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后则跟着一名冷峻如冰的少年。看少年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脸庞俊美清秀但一头本该如墨的青丝早已是银丝如雪,在夜色下显得盈盈生辉,犹如一潭耀眼碧波般轻盈动人。只是这少年脸上的神情未免有些寒洌,从小院一直到花园脸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表情,手中紧握长剑,沉默不语的跟着前面步伐愉悦的北堂静。
北堂静一张小脸止不住的笑意,嘴角咧到最大的弧度,得意的望着手中的千年雪芝,回头对那少年道:“静言,看那耶律齐也不会想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若是他知道这偷雪芝的人实际上你,我只不过是个活靶子,为的不过是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你好潜入寝宫偷这雪芝,不过你的武功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连那隐藏在深处的黑衣人也没有发现你,呵呵~~现在我还真想看下耶律齐在知道雪芝不见后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玩!~”
少年低垂眼眸沉默不语,只是眼神在望向前面的人时才稍有一丝的软化,默然跟着她进入【飞凤阁】。
只看到那【飞凤阁】此刻是灯火通明,数十盏琉璃灯悬挂于白玉石柱周围,照的这阁中亮堂堂一片,恍如白昼。两人刚踏上铺着虎皮地毯的阁内,眼前七八个身材娇艳的大漠舞姬正闻音起舞,身上只着着单薄的轻纱段缦,露出盈盈小蛮腰与纤细脚踝,舞姿艳丽动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充满妩媚的诱惑。
而在阁中宝座之上,一身玄色锦衣缎带男子正慵懒悠哉的单手倚在香檀木椅靠上,凤眸轻阖,一派闲散的瞧着眼前舞姬的翩翩起舞,袅袅姿容,娉婷身影。
少女看到这一幕也并未有所惊讶,反倒是嘴角扬起莞尔笑意,静静站在大门边上观望免费的舞姬表演。那些舞姬果然是经过了哥哥的精心挑选,只见每个都是娇艳如花,美貌惊人,比起放在在耶律齐寝宫中的那个女子不差丝毫。
北堂风看到妹妹已经回来,单手收回,织锦着云鹤的广袖一挥,众舞姬与乐师齐齐遣散,霎时之间,诺大的【飞凤阁】就只余留刚刚入内的北堂静与其身后少年还有闲散而坐的北堂风,另外一人则是一直站在北堂风身后一美艳娇俏的少女。
第七章 兄妹暗试
北堂风将众舞姬退毕之后,凤眸望着北堂静手中所捧之物,只看到在琉璃碧盏下那株植被花瓣绽放正盛,洁白光泽犹如东海明珠般耀眼,即使是坐在稍远的位置也能闻到那阵清幽的馨香,看起来这应该就是天下求之不得的千年雪芝了。不禁眉间溢出喜色,朗笑道:“瞒儿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将这千年雪芝取回来了。那耶律齐就如此这般愿意将这天下珍宝给你?”如果是为了得到着雪芝而让瞒儿受到委屈,他北堂风宁可不要这雪芝!
