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知道你在这里,梓沐会照顾你,你的比他大几个月,他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这里也不敢乱找人帮他,你就当个师傅吧!教教他作为一个孕夫,该注意点什么,别老不吃东西,捉着酸东西当零嘴。”
“我喜欢。”
千梓沐抓着一块手帕就丢了过去,轻飘飘的攻击力,只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我自己会管好自己,不用你管。”
“可这是你自己的要求,这么快就忘了吗?”阴炙抓住他的手臂,把男人打横抱了起来,“把你家公子的轮椅收起来,以后没有我准许,不许推轮椅给他。”
“阴少言。”
刚进门的曦儿无辜中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千梓画,曦儿还是认识的,不过他闭着眼睛干嘛!
而且,为什么在这里?
千梓画对外,是一直在宫里养胎的,曦儿走过来,看着在驸马怀里挣扎个没完的公子,决定遵照驸马旨意,“曦儿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
“公子。”曦儿知错的低下头,但人却仍是向着驸马不动摇“您现在身子不便,确实不适合再多坐轮椅,以后您要是想出来晒太阳,曦儿会搭好卧榻的。”
阴炙闻言,看着旁边十分中肯模样的曦儿,不错,挺上道,有调教价值。
她迅速低下头,看着气的闭上嘴巴,扭过头去的千梓沐,“听到了吗?”
“梓沐不敢违抗,一切随您,谁让梓沐是个瘸子。”
阴炙封上他的嘴巴!轻飘飘看了一眼远远站着的千梓画,“你要听话,乖乖等孩子生下来,信不信你妻主,便有办法让你不做瘸子。”
“滚。”
千梓沐瞪了她一眼,气势汹汹的,可这么多天相处,如今这句话再提出来,千梓沐心思还是不由得大动,但面上仍然是一副不信的模样,手却慢慢的摸上了肚子。
“乖!不急。”她顺着他的头发,解决这事,她自认为还是绰绰有余,不管是洗髓,还是恢复上界力量后的她,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倒是京城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前线阴朝步步大胜的消息一路传回来京城,阴慕华的人气,在这短短一个阶段,推举到了圣人的地步,没有了女皇的朝廷,皇后就算拿着垂帘听政的圣旨,也不能对一个,正在为阴朝收复江山的人说什么。
再说了,文臣之首丞相,与皇室的牵连,原本就是靠着自己的儿子,现如今儿子都还没有被皇家娶进去,妻主就挂了,丞相这几日的态度,就纯粹变成了爱理不理的状态。
中立党大多眼睛明亮,知道只剩下一个皇后的皇室,在仅剩的皇室血脉也还没有出生,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时候,将对战绩累累的华亲王形不成任何威胁力。
保皇党人人自危,有几个比较强悍的,几次三番进宫觐见皇后,要求看一眼仅剩的皇室血脉的时候,得到的拒绝,也让保皇党因此流失了大部分人。
要不是“千梓画”后来及时出来,解释前几日只是回了云起山祈福,才没有出现,保皇党恐怕仅剩的几个人也要告老回乡。
这两个党都不是的人,便是混在其中的不稳定因素了,他们之间大多是墙头草,奸臣贪官,发现皇后的一边形势岌岌可危,就有私下聚会决定,不管华亲王有没有意思当这个皇帝,他们都要在暗里给推上一把。
有消息灵通的,从太女事件上下手,用够了金子,倒也真让她们打探到了那个几乎惊吓出心脏病来的消息。
于是,中立党一个个纷纷开始找活路,如果那是真的,天下乱也。
京城里,迅速便传起了这个不算谣言的谣言。
皓月府也不例外,不过这些下人不认识千梓画,从有过的飘瀮的事情上来说,千梓画,是被她们果断认为驸马男人的,可怜皇子还得和这个人共处一室。
于是几个下人旁若无人的唠叨着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
“你听说了吗?咱们那个,太女殿下啊!据说是被国师大人杀得了?”
“你蒙人吧!国师大人那可是有着,太女孩子的人。”
“什么啊!你今天是没出去,外面都在说了。”
“乱说你也信,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切,那么多人看到了的,太女死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国师也在。”
“在也不能就说是凶手啊!这不乱来嘛!”
“你不知道都看到了什么,过来,我告诉你。”
两个下人窃窃私语,那声音虽小,可还是被远处亭子里削水果的千梓画听得清清楚楚,手下的动作错开了一下,不小心便切到了食指上面,锋利的刀刃,割开好大一层,鲜血顿时涂满了整个苹果。
“你自己看不见就别弄了,让下人来吧!”
千梓沐正奇怪了,阴炙做了什么,让这么多人把最不可能的人当成凶手,不过,千梓画不是应该,在宫里养胎吗?为什么会跟着去了前线?
