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瞬时就滑落下了脸颊。
灯光下的她娇柔若一朵楚楚百合,带着晨露,在意外的风中摇曳着,不胜羸弱!
紧紧地,他拥住她,“不哭,婉儿不哭,朕会亲自带兵去将他降伏的,朕的江山不容亵渎,朕的子民更不容伤害!”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瑟瑟而抖!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初自己遇到他时,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而且他熟读四五五经,明白治国强天下的大义,就是要团结,兄弟要团结,臣民要团结,国人都要团结,然后才能让北越成为天下人的乐土啊!
他为什么要反叛?
为了自己,为了一个红颜祸国?他怎么会如此的莽撞?
第二天一早,急报就来了,说是乔傲睿的大军已然是攻到了泰兰山附近,泰兰歌城处在了危急中,请皇上马上定夺!
“哼,来得还真是快!”
乔傲天面色一冷,眼神里升腾起不可遏制的杀气!
当日,由皇帝亲自挂帅,纠集了泰兰歌外城的所有兵力,全体出发,急速奔去了泰兰山。
与泰兰山的守军汇合后,乔傲天以强悍的20万兵力,与乔傲睿的15万人马对峙在了泰兰山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难道不明白,你出兵发难,以那样的借口,会让婉儿深陷进自责的痛苦中么?”
几乎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难道不明白,你出兵发难,以那样的借口,会让婉儿深陷进自责的痛苦中么?”
两个人都是一身戎装,手持着利刃,两军阵前,他们的样貌与神情都是那么的冷傲,却各自又有些不同、
乔傲天的这席话,说的是有些愤恨的。
他恨自己的二弟,不是因为他妄图篡夺自己的政权,而是他无形中将一个女人推进了万劫不复的灾难里!
“哼,我要的是你的江山,论起资格来,你我都是皇家一族,为什么你能继承父皇的皇位,而我却不能?都是父皇偏心,我恨这样的偏心!我有能力做一个好皇帝,一个比你还要强的皇帝,我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乔傲睿语气咄咄,气势汹汹。
“你……难道你不是为了婉儿?你真的是为了皇位?”
他此言一出,乔傲天震惊了。
在他原来的以为里,乔傲睿该是因为从福寿宫里那里得知了是自己送给福寿宫的补品害了婉儿的性命,所以他是满腔的义愤,为了给婉儿寻仇才对自己的朝堂发起攻击的,可他竟说是为了一份公正?
“哼,你以为呢?男人只要有了权势,女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世间并非就一个苏婉珏,还有李婉珏,陈婉珏,张婉珏……真是可怜你啊,做了皇帝了,却终日里只迷恋一个苏婉珏,看不到天外之天!”
乔傲睿在冷笑。
“你……你什么时候起的谋逆之心?”
乔傲天的心底里一点点地在泛起冷寒,原来以为只要自己到了这里了,和他面对面了,那就能说服他,放下现在的莽撞行为,那样自己与他就还是好兄弟,北越的百姓们也就不用受内乱之苦了!
可是,没想到……
“哼,从我的娘被先皇活活打死那一刻,我就发誓了,要血债血偿,你们从我们母子这里拿去多少,我要让你们加倍的奉还!”
乔傲睿几乎咬牙切齿!
你就那么盼着婉儿死?
乔傲睿几乎咬牙切齿!
“你的娘?你娘的死,是因为她不甘寂寞,和外人有染,污秽了宫闱名声,这才被父皇赐死的,这些难道你不明白么?你怎么能信口开河,埋怨他人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呢?”
乔傲天真的震惊了,他没想到,乔傲睿母亲的死,能在他心里留下那么刻骨的恨意,可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在古代那么严酷的法令下,没有被游街示众,乱棍子打死,让她悄悄地在寝宫里自缢而死,已经是先皇的无限恩宠了,他怎么还能心怀恨意呢?
“哼,不是你娘用媚术缠住了父皇,父皇日日都沉浸在了你娘的温柔乡里,我娘怎么会失宠,又怎么会迷恋他人,惹下了杀身之祸?你还言我信口雌黄,你怎么不想想,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呢?我娘在天之灵若有知,今日也该欣慰了,我此番定然要将你拉下马,夺了你的政权,让我娘死得瞑目!”
“好一个你不杀伯仁,伯仁为你而死!那么你想过没有,你起义的名头是婉儿之死,难道你就没想到,你这一个理由,会彻底地害了她么?你又何其忍心?”
“哼,乔傲天,你少在这里啰嗦,婉儿已死,就算是她没死,她成全了我,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要知道,在婉儿心里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啊,就别浪费口舌了,过来,和我一战,我定然要将你挑死在马下……”
乔傲睿说着,就挥动了手中的宝剑,直扑了过来。
“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婉儿心里有你,对你有情义,难道这就是你该利用婉儿的理由么?”
