是咬耳朵那么简单了。
看来当家对这个萧司洛,可是相当的在意,否则不会几番这样宣示主权,他们有预感,这萧司洛,也许会成为当家和清悠小姐感情路上的强力阻碍。
四人心下想法不一,然而却是一致遵守着冷枭绝的命令,眼睛闭得老紧,耳朵也捂得严实。
男人继续在女人耳边作弄着,潮红爬上女人的俏脸,与上次背对着萧司洛不同,这次夜清悠可是直对着荧屏。
含春粉面,芙蓉之姿,玫瑰之艳,当下便让萧司洛红了眼颤了心,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89 他要的,不只是两情相悦
女人边紧咬着下唇抵抗男人的恶意逗弄,边使劲儿掰开男人圈住她腰间的大手,奈何铁臂非但不松,反而愈发禁锢。
男人的唇舌十分激狂,隐隐带着不安和怒气,夜清悠心下一紧,当下便觉得喉间有些涩然。
这男人,她对他什么感情他还不清楚么?虽然未必及他对她的爱那般深,但是,这种感情她从未给过任何男人,就连伯纳诺也没有,他又何必如此不安。
他可知,如果她的心不是全部放在了他这儿,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一直以来想退出道上安稳生活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她曾经以为必不可少的一切都重要了,这是她过去22年未曾料到,一份如此深重的感情。
她一向淡然清冷,感情观亦是如此,然而他却是个疯子,奈何不得他,她便也只能随着他一起疯,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她便不能再有任何的在意了么?
她在意的东西不多,在意的人更是少,然而他却是份量最重的那个,难道,这样的感情还不够么?
他的感情太极端,也太疯狂,很容易自伤且伤人,曾经她排斥抗拒挣扎,然而最终,她还是被他这样的感情给束缚住了,随了他一起沉沦,可这并不代表她转换了想法,然如今,他竟是想把她变成他那般的极端疯狂么?
这一刻,夜清悠忽然恍悟了冷枭绝不安的来源。
原来他要的,一直不只是她的感情,而是她无论眼中心中,都只能有他一人。
这个认知让夜清悠心中沉甸甸的,仿若千斤大石压在了胸口般,就连呼吸都变得很沉重。
女人低垂的清眸里尽是复杂,蓦地,一幕场景倏然闯入了脑海——男人为了留下她,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胸膛!
心下猛地一个抽搐,女人忽然在男人怀里激烈的挣扎起来。
女人突如其来的强烈抗拒让男人身子重重一颤,惊慌同一时间跃入那双黑泽的鹰眸里。男人的俊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除了上次他误会了她,就算在她还未接受他之前,她也从来不曾对他这般的抗拒……
再次失去女人的恐惧让男人鹰眸一瞬变得通红,通身气息也变成了酷寒的凛冽,那禁锢着女人腰间的大手更是下意识的牢牢收紧。
“萧当家,有事稍后再说。”看向电子屏上脸色不太好的男人,冷枭绝冷声出口道,尔后不等萧司洛有任何的反应,冷枭绝拿起桌上的遥控就断掉了视频连接。
“你们也出去,任何人任何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男人的声音仿若结了冰一般的冷酷,也唯有冷酷,才能掩饰男人此时心中极度的不安了。
“是,当家。”四堂主齐齐沉声应道,面色皆是冷沉,还带了隐隐的担忧。
当家和清悠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心中虽挂虑着,冷枭绝一声令下,四堂主还是即刻离开了会议室。
四人早就在冷枭绝断掉和萧司洛的视频时便已经睁开了眼。
不是他们听到了什么,更不是他们看到了什么,而是他们忽然感觉到了会议室里氛围的不对,那种仿若风雨欲来的压抑和凝重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放下手睁开眼。
四人离开,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女人此时已经在男人怀里安静了下来,男人的大手却依旧紧紧环在女人的腰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阵后,夜清悠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放开我,我要下去。”
冷枭绝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嗓音由于绷紧,沉重而干哑:“不放。”
女人垂下眸子,不再说话。又是一阵沉默,男人忽然把头凑到了女人的肩膀上,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缓声开口问道:“女人,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顿了顿,夜清悠清眸一闪,淡声道:“我跟萧司洛是萍水相逢没错,但是他的品性,我挺欣赏,打算交了他这个朋友,你是不是要拦着?”