“我没事。”千梓画只愣了一下,整个人便都失魂落魄起来,要说阴筱茉死了,他没有任何感觉,是不可能的,纵然当年,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威逼,以及阴差阳错——
说到这里,他突然忍不住,放下苹果,朝着看不见,但应该是千梓沐方向的地方看了一眼。
阴筱茉,本来就不是他的,甚至国师的位置也是,不是当年千梓沐出了那种事,现在这种处境的,会不会就不会是他。
阴炙对千梓沐很好,他看不到,但是听得出来。
“那你也包扎一下吧!曦儿?”千梓沐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滋味肯定不好吧!自己的妻主死了,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听到别人说,凶手是他。
“不用了,我还没事。”千梓画摸到手里黏糊糊的东西,把那根伤了的手指放进了嘴里,阴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封掉他的灵力,所以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到的。
千梓沐圣子该享有的一切不在了,本事还是一样有学的,只是没有两只脚,要远远差于千梓画,不过现在,上天多公平啊!
阴炙说到做到,不让他碰轮椅,他还真的看不到轮椅了,下人们对他这种吩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在逼得急了,曦儿还会暧昧的告诉他,驸马只会听他的话。
于是现在,他梅子吃得更凶,牙齿酸得几乎再吃不下别的东西,他尝了口旁边的葡萄,嘴里的酸麻才好了一点。
半趴在榻上,“真的没事?”
“没有。”
“那你以后,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千梓画摇摇头,但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了那天,阴炙在耳边说的那三个字。
又猛烈地摇了摇头,“我还能怎么办,把孩子生下来,培养他长大。”
“那你会不会让她报仇?”千梓沐紧紧盯着他,又问了一句。
只看到那个男人惨笑,“我有什么能力,让他报仇,如果我说了,也许不过三天,别人就会发现我的尸体。”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恐怖?你死了还要把你暴尸荒野?”
门外几声下人的问安,阴炙大跨步进门,一眼看到这边,皱了皱眉,“别逼我让人拿了你的梅子。”
“你敢。”
千梓沐把盘子端到怀里,看着女人走近,坐在身边,手段轻而不可抗拒的把盘子拿出来,“坐好。”
千梓沐嘴里发麻,也没有多闹腾,在她怀里找个位置,舒适的闭眼,“到底是你的错,你还吓别人。”
“哦!我什么错?说来听听?”
千梓沐睁开眼睛,哼了一声。
千梓画在对面,虽然伤口好了,满手的手,刀上的血,还有沾满了血的苹果,都看的阴炙皱起眉头,“不过,你倒确实没有猜错,如果梓沐说不在意你,我很有可能会这样下手。”她顿了下,似乎不太满意什么,又接着开口,“毕竟这样的谣言,远不如你的死亡,带来的冲击更多。”
“我不会让他威胁到您。”
“我为什么要相信。”
阴炙快速反驳,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声音有点艰难,“您会看着,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事情很多。”阴炙语气平淡,仿佛陈述一件事实,“就像这个孩子,将来若是问你,她的母亲是谁,再或者,她只要随便打探一下,便会知道你的身份,你觉得,她会认为,是自己的父亲杀了母亲吗?你一句话也不必说,便可让她发现真相。”
“我会告诉他是。”
千梓画痛苦的接口,“就是我说的,反正事实也算如此,可以吗?”
“你这个样子,觉得我会相信吗?”
“别说了。”
就算跟自己没有关系,千梓沐也都看着难受,扯了扯阴炙的袖子,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千梓画没什么错,当初顶替自己也完全都是长老共同商量的意思,同样没有问过千梓画。
或许,就像自己一样,千梓画当时也是不愿意的,他本来可以选择更好的人生,却因为自己不得不走上一条棋子一般的道路。
特别,阴筱茉也因为自己的原因,连带着有些迁怒千梓画。
虽然后面,两个人也还算青梅竹马,其乐融融。
但那只是阴筱茉的天性罢了,千梓画长得也不比他差,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根本迁怒不了多少。
“要不送梓画远离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远离权势范围总行吧!千梓沐悄悄提议,却看到千梓画没有半点动静。
“好了,不用你操心。”
“怎么不好吗?”
