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去为您传话。”
早膳是定好的,吩不吩咐都会送过来,这样说当然是为了讨好长孙悦。
也让长孙悦别过去,阴炙在主间干什么,还不是看迷情,让长孙悦这样跑过去,多尴尬!
可谁知道长孙悦不上道,他根本想不到,或者说不去想阴炙在主间干什么,直接等衣服穿好,就推开所有人,噼里啪啦的往门外跑。
“不用了,我自己找。”
“那公子也得先洗漱才行啊!您这样,去见主上,多不好。”
一个侍从赶紧把人喊住,好在长孙悦还没至于太兴奋,停下来看看自己的着装,勉强合格,自己的头发?
他跑去了镜子前,后面的侍从齐齐歇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去通知阴炙。
“好丑!你们过来,帮我梳头发。”
长孙悦只看了一眼,摸了摸,语气非常恶劣的就回头吼了,脸也微微红起,想起刚刚的冲动,真是差点闹笑话。
一堆侍从赶紧围了上来。
“你觉得,是人类之躯达到顶峰强大?还是上界之身,在下界被规则压制之后强大?”
阴炙确实是在看迷情,不过早就看完了,此刻摸着睡着的人小脸,人间马上就不太平了。
飘瀮看着她的动作,心底微微苦涩,“主上此话何解?”
“那孩子不是死胎。”阴炙说到这里声音懒懒的,好像这并不是个什么很重的话题,只是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语气。
“主上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是死胎。”
“我不是说这个。”阴炙打断,语气很严厉,她盯着飘瀮,“你该知道,让我都认为是死胎,这个孩子身上含有的巨大力量?”
“主上……”
“而且他似乎很恨我。”阴炙挑起眉毛,手从迷情脸上缩回来,“那个孩子,包括他的父亲都是,孩子被父亲孕育,在未完全发育长成时候,思维都是受到父亲所左右的,所以——”
飘瀮心底一咯噔,看着面色柔和的女人,她缓缓开口,“所以,去帮我问问秋绾吧!那天他自己说了什么,我要一个字不落的看到,让他自己写下来,或者,从我眼前,永远消失。”
阴炙平静的抬头,最开始本来也只是以为,秋绾当成死胎,或者不敢肯定,才知而不答,看样子自己猜错了,那个男人的重心从始至终都不在这个上面,不是说了什么残影听,那孩子,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只怕它别忘了自己的父亲,别太伤了残影身体才好。
整个鸳鸯血境爪牙出动,搜索一个人,甚至不怕引起皇室的注意,因为大不了,回上界,再下来。
毕竟人间!阴炙的眸子一寒,始终是一场游戏。
她的情绪变化,一丝不落收进飘瀮眼底,一颗心更苦。
突然想起上次迫于鸳鸯语令,隐而不报的事情,这次犹豫了下,他决定说出口,哪怕这本该,不是他该上报的事情。
“在您离开京城时,妖祖大人,曾今扮作您,在王府里居住过几日,与,似乎,与皇宫里的国师大人有过接触。”
阴炙眼睛一亮,来了兴趣,“你怀疑什么?”
飘瀮的语气吞吞吐吐,鸳鸯语令在妖纪身上,他本身就是属于鸳鸯血境的鸳鸯使,没资格,上报鸳鸯语令携带之主的事情。
但是——飘瀮看着阴炙的神情,最终开口。
阴炙听得很满意,真的很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过后冷静吩咐,“准备马匹,回京城。”回头看着昏睡不醒的迷情,眼神一闪,“别让人打扰到他,这里不许任何人出入,让风色花色回来负责吧!任务什么,这段时间全部暂停,你跟我走。”
“我?”飘瀮做好了阴炙回城的准备,如果那个人在京城,阴炙怎么可能放心的还继续呆在这里,但也没想到,这次,她会带上他?
阴炙撇过来一眼,“怎么?不乐意?”
“没有。”飘瀮慌忙后退一步,咬着唇开口,“飘瀮去准备。”
“还没准备好?”
“我……”
“走吧!”阴炙一刻都呆不住,率先出门,眼神冰凉。
这一走,就正好,同长孙悦那里来的人撞见,慌慌张张跪在眼前,“长孙公子想请主上过去共用主上?主上您看?”
阴炙停步,随即再次向前跨步,“让他好好呆着,如果捣乱,直接送回罂粟。”
“啊!”那侍从也算先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一看阴炙这模样,就是有事的样子,怎么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改变路线,但也没想到这么绝,半点情义都没有的样子,侍从想到这话禀报回去后,长孙悦的模样。
侍从打了个寒颤。
阴炙抬腿就走,这毕竟是她的宅子,上次没有她的纵容,长孙悦也翻不起天来。
属于他的另一个开始
飘瀮在后面跟上,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将事情吩咐给一个留守的血卫,他的脑海很乱,阴炙居然带上他?为什么了?仅仅是因为迷情没有醒吗?
