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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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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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无终的电话,竟轻易打破了她的如水心境。他,是可以如此轻易扰乱她的心。那些教义,那些密法,再也无法阻挡他在她的心中的生根。她,再也无法使自己心如止水了。她已清楚的知道,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欲,已是死灰复燃,波涛汹涌。 

  走回卧房,看着那张柔软而宽大的床,竟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澜。只觉得更寂寞孤单,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渴望一个男人,强健有力的身体,英俊迷人的面容,优雅而野性的笑容,拥住她,吻着她,熔化她。 

  她轻轻的咬住自己的唇。她竟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身体深处,犹如有火在烧。她环住自己的身体,闭上了眼睛。心已乱,多年苦修的密法失去了控制,在身体里四处游走。 

  情欲的煎熬,密法的失制,她清楚自己已到了危险的边缘。 

  灵蛇丝的印记在额头上时隐时现。 

  情欲如火,烘烘地燃烧着整个身体。而密力在身体的经络里奔走,有如流水,却带着灼灼的痛楚,似要破体而出。 

  她知道情欲的失制使得她修习的密法心经已乱作了一团,已快走火。她这些年密法的进境太快,原本就不易控制。今日情欲的高涨使得密力再无法制约。她再这样下去,定会焚身而亡。 

  她苦守着灵台的一点清明,竭力苦撑。 

  像是坠入了水里,身体渐渐地往下沉,直到沉入那无尽的黑暗里。


她已无法挽回这下坠的趋势,只能无望地伸出手,希望可以抓住点什麽。她睁大了双眼,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面,那里还有一线光亮。 

  一个人,忽然落入了这水里。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她努力地看他的脸。 

  是吴春森。 

  他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带她往水面上游去。 

  她的心里,忽然觉得很放松,很安全。心里像有块石头,一下子变得坚定而有力量。 

  她笑了。原来到了最后,在自己心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赖的还是这个男人。他原来可以满足自己的一切。 

  她的身体忽然定了下来。 

  她的长发飘动如水。 

  她舒展开了身体。身体原来是如此自如。 

  水中一下变得澄澈而空灵,变成了一个洁净幽蓝的世界。 

  灵蛇丝的印记无比明晰地出现在她额头上,像是刻了上去一样,有着微凸的质感。金色的光芒隐隐闪动,最后又汇敛到了那朵灵蛇丝的印记之中。只是,细细看去,印记的边缘有了隐隐的璀璨金色。 

  漫天的水忽然没去。 

  她睁开了眼。 

  身体还是在她的卧房之中。 

  她的眼神,湛蓝如水。 

  湛蓝的光渐渐自她眼中退去。她的眼睛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她又恢复了平静冷艳的神色。 

  一抹笑容浮上了唇角。 

  
  给玛珂雅的电话打了好久,可是都没有人接。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他听到了那个清冷犹如泉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吴春森。” 

  “是我。” 

  “普鲁吐达。” 

  “嗯。什麽?” 

  “没什麽。我想见你。我们可以见面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什麽时间?” 

  “明天吧。地点你来定。” 

  他挂上了电话。 

  妻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我到处在找你。你在给谁打电话?” 

  “没什麽。只是不喜欢在里面待着。有事吗?” 

  “进去吧。你也是今晚的主人之一。大家都在等你。” 

  他笑了笑,跟妻子走了进去。

约会
春森约Snalie吃饭的餐厅不大,僻静,幽致,很有情调。这栋别致的建筑位于枫山的半山腰处,四周围了一圈梧桐。来这个地方吃饭的人并不多,大都是本地的名流。 

  Snalie穿了一件柔蓝色的裙子,很美的颜色,很简单素雅的剪裁,却很贵。但穿在她身上,真的很美。配着她不施脂粉的脸,晶亮的双眸,有一种平和安静的美,没有锋锐,婉转圆融。 

  吴春森微笑着看着她。这个女子似乎总能给他视觉上的意外。她每一次让他看到的美都有所不同,她永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永远可以给他惊喜。而今晚的她带给他的那种视觉上的震撼,一点也不属于上次在CLUB里她带给他的那种惊叹之感。他觉得今晚的Snalie全然不同于以往,少了那种外露的野性与冶艳,变得内敛,如止水无波。而这种变化仿佛是由内而外的,从她的骨子里透出了一种安静的态度。他喜欢她这种安安静静,平淡从容的样子,像一湖水,静静的横在墨色的山前。看着她,连他也觉得心里很安静,很舒服。 

  桌上的烛光静静摇动。 

  晚饭吃的很安静。两个人并没有热烈的说话。但有一种默契。气氛如此协调。可心里,却翻涌着一种初恋的感觉,那种淡淡的心跳与青涩的悸动。抛却了两性的吸引,也并不暧昧闪烁。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停在两人低垂的眼帘上。 

  小提琴拉的缠绵婉转,柔情脉脉。乐声似水流泻,无孔不入。 

  眼神偶尔交汇,万语千言,电光火石,一瞬心动。 

  随便地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断断续续。 

  喜欢法国菜吗? 

