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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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动听的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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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始终不是心甘情愿,婚后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贝耳朵一点也不喜欢父母这样的感情,也根本不理解。
  既然对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坚持不懈?既然你起初就不喜欢对方,那就应该不喜欢到底,为什么会在中途为了寻找某种寄托而勉强接受他?
  那不是爱情,至少对她而言不是。
  爱情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两情相悦,是一种伴随着时间,越来越离不开对方的感情。
  这是她的理解。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看过小说和电影,小说是这样写的,电影是这样演的,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先天的直觉,爱情就该是这样的。
  在这个夜晚,贝耳朵就此想了很久,连睡意都想没了,挠了挠头后打开电脑。
  她登陆微博,随便写了一条:“晚上去唱歌了,吼的嗓子都哑了,现在完全睡不着,讨厌失眠。”
  很快,收到了很多评论。
  “和谁去唱歌了?叶抒微吗?对了,他会唱歌吗?”
  “你失眠?是不是他出差了?想他想得睡不着?”
  “跑一双热水脚吧,再用手指按摩百会穴五到十分钟,效果很显着。”
  “我以为只有单身狗才会失眠。”
  她浏览屏幕,慢慢地笑了,最近常常的,想到叶抒微,就有别样的感觉。
  他真的会唱歌吗?她也不确定。
  等她真的睡着已经是三点多的事了,她做了一个梦里,梦里的镜头切换得很混乱,慢慢地定格。她梦到自己在切猪肉,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流出不少血,她满房间地找药箱就是找不到。
  “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淡淡中带着宠溺的声音。
  他从她背后贴上来,拿过她的手,亲昵地吮她的手指,用温热的唇帮她止血。
  “你是A型血?”他抬眸,黝黑的眼眸有点诱人,“味道有点甜。”
  血滑过他弧形优美的唇,有一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袍胸口上,显得很突兀。
  ……
  弗大神说,梦是不加掩饰,最直接的愿望达成。
  她睁开眼睛的同时,心想,天,这个梦算是什么意思啊?
  ?

☆、第九章
?  后面的一段日子,贝耳朵和叶抒微保持一周一次的见面次数,基本上就是为了拍照。拍照的地点选在叶抒微研究所的附近,公园,咖啡小站,汤包店,马路边……基本搜遍研究所周围为数不多的休闲场所。
  “我们下次去云茶山吧。”贝耳朵咬着吸管,看坐在对面低头写字的叶抒微。
  “太远。”他否决。
  “那海洋公园?”
  “太吵。”
  “农家乐?”
  “没兴趣。”
  贝耳朵把饮料杯挪到一边:“你对什么感兴趣?”
  “一个人在家玩游戏,看书,睡觉。”
  “我指的是两个人。”
  叶抒微停下笔尖,抬眸看了她一眼:“和你?”
  “和你的女朋友。”贝耳朵托腮,咧嘴笑得很愉悦,“你试想一下,如果谈恋爱了希望和对方做什么。”
  叶抒微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一会儿后说:“和我一起攀岩,跳伞,蹦极都很不错。”
  贝耳朵笑容凝结:“你不喜欢平地运动?”
  “平地运动?”他持续地看着她,“你指的是骑脚踏车,溜冰和散步?不用尝试就知道很无聊。”
  “但很安全。”她弱弱地补充。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贝耳朵感受到了某种“轻蔑”,心里有些不悦,想了想问:“蹦极你玩过吗?”
  “玩过很多次。”
  “跳下去的瞬间是什么感觉?”
  “舒服,自由。”
  “真的假的?不是那种一头扎进无底洞的恐惧感吗?”
  “身上有绳子捆着,怎么会有恐惧感?”
  “万一绳子突然断了呢?”贝耳朵常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担忧。
  “事先会反复进行安全检查,这样的概率非常微小。”叶抒微看她的目光略有“嫌弃”。
  “也就是说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当然不能保证。”
  贝耳朵心底一惊,拧眉沉思,然后说:“我们还是玩一点难度比较低的空中运动吧。”
  “譬如?”
  “垂直过山车?”
  叶抒微停顿零点五秒,悠然收回目光,继续写字。
  被“鄙视”的贝耳朵豁出去了,提议:“我们玩跳楼机!”
  “你指的是游乐场那种四十五米高的?”他淡定地说,“这和平地运动有区别?”
  “……四十五米,已经很高了好不?!”她现在一想就感觉身临其境,紧张得不行。
  叶抒微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合上笔记本,双手交叠:“你真的要去玩?”
  事至此,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贝耳朵打算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她认真地点头:“我要去。”
  周日,H市的某乐园。
  艳阳高照,站在离跳楼机不远处的贝耳朵抬起头看十几层楼高的大型设备,心里已经萌生退意……
  正想着要不要说“天气这么热,上面应该更热吧,要不我们等天凉快再来玩好了”,身后传来一个淡定又不屑的声音:“这么矮?”