北堂静看到哥哥这般疼护自己,遂开颜轻笑:“哥哥放心,我又岂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开玩笑?这雪芝那耶律齐自然是不肯给,不过他不给也罢,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将雪芝得到。”想起那耶律齐咄咄逼人的条件,北堂静眉宇之间不禁露出鄙夷之色,而后又因为这三株雪芝到手而心境愉悦,笑睨了身后的静言一眼。
“呵呵,没有想到瞒儿是如此激灵,看起来某个人就要彻夜难眠了。”北堂风看到北堂静与静言之间的流转的气氛,心下自是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这耶律齐不知道此刻的脸上是怎样的,他还真有点好奇。
这兄妹二人果然有着一般的恶趣。向来喜欢见到他人痛苦不堪的样子。
北堂静敛起脸上的笑意,望着从小溺爱自己的兄长。不禁蹙眉问道:“哥哥这次是真的打算回中原么?”她本以为还要在这大漠待上两三年,却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如此突然宣布要回西夏中原。
“瞒儿,你可知道现如今江湖与朝廷已经是暗潮汹涌了,只怕再过不了多久这天下江山就要易主,届时宇文一族就更是权势滔天了,而新帝势必也会加紧削藩从而不得不倚靠宇文一族的势力,一旦宇文势力控制了朝野,那么我们北堂家必定会成为宇文势力首先要割除的叛贼。你说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宇文势力呢?”北堂风眯起一双凛冽凤眸,某中烁光闪闪,冷流激起,嘴角满是轻屑鄙夷的讽笑。
北堂静闻言哥哥这般一说也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西夏真的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形势,如有可能哥哥也不会贸然回中原,但是为了护住北堂家族,它们不能再这般隐世下去了,势必要采取一些行动让宇文势力有所收敛。
菱唇微抿,北堂静低眸凝思片刻而后抬起眼眸,眸中坚定如山,望着眼前的兄长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无论这天下变得怎样,我们兄妹二人都要一直在一起。再者我倒向回去看看,京畿一派风云之势时,谁才是那真正翻云覆雨之人!”继而荡开一脸如花笑靥,霎时就连那阁中碧瓦水晶宝石也不如她此刻笑靥中的万分之一色彩。
北堂风心中一暖,望着妹妹绝色姿容的笑靥不免也跟着轻笑起来,嘴角噙着莞尔的笑意,故意佯装一付吃惊的样子惊道:“那可万万不行,妹妹今后还有觅得一位如意郎君,若是因为哥哥而给耽误了,那哥哥岂不就成了辜负妹妹终生的大罪人了?”
“好呀,哥哥,你居然敢取笑瞒儿,哼!”北堂静俏脸涌出粉意,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也忍不住想要与兄长试招,一记凤舞九天已然施展开来。
阁内气流飞卷,碧盏琉璃宫灯被激荡的气流吹拂得左右摆动,烛影狂乱四溢,静言与北堂风身后的丫头则是静默站在一旁,望着自家的主子胡闹。
北堂风身形轻飘,犹如行云流水,穿梭于阁中,但是下一刻之间已经被北堂静一记凛冽的凤舞九天旋荡的激狂所罩住,心中不由微凛,没有想到瞒儿的武功居然进步如此之快,看起来他也不能轻视才行,心神一定,双掌运气,气流从丹田汇聚于掌心,身形犹如破天的迅雷已经瞬间冲破北堂静的气流。双掌运力直直向北堂静袭来,掌中气流偏狂,不掺揉任何的错念,北堂静见到兄长已然破了自己的凤舞九天第一式,不由得暗暗心惊,足下一偏,险险闪过了他的袭击,但仍旧被飒飒有力的掌风退得好几步,水眸瞪大望着北堂风。
北堂风薄唇微扬,眼神荡出不羁笑意,大掌化为刀刃向北堂静袭去,北堂静惊愕得想要闪开但仍旧晚了一步,眼看那犹如青峰的单掌就要击上她的门面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一旁静观不语的静言握剑的大掌却在此时猛然紧扣,身形欲动之时却被刚才站在北堂风身后的丫鬟扣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行动。轻柔一笑继续观望两位主子的比试。
就在北堂静紧闭双眸打算接下这掌的时候北堂风凌厉的掌风却陡然消失,指尖恶劣的在北堂静粉颊上一掐,笑眯眯的望着自家妹子,心底极其满意妹子凝脂般的触感。
“哥哥!”北堂静呆愣了瞬间猛然回神嗔怒道。这个哥哥就是喜欢拿她开玩笑,真是气死她了。
