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我和秦琴去汉堡上次答应她的。”一边散步一边随便说着事情。
“汉堡好玩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莉莎忽然扯着我的衣服高兴地嚷着。馨雨轻轻摸着莉莎的脑袋让她安静下来。
“我觉得秦琴很无辜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就两天不理睬她。”馨雨是站在秦琴一边的她也不了解状况。
“我下个星期天就回旧金山了你明白吗?”
“你应该尊重你内心的选择。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秦琴。”
“没有到让我留下的地步。”
馨雨笑笑“了解。”
我知道馨雨是特意陪我出来放松心情但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幼稚地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因此我心领神会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激。
星期一的早晨我拨通了那个已经显得有些陌生的电话。
“你陪我去?谢谢你。”秦琴的语气有些生疏。经过两天的“隔离”她可能也做出了某些决定。冷静下来之后我们终于都意识到“喜欢”并不代表“合适”。
“来这边吃早餐吧。”我立刻挂断电话。
今天早晨馨雨很难得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替我们饯行。自从秦琴来这里之后我明显地感到馨雨变得比以前有人情味尽管她自己是不可能承认的。
奔驰已经停在门外昨天我已经将油加满一切都准备就绪。自己开车去另一个城市这在德国是一种享受——因为这里具有全世界最达的高公路。
没过几分钟秦琴就来到馨雨家同样因为馨雨做的美味早餐而获得好心情。
秦琴身穿乳白色短卫衣和白色工装裤脚上踏着蓝白相间的运动鞋是一番清新的运动风格肩膀上的皮质旅行袋表明她也已经做好出的准备。
………【第六十九章 音乐会】………
莉莎热情地亲吻我和秦琴和我们告别。馨雨只是普通地挥挥手比起女儿她要冷漠得多。离开馨雨的公寓之后我和秦琴都很沉默。
车驶上高公路秦琴还是没有和我说话。
我心里暗自哼了一声用力踩下油门。性能优良的奔驰立刻狂奔起来周围的景物如同快放的镜头一样迅滑过。
“喂你慢一点!”秦琴变得紧张起来对着我大叫。
我没有理睬她继续加。很快就过前面的几辆车。今天不是周末高公路没有生令人心烦的拥堵现象。
仪表盘上的指针很快划向时17o公里的数字整个车子似乎都有些要飞起来的感觉但我绝对相信我的奔驰。
秦琴越紧张又不敢碰正在开车的我只能在旁边叫着“你开的太快了太危险了。”
我眼睛注视着车前和车后说道:“高公路不开快叫什么高公路?时不到17o公里干吗买这么好的车?记住这就是德国人的逻辑。”
“但是……这样容易生事故。”秦琴明知自己说不过我但还是想坚持自己的看法。
“知道为什么德国人能生产性能优良的车子吗?因为他们有最好的高公路。”我将油门踩到底奔驰像是火箭一样飞向前吓得秦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奔驰以火箭的度飞驰一个小时之后我问秦琴:“你的同学们是乘飞机过去的?”
“是的。”秦琴不敢和我多说话生怕我分心。
“我们绝对会比他们更早到。”我看一眼后视镜又越前方的一辆车。
秦琴看着我犹豫几秒问道:“林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高兴?星期五晚上……”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算了到了汉堡再说吧。”
我点点头继续越前方的车子。
当我们到达汉堡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的秦琴和她的同学联系得知他们才刚刚抵达汉堡的机场。
因为有许多的演出前的准备工作要做我将秦琴送到汉堡音乐学院之后去加油站将油加满接着在汉堡城市内自行游玩。
汉堡拥有全德国最多的富翁这说明这里有着足够吸引人的地方——包括这里的商机和这里的娱乐。
这里是德国的音乐剧中心不过今天要看的将是秦琴他们的音乐演出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去观看。
走过有着华丽文艺复兴风格的砂岩结构的市政厅我来到著名的阿尔斯特湖在这里品尝着与慕尼黑有着微妙差别的啤酒看到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尖塔在矗立在蔚蓝的天空里心里顿时变得慵懒而神圣。
公园里举办着热闹的活动孩子们在草地周围又蹦又跳。我打个哈欠不知不觉强烈的困意便席卷全身。
终于熬到晚上我很准时地到达音乐厅现这里有种人山人海的感觉但这里几乎没有人大声喧哗都安静地等待演出的开始。
我的身上散着舒适的香味就在刚才我到车子里向自己身上喷洒了香水这是次打开秦琴送我的阿玛尼香水。
秦琴穿着黑西服显得神采奕奕“我让朋友给你留了一个座位就是那个穿法兰绒西服的男孩子旁边。他是我朋友和你一样是来给我捧场的。”那男孩看到秦琴和我交谈向她挥挥手。
忽然有人叫秦琴的名字秦琴来不及说更多慌慌张张跑向后台“表演结束会有庆功会不过我想和你还有我的朋友一起庆祝。”