  还可以。对各种美食,都不太排斥。但最喜欢中国菜。我很喜欢做饭的。假如我不是个导游,可能会嫁人,去每天煮饭给丈夫吃。我想煮饭给我爱的人吃。 

  你看起来很累。 

  是吗? 

  是的。你很累。你也不太快乐。你心里,压了好多东西。 

  或许是吧。 

  你,身上有太多束缚。你的道德感,太强。只是,你应该快乐些。现在的那个圈子,真的不适合你。 

  那你呢?过的好吗? 

  有人爱上我。我也爱上了一个人。我,有时候,很不快乐。 

  我那天看到你唱歌。 

  我有看到你。 

  你唱歌很好听。 

  森。 

  嗯。 

  我们对于彼此的情感充满了吸引,还有欲望。 

  我们可以做朋友。 

  …… 

  
  走出餐厅的时候,他忽然说:“我对你的情感,已让我无法抵挡。我几乎不能抗拒你对于我的吸引。” 

  Snalie转身看着他。他的脸在暗处,但依然可以看见那英俊而吸引的轮廓。他的眼睛,灼灼地看着自己,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心里忽然抽痛。 

  
  森静静看着Snalie的脸。象牙白的肤色,清晰的眉目,挺秀的鼻子。她的嘴唇,饱满,湿润,有着诱惑的光泽。 

  这张脸,有着不掩饰的激情与欲望。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像是缓缓绽放的玫瑰,动作轻盈而温柔。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手指慢慢滑下,划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最后,她的手停留下来,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她的手心有些湿,又很温软。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手掌的纹络。那个玄之又玄的秘密,如此贴近的在他皮肤上慢慢展开。 

  她看着他的眼,有着隐忍决绝的神色。 

  她转过了头。可有一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真的爱他。可是,她真的不能爱他。 

  假使她是个平凡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她是都灵教的圣女教主。她的生命,她的爱情,都有都灵在守卫。她不是自由的。即使她的密法修为到了近于最高的境界又能如何,还有都灵在。那条与她一起取得灵蛇丝的灵力的圣蛇神灵。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一前一后,有一些距离。 

  Snalie的裙子被山风吹得舞动不止,这让她绰约的丰姿如同盛放的玫瑰。但他看得到她美丽中隐含的寂寞孤独与忧伤。可他不能为她做些什麽。因为他不能给她承诺,也不能给她爱情。他的责任感,他的道德观,他的理性,不容许他背叛他已许下的誓言。他觉得很哀伤。因为他,是爱她的。那麽强烈,那麽…… 

  ……。 

  在取车的时候,他忽然对她说。 

  “Snalie。我是有妻子的。” 

  她过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他:“我这星期会回去。你要去吗?”

两个人的旅途
Snalie和春森一起回到了故乡。 

  飞机起飞时,她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紧紧地,非常用力。 

  他诧异地看着她。 

  她用力地看着他。 

  “普鲁吐达,逋拉度。” 

  他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但他看到,痛苦与绝望,从她的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嘴唇是干燥的。但那上面充满了激烈的感情。 

  那一霎那,他的身体闪过了共振的雷鸣。 

  “我喜欢你的唇。”他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赤裸的情感,真实的欲望,抛弃了掩饰。他的脸有些发烫。 

  Snalie看着他的眼,却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回过了头。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迷乱与冲动。”她说,“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只是,忽然觉得很难过。那麽的难过。”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也知道,我不该和你来。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知道你也是。我们不要越过最后的边界。这,我们可以做到。” 

  
  下了飞机后,他们租用了一辆蓝色的吉普,朝榕乡开去。 

  有3个小时的车程。 

  Snalie放下了车窗,凉而湿润的风扑面而来。她以手支颐,静静地看着路边的稻田。长发不时被风吹起来,一丝一丝,拂在春森的面上。 

  他回头看她。看见她鼻翼两旁的几粒淡的雀斑。但那并不妨碍她的美丽。她的美并不是那种优雅的精致的美,而是一种很独特的,原始,野性,神秘,纯美,就像榕乡水烟深处古木掩映中那些古式的房子。 

  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手。纤长,柔软,润白的皮肤,几近完美。手指与手掌弯曲成一个弧度,自然不经意的成为一个图案,像一个烙印。 

  烙在木柱上的图案。 

  是火焰中圆月里盘曲升腾的蛇。 

  
  春森和Snalie步行在小镇石头铺出的街道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很尊敬地称Snalie为玛珂雅小姐。而她只是笑笑。 

