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姐喂。”
撅着嘴巴,不高兴的想要挣脱,却发现再大的力气,也只是蚂蚁憾石般的徒劳,人当即就差点哭了出来,“姐欺负人。”
阴炙闭上眼睛,太阳穴隐隐头疼,手里虽然很久没有接触的身子,还是带给她一种天生契合,熟悉到每一根头发的感受,到底是从小培养到大的弟弟的呵!
她始终是没有太接受过来的,“你虽大了,但始终还是未出闺阁的男子,忘了吗?”
“可年祁反正。”他抬着头,固执的贴着她,传播自己的意图,“年祁,已经嫁不出去了啊!姐姐要是,要是不要,年祁的话。”
“你……”
“我知道,年祁知道的,男孩子要自珍自爱,但是,但是,年祁真的,姐都有孩子了,年祁却,却没有。”
他抱着她,说话的声音一抽一抽,简直要抽到人的心里,男子其实越大那个的时候,疼痛便会越剧烈,毕竟那个时候,什么都长成了,基本很难得到了快感,就算日后的好一阵时间,也是痛多过于快感一些。
因为长成了,就不容易被融化,带破,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也是个未知数,大多数人家还是固执的认为会影响,于是男子只要过了十五岁,往后越大一岁,就会越难嫁人。
该死的根深蒂固的老祖宗规矩,阴年祁是传统教学下,严格养出来的孩子,哪能不知道这点,所以抱住阴炙的时候,身子格外抖得厉害。
“年祁,年祁也想要姐的孩子,可是,可是姐姐都不碰年祁,年祁都嫁不出去了。”
他一遍遍重复,泪眼模糊,好像伤透了心一般,阴炙给人仔细的擦了,好像才慢慢想起来一些事情,残影也是一样,每次她有那个意思,他就会抖得厉害,不管她有多温柔,但后来还不是有了孩子了吗?
只是——
阴炙想到那几天的事情,头痛欲裂,如果年纪大了的产子结果就是这样,那的确是太恐怖了一些。
她完全无法接受,要是再来一次,她打死都不会让那个男人拥有孩子。
“听话的,不会,时间不会很久,年祁等到大婚行吗?姐只是想把年祁最好的东西,留在最好的夜晚里。”她尽量找着适当的词汇,好歹给她自己一个缓冲时间来慢慢适应,又或者,让这小家伙,跟着和言歌学学。
虽然和言歌和他完全不是同一道路,但和言歌总受过那些的培训,比这个只知道傻乎乎脱衣服的弟弟,要多很多的经验。
阴年祁知道现在他,如果被破身的痛楚,可能,可能会痛得他哭,但是,他觉得自己能承受的,只要想到,那样可以拥有姐的孩子。
他就不怕了,“年祁不怕的,姐,姐要了年祁好不好。”
“砰!”
“你个嫁不出去的丑男人,也好意思抱着少言姐姐?”
一声大响,两扇木门风一般的打在两旁的家具上,顿时好好的房间一片凌乱,长孙悦穿着他惯有的纯紫色衣袍,精致华贵的身影,在一片木屑中高傲站立。
在他的身后,是一堆捧着晚膳,在风中战栗的下人,长孙悦气势汹汹的推开了门,没料到会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当时火大的跳了上去,强行插进他们中间。
阴年祁为了保证漂亮与身子不受损,一直没有学过武功,眼下被轻而易举的从阴炙身上拉开,顿时也恼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和我姐的事。”
“什么姐,臭不要脸,自己嫁不出去,可别赖少言姐姐。”长孙悦果断挡在阴炙身前,毫不退缩的抬高下巴,高傲的看着比他高的阴年祁,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鄙视,“就你这身子,也配为少言姐姐生孩子,少言姐姐是我的,她已经向我母亲提亲了,你个丑男人,还是要多远滚多远吧!”