我走向秦琴的那个朋友同时快打量他。他大约一米七八的个子长得很英俊眼睛很有神令人觉得他很有智慧。他的身旁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扎着细长的马尾辫似乎是活泼的类型。两人正在亲切地交谈。
我向他点头示意坐到他旁边。他对我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和女孩轻声讨论刚才的话题。联系到秦琴收到的明信片我怀疑这个男孩就是秦琴的那个“他”只是我并没感到他的笑容有多温柔。通过他的谈吐和打扮有点先入为主地我把他归入“花花公子”的类别。
几分钟后观众席很快安静下来舞台上开始演奏勃拉姆斯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这是一能和贝多芬交响曲相提并论的巨作充满烦恼、苦闷、失意、喜悦等人间七情六欲的交织。德国人似乎对勃拉姆斯有着深厚的感情而汉堡更是如此:勃拉姆斯出生在汉堡。
我一边听音乐一边观察身旁的男孩。他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击打座椅的把手说明他很投入地倾听音乐;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身旁女孩的手掌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交响乐结束男孩放开女孩的手掌用手指和手心优雅地鼓掌。
接着是贝多芬的“c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由秦琴演奏。她似乎有点紧张表情有点不自然向我们这里张望的时候我和那男孩以及那女孩都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第一乐章旋律虽然平稳但随着乐曲的逐渐华丽对主奏钢琴的技巧性要求也越来越高。不过秦琴总算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准确无误地将第一乐章弹奏结束。
第二乐章是抒情柔美的三段体看的出来秦琴渐渐进入状态姿势越来越自然乐曲也越来越顺畅能够让人感受到乐曲表现的平和气氛。
第三乐章非常轻快节奏错落有致秦琴的手指如同施了魔法一般欢快地在琴键上跳跃却丝毫不乱。我对钢琴略懂皮毛知道秦琴的程度不仅仅是熟练而是对乐曲有着深刻的理解。这家伙总算还有点过人之处。
随着管弦乐排山倒海的气势全曲结束全场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第七十章 反复无常的自己】………
演出全部结束之后秦琴来到音乐厅外找到我们精神特别好。她已经换回早晨穿的衣服只是在外面多套一件灰色双排扣外套。
“祝贺你演出很成功。”男孩语气很平缓但也很真挚。
“又不是我的个人音乐会。”话虽这么说秦琴还是很高兴毕竟她是今天得到评价最高的学生。她牵着我的手对着男孩甜甜一笑“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庆祝一下吧!”
男孩遗憾地摇头“恐怕不行刚才保姆打电话来说小孩子在家又哭又闹看来我们只能先回去了。下次还有机会带上你的男朋友一起出来吃饭。”他说完很随意地瞥我一眼并不显得有多热情。
“是吗……”秦琴觉得很可惜“下次带着小孩一起过来玩。”
“好的。我们去机场了有机会联系。”他携着那女孩匆匆离开我们。
看的出来这男孩对秦琴并不怎么在意似乎只把秦琴当作很普通的朋友。
“他们有小孩了?”等他们走远我问秦琴。
“嗯快三四岁了吧是个小男孩。”秦琴还紧紧盯着那男孩远去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是“孙祧”那么一切都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两三年前那时染上毒瘾的阿虎哥生活在黑人区被一个叫芥川的败类欺压后来他的朋友来旧金山替他出头并使阿虎哥加入了青龙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虎哥的那个朋友就叫孙祧难怪上次看到明信片的署名觉得有点熟悉。
阿虎哥有时会感叹说他自己的朋友连孩子都已经三四岁了自己还孤身一人。他说的这个朋友一定就是这个孙祧。
人生真的是很巧妙阿虎哥并不认识秦琴只是受到他以前的同学顾彩妮的委托才让我保护秦琴而偏偏这个秦琴喜欢的就是阿虎哥以前最好的朋友。
事情似乎完全通顺了但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虽然是几年前留下的模糊印象但我觉得当年的“孙祧”和刚才的“孙祧”给我的感觉有很大不同。刚才的男孩冷静如水不像是能做出独闯青龙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他身边的女孩似乎也和以前的不一样。难道经过几年他们变了许多?
见到我陷入长时间的沉思秦琴问我:“你怎么了?我们两个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他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你为什么不解释?”