不对!迷情纵然是醒的,恐怕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飘瀮想到一点什么,看着前面女人急匆匆的背影,脸色又苦了下来。
不是这次回去有大事,她怎么可能带上他!想必刚才的禀报,让她上心了吧!
这里阴炙火速离去,那边侍从苦着脸回头,站在门外,长孙悦正对着镜子,美美的照着,听到声音迅速回头,“少言姐……”
长孙悦跨过凳子,差点踩上裙角,一个踉跄,门外除了下人,空荡荡的谁都没有。
“姐?”
侍从低着头,被他给揪过来,“姐了?让你去叫人,现在人了,欺负本公子不是你们的主子是吗?”
侍从在他尖锐的声音下有几丝沉默,这所宅子里常年住着的人极少,这样的事也就极少发生,眼下不知道如何应对,侍从唯有硬着头皮回答,“长孙公子,主上有事出去了,让奴回复您不用等他。”
“啪!”
长孙悦眼神愤恨,二话不说一巴掌一踢脚,把人踹翻了还要骂上一句,“没用的家伙。”才往外跑了出去。
早知道,他就自己去拦人了,都是这些没用的家伙。
长孙悦跑得很快,阴炙走得再快,也没有他现在一心想要找到人的快,很容易在路过外面花园的时候,被人追上。
阴炙停下脚,靠在栏杆上,冷冷的看着追上来的人。
“你先去安排。”她吩咐飘瀮,后者先她一步,往前面离去。
“姐~”
长孙悦体力很好,追到人了,迅速停下,站在三步外,低着头委屈的模样,清晨冷风习习,扬起几缕发丝,擦过殷红的唇瓣,十分漂亮。
“你母亲跟我通信说想你了。”阴炙眼角带着一丝笑意,说着不存在的事情,反正这个少年待在她这里,是与世隔绝的,长孙悦更不会深思她说真说假,闻言撅起嘴巴,“我不回去。”
他蹭蹭蹭的蹭过来,“姐是不是要走?”
长孙悦看着飘瀮离去的地方,他记得阴炙往年离开回来身边带着的,都是迷情,现在迷情睡过去了,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长孙悦总想着——
他讨好的,试探性的扯住阴炙袖子,“悦儿也想要出去玩。”
“别闹。”阴炙皱眉,“不想回去,就好好呆在这里明白吗?”
“不要。”长孙悦不高兴的唤着,抬头直勾勾盯着阴炙,嘴一撇,“为什么姐姐不可以带着悦儿走。”
“你明白原因。”阴炙拉过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过去的视线有几丝不耐,“悦儿应该不希望给姐姐添麻烦的对吗?”
“悦儿听话的嘛!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长孙悦依旧撅着嘴巴,伸手抱住女人的腰间,把脑袋凑上去,听着心跳,里面传来的声音稳定而有力,让他的小脸红扑扑的。
“再说了,姐姐回来都没有多久,就又要走。”长孙悦控诉着,他尽力踮起脚尖,但还是够不着想要的地方,不禁恼火自己的年龄,但是一般,这样的年龄,也是可以嫁人了的啊!
母亲都对他说了,他到了可以谈亲事的年纪了,阴炙这一离开,他怎么办!
长孙悦心里很清楚,母亲是不喜欢他接近少言姐姐的,母亲是好心,但他长孙悦只认这个人。
他还不是一时糊涂了,这天底下,再没有比少言姐姐耀眼的人了,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女子,母亲说的那些人,连少言姐姐一根手指都及不上。
长孙悦想着想着就有些痴迷,“姐姐带着悦儿一起出去好不好?”
“姐姐有重要的事情。”阴炙低头,把少年推开,长孙悦没办法抗拒,狠狠跺了跺脚,小脸通红,“悦儿,悦儿不会……”
“好好在这呆着,我就不让你母亲来领人。”阴炙停顿了下,转过身后才加了一句,“我回来后,如果这期间你够听话,我便娶你。”
“我……”
“不许去找我添乱。”阴炙说完,径直离开,留下呆愣而又有些不甘的少年。
飘瀮很快准备好了,阴炙一出门,就看到他候在外头,阴炙看着他身后,与回涟夷时差不多的马车队伍,忍不住看了看身后出来的门,回来时,她带着想关上一辈子的男人,现在离开,也是因为丢了那个人。
但是,始终会找到的不是吗?他逃不出手心。
那么残影到底在哪里了!
