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儿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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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儿心计-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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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开了药走了,厨房里的人也把药煎好送了过来,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不知怎么,就想起千梓沐来。

    主上,一定在那陪着他吧!千梓沐离开的借口,就是他到了喝药的时间。

    胸口一沉,又开始翻腾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眼泪,哗哗哗掉了下来。

    不能这样了。

    他抓着胸口的衣服,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的端起那碗药,灌进了嘴里。

    药里加了安神的药物,阴炙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简陋的房子里,窄小的床上,一袭红衣死寂,男人睡得昏昏沉沉,连她进来,都没有惊起一丝举动。

    衣服都脏了,趴在床上,也不换一下,昏暗的灯火下,被子上,床单上,依稀染着些殷红的血迹,阴炙坐到床边,看着生命波动微弱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把人拖过来,衣服都是湿的,现在天冷,干了后,整个身子都变得冰凉,阴炙摸了下飘瀮的额头,有些烫,发着低烧。

    也许熟悉她身上的味道,飘瀮除了最开始,无知觉的动弹了几下后,便继续昏昏沉沉着随她摆弄了,呼吸反而还均匀了些,不像开始那么微弱。

    说阴炙真的狠心吗?其实也不是,毕竟是跟了自己那么久的男人,只是这性子,让阴炙头疼了不知道几十万年,她向来讨厌一个男人让她这么操心,所以对着这人,便过早的失去了耐性。

    把随身披着的外袍扯下来,脱去男人身上已经冰冷的外衣,用自己的外袍抱着,突如其来的暖意,让飘瀮终于觉得不太对劲,眼睫毛动了动,却好像就怕是做梦一般,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既然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飘瀮,你就该知道,别在我眼前整这些乱七八糟,不然——”

    她低头,看着被包住的男人,眼睫毛一颤一颤,续了下去,“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指控我,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强行要你回去,你要留下,就少整这些有的没的。”

    “没有。”

    他知道躲不过去,一抖一抖的把眼睛睁开,刚刚触及她的视线,便又慌慌张张闭上,“以后,不会了。”

    “撑不了就回去,如果是怕英和找你麻烦,你大可不必担心,上界整个鸳鸯血境我也说了可交给你。”

    “不会,不会了。”

    飘瀮的声音依然再抖,咬着唇瓣,额头上的温度,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本身房间里就光线昏暗,更看不清女人脸上的表情,飘瀮缩着身子,想从阴炙怀里退出来,又不舍得。

    她很久都没有抱他了,这种仿佛被放弃一般的煎熬,几乎让他度日如年,觉得世界里没有一点光亮和期待。

    阴炙揉揉太阳穴,示意他坐起身,“你该知道,我并不一定需要你。”

    “是飘瀮自愿下来,与主子无关。”

    “我不是说这个,看着我。”阴炙看着唯唯诺诺的男人,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等到他慢慢的抬头,从那双眼睛里看出的一点害怕,还是没让她狠下心去。

    把人抱过来,揉着一头丝滑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多一点耐心,“你是我的人,活了这么多年,都意识不到这一点吗?”

    她用力揪起手中的头发,疼的飘瀮被迫仰头,对上她的视线,那两片唇瓣上上下下都是被牙齿狠狠咬过的痕迹,也许是怕她发现,这次倒没有继续咬着自己的嘴巴,可也忍着,不敢发出声来。

    “飘瀮知道。”他是她的人,永远都是。

    头皮上的疼痛顿时放大了一倍,痛的男人死死揪着脚下的被子,脸上表情痛苦难忍,阴炙看着他垂死挣扎,语气很严厉,“你不知道。”

    “要是知道,你就应该明白,这身子是我的,没有你去损坏的权力。”

    看着男人面上的惧怕,阴炙心软,但视线一触及他的嘴唇,火气又不打一处来,继续冷声训斥,“你以为你是谁,在英和面前你都知道,还要维持你的身份,现在了,你做出一副下人模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主子的不满?”

    “没,没有,飘瀮不敢。”他的瞳孔放大,里面倒映着女子冰冷的严厉脸孔,他怕极了现在的女人,好像自己失去了一切用处,就像一件随手可抛的垃圾。

    那让他觉得,他抓不到一根的救命稻草,心理防线坍塌的一塌糊涂,平日里的伪装尽数破碎。

    “不敢?那就是有喽。”对付这个男人,就是要刺激,阴炙知道自己这次,必须得有耐心,不能再心软下去,不然,这个男人迟早会悄悄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

    别人的刺激,飘瀮可以麻木,但换成阴炙,他便决计做不到。

    “没有,没有。”他喃喃念着,头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胸口的疼痛卷土重来,袭击到每一片指甲,每一根脚趾。

    阴炙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个人的情况,已经如此严重,急忙按下去查探,炙热的妖元一涌而出,才发现这人身体内也是一片冰凉。

    “飘瀮没有。”

    “没有就告诉我理由。”

    她一点点驱尽男人体内的寒气,男人的体质,除了少数特别,大多是阴寒,飘瀮是九尾狐,他亦不例外,加上本身习练的也是阴术,半晌之后,阴炙看了眼还在喃喃的男人,差不多没问题了,只要别再感染——

    想到这,她的右手利索的脱去了男人外袍底下的一切屏障。

    都是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衣服,湿成这样了,也不处理一下,要不是知道这个男人的性子,阴炙真的会怀疑,这是对她的变相反抗。

    痛楚慢慢退去,那两片小扇子般,又长又黑还密的小睫毛,弱弱的看了眼近在咫尺,女人的左手,她依然抓着她的手腕,等他慢慢恢复知觉,才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不排斥,甚至欢喜,只是隐隐有一点不安。

    “主子。”

    “理由了?”

