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我飞花携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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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飞花携满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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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袖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需要说什么,他仍旧是那样笑着,艳艳的,带着些许的残懒,却美得一塌糊涂。
  醒蝶突然觉得很庆幸,这个骄傲自私而强大的男人,这个有无数女子心仪喜欢着的男人竟然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愿意陪同着自己浪迹天涯。
  她一直觉得这繁华而美丽的尘世之间她只是一个匆匆的看客,那些喜怒哀乐都不属于自己。但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那些美好,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拥有。
  她朝着花满袖笑,甜甜地说
  “本来我可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现在我却只到了武陵一个地方而已,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陪?”花满袖意味深长地看了醒蝶一眼,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只剩下我们两个而已,你说要我怎么陪你,我就怎么陪你,如何?”
  说着,朝着她圆润的耳珠呵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她的耳朵一点一点的变红,最后烧得近乎透明,似乎要滴出血来。
  花满袖几乎以为这个小妮子正在难得的害羞的时候,醒蝶突然抬起头,一脸无辜天真的笑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脆生生地说
  “好啊,其实我一直很想亲自尝试一下百花楼的头牌的滋味呢。”
  花满袖微微咳了一声,挥了挥扇子朝醒蝶扇出了一团清风,风情万种地说
  “想知道的话,今晚到我的房里来,我来告诉你。”
  醒蝶无辜地笑着,一脸的茫然,眼底里却闪动着俏皮而精明的光芒。突然,一样东西落入了醒蝶的视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囔起来
  “快看!”悄悄地,转移了花满袖的视线借此来掩饰慢慢泛出的一点血色。
  花满袖回过头去微微瞟了一眼,他面前时拥挤的人群,在人群的间隙里,他发现醒蝶所指的不过是远处一个买胭脂水粉的小摊子,于是勾勾嘴角,华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怎么,想要?”
  “嗯”醒蝶用力的点头“曾经买过一盒,后来被玄靖撞碎了,他赔了我一盒梦蝶轩的,我原先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所以没有带着,现在你能不能买一盒给我?”
  花满袖低头轻轻地笑了笑,柔柔地说
  “你就不需要打扮了,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女人”看到醒蝶微微皱了皱眉,花满袖扑哧笑出声,点着她的眉心说“逗你呢,好啊,即使你要的是月亮,我都能为你做到。”听似轻浮的语言,花满袖说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认真。即使他脸上仍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醒蝶也相信,只要她要,他就会去践行。
  说着花满袖放开醒蝶的手,转身朝着那个出售胭脂水粉的小摊子走去,鲜红的背影即使是在人潮之中也同样是那样的显眼。又或者说,只要是他,即使没有那样的鲜红的颜色,她也能一眼就把他从人群之中找出来的吧?但是,人潮实在太多,很快就把他的身影吞没,除了偶尔露出的一点人群间隙里的鲜红之外,醒蝶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那样红色的背影,和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还那么年轻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那一群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男人们说
  “放过她,我比她漂亮,请让我来代替她吧。”很平淡的语气,却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他一直是一个不诚实不坦白的人,那些话华丽的,骄傲的,孤芳自赏一般的东西,都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很多事,他不说,醒蝶也能明白的。
  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高大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你的容貌的……
  很快,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了。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什么组织的老大,或许会和她一起接手鬼绝,她或许还会继续做一个杀手,但是即使如此,即使他们仍旧面临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危险,他都会保护自己的,他说过,即使他自己死,都要保护自己的。但是即使他不能,他们也都能够坦然地面对死亡了,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不会再寂寞,也不会再遗憾。
  坏人总是要下地狱的吧?他做过很多坏事,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他这样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而自己呢,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能两个人一起去的地方,总归是不差的吧?
  这便是爱吧?和爱的人在一起,不怕死,也不怕活下去。
  很快……很快……
  醒蝶这样对自己说,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很甜蜜也很温馨。她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在血和仇恨的深渊里自甘堕落的自己,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自己竟然也可以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花满袖被那汹涌的人潮吞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明明不过几百步的距离,花满袖怎么会还不回来呢?醒蝶有些着急了。
  蓦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上心头。太多的变故和生死之交让醒蝶拥有一种动物似的敏感,能够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才要动,一道阴森森的冷光已经架在了醒蝶的脖子上。不用低头,太多的实战经验让她立刻就意识到,那是一柄很锋利的剑,而出剑的人速度很快,甚至超出了自己。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灿烂华丽而不可捉摸。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闪过,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地哀伤的碎片。
  “请跟我走,醒蝶小姐。”身后的人用冰冷生硬的语气对醒蝶如是说。
  


  感恩自误百年身
  
  腰上尖锐的疼痛还在不住的传来,花满袖手持着修罗血玉箫,脸色阴沉地站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街道正中,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早该想到,那些人又岂是能够轻易放过自己的呢?