  “玛珂雅小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春森觉得玛珂雅的身体有一瞬的颤抖。他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当地土著服饰的老汉,身体佝偻,脸上的皮肤也是紧缩的,但眼光锐利,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什麽事?”玛珂雅冷冷地问。她的眼神冰凉,如同嘴抿起时唇角斜逸的弧线。 

  “玛珂雅小姐。你在做一件错事。你让都灵受到了污辱。你的错误会要了你朋友的命。” 

  玛珂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只是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平静。她扭头看了春森一眼。“我不会让他受伤的。我会保护他。”她的眼光坚定不移。 

  他并不是很明白她们的对话,只是笑了笑。 

  那老汉弯下了腰,默默退入身后那一片矮小的房子中,不见了踪影。 

  春森又一次坐上了当地的木船。只是这次,是玛珂雅划船。她驾船的动作很熟练。小船平稳的前行在水面上。 

  “你在想那老汉的话吗?他在说什麽?我听不懂什麽让什麽受到了污辱,又会要了谁的命。他究竟在说什麽?” 

  “如果这一次你跟我来,会有危险。你会来吗?” 

  他笑了:“会有什麽危险?那个都灵教不能容忍我跟你在一起吗?你也信那个教吗?” 

  “什麽?你,知道都灵教?” 

  “当然。我是看了介绍所以才到你们旅行社的。杂志上有介绍说你们这里有一个什麽神秘的宗教叫都灵教的。” 

  玛珂雅静静地笑了。表情平静,眼神如迷。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 

  
  “快要到了。”他看到了密林中露出的房屋檐角。 

  玛珂雅只是安静地摇着桨。 

  他回过头,忽然看见水面上游来一条蛇。 

  蛇轻灵而自由地游在水面上,迅速地向木船靠来。 

  “蛇!”他大叫,从木船上站了起来。 

  玛珂雅转过头,蛇已经缠游上了她手中的木桨,嘶嘶地吐着信子。 

  “玛珂雅,那是条眼镜蛇!”他大叫,一边向玛珂雅身边跨去。但在木船上他还没有行动自由的能力。情急慌乱之中,她一脚踏在了船舷上。 

  小船一下失去了平衡,翻了过去。两个人都落入了水里。 

  他惊慌起来。他不会水!他乱摆着双手,向下沉了下去。 

  玛珂雅伸手抓住了他,然后抱住了他,紧紧地。 

  她的眼睛有一霎的湛蓝光芒闪过。 

  她轻轻拍着春森的背:“没事的。这里的水很浅,淹不住你的。别怕,森。” 

  森脚下的水变得犹如实体,像是河底的软泥一样。他安定了下来,只是还有些惊魂未定。“那蛇?” 

  “没事儿的。它已经走了。这里的蛇很多,但不咬人的。只要你不要去招它们。放心。”她抱着他,紧紧地,一面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渐渐在玛珂雅的安抚下镇定下来。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个拥抱,对吗?”他在她耳边说。 

  她莞尔一笑:“对。第一个拥抱。我们上岸吧。”她虽运用密力将水凝为实体,可时间一久,只怕春森还是会察觉其中的蹊跷的。而且,将水凝为实体也的确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他的身体
上岸后,玛珂雅带着春森先去换衣服。玛珂雅的衣服很好换,她这里还有许多衣服,只是都是当地的土著服装。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从屋里走出来,见婆婆已为春森挑好了衣服;也是当地的衣服。当地的男子衣服只是一块手染的土布罢了,裹在身上就是了。也有男子的上衣,只是她们这里没有。男子的上衣都是很正式的场合穿的。这里看守庙宇的老头的上衣,春森自然是穿不了的。 

  “他原来的衣服呢?” 

  “我让泰亚娜去洗了。” 

  “别让她洗了。她洗不好。先放着吧。我今晚洗。”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玛珂雅。他看到都灵了。” 

  “看到又如何?这里的蛇很多,看到一两条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带他到这里来。你也不能爱他。无论有没有人信奉都灵教,你都不能……” 

  “好了。”玛珂雅打断了她的话,“我把衣服给他送过去。” 

  
  玛珂雅捧着衣服走到了春森换衣服的房间。她停在了门外。 

  木门没有关严。 

  从宽宽的门缝间,她看到他正在冲洗身子。他背对着她,用木瓢舀着缸里的凉水往身上冲。他年轻的赤裸的身体,结实,健康,诱惑。 

  她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脸上有些灼灼的。但她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尽收眼底。就像Cly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美味的男人”。没有像施瓦辛格那种鬼斧神工式的那种夸张的肌肉线条,但却更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就像梦里那个男人的样子。曾经,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他的身体。 

  水在光线里倾泻而下,透着亮亮的光。他的皮肤是黝黑的,透着健康的红。他的身体,是完美的。每一寸皮肤,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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