    阴炙靠在枕头上,看着身上皮肤没有一点瑕疵的男子,突然拍了拍他的脸颊,眯起眼睛,语气略带调笑,“人常说九尾狐狐媚,看来是没看到我家这只,飘瀮,以前不问,是因为知道你没有恶意,现在,我想听你的答案,为什么跟我下来。”

    “是飘瀮愿意,想跟着主子。”他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慢慢有了一点红晕,小心的趴伏在女人身上,那睫毛一扇一扇,在眼部以下,投下一层惹人怜的黑影。

    “那为什么要听梓沐的话。”手又移到了头上,揉着那头从来都没有乱过的长发,可如今这种温柔,却让飘瀮反射性的僵直身体,唯恐她像刚才那样,用那种严厉的语气,把他推进不能翻身的地狱。

    “是飘瀮愿意。”

    话刚出口,僵直的身体便果然更加僵硬,头皮上的疼痛,因为有了准备,这次好歹没有太过失态,可阴炙的语气虽然依旧带笑,却隐隐是怒了。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飘瀮,告诉我,你是不是越来越不乖了,觉得主子不问,便可以随意处置自己了?”

    “飘瀮不敢,没有,飘瀮没有。”

    他的心很慌,声音没有语调的机械重复,但是真的,没得到一点效果,甚至阴炙已经慢慢火了,隐约天翻地覆,身上一重,手腕上巨大的痛楚,逼得他睁开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

    “主子,啊——痛。”

    口里被咬的溢出鲜血,不敢张口去,唯恐被女人看轻。

    几番下来,飘瀮难免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神一度涣散,失去焦距,只知道死死忍受喉咙里求饶的声音,那是他仅剩的,用了上万年来形成的本能。

    她没有一点其他的安慰,好像不是在对一个人。

    飘瀮的性子,也许是天生的,但更多的还是后天,慢慢造就,让他没办法对这个女人,对这个女人多出什么。

    小动作,不敢有小动作,什么都不敢过分,他是哭了的,没办法不哭,阴炙现在这么对他,飘瀮很痛,又不敢说,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个什么样子,在这里乱想个什么,阴炙的话不停的在耳边传来,那种声音,是让他做什么,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放过他吧!

    ……

    小动作,不敢有小动作,什么都不敢过分,他是哭了的,没办法不哭,阴炙现在这么对他,飘瀮很痛,又不敢说,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个什么样子,在这里乱想个什么,阴炙的话不停的在耳边传来,那种声音,是让他做什么,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放过他吧!

    阴炙很少有这样过,好像那不是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很残忍。

    但这次真的很生气,想要这个男人,记住这次的教训。

    阴炙俯身,往下,看到后面随着自己的举动,冒出来很多的雪白。

    毛茸茸,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色的大尾巴,全部出现,几乎要挤满整张小床,让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九条尾巴,九尾狐。

    那代表这一只狐狸所有的一切,包括精气,妖元,生命。

    那种地方掌握在别人手里,对一只狐狸来说,是一种变相臣服,卑微的姿势,飘瀮对她而言是一个男人,属于自己的男人,她没意思羞辱他。

    但是尾巴的触感不是一般的好,从根部到尾巴尖,飘瀮几乎抖成了筛子,但见男人只是闭上眼去继续隐忍,阴炙有些略恼。

    “把眼睛睁开,谁让你闭上的。”

    飘瀮随着她的话睁开眼睛,眼里布满了痛苦难受与哀求,“主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视线放在那张嘴上,摸着上面难以磨灭的牙齿印,“还不说吗?”

    “是飘瀮愿意啊——”

    他顿时要闭上嘴巴,忍住那种凄厉的叫喊,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眼珠子几乎凸出来。

    “说不说?”

    与此相比的是女人的冷漠,她摸着那片被折磨过得领土,强行分开那张嘴巴,“忘了我的话了吗?这么快。”

    飘瀮猛烈摇头,浑身战栗,几下,已经让他没办法停止哭泣,泪水湿透了头底下的枕巾,“没有,飘瀮没有,没有,没有……”

    他着魔般的重复,却找不到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字眼,只能一个劲儿的哭,声调抖得不像话儿,最后吐不出来一个清晰的字,全是哭腔呼喊。

    “痛——”

    嘴里终于忍不住,吐出那个折磨了这么久的字儿,眼睛无神的看着顶上,眼泪悄然滑落。

    阴炙看着那双红肿的漂亮眼睛,忍不住的有点心软,诱哄的擦掉那些再次涌出的泪水,“谁痛,为什么不说了?”