  刚才挤过人群的时候,至少有三个高手同时朝他发出了攻击。即使是花满袖,在这样拥挤的人群里独自面对三个高手,也难免中招。想来那刀上是淬过毒的,现在那些伤口上已经感觉不到疼
  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木感。
  这样的小城镇,即使是赶集的时间,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拥挤的,若是之前,他必然会觉得不对劲的,可惜现在,他以为他已经退出了那些纷争,也就不再留意身边的那些琐碎小事,而且,最
  重要的,是他丢下了那些影卫和侍从,他只有一个人,而要面对的,却是数量上是自己几十倍的敌人。
  究竟是谁?苏易?还是玄靖?
  他才离开几天,他们就已经为自己设下了如此精美的局,想来也是用心良苦了。
  一抹冷笑浮现。
  他不是玄靖,狂气霸气上来了那些百姓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毫无预兆地,他反手格住身体右侧的进攻,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咯’的一声,那个刺杀他的人的胳膊便生生被卸了下来。
  在百姓惊惶逃窜扰乱那些刺客的视线的时候,花满袖已经从腰间抽出修罗血玉箫按在唇边,送进了一股凌厉的气息。
  一声尖锐的箫声破空而出,距离花满袖近的几个百姓立刻就因为毫无内力护体,顿时七窍流血地倒下了。
  碍事的人倒下了花满袖的视线顿时清晰了不少。他极目远望了一下,果然醒蝶已经不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了。于是一股很久都没有出现了的狠戾的杀意再次弥漫上他的心。
  快点把这些碍事的家伙杀光了去找醒蝶。他这样想着,毫不留情地把修罗血玉箫再一次放在嘴边,一曲《伤别离》轻轻扬扬地流泻而出。
  音杀比起其他的武功更消耗内力,这对于中毒的需要用内力压制毒性的花满袖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比起其他的方法,面对这么多的敌人,音杀的效果却比其他的方法好
  的多。
  作为一个杀手,醒蝶追求的是实用。她的招式都很简单,朴实,但是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格杀,见血封侯,尸体身上可能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却已经筋脉尽碎了。但是相反的,花满袖追求的
  是效果,他喜欢鲜血淋漓的效果,喜欢那种赤红的招摇,喜欢那种华丽丽的视觉冲击。所以他的招式华丽而繁复,优雅如同舞蹈,但是这死亡的舞蹈却会让敌人全身绽放灿烂的血花。
  不过片刻,死于音杀的和他的分筋错骨手的尸体就已经堆了一地。
  他根本不在乎哪些是刺杀他的人,哪些是百姓,只要是碍眼的,一律除掉。
  地上嫣红的血泊交汇纵横,铁锈味随着风一直飘得很远很远。但是即使如此,花满袖除了拧断别人的脖子的手以外,虽然一身红衣全身上下却没有沾到一星一点的血,他勾起嘴角,似乎对自
  己的表现很满意。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明明明是身中剧毒,花满袖却依然可以没有任何事情一笑,毫不在意地拧断别人的脖子,动作没有一点的迟缓,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所有在场的人不寒而栗,恍惚间他就
  是这个人间炼狱里的修罗。
  但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身后的红衣其实已经被血浸透,也没有人看见他额角隐隐的冷汗,更没有人看见他暗暗地用针尖刺进自己的指尖来让自己从毒药造成的昏沉之中清醒过来。
  因为他笑着,笑得那么高傲而不可一世,让所有人在心理上首先就已经输了。
  一直到最后一个杀手,花满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努力维持着眼眸之中的凌厉,飞扬的眉和上挑的眼角把一切虚弱都伪装得很好。
  “说,你是谁的人?”
  “我……”那个杀手吐出了一口血沫,他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美丽的男人强悍到可怕但是他到底没有屈服“我说了,也一样是死……不是吗?”
  花满袖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没错。”而后毫不手软地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一手弯曲成爪,一把撕开了尸体的衣襟,猛地扎进他的胸膛,微微一顿,再拉出手的时候,手上赫然握着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
  花满袖微微瞥了一眼那颗心脏,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懒洋洋地对已经死去的人说
  “你确实会死,区别只是在于本座需不需要花这个功夫自己来找寻答案。”
  苏易和玄靖的人的唯一的不同,在于苏易不会相信他的下属,且他的母亲蝴蝶夫人是来自于南疆的女人,所以苏易的下属,尤其是这样的杀手,一定会被种上控制心神的蛊。
  他刚刚检查过了,那是一颗完整的心脏,并没有被种蛊,所以,他们究竟是谁的人已经不言而喻了。
  哼,花满袖冷冷地笑着,到底还是不能脱离这个权利的漩涡么?他不在乎玄靖是不是要自己的势力,要自己的命,玄靖是不是相信他真的是想归隐还是别有阴谋对于花满袖来说都不重要,花
  满袖不能忍受的是,玄靖竟然想到用醒蝶来威胁自己!