“不是你说的嘛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向别人解释。”秦琴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演出成功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挡箭牌!我第一反应就是我成了秦琴的“挡箭牌”。我觉得她在利用我试图让那个孙祧产生一点后悔或者遗憾又试图在他面前挽回自己作为一个女孩的荣誉和尊严。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秦琴也是那么虚伪。
“我要去圣保利。”我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
“好玩吗?我也去。”秦琴兴奋地挽住我的手臂。
“随便你。”我钻进车子砰的关上门。
秦琴迅跟着上车她以为我会带她去什么好地方。
按照路标和地图我很快到达圣保利街区。找到停车位我下车走进繁华而狭窄的街区。
秦琴好奇地想跟着我一起进入但立刻被人拦下。
我踏着大步走向里面听到身后一人用德语费力地向秦琴解释“对不起这里是圣保利红灯区晚上谢绝女性参观……”
秦琴也好、孙祧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我怒气冲冲地走在街道上两旁打扮妖艳的女人都不敢上来搭讪。
我一路走到头再返身走回来心情已经舒解很多若不是我有越普通人的自我调整的本事我早就被青龙会的各种事务逼疯了。
这里灯红酒绿遍布舞厅、俱乐部、酒吧。“甲壳虫”摇滚乐队就是在这里成长的。这里是泄情绪的地方每一个城市总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情绪排泄口。
走出圣保利区竟然看到秦琴还在门口。她靠在我的车子上抬头看着月亮她的影子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
“你怎么还不走?”我的语气很不耐烦其实心里很吃惊。
“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出来的。”她“用力”地看着我“你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那种人!你自己乘车回宾馆休息!”我对着她大吼是因为被别人看穿令我觉得恐惧。
秦琴眼睛里含着泪水但依然没有走“林天你有什么想法就坦率点跟我说。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那一刻我震惊了。这是她最无奈、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攻击。我完全没有退路可以周旋。简直是咄咄逼人的表白。
我打开车门钻进车子“别像傻瓜一样站着上车!”
她瞪着我最后还是上车。
我启动车子默默无言直到将车开上高公路。
“你去哪里?”秦琴有些慌张地问我。
“回家。”我的回答异常简单夜晚的高公路黑漆漆的我比白天开车更专注。
秦琴沉默片刻忽然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不用回答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依然将视线放在前方的黑暗里。
“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秦琴打算一次性问个清楚。
“忽冷忽热?你以为我是微波炉吗?我对你没有感情就这么简单。很容易理解。”
“那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近乎粗野地打断她的话。再被她逼下去我就快坚持不住了。
天上忽然下起小雨路面变得有些潮湿我开得更加小心。
………【第七十一章 终于……】………
没多久外面的路就变得很潮湿我瞥一眼秦琴看到她的眼眶也很潮湿。
现在是关键时刻绝不能心软我暗暗告诫自己。
咯噔……我听到前车盖出类似零件掉落的声音心知要糟正巧前方有一个临时休息站急忙驶向那里。
随着声音慢慢变响车子慢慢地驶不动了。我只能将车紧急停靠到路旁。
shit!我忍不住咒骂这不争气的车子。哪怕你再坚持两米就能停在休息站里了。我走下车气愤地关上车门。
到车尾使劲地推车子沉重的奔驰终于缓缓移动一厘米一厘米地移动。
这该死的家伙快的时候一小时就能2oo公里慢的时候就像这样十秒钟才十几厘米。
正当我低头用力推车子的时候我忽然现胳膊旁边多了一个白衣人差一点吓我一跳。哦是秦琴啊我心里马上反应过来。
她咬着嘴唇用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在替我推车。一时间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终于将车推进休息站我和秦琴都浑身湿透赶紧回到车子里。但谁都没有说话。
我从车里翻出一套蓝色的工作服扔到她怀里。这原本是为修车而准备的衣服。
“你怎么办?”她捧着工作服问我。
“我没事。”我又翻出手电筒下车打开前车盖检查故障。
貌似问题很严重……气缸冒着阵阵白烟出嗤嗤的声音有几个零件已经掉落下来。
我叹一口气盖上前盖板这不是我能够解决的问题。想必是上次撞车之后维修之后工作人员没能够认真检测。但也不能全怪他们是我催得太急了。今天以太快的度开了太多的路没有维修到位的车子终于承受不住索性罢工。
迅回到车子里将身上的湿漉漉的雨水擦去。秦琴已经在车后座换上整洁干爽的工作服回到副驾驶座上。
“我把上衣脱掉没关系吧?”
秦琴看着我有些呆滞地摇头。
我快脱掉衣服用脱下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擦干。赤膊总比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好虽然有点冷。
外面的雨还在不断地下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估计要下一整夜。下吧下吧反正也走不了。我懊恼地看着窗外总觉得自己的坏运气和秦琴有关。
“你冷吗?”秦琴在一旁问我。
细雨瞬间演变成暴雨将整辆车子吞没这让我想起莉莎经常看的《克立夫历险记》我们现在就犹如沉没在动画片描述的愚蠢的海底世界里。
如此大的暴雨让我没理由说不冷。谎话至少也应该听上去可信否则就变成了笑话。
她将手背放上我的胸膛感受着我体表的温度。我抓住她的手本想将她扔到一旁却不知怎么越握越紧。在感情面前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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