千梓沐不满的抬头,甩开头上的贼手,他不喜欢扎头发,有了孩子后,慢慢在白天也有些困,没有精神,更加借着小脾气不肯让人处理头发,阴炙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随了他,然后就发现,男人披着头发,似乎更漂亮了一些。
她自己也舒服,目前除了残影,其他几个男人的头发都保养的非常漂亮,又顺滑又柔软,让她摸着摸着,便有种不想放手的味道。
“很好,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还不够好。”
“我知道,妻主大人觉得杀了就是最好的。”千梓沐赌气的别过头,但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法子不妥,千梓画还好,但他的孩子要是长大了,怎么肯在一个地方呆一辈子。
他想起小时候,隐约的记忆里,以及后来,阴筱茉的性子,便自己把自己这个想法,打碎了咽下肚去,随后便又联想起来,如果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子。
千梓沐小心的瞅着阴炙,那种小眼神,显得分外讨喜,阴炙早就发现这男人想通了,乖乖的听她的吩咐,一旦发现这男人听话了,另一方面的疼惜,也就涨了起来。
现在发现,自己就像捡到了一个宝,对千梓沐也就越来越宠,这还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小男人喜欢闹,但很明白底线,因为明白,所以更加嚣张,肆无忌惮,凭着她的宠爱无所顾忌的模样,看的阴炙越看越喜。
迷情在这点上,便远远比不过他,不过说起迷情,他也该醒了吧!
得加快一点进度才行,“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一个危险在身边。”
她看着对面凄冷十分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以前给过你一条路,但你拒绝了,我也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如果你还想这个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就乖乖听我的,我会让你做一件事,只要你愿意,你和你的孩子,自然就都可以逃过一劫。”
“什么事?”一瞬间,千梓画竟然在想,为什么她不旧事重提,那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只要他不说,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怀疑。
然后千梓沐就在思考了,之前就有选择?什么直觉?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危机。
但现在主要的,还是阴炙说的另一条路,她淡淡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声音依旧平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样很简单,我会带你回到朝堂上,皇后如今找了一个替代品在那里,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那个替代品出现的时候指破他的身份。”
“就这样吗?”
千梓画不觉得就这么简单,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拆穿,果然,阴炙接下来的话,把他打进了无底深渊。
“当然不止这样,若想你的孩子不危害到我,还不容易吗?只要她的母亲,不是我杀的就成。”
“能怎么做?”千梓沐来了兴趣,他挑衅的看着头顶的女人,“阴筱茉可就是你杀的。”
“要是不是阴筱茉了。”
阴炙说完,捏了粒梅子塞到千梓沐嘴边,千梓沐嫌恶的接过去吐了,“酸死了。”
“那就吃点辣的。”
话没说完,就遭到了一记重拳,打在胸口毫不留情,阴炙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才看到男人收回拳头,赌气的转过头。
不是阴筱茉。千梓画听着对面的玩笑话,头低的更低,哪能不知道阴炙什么意思,只是,那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然后了。”他的声带发颤,然后了?
阴炙抓住怀里男人的拳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变化,反正,他就算不答应,也只是少一个用来逼迫的筹码。
这只是想让名声,更利于自己而已。
“阴筱茉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多余的子嗣,我不知道原因,但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天下人一样不知道,只要你说一声,你早就发现阴筱茉无法有后,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恍然大悟。”
“然后,你的孩子,是谁的,也不重要了不是吗?反正不会是阴筱茉的,我杀了阴筱茉,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有了任何关系。”
千梓画陡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黑暗的一片,身子颤抖不止。
那种话,让他怎么说出口,“殿下没有不育,是我不行。”
“哦?”
阴炙抬高声调,千梓沐也好奇的看着他,不过,那种办法,也亏阴炙敢说出口。
让一个男人说自己妻主不育,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杂种,这得需要多大勇气。
“是英和,要守住嫡长女的位置,殿下似乎,不太喜欢碰我。”千梓画的声音真的很艰难,“但十六岁之前,殿下怎么都不肯碰我,后来在英和大人的,药下,才勉强碰了我一次,殿下甚至都不知道。”
那便是唯一一次,千梓沐瞪大了眼睛,“她,她就那么不喜欢你?”
“不知道,不过其他人,殿下也很少碰,除了龙一暗卫。”
“那倒是稀奇,英和是不是和你说,他也要你坐上皇后的位子?”那男人心里想了些什么道道,阴炙还不明白,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果然见千梓画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
龙一是暗卫,从小在暗卫营的日子是常人不能想象的,早就伤了身子,被碰过再多次数,哪怕没了英和的监控,也是怀不上的,其他几人,偶尔才轮的几次,千梓画的孩子没确定为女孩之前,英和也不会让意外发生。
“还有吗?”
千梓画摇摇头,阴炙笑了,“那觉得我的决定怎么样?”
“好。”他看着一片黑暗的前面,点了点头,除了好,再说不出其他话语,连千梓沐都不太看得过去,“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
“那你说个法子?”阴炙也知道这法子不人道,千梓画必定声名狼藉,沦为人人喊打之物,但那,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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