  在胭脂死后,花满袖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得不到天下,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无法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一阵眩晕弥漫上来,花满袖不禁眼前有些发白,脚下坚实的土地也变得柔软得近乎让他站立不稳。他勉强找到一家店面的柱子前坐下,运功逼毒。片刻之后,紫黑色的血液已经流尽,从腰上
  的伤口开始涌出鲜红的颜色了,他这才迅速封了腰间的几个止血的穴道,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不想还没有站稳,胸肺之间便是一阵江翻海沸,喉咙里一阵腥甜,一丝殷红就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滑落。
  花满袖缓缓抬起手指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看了看,慢慢用舌头舔去,而后眼中泛起了浓烈的杀气。
  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谢。玄。靖!
  而后,花满袖毫不停留,丝毫不在意中毒之后忌讳大量使用内力,强行驱动身体里残存的内力,运起十里春风独步,朝着醒蝶刚才消失的地方飞速追去。
  远远地,策划着这一切的玄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伸手捂住嘴,可是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之间落下,淋淋地落在了桌面上的雪浪纸上,宛如冬日里的梅。
  身后的翠玉皱着眉为他送上了一杯茶。
  玄靖接过了茶,却没有喝。
  他的眉同样紧紧地凝着,那些人自然是不可能拦得住花满袖的,这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而花满袖也正按着他的计划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安排之中。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种不安的预
  感,一种,好像做错了事情的预感。
  因为他不相信花满袖会为了醒蝶而放弃天下。
  玄靖不知道,他确实做错了,这是他此生唯一的错误,正是这次错误,把他心心念念的盛世送入了战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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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柄剑架在醒蝶的脖子上的时候,醒蝶就知道,那些美丽的梦想,正在离自己远去。
  她太天真了,以为只要花满袖能够放下这一切,他们就可以脱离这个权利的中心,但是她错了,即使他们愿意离开,其他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明白了这些,醒蝶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悲哀了。于是她摊开两手,表示自己不反抗,然后慢慢地转身。身边都是被前面的动乱惊动的百姓,纷纷嘈杂地向四面跑去,杂乱之中醒蝶听到了花满
  袖的箫声,箫声虽然凌厉,但是还是沉稳,想来花满袖那里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于是醒蝶微微地有些安心。
  她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面容平淡得几乎要人记不住,但是他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有一种经历了无数风浪之后才会拥有的沧桑和平静。
  这样的眼眸,只有在父亲和兰叔的身上她才看到过,即使是花满袖,玄靖或者苏易都没有深邃如斯又淡漠了然如斯的眼眸。
  “走!”身后的男人很平静地对醒蝶说,声音里不喜不怒,也没有情感。
  醒蝶微微瞥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剑,笑了,一边配合地跟着他走,一边说
  “我认得你的剑。”
  男人并没有多少惊讶,亦或是没有什么事情再会让他惊讶了,他只是很平静地举着剑,架着醒蝶的脖子。
  “无情剑呢”醒蝶笑着说,笑容灿烂依旧。
  “认得它的人已经不多了”中年男人平静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是它真正的主人的话,那么我想你应该是兰叔的哥哥吧?”
  “你认识君兰?”中年人似乎有点感兴趣了,对醒蝶的态度也温和了一些,但是剑依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看来你真的是兰叔的哥哥封剑出了”醒蝶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发现他真的和兰叔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虽然他只是封君兰的堂哥,但兰叔年轻的时候是名动天下的大美人,即使现在也依然动人,而这位大叔却真的是扔到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到了“你不是已经退隐了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封剑出静静地说,脚步有些快了。
  醒蝶也没有再问,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不想说的,没有什么人可以问出来。
  但是她知道,这次的骚乱和绑架究竟是谁的意思了。
  因为封剑出向来独来独往,和兰叔也几乎没有联系,只和一个人关系密切,而这个人,就是南阳王爷年轻时候的四大御使之一的雪无痕………白情。
  她以为是苏易,没有想到,竟然是玄靖……
  醒蝶回头看了看还是一片混乱的身后,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下,调整各顺序,前面补一个番外
请原谅,落木现在卡文,结局明明近在眼前,但是落木却陷入无尽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所以正文小停一段。先写写花满袖母亲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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