阴年祁比长孙悦要漂亮,如果说长孙悦就是才结苞的花骨朵儿,花盆里养的精致的紫罗兰,阴年祁就是那即将含苞待放的鲜花,天生该叱诧于花园中的牡丹,本身两者之间就有点天壤之别,打从知道阴年祁住进他家里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终于看到这个男人的长相,长孙悦首先固执的就有一个想法,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粘着自己的母亲,小狐狸精儿,也敢拿少言姐姐做幌子。
其实说到底,他就是看到这人的模样,嫉妒了,因为来之前长孙青还警告过他,阴年祁不许动,现在两个人终于碰上了,简直是火星撞地球,谁也不会让谁好过。
阴炙成功的再次陷入头痛的漩涡,才突然知道飘瀮的缺点,其实也算一种好。
如果她的所有男人,都是这种型的,她真的就迟早会疯掉。
“够了,悦儿,去一边。”
“姐,不要,他勾引你,他狐狸精。”长孙悦蹦蹦跳跳的反抗,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了出来,姐姐一定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一定是的。
他固执地认为,阴年祁倒是没他那样笨,很快便看出了阴炙的不耐,究竟是那么多年相处过的姐姐,他第一次做出最好的应对姿态,“年祁才不是狐狸精,姐,为什么刚才他说。”
“我已经是姐的男人,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麻烦你要多远滚多远,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长孙悦不仅比起阴年祁来嫩了些,本身就是从小到大,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眼下挑衅的抱住阴炙的右手臂,那个狐狸精,再漂亮也只是一个老男人,他才是最适合姐的夫君。
“姐~”
阴年祁不哭也不闹了,更加失落的低头,好像真的被长孙悦刺激到了一般,同理,阴炙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同样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思,不是自己在这里看着,他早就闹翻天了。
长孙悦虽然比阴年祁,要多会武功,但是真斗起来,长孙悦绝对能落下风。
这小东西,只是不想被自己看到,他那么心思狠毒的一面罢了。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几个小男人之间的斗争,只是一般闹闹就行了,闹得太过了,她也是不想看到的,示意阴年祁过来,“好了,我要是娶,哪只有一个。”
只是需要仪式的,除了正君,便只有侧君的名分才能轮到,侍宠的话,下了聘礼,一顶小轿,从偏门抬进屋里就万事OK。
为了外人不误解,阴年祁恐怕是要给个侧君名分,也不让原来的华亲王府小少爷,在外人眼里沦落到十分凄惨,长孙悦看在长孙青的面子上,也不能亏待了,迷情的话,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阴炙已经招了冷秋霜过来,那臭女人却玩失踪。
想来除了她师傅秋绾,还有谁有那个手段,阴炙面色十分难看,偏偏现在是节骨眼,不好回去上界。
只要让更多人守着迷情,她的侧君不宜有太多,西鸢虽然有孩子,迫于千梓沐肚子里的,也只得当个侍宠,无资格甩脱家奴的身份,一跃成为侧君。
奚国从那个皇太女,玩了那么轰动了一手后,就彻底放弃了西鸢,那么,剩下的,勉强添个飘瀮。
侧君三个,也不算太起眼。
残影找不到人不能怪她,秦罗衣十有八九,秦国公是不会答应这事,而且和那么多人一起进门,秦罗衣身份显赫,难免让秦家这个武将之首失了面子,还是等到以后她登基再谈。
反正,谅那老太婆,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招上门女婿。
阴炙觉得她能理清楚这些子乱七八糟的男人了,才松口气,“不许再吵,要知道,你们都不是唯一一个。”
“少言姐姐?”长孙悦气得跺脚,才突然想起来,他不会是正夫。
而且,听母亲的意思,他要是嫁出去,可能完全依靠不了母亲了,阴炙在外面的身份,同样的大。
虽然长孙悦也不认为,自己这么尊贵的少言姐姐,在外面的身份肯定低不到哪里去,但一想到,要因此,失去独一无二的机会,就不满的大叫。
直到阴炙冰冷的给他飞了一眼,才不甘不愿的安静下来,“姐~”
阴年祁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两个男人互相收回敌视,一人拉着阴炙一只手,在桌边坐下来,一场风波平定了,外面的下人才敢进来,手忙脚乱的赶紧布菜。
“姐,你吃这个。”
“吃这个,这个。”
“姐喜欢吃这个。”
“你那个一看就不好吃,姐。”长孙悦含了一块鱼肉,站起来投怀送抱,顺便挑衅的给了阴年祁一个眼神,哼!老男人也想跟他斗。
阴年祁筷子砰一声放下,他的确没长孙悦那么信心十足,但也不会落后,更不会认输,“姐~”
“坐下。”
阴炙果然会顾及他的感受,把长孙悦推开,“都安分些,我明天会走。”
“姐,我……”
看到阴炙真的是不高兴了,长孙悦打了个寒颤,不甘不愿,委屈的坐下。
“你既然要想嫁过去,就必须学会受委屈。”
长孙青的话还在耳边,长孙悦本来不想听,现在也忍不住好好想起这句话来,阴炙不是常人,她的身边,注定会有太多男子,他长孙悦除了有一个还不错的母亲,其实什么也不算。
阴年祁看着委屈的长孙悦,十分高调的夹了块肉,送进阴炙嘴里。
“哼!”长孙悦站起身来,终于忍受不住,跑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人,阴年祁漂亮的眉梢挑了又挑,摆明冷笑的意思,长孙悦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跟他斗。
阴炙一扭头,便看到阴年祁得意的神色,伸手刮了刮男人的小鼻子,“吃饭,待会跟我走。”
“好。”见到阴炙没有任何情绪,阴年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毕竟与姐有着那层次的关系,只要他好好应用,打倒那个未知的正君,绝对没有问题。
然对方有孩子,他的首要问题,变成了一件事——
酒足饭饱后,阴年祁打了个饱嗝,软泥般的小手似是无意的抓住阴炙胸口的衣服,“姐,我们去哪里。”
“先回一个地方。”
不知道长孙悦跑到了什么地方去,阴炙是直奔自己的大宅子,主院里悄声无息,几个下人打扫着庭院,最后忙活着一些事情,里面血卫重重,就没有一个人敢逼近。
阴年祁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看着好像是阴炙的地盘,也就慢慢放开了,阴炙走进屋子里去,迷情确实还是在睡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是找不到病根的,只能寄托于将来回了上界,会有这个本事解决,阴年祁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脑子就懵了,“姐?”