“呵呵,瞒儿的武功大有进步,想来一定是平日里加倍练习,只怕在江湖之上身手也算数一数二了。”
北堂静听闻北堂风这么一说,言不胜喜:“真的?可是那也不及哥哥一半的内力呀!”后半句话显然有些不甘心。
北堂风但笑不语,而后悠然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睡,还有几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可是这耶律齐会允许我们离开么?”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担忧起来,只怕耶律齐没那么轻易放手,到时候那个男人只怕会成为它们的一个阻碍。
“蛮儿放心,届时只怕他早已是无暇顾及我们的事情。七日后我们必定能出这大漠!”不知道蛮夷边境肆虐会不会对这个年轻君王造成困扰呢?北堂风脸上笑意加深。心底暗想道。
第八章 天朝皇家
——天朝皇家
巍峨楼宇城墙,往下看则是高约的数百丈的护城楼,蜿蜒如壁月的护城河上泛着一片水光粼粼,青灰色的护城楼由河水倒影出肃杀的之气,穿过护城楼则是一大片的红墙。是防止外敌入侵而建筑的城墙,里外共两层,穿过那层层城墙宫门才直达宫阙。
宫墙陌柳,排排杨柳默然微垂于宫城两边,轻风拂起一片翠绿之色,闻言景帝爱柳,故在宫中各个之处种满了这绿色青柳,也让这庄严肃穆的宫阙添上几分的生气。
红墙外是一派春光旖旎之色,远山环绕,碧峰拔地而起直直插入浩渺云霄,仿如划破天际之利刃,从中原直捅苍天,远处天际红云泛着紫光,远看那群山岱起的景色,葱茏青木,翠绿杨柳,绯色花容竟然让人感觉国土无边之大,江湖恣意。与这肃穆庄严的天朝宫阙相比起另有一番大气潇洒之派。
西夏建国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开国先帝乃战功赫赫有战神之称的元帝,当年元帝血洗六国,将西夏统一,而西夏也一举成为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国度,人口多达近千万,其国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显赫,国富民和,一派江山彰显帝王之势。
自元帝以来,西夏各大帝王励精图治,将西夏边域拓展到西至祁山山脉,东至蛮夷边境,北至大漠南至横河,其疆域素有千万平方,寥寥大地,竟无法细数西夏土地之大。
辽大国势一直持续至今,现任帝王为第十六代君王——景帝言子傲,在位二十年的光景更是将西夏势力迅速蔓延至北疆,但这诺大国势之下也存有暗潮汹涌之态,历代君王为了巩固其势力,不断的封王割据,将西夏疆土封给各个藩王,以达到中央集权,皇权专制。久而久之,历经图月,藩王势力已经逐渐强大,并威胁至天朝权利,多年以来,废藩削藩一直是历代帝王的心头大患。但偏偏各个藩王手中所握势力又不容小觑,每人手中各有十来万精兵,若是各藩王叛乱起兵,届时天朝势力将不保。
这也是今天景帝在朝中与各个臣子所议之事。
这日天际泛着青云,远处的山峰被渺茫白雾所笼罩,蜿蜒的百川河犹如玉带横穿西夏。九朝宫阙太和殿上,一派肃穆沉凝之气,只见那百兽加身的各百官皆颔首垂眸的弓着身子,大殿之上一时之间竟然沉寂悠然,就连殿外一声清脆的鸟叫声也听得个一清二楚。
雕龙漆金宝座之上,年逾五十的景帝一张不怒而威的脸庞沉着,眼神锐利扫过在下的每个高官臣子。威严如山的脸庞让在下百官不由得额上溢出冷汗,更是在那如鹰般尖锐的眼神之下感到备大的压力。景帝当年而立之年登机上这九五至尊的皇位,一派王者之势,其眉宇之间更是透出那俯瞰众生的凛冽威严,在位二十年中以强有力的政治手段将朝中忤逆他的叛乱臣子一概拔除。手段残忍让其他朝臣无比心惊胆颤。这西夏国力也正是在他的强有力治理下变得可以与四国相拼搏。
对外,各敌国不敢轻易调兵攻袭,对内,又狠狠的镇压各个藩王想要造反的念头,百姓丰衣足食,乐业更生,整个西夏国民一派融融之气。
景帝怒沉着脸方出声:“众爱卿不知对这北疆叛乱之事有何看法?”手中拿着方从前线将士呈上的紧急军事奏折,眼中直直盯着奏折上鲜红的的“急告”两字,心中怒火已然狂烧。没有想到前线之外的威龙大将军居然与北疆有所勾结,手下五万精兵皆投诚北疆朝廷,令西夏前线屡受地方袭击,损失惨重无比,而这距离北疆最近的上北关驻扎的两万精兵又无法在两个时辰之内调入前线霎时之间殿内沉寂无声,景帝冷哼一声:“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平日里你们弹劾官臣倒是巧舌如簧,如今到了这般战火纷战的时候,个个倒是变得惊若寒蝉。畏首畏尾起来,真是教朕失望至极!”