  这么矮……
  这么矮……
  这么矮……
  贝耳朵转过头,看一身运动衣打扮的叶抒微,后者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
  “今天好像很热。”贝耳朵斟酌地说。
  “三十七度。”
  “上面应该更加热吧。”贝耳朵继续说,“要不……”
  “我们速战速决。”他说,“走吧,你已经在这里观望很久,到底还要不要买票?”
  “哦,我们去吧。”贝耳朵慢吞吞地走上去,如同蜗牛的行速。
  “如果你害怕的话,和我说一声,我们不玩了。”叶抒微见状,说了一句。
  “谁害怕了?我只是有点不适应。”贝耳朵狠了狠心,坚定了意念,“快去买票吧。”
  买好票排队的时候,贝耳朵听到不远处的一个围观家长和她孩子的交谈。
  孩子说:“妈妈,我想玩那个上上下下的东西。”
  妈妈义正言辞:“跳楼机不能玩,太危险了,曾经有个女孩子,和你一样梳着辫子,坐在上面的时候两条辫子被机器卡住了,头皮都被扯破了,脖子上都是血。”
  孩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明确地表明立场:“我不要玩了。”
  “……”贝耳朵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这还没上去,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你现在说不想玩还来得及。”叶抒微说,“别逞强。”
  贝耳朵深呼吸,心想都到这一步了,放弃的话不只是被叶抒微瞧不起,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等跳楼机停在面前,贝耳朵坐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轻轻发颤,她扣了两次安全带都没有成功。
  准备第三次的时候,耳畔传来叶抒微的声音:“等等,我来。”
  他先帮她扣好了安全带,再扣上自己的。
  机器一点点上升,像是顶着巨大的地心引力冒死上去,贝耳朵全程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膝盖。
  “看看左右两边。”
  贝耳朵迟钝地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视野很开阔,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游乐场。
  “风景不错。”相比贝耳朵的惶恐,叶抒微身在高处怡然自得,“只是高度差点。”
  终于到了顶点,贝耳朵喉头紧绷,目光不敢乱瞟,等待降落,只是十几秒钟过去,这个庞然大物都没有动静。
  “咦?这机器不会坏了吧?”她小心翼翼地垂眸,看看下面。
  与之同时,猝不及防的一声警报后,机器轰地急速下坠。
  贝耳朵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源源不断地往下掉,像是要不顾一切地脱离所有的束缚,她紧紧抓住安全杠,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想喊也喊不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死就死吧,听天由命吧!
  机器轰地停下。
  贝耳朵猛地睁开眼睛,出声问:“现在着地了?”
  身边一个淡定的声音:“急什么,才在二分之一处。”
  贝耳朵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机器又哗哗哗地上升,她明白过来,不免又开始有不适:“不会又要升到最上面吧?”
  “否则呢?”叶抒微眺望远景,“既然上来了,让你一次性解脱多没意思。”
  “……”
  果然机器暂停了几秒后又刷地下坠,贝耳朵整个人再一次像是被甩出了某个国度……
  然后又停住,机器惯性上升,贝耳朵连死的心都有了,声音发泄出来:“到底还放不放我下去?我要下去,我再也不要玩这鬼东西了……”
  喃喃自语间,机器又迅速下坠,贝耳朵又一次魂飞魄散。
  她真的不该逞强,隐瞒自己是恐高症患者的事实。
  ……
  再次脚踩地面的时候,贝耳朵步伐虚浮,根本走不动。
  叶抒微带她去对面的一张休息椅,她坐下后,他递给她一瓶水。
  贝耳朵的脸色还是白的,一言不发地喝水,几分钟后才慢慢恢复常态。
  “你有恐高症?”叶抒微问。
  贝耳朵默认,做好了准备接受他的轻蔑。
  “坐在这里等我。”他说完站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贝耳朵安静地坐着,闭上眼睛,平稳自己的心跳,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橙汁味。
  叶抒微把手上的热橙子递给她:“喝点热的会感觉舒服。”
  “谢谢。”贝耳朵有点意外。
  “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他把另一手拿着的袋子也放在她手边。
  贝耳朵看了一眼透明的袋子,里面有巧克力,薄荷糖和牛肉干。
  “谢谢。”她又说了一遍。
  叶抒微没搭理她,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摆明一副等她的模样。
  贝耳朵喝了热饮,吃了巧克力,感觉好多了。
  叶抒微的手机突然来电,贝耳朵听到声音的那刻有点讶异,他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变成了那首春夏秋冬?和她一模一样。
  等叶抒微说完电话,贝耳朵也恢复了精神,站起来,提议:“既然来了,我们再去玩玩吧。”
  “你确定自己还要玩?”