冷枭绝心下一紧,疼痛瞬间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果真对萧司洛是有好感的是吗?今天为了萧司洛,她就这般抗拒他,等俩人相交以后,她是不是就会弃他而去投入萧司洛的怀抱了?
“女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有我了吗?我当你的伴侣,当你的朋友,你不要,和萧司洛交好,好不好?”男人说得极为轻缓,然而声音里那一丝丝的颤抖还是不可遏制的泄露了出来。
他信任她,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会害怕,这已经无关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对情深缘浅的惧怕,他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唯独掌控不了,一个她。
“不,你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我忽然间发现,原来我不明白你。我一直以为,你要的是我的感情,是两情相悦,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你要的,是我的一切,你要我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的存在,你防着我身边一切的人,无论男女。你要把所有曾经驻进我心里的人都一一拔除,也不愿意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在我心里占据位置,你要我心里只能有你,对吗?”
夜清悠一字一字淡淡说道,平缓的声调,听不出喜怒。
顿了顿,夜清悠垂下眸子,轻轻吐出了最后一句:“冷枭绝,你太自私了。”
能让她在意的人,本就很少,如今他要占据她全部的在意,先不说一个人只围着另一个人转,做的任何一切只为了另一个人,这样的感情会给双方造成多大的压力,这样孤注一掷倾尽一切,是在冒险,是在赌一种幸运,如果俩人能牵手美满幸福的走一辈子,倒也没什么,可万一牵手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这是要俩个人一起都崩溃是么?
她始终不能明白,一个人的感情,如何能重到了这般的程度,仿若就只是为了爱而生一般,那么的不顾一切。
她一直都是理智冷静的,就连如今对冷枭绝敞开了心扉,为他放弃了很多原来一直坚持的东西,可对待这份感情,她依旧是有所保留的,这是一个人所该有的最基本的自保和防卫不是么?
然而,冷枭绝却是个疯子,他甚至可以不要性命,也要求得她的一份谅解和以及与他相悦的感情,这也就算了,她随他疯了一回。
可如今,他却是要让她随他彻底疯掉,这是要彻底断了她的羽翼,截了她的后路,他连最后的一份防备都不愿意让她保留!他可曾想过,那份防备是她永远不会放弃、会一直坚守的底线,而如今他却欲要拿她的不安来换他的安心,他这不是自私,又能是什么?
她不曾让他如此倾尽一切,然而他却欲要她付出和他同等的疯狂以截断她所有的后路……她要的,是一份哪怕疯狂、也依旧可以在一朝不可挽回的伤害后随时清醒的感情,而不是一朝梦醒,就丝毫没有回转余地的绝路。
夜清悠幽幽的话语让冷枭绝心中重重一颤,那环住女人腰间的铁臂仿佛要把女人嵌入自己怀中那般紧紧圈着。
女人,终于还是发现了吗?
他不曾料想,原来这天来得那么快,他幻想着能在女人毫无防备之时一天一天占据她所有的在意,可他却忘了,他女人不是一般的人,她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和感知。
是的,他承认他是自私,他想要女人无论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他,他想要她除了他,再无别的后路,这才是永久留住女人最牢固的办法。
而如今……既然不能悄无声息的水到渠成,那么,便摊牌吧。
“女人,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你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就算你眼中看到再多的人,心里也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男人些微沙哑的嗓音透着紧张和希翼。
夜清悠唇角轻勾,神色淡淡的缓声道:“冷枭绝,我做不到心里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心中还有已故的父母,有哥哥,有义父幕哥,有弯弯,我在意的人不多,这些都是我的至亲好友,我无法拿他们跟你比较哪个最重要,甚至如果你和他们同时出了事,我抛下的会是你。然而关于爱情,一个人的心,其实很小,心里装下了一个你,我便再也容不得其他人。我的感情早就给了你,你珍之护之,不让它破碎,它便一直是你的,一直在你那儿,谁都夺不走,能给你的都给了,不要拿掉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防卫好不好?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后面的话夜清悠没接着说,然而不必她说,冷枭绝自然也能知道。
给了他爱情,只要他珍惜,她便永远是他的,谁都抢不走。只是,他不能触犯她最后的底线,她还需要亲情,需要友情,心中只有他一个,她想,她永远也做不到。
闻言,男人静默。
亲人,他自然可以容忍他们占据她心中一定的位置,然而朋友,以及那些对她有想法的人……
良久,冷枭绝有些抑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女人,你一心想跟萧司洛交好,但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90
闻言,夜清悠一顿,尔后双手叉着面前的会议桌一个转头,无语的睨着男人:“冷枭绝,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个男的你就防着是不是?”