远在大山深处的山窝窝里,一个猎户打扮,五大三粗的女人,潜藏在一片很高的草丛内,全神贯注盯着慢慢靠近的猎物。
女人的脸上带着兴奋,无法掩饰,毕竟对面的猎物,一头还正值壮年的麋鹿,如果她能一举射中,回去后哪怕只卖掉一半,得到的钱也足够勉强度过这个冬天。
天空有些飘雪,这是北方边境,靠近大雪山,没有战争没有官府,山里的所有地方都属于百姓,随便种地随便盖房子,不用承担繁重的税务,只是也远离人群。
她们的生计来源,就是这些挨着雪山的山,上面猛兽无数。
麋鹿卖一半就行了,剩下的风干了,大伙凑合着吃,这个冬天也不用太难。
女人来自最靠近这里的一个小村子,村里七口人家,都是祖上在外面惹了要人命的官司,逃到这里来的,以前还有几十口人家来着,但这里毕竟是离人群太远了。
最近的小镇子,也有超过一天以上的路程,这还是没遇上猛兽时的情况。
剩下的这七口人家,或多或少之间都有些亲戚关系,近亲结婚生子有缺陷,村里傻子都有好几个。
没有人愿意嫁到穷大山里来,如今这七口人家,都在互相商量着,要不要搬出去,冬天到了,以后出去买些东西,又要麻烦上许多。
女人很紧张,也是因为,不想被逼离开这里。
因为她不是祖上逃到这里来的,她是三年以前,杀了县令的宝贝女儿……“唔~”
痛苦的呻吟,从草丛间传来。
女人一愣,随即已经来不及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不大,却足以让麋鹿受惊,迅速撒开蹄子往山的深处跑,女人急忙追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恨恨的跺了跺脚,接近冬天,山里的动物大多冬眠,这一只麋鹿她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下一错过,不知道又要到猴年马月。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大了起来,女人恼火的看过去,谁在捣乱。
不过也奇怪,她一大早就来这里守着,怎么就没发现有人在了。
女人走过去,声音是从她的左手边传过来的,那里也是一大片的草丛,此时一个人正从地上坐起来,女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头发很短,短的只有一层,她还奇怪了,就与那个奇怪的人对上了眼睛。
残影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他直觉的抱住自己肚子,才发现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不见了。
再一睁眼,草,树,肚子一痛,当即嘴角溢出声音,也听到什么焦急的脚步声,不过听这声音,不是人罢了。
他坐起来,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哪?
“喂!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女人收起自己做的弓,目光不善的看着渐渐坐起来的人。
睡哪里不好,睡这里,村子里那么多空置的房子,用得着吗?山上那么多猛兽,怎么没半夜把人叼走了?
残影坐正了,迷茫的看着对面陌生的女子,他身上只着睡觉的白色里衣,风吹过来,坐在这冰凉的草地中,很冷。
他缩了缩身子,突然目光凌厉起来,难看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倒把她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
女子赶紧搭弓,手忙脚乱的把箭支朝着残影对准,心底有些忐忑,突然又觉得脸色羞愧。
她可不敢杀人,哪怕以前——那也是失手。
再看那个县令的女儿不爽,她也不敢杀人的,所以现在——
但女人也只能靠这样,来给自己壮壮胆了,谁让残影那一瞬间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里,是哪?”
残影没有在意那只对准自己的箭,那个女人的手抖成那样,一看就是没胆量杀人的,况且他身上衣服完好,加上渐渐清醒过来,脑子里也慢慢有了一些昨晚的事。
他摸着肚子,面色柔和,没想到这个孩子——
女人听着他沙哑的询问,面色古怪,这男人穿得这么少,但看上去穿的很好,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逃亡的人,不过——
她下意识瞥了眼对方的胸,然后脸红的赶紧低头,真的是男人。
失礼失礼,罪过罪过!
残影掉落在北雪山边境的山窝窝里,不管这是天意,还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有意为之,都给阴炙的满天下搜人增添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她才想着,要不要回上界?
眼下躺在马车内,思绪万千,飘瀮没有她的吩咐不敢随意靠过去,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干脆让男人报了京城如今的格局来听。
把阴年祁换掉了的事并没有暴露,那个人做的很好,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不解风情的惩罚
西鸢在已经判定,是她的男人的情况下,还去勾搭了阴筱茉……恩!好吧!这男人在情报里,和阴筱茉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半个青梅竹马,惺惺相惜,两小无猜,是她横刀夺爱。
如今也只能说旧情复燃,但是,这一燃,就燃到了她的后院,据鸽都情报,西鸢在街上买酒,无意中偶遇太女殿下,两人“开房”醉酒当歌,十分投缘,一直喝到黑。
——没料到那小家伙酒量还不错。
阴炙吩咐血卫半路赶回去,又抱了几坛春晓回来,决定回去测试一下小家伙酒量。
希望他能抗住。
紧接着二姐私底下“友情”搭桥,把和言希和言歌约了出来,但是和言歌半路跑了。
识相的人总有几个的。
再然后,最新情报,阴筱茉,被施了精神控制——
“有没有查出是谁的人?”阴炙轻轻一捏,飘瀮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有。”他咬着唇瓣,本能想要逃脱,理智却不允许。
阴炙加大力度,看着他连隐忍的表情都要小心隐藏,不敢放在脸上让她看出,觉得其实,带他出门也并没什么不好。
起码比吵吵嚷嚷,各种小动作不断的迷情省事。
于是某女恶劣的把人往身上提了提,手底下更加肆无忌惮。
“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行动,只是触及到宫廷暗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