“嘘!”阴炙坐在床边,眉间隐隐的忧虑,从被子下摸出一只小手,是有余温的,整个人好像就是睡了一般,阴年祁知道她对迷情的宠爱,虽然嫉妒,也不敢做什么事,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你们,护送公子回别梦庄,告诉白裳,保护好他,出了事就把画灵儿再送回来。”
阴炙静静守了一会,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此刻看着这个男人睡着,隐约有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她始终还是太弱了吗?竟然任凭那个男人,在他身上下了手脚,这么久都不知道。
满屋子血卫一涌而出,吓得阴年祁赶紧靠近阴炙,“姐。”
“属下等,遵命。”
“去吧!”
把男人用被子裹好,他一头长发没有半点束缚,还是以往的柔顺,脑袋微微偏着,神情祥和,阴炙不想再看了,把人递出去,看着她们抱着人,迅速消失,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死寂。
“风色花色,雪色,月色。”
“属下在。”
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的四个血衣人,再次出现跪下,阴炙平静的揽过阴年祁,平息着他的害怕,“你们几个,清人,所有鸳鸯血境的人,全部退去我带来的大军后面,随时等候援助,这宅子里的人,我以前指定的侍子,送到罂粟那里,随意处置,下人们尽数遣散,一个不留,大夫的话,让人送着先去京郊外的庄子,可以发放到下面的就发放到下面,听明白了吗?”
“是。”
四个人冷冽如冷水滴答的声音,听得阴年祁心神一震,紧紧抱着阴炙,“姐,这里?”他隐约感觉出来了这里是哪,但是不敢猜想。
四个人出门后,带起一大片的血衣,四散到宅子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平日和谐的宅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阴年祁紧紧抱着阴炙的腰,有些害怕这样果断狠厉的姐姐,但更多的,还是唯恐有一天,会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抛弃,阴炙冷眼看着存在了这些年的地方,藏着的,是外界无数武林人士的恐惧,这块不干净的土地,终于要迎来它最终的洗礼。
一大片穿的娇娇媚媚的男人赶了出来,去了罂粟是什么结局,阴炙是懒得想的,她那么多一夜情的男人,哪顾得上来,不如这样处理了,而且这些人在这里呆着,也是知道了不少秘密的,绝对不能随便放出去。
但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身影,还是让阴炙有点当机,示意逼迫一群人离开的血卫暂停,阴炙走了过去,那个看到的地方。
“主子饶命,奴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赶奴走,主子?”
“让我留下吧!主子。”
……
一大片的鬼哭狼嚎,阴年祁几乎是封着耳朵,跟着阴炙过去的,阴炙并没有看多余的人一眼,只是准确无误的揪出了一个瘦削的少年。
“妻主?”
阴年祁被这句称呼,惊吓在原地。
“赶走吧!”阴炙也被闹腾的厉害,等人揪出来了,立马就下令,一大票男子被赶远,带走一片哀嚎。
残墨恐惧的扑进她的怀里,“这是怎么了,妻主,妻主,墨儿怕,哥哥去哪里了?妻主之前也找不到了,墨儿还以为,以为妻主不要墨儿了。”
“好了好了!站好,跟我走就是,哪来那么多话。”把人揪开,看着身后傻住的阴年祁,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什么了,跟我走。”
残墨被毫不留情的推开,才发现阴年祁的存在,整个人都惊吓在了那里,“妻主。”
“走吧!还要跟那些人一样,被赶走不成。”
阴炙好事没什么情感的语气,终于让残墨从激动中回神,看看阴炙,又看看那个满眼敌意的,美的他自卑的男子,心某个地方,突然就死掉了一块。
“你凭什么这么叫姐,姐?年祁都没有那么叫过。”阴年祁撅起嘴巴,跺着小脚,对上各方面都不起眼,比不上他,除了年龄勉强可取的残墨,阴年祁理所当然的占据掉阴炙全部视线,直到对方纵容的揉揉自己的头,“他是我的侍宠。”
“侍宠?”
“恩。”
“哦。”阴年祁得到肯定答案,这才笑逐颜开,不屑的看了一眼残墨,抱住了阴炙。
今夕风云突变。
涟夷两大势力,在百姓的认知里,是魔鬼的象征,是深渊的召唤,然这两个最大势力,罂粟向朝廷投出臣服型号,愿为皇室日后,慎刑司里的一把好手,黑夜里的爪牙。
涟夷最大势力,甚至从来不可捉摸的鸳鸯血境,终于暴露一直以来神秘主上的身份,正是所有人都以为,无缘朝廷,游历江湖的华亲王府四世女。
在这两大势力同时倒向朝廷的情况下,整个西秋,以着摧枯拉巧之势,急剧损毁,以往噩梦般的天堂,终于在这短短几天里,画上了句号。
脱掉一身恐怖皮毛的西秋,其土地之肥沃,让天下人全部视为眼中肥肉,但终究毁在四世女的手中。
变成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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