他连弯弯都防着,防着萧司洛一点儿都不奇怪。
男人唇一抿,他就知道,他女人其实对感情线条很粗。当初要是他不挑破,她压根儿就看不清楚他的感情,更别提如今萧司洛还没他当初表现得明显了。
冷枭绝这会儿,真是既开心,又不开心。
他开心,因为她并不是知道了萧司洛的感情才对萧司洛那么和气,想与之结交。
他不开心,是因为同样是曾经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但是她对萧司洛比当初对他好多了!她都承认了,她欣赏萧司洛,当初她可没说她欣赏他!
男人再次醋了,一张俊脸真是要多黑有多黑,语调更是怨怼:“对,是个男的我就防着,特别是萧司洛,我尤其不放心,他看着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想要将你生吞活剥了!身为你男人,没有人比我更能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那萧司洛分明就是喜欢你,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情敌都挑衅上门来了,难道我还要坐以待毙?还是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对我腻了,想投向萧司洛的怀抱?你那么欣赏他,也不是没可能,想当初你对我可是讨厌的很,在华城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对萧司洛相逢恨晚,恨不得跟他走,可惜当时被我这个禽兽禁锢住了,否则这会儿你早已经跟他双宿双飞了!”
满室的醋酸……
男人说完冷唇一抿,撇开了头不去看怀中的女人。
而夜清悠则彻底的无语了,唇角那个抽啊抽啊抽,叉着桌子的双手,掌心倏的一阵刺挠,有种想把眼前这男人给掐死的冲动。
得到了他的身体,对他腻了,所以想投入萧司洛的怀抱?
这男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醋话?!他当她采花贼还是花心大盗,和着原来他以为她就一色女,看上了他冷枭绝强健的体魄了是么?
还有,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该死的记仇!
当初在华城的冷氏酒店,她是气急了才故意说了对萧司洛相逢恨晚,然后说了他冷枭绝是禽兽的那番话,没想到这男人记得那么清楚是么,可他怎么不记着他当时的行为?那会儿,不经她的同意擅自宣示她归他所有,不经她的同意随意对她动手动脚,他怎么不想想他当时是有多可恶,所以她才说了那番话!如今他俩关系定下来了,所以找她翻旧帐来了?
夜清悠气归气,但是看着男人黑着脸撇着头的别扭模样,耳边回荡着他满是醋酸的话语,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可是把她给吃得死死的,就她如今这样,他还担心她“红杏出墙”?该她担心他桃花泛滥还差不多!
不过,这男人这般介意萧司洛,莫不是萧司洛真的对她……
或者是,当初她说了‘对萧司洛相逢恨晚’那番话,所以他心中一直介怀着?
心下叹了口气,夜清悠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给说清楚,免得这男人老吃无谓的醋,她也跟着被酸得够呛。
夜清悠叉着桌子自冷枭绝怀里转了个身,男人圈着她腰间的大手随之一紧,尔后猛的转过头,鹰眸黑泽如幽潭,对上了夜清悠含情的双眸,男人心下忍不住一颤。
不等他有所反应,夜清悠朝他柔柔一笑,双膝往椅子的扶手上一挂,变成了在男人怀里侧坐着,尔后双手环上了男人的颈脖,清眸中尽是认真:“冷枭绝,你听着,当初因萧司洛的连累,导致我被‘暗’追杀,萧司洛顾念我的安全,三番五次邀请我到萧盟去,从这个方面,我觉得他品性不错,因而认为他那样的人值得交朋友,但是,顶多我也就是欣赏他的品性而已,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我不知道萧司洛对我有没有你所认为的那种感情,但是,我得告诉你,不管萧司洛怎么想的,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的心早就给了一个强势霸道腹黑无赖的大醋缸,至此哪怕别人再好,都已经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