  “高空的不行,平地的项目都行,我们玩碰碰车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抒微面无表情。
  “那就走走吧。”贝耳朵说,“看看风景也不错。”
  一边走一边聊天。哦,不,准确说是贝耳朵说,叶抒微听。
  “以前我是没有恐高症的,八岁那年学校组织去登山,爬到山顶,有几个胆子很大的同学自发往另一条陡峭的下山路下去,几个老师怕他们出事去追他们,让我们留在原地,但老师走后,同学们就跟着下去了,我也只好随大队走,那条路真的又陡又窄,我走得很慢,后面一个男同学恶作剧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叶抒微停步,侧头看她:“然后呢?”
  “下面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斜坡,我滑下去一大截后拼命地抓住了一根藤,脚抵在一块突出来的势头上,勉强固定自己,大喊救命,同学们帮忙叫老师,老师走在前头没听到,他们也不敢下来帮我,幸好后面有个来山上锻炼的爷爷,他年纪大但力气不小,一把就抓我上来了。”
  “上去后检查了一下,没有受外伤,但回去后的晚上就痛到不行,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脚踝折了。”
  “我妈妈为此去找校长评理,和那个男同学的家长吵架,关上门后一个劲地骂我蠢,反复说以后学校有什么爬山活动,你就说你恐高,不能去参加,懂吗?”
  “后来我就恐高了。”
  叶抒微听了后说:“你不是恐高,你只是因为那个意外丧失了安全感。”
  “什么意思?”
  “你吊在那里的时候,老师没有来救你,同学不敢帮忙,你受了委屈和伤害回家后却被母亲批评,你在那一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没有以往的安全感,以至于后来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都会产生那种负面的情绪,很自然地产生恐惧。”
  贝耳朵“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被人当众揭穿好像有点不自在,但他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想否认。
  “想玩碰碰车吗?”叶抒微突然问。
  贝耳朵这才发现玩碰碰车的地方就在前面。
  “你不嫌碰碰车幼稚了?”
  “也有不幼稚的玩法。”
  “啊?”
  半个小时后,叶抒微结束成年人的玩法,带着贝耳朵从碰碰车上下来,被他杀得片甲不留的几个小霸王红着眼睛去找父母了……
  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小男孩跑过来对叶抒微伸了伸拳头,扬言:“高大个,你少得意,再过十年我一定会赢你。”
  贝耳朵莞尔。
  叶抒微忽的反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杨明明,虚岁十二。”
  “我记住了。”他淡定地说,“十年后的今天,我在这里等你,你大可以来挑战我。”
  “……”贝耳朵。
  “一言为定,我到时候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杨明明说完扭头就走。
  贝耳朵忍不住内心微妙的情绪,问了叶抒微一句:“十年后你真的会来这里和他决战碰碰车?”
  “也许。”
  “你要亲自下战场?”
  “如果他好意思的话。”
  “……”

☆、第十章
   坐完碰碰车,两人闲逛到湖边,看一帮孩子和家长在玩水上游戏,激起层层白浪。
  小游艇过去后,湖面平静下来,波光粼粼的明媚蔓延开来。
  “我们在这里合照吧。”贝耳朵觉得此处最惬意,“不过,怎么拍好呢?”
  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叶抒微忽然靠过来,顷刻挡住了一大片阳光,她近距离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太阳暖暖的,清爽的那种。
  猝不及防的,她的双脚悬空了,还来不及问你要干嘛,已经被他提起来放在了湖边的护栏上。
  正感觉要丧失安全的一刻,他的双手已经按在她的后背,把她整个人圈定在自己的空间里。
  就这样,本来需要仰视他的贝耳朵瞬间轻松地和他平视,她清楚地看见了他如湖水般宁静的黑眸闪过一点,静下来一看竟然是她自己。
  贝耳朵的耳朵红了起来,问他:“你不会让我掉下去吧?”
  “放心,你很安全,掉不下去。”他说。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调到照相,侧过脸的同时,他也随之侧了侧身体,双手却没有离开她周围半点。
  矩形取景框里的他们慢慢靠近,贝耳朵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不经意滑过他胸膛的衣服,心跳没由来地加快。
  此时此刻,他挨得她特别近,按在她后背上的双手温度很高。
  她开始拿不稳手机,轻轻地摇晃。
  “怎么了?”他看出她手晃得厉害。
  她咳咳:“天气太热了,我有点晕,等等。”
  他无声地等她,等待的途中就一直看着她,把她眼里的那点仓皇,紧张,局促等情绪尽收入眼底。
  他只有一个想法,她为什么还在害怕?不是已经从高处移到了平地了吗?她还在他圈定的范围内,她丝毫没有安全方面的问题。
  贝耳朵的手晃得更厉害了,帕金森似的,她无法掌控,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情绪,从来没有过。
  于是,她说:“你后退一点,离得太近了。”
  他低头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客观地评价:“距离刚好。”
  “但我很热。”
  “这里有树遮荫,算是凉快。”
  “……”
  “你怎么了?”他又问,“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真的不知自己怎么了,心跳强烈得连自己都能听见。
  他见此,说道:“把手机交给我,我来。”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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