一人一骑,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大男人的中间。
“婉儿……”
两个男人同时惊呼出声。
“你没死?”
乔傲睿神情惊愕。
“你就那么盼着婉儿死?苍天佑护,婉儿想死没死成,若不怎么能听到你这番慷慨陈词呢?”
如在被撕裂般的痛
“你就那么盼着婉儿死?苍天佑护,婉儿想死没死成,若不怎么能听到你这番慷慨陈词呢?”
苏婉珏怎么也没想到,从乔傲睿口中说出来的竟会是那么一番说辞,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该是被这个男人利用么?爱,不是一种相互珍惜,相互关爱的感情么?什么时候,它变了味道了,如此的令人嫌恶的一种味道,带着臭不可闻的味道,逼得人简直都要窒息了。
“哼,你想必已然是暴君的女人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将一个残花败柳捧在手心里么?”
他的嘴角都是冷笑,往日里那晶亮的眸子里,再无一点怜惜。
苏婉珏的心如在被撕裂般的痛……
那日,若不是十三婆婆将太后想要害死自己的诡计和盘托出,并给自己服下了一种还魂散的药物,让自己在短时间内,身体里全无感觉,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死了,这才救了自己!
后来,自己醒转过来,却发现身在了神龙阁,那是乔傲扬的寝宫。
苏婉珏并不知道他将自己带去神龙阁的用意,是因为不舍得她的死,等她闹明白了自己是在太后的亲生儿子的寝宫里,她立时就感觉自己的处境是危险的。
于是,她趁着乔傲扬不在的时候,偷着溜出去了。
出去后,恰好遇到了一队寻找她尸身的侍卫,眼看着就要被侍卫们抓住的时候,她的身子被一只手一拉,然后就躲避进了另一个小院子里了。
这个小院就在神龙阁的后院,是漠天离的住所。
漠天离似乎是知道一切事情的,他将苏婉珏安顿在了自己的小院里住下,然后又阻止了乔傲扬和漠显儿的进入,还差点让漠显儿闹腾了一番。
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暗中,漠天离一直都在帮助皇上铲除一些暗伤,他的真实用意,就是保护皇上,因为在漠天离的心里,皇上是个好皇帝,只是那些隐藏在他身边的恶势力太强悍了,也太隐藏了!
好贱人,你拿玉玺来!
暗中,漠天离一直都在帮助皇上铲除一些暗伤,他的真实用意,就是保护皇上,因为在漠天离的心里,皇上是个好皇帝,只是那些隐藏在他身边的恶势力太强悍了,也太隐藏了!
强悍如太后,隐藏如乔傲睿!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不让婉儿那日死,就是为了见证你今日的无耻,恶贼,你不是想当皇帝么?你睁大了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豁然苏婉珏手中一枚光耀四射的玉玺!
“玉玺?婉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乔傲天登时惊呆,玉玺放置在那里,那是自己和贵德子的秘密,怎么婉儿会知道?
苏婉珏回头看看他,凄然一笑:“你真的好笨啊!你这个暴君,你怎么就没学学你的二弟,他是多么的厉害,那么的善于伪装自己,让天下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多么温文尔雅的好男人啊!你啊……”
她的笑容里都是凄楚,眼神里怎么会有种……
乔傲天不禁就呼出声了,“婉儿,你想要做什么?别……”
她的眼神里有种决绝,那么深刻,就写在她的眼底深处……
“皇上,一直以来,其实婉儿……”
她想说什么,但是话没说完,一滴泪就滑落了脸颊了,“你好好保重吧!”
说话间,她冲着乔傲睿冷眼看去,“冷傲睿,你不是想要当皇帝么?可你得有玉玺啊!玉玺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
她马上扬鞭,座下的马儿就四蹄扬起,腾空一步就跃出去很远了。
“好贱人,你拿玉玺来!”
乔傲睿立时狂喊着就策马追了过去。
“婉儿……”
随后乔傲天也疾奔出去。
苏婉珏座下的马儿是白色的毛发,白地一尘不染,就如此时她身上的衣衫,白地绚丽亮眼……
因为狂奔,她的衣衫在风中狂舞,一头长长的秀发也如瀑般飞泻而下,奔跑在了偌大的山野里,她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毅然决然。
要帮着我达成心愿么?
因为狂奔,她的衣衫在风中狂舞,一头长长的秀发也如瀑般飞泻而下,奔跑在了偌大的山野里,她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毅然决然。
婉儿……
乔傲天心里有强烈的惊惧感,他几乎猜测到了苏婉珏此番的用意了,就在她奔跑的那条路的尽头,有一处悬崖,那悬崖深不可测,若是掉入下去,那是断断没有生路的!
婉儿,不要啊!