右相北堂绝此时站列出身,沉吟片刻拱手鞠身说道:“禀圣上,这前线地势崎岖不平,又是属于山坳洼丘之地,即使叛贼威龙将军想要一举攻下如此险要地势也得需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之内,臣相信镇远将军定能一袭击败乱臣贼子,夺回我西夏赫赫江山。”
景帝闻言脸上怒气有所收敛,一手抚上那扎三角虬须,颔首沉凝。
左相宇文及斜睨北堂绝一眼,心底冷笑一声,垂下的眼眸满是嫉恨之意。这北堂绝倒是会利用时机来博取圣上的龙心,真是教人感到羞耻至极!于是也躬身出列道:“启禀圣上,右相大人所言即是,只是这镇远将军手中所执十万精兵所驻扎的虎丘山远离前线乃有三百里,路途遥远只有旗下的铁骑兵方且能赶到,即使届时可以顺利赶到那铁骑兵不过趋趋一万人,路途奔波之中更是削弱了战斗力,更何况敌方有着三十万大军,这简直等同于以卵击石,请圣上深思啊!”一派言辞说得中肯肺腑,其余右相党羽也皆出列拱手躬身附和道:“请圣上三思!”
然而右相一派也不甘示弱,皆同样躬身道:“请圣上准许镇远将军出战!”
朝廷之内,竟然出现两派相争不下的局面,且两派言辞皆有道理,景帝瞬间陷入了沉思不语之中。
第九章 战事扭转
朝堂上的景帝怒不可遏,朝下的众臣又意见分歧,各为两派,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气氛僵凝而沉滞。
在朝堂上的众人之中也不乏年轻的贵族子弟或是风雅贤臣,此时心底皆是各有暗付。
站在右相这边一身玄青官袍纹绣着展翅白鹤的偏然男子正低眸不语,此人正是右相北堂绝之长子北堂傲。
北堂傲低眸不语,父亲方才所言不差,纵观朝廷也只有镇远将军燕淮南旗下的十万精兵能够阻挡这北疆战事,但左相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虎丘山的确远离前线不便于驱马前往。难道就再也没有办法了么,难道要眼睁睁的望着前线失守,西夏疆域落入北疆蛮人之手?眸中渗出冷意,双拳忍不住紧握。
突闻一阵轻微咳嗽之声,北堂傲将眼神挪向前方之人。接而淡淡转开。
四皇子言子阳望了一眼正咳嗽不已的自家兄长,忍不住担忧道:“三哥可是又犯病了?”自小这个哥哥就有隐疾,每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咳嗽受凉,身子骨更是大不好,真教人感到担忧。
对面的男子只是清雅一笑,眼眸含着清雅毅然之意,嵌金白玉冠束起一头如墨青丝,脸庞衬如温玉,只是脸色过于苍白,透出几分的单薄孱弱,看得出是久病缠身。
言子服温润双眸染上清淡笑意:“四弟莫要担忧,三哥这是老毛病了,过一阵子就好。”自小他与一母同胞的弟弟感情最好,小时候身体不好而受到其他皇子冷落之时也是这个开朗的弟弟替他出气,不过那会自然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也更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感情会日益加深。
“报!”正当朝上一派混乱之时,朝外跑上一身披战甲的将士。战甲上黄土沾染,额前汗水滑过大理石的地板。一脸刚毅不阿。
“快说战事如何了?”景帝情急之下竟然站起身来向着朝下的将士问道。
将士单膝跪地道:“前线失守,驻扎疆域的五万精兵损伤严重,各藩王已经赶在路上,”将士每说出一个字景帝的心就凉一分,身形居然有些许摇晃,眸中光芒尽敛。
前线失守。。。。。。。。前线一旦失守北疆敌军就会攻入虚龙关,一旦入关那么关内百姓就会遭到屠杀,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止是景帝,就连北堂绝与宇文及、北堂风等权臣皇子都震惊不已,众人皆无法想到敌军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不到半个时辰内就使前线失守。若是一旦攻进境内,西夏百姓将受到蛮夷欺凌杀戮,这点更是让大家焦急害怕的。
就在朝中人人惊慌失措之时,战报再次从朝外响起。一名将士再次入内禀道:“报!前线出现一只数十万人所组成的军队,正与北疆蛮夷厮杀,情势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