    男人猛烈摇头,惊惶不定的模样,让阴炙倒吸了一口气,“听我说话。”

    他便停了下来,但结合在一起的身子还是颤抖,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声音犹如从九天之外传来,“说,你喜欢我。”

    他傻傻的瞪大眼睛,张开嘴,阴炙等一会,没见发声,恼怒的挑起眉头,“不听话。”

    他又继续猛烈摇头,害怕的盯着她的嘴巴,好像里面传来的,是什么魔鬼的嚎叫。

    “那便最后一次,说吧!”

    简单的一句话,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哽在了心口,死活吐不出来,直到看到阴炙再次皱眉,才慌慌张张说了一句,“飘瀮,飘瀮喜欢主子。”

    他说完,那块大石头却并没有挪开,除了阴炙慢慢放松神情,擦了擦他的眼睛,“然后了,为什么要跟着下来?”

    “因为——”他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又赶紧睁开,害怕的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因为,飘瀮想跟着主子。”

    “不想回去。”

    “不想。”他这次说的顺口一些,乖乖把话接了过去,鹦鹉学舌般重复该重复的东西。

    “为什么不想,我想听别的。”看着男人好歹乖了下来,没有白浪费她的时间,阴炙松了口气,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紧盯着男人脸上的茫然。

    飘瀮低着头,为什么不想了?似乎自己也给不出自己答案。

    当初只是想,便偷偷跟着下来了,没有想过缘由,甚至没有想过,怎么突然就不怕主子会因此生气。

    阴炙也不逼他,知道这对他而言,可能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她安慰一次又一次摸着男人似乎消瘦了好多的面孔,“好好想想,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你的身子,势必是要回到上界,才养的好的。”

    “飘瀮不走。”他抖了一下,突然插嘴,然后着魔般的轻轻贴着她的掌心,两片长睫毛小动作的翕合,一瞬间失了魂般,紧紧抓着这唯一能触及的温暖。

    阴炙慢慢放手,那一瞬间,还看到男人害怕的缩了一下,却没有再吐出那个字。

    他动作僵硬,那里叉开着,现在完全不能动弹。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伤了这人,拉过被子给人轻轻盖上,撑着头躺在他的身边,“理由了?为什么不走?我也迟早会回去,不过是个快慢的问题。”

    被子下的身体慢慢温热,飘瀮红着脸,却始终给不出来答案。

    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冷静都消失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子,就那么看着,带了小小的渴望,与痴迷,却又如泡沫般一碰即碎。

    阴炙无力的看往他的身后,九条尾巴堆满了床铺,近在咫尺就有一条,她想起刚才的触感,伸手抓了过来轻柔的握在了手心里。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尾巴,脸依然霞云满天般的红。

    “还真的是狐狸,蠢成这样。”把男人的脑袋扒拉过来,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话语意思不明,飘瀮也听出了其中的无奈,轻轻勾起嘴角,他太小的时候就到了主子身边,从小一举一动随着主子养成,也知道别的九尾狐的模样。

    说起来他的确不像,但阴炙现在说的太清楚了,那种无奈,让他听完后心里甜滋滋的,好像被主子放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着宠着一般。

    阴炙看他这样,也无力了,要说他聪明,现在看起来实在不像,要说他蠢,以前代管鸳鸯血境,也确实替她解决了很多事情,想来想去,也就先宠着了。

    就如她之前说的一般,哪怕是上界强者云集的鸳鸯血境,她也是能放心交给这个人的。

    想完后,又想起什么,随身摸出了一个戒指,火红的不知名材质,勾勒出一线血红似的戒身,首端,圈着一小块火红的东西,钻石般的耀眼,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吸引着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火玉是控制下界所有血卫的信物,那是她造的东西,既然是她造的,她也就能多造出一件来,拿到手里掂了掂,把下巴移开,从被子里摸出男人的右手,飘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茫的从那种温暖的处境里醒过来,看着自己指甲全部损毁的五指。

    阴炙一直没有细看这里,眼下看着,拨弄了下断裂的指甲,里面还有着隐隐的血色,指甲一半裂开在外面,一半损毁在连着肉的地方,稍微一动,都是钻心的痛楚。

    “这是怎么回事。”

    “不痛。”飘瀮缩回手,慌张而恐惧的撒谎,阴炙隐隐又皱起眉头,“不痛?”

    飘瀮缩了缩脑袋,像受了惊吓的幼仔,只想回到一个安全的地带去,却不知道像他这样,能去哪里。

    “痛还是不痛?”阴炙眨眼又严厉起来,盯着惊慌的男人,“说话。”

    “不痛,痛,没有。”他摇头又点头,两手缓慢的伸出来,抱着脑袋,咬着唇瓣。

    “够了。”

    阴炙算是服了,耐心耗尽,勉强转换严厉为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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