他急火攻心,驾马儿飞奔……
三人三骑在偌大的山野间狂奔,尘土飞扬,几近让人看不到去路。
就在苏婉珏的马儿一声长嘶,堪堪中停住了的时候,乔傲天兄弟也就追了上来。
“婉儿,你不要乱来,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朕会与他做个了断的,你不要……”
她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她的脸上却一点惧色都没有,倒是嘴角处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是那么的冷,冷得一点暖意都没有!
乔傲天的心真的被揪痛了,痛的无以复加!
难道她对自己的失而复得是老天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老天啊,你何其残忍,就要这样冷血地将她从朕的身边带走吗?
不!婉儿……
他伸出手去,欲要一个疾步扑过去,抱住她那娇小的身子,他没看错,此刻她的身子正在山风中微微发抖,他知道那不是因为山风很冷冽,而是因为她内心里的恐惧,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是谁要将这些残忍强加在她身上?
是自己么?婉儿曾恨意十足地朝自己吼,说是自己将她逼进宫里来的,她若不进宫,就不会有这样的险境出现,真的是自己么?是自己么?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狠狠地责骂他,是你,你个暴君,是你害死了她了,她就要死了,你却救不了她了啊!
不,婉儿,你不要这样离开朕啊?
“婉儿,你快把那玉玺拿过来给我,等我真的坐上了皇位,我会御封你是皇后的,我保证!婉儿,你别忘了,你是爱我的,爱我,不就要帮着我达成心愿么?快,乖点,给我!”
乔傲睿,你好狠毒啊
“婉儿,你快把那玉玺拿过来给我,等我真的坐上了皇位,我会御封你是皇后的,我保证!婉儿,你别忘了,你是爱我的,爱我,不就要帮着我达成心愿么?快,乖点,给我!”
乔傲睿的眼睛里都在闪亮了,那貌似真诚的一种闪亮又在他的眸子里流溢了!
爱你!
我太恨我自己了,爱上你,如果这一死能喝到那孟婆汤,我愿意喝十碗,一直忘记你到骨髓里,千万年里,我都不会再和你相遇,你个恶魔!
苏婉珏冷然地看着乔傲睿,“你个自私的小人,你怎么就没想到,别人在对你作为之前,那是因为你贪婪的作为在前了?你的劫掠在前,你的背叛在前,难道还不允许他人对你惩罚在后么?你的娘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一定会痛恨的,痛恨你不了解她临死前的忏悔,要以她的名义将她的恶名继续传扬下去,那不是你对她的爱,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你知道么?你个混蛋!”
苏婉珏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别人看不出来的冷讽。
但是乔傲天却看得懂,这个丫头真的是下了决心了,可你想过朕么?朕没有了你,朕要怎么办啊?
“哼,乔傲天,你看到了没?这就是你爱的女人!她分明知道你若是失去了那玉玺,就算是你与我一战赢了,你也做不了皇帝了,她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女人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啊,真的是不适合做皇帝,先皇说的对,你会在女人的问题上吃亏,败国的!而我则不同……”
乔傲睿话刚出口,飞身就掠了过去,直逼苏婉珏。
苏婉珏本来就站在了悬崖边上,乔傲睿如此一逼,她若是后退,那只能是跌落进万丈悬崖里,尸骨无存!
“乔傲睿,你好狠毒啊……”
苏婉珏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倒身就欲投入到悬崖中去。
同时,她手中一扬,那枚善良的玉玺,就飞了出去。
是自己不懂得爱么?
同时,她手中一扬,那枚善良的玉玺,就飞了出去。
“玉玺,是我的啦,哈哈!”
一种尖锐的奸笑声瞬时在万丈深渊的上空回响。
那是乔傲睿得意忘形的狂笑。
他飞身扑出,一个狂奔而越的水中捞月,瞬间工夫,那玉玺就豁然进入到了他的手中了。
玉玺是我的,皇位也是我的了!哈哈……
他的笑,也不过是瞬时,然后很快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因为他情急中,疾奔朝前,飞身的同时,满脑子只是在想着,怎么取得那枚玉玺,完全忘记了,自己飞身出去的同时,脚下可就是万丈的悬崖了。
等他回味过来,已经晚了,他的身形已经是急剧下落,没有了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啊?救我啊,皇……上……
他那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在半空中回旋着……
也就在乔傲睿扑身出去,去劫掠那玉玺的时候,乔傲天也是飞身扑来,他一手扯住了身边的一株老松树的枝干,一手就在堪堪中抓住了苏婉珏的一只手……
苏婉珏的身子已然是落出了悬崖外了,本来正在下坠的身子被乔傲天这猛力的一拽,停住了下降的速度。
但是经她这一拽拉,乔傲天的身子也是探出了悬崖外,因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那青松,此时,那青松的枝干已然是被拽得弯曲到了极点了。
如果他不松开手,那青松的枝干若是断裂了,那他和苏婉珏就都将是葬身在悬崖下了。
“皇上,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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