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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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作女-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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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可你现在孩子都有了,不复婚以后能怎么办呢,难道带着一个孩子再嫁人吗?”
  纪母说:“人无完人,彦希工作那么辛苦,现在社会又那么乱,有时候行差踏错也是难免的,他自己也有悔意,听说早就跟那个女的分干净了,还要把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你名下,也是不容易。以后我跟你爸会帮着好好教训他,让他跟着你踏踏实实过日子,再不敢乱来!”
  一旁的纪父亦是满面愁容,他向来偏心纪晓瑜,但这会还是站在了纪母一边,帮着苦心规劝:“晓瑜,我跟你妈知道你心气高,受不得一点委屈,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你不为你自己想,好歹要为了孩子想想!”
  纪晓瑜早料到父母会这么说,这也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她看着两老,咬着牙红着眼问:“爸,妈,我自己的问题,你们能让我自己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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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往事,给了云烟(3)

  陈茜陪着纪晓瑜一起去洗手间,离开两老的视线立马表忠心:“晓瑜,真的不是我,我哪里敢跟他们说!”
  纪晓瑜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想撑着洗脸池的台子喘口气,哪里还有精力跟她争论。
  陈茜在旁稍微搀着她,一边道:“我觉得这样也好,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早晚都得穿帮!”
  陈茜的意思,纪晓瑜何尝不知,她没想瞒两老一辈子,只是想着等孩子出来以后,再去向他们负荆请罪,那个时候受打受骂的只是她,孩子不会跟着受苦,两老都是心慈的人,自是舍不得为难自己的孙子。
  陈茜见她不说话,顿了顿,接着又道:“前几天杨彦希找我了,他知道了你怀孕的事,但他以为孩子是你跟张崴的。”停顿了几秒,又补充一句:“他看着挺伤心的,跟我说他很后悔!”
  纪晓瑜回过头看了看陈茜,随即呵呵笑了两声,嘴角尽是苦涩,“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
  陈茜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叔叔阿姨多半也是他叫来的,他打听你们结婚的事,他怕张崴对你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纪晓瑜这下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甩了甩手上的水,“随便他吧!”
  纪晓瑜一副斗志寥寥的样子,陈茜急了,“但是叔叔阿姨一过来,这事情就穿帮了,他马上就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陈茜话未落音,却听身后有人问了一句:“孩子是我的?”正是面色灰白如鬼魅的杨彦希。
  纪晓瑜缓缓转过头,她对对方几年的夫妻,她原本想着两个人就算不能冰释前嫌,但至少以后不会再互相仇恨,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她冷冷看着他,恶狠狠回一句:“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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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瑜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不是朝餐厅走,而是朝停车场去,杨彦希想去追,被陈茜拦住,“你去就是火上浇油,还是我去吧,她现在可动不得气!你把叔叔阿姨安顿好,回头我再跟你联系,放心好了,她走不快!”
  陈茜找到纪晓瑜的时候,后者正隐身在黑暗的角落里抹泪,她知道,纪晓瑜对杨彦希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一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见证了两人在一起的如胶似漆,见证了分手时的你死我活,也见证了两人分开后的伤心凄惨。她以前常说,能被纪晓瑜看上的人还没出生呢,她从来心气高,戒心又重,经过杨彦希这一遭,纪晓瑜更加不可能轻易接受其他人,陈茜并不想她带着个孩子孤独终老。
  陈茜深深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了,她说:“晓瑜,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个话,但你跟杨彦希,你们还是和好吧!”
  陈茜说:“他看他那个样子,就该知道他是真的悔过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深的伤害,也还是没能将你们俩分开,孩子的到来也是如此,也许天意就是这样,要你们经历这么多的磨难,然后才能真正在一起。”
  纪晓瑜看着陈茜,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对方嘴里说出,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们都只看见了他的伤心,有谁想过真正受伤的人是我,我凭什么要原谅他,凭什么!就因为他犯的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就因为他后悔了,所以我原谅他?就因为孩子,所以我要原谅他?”
  “什么狗屁天意,我现在就只是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纪晓瑜仰天闭了闭眼,不再理会眼角的泪水,“好,好,我可以原谅他,但我告诉你,今时今日,如果犯错的我,就算我跪在地上求他,就算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告诉他我知错了,告诉他我悔不当初,他也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要求我,自己却做不到?凭什么!”
  纪晓瑜说完这话,转身便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不去理会瞠目结舌的陈茜,更不去理会匆匆赶到现场听了这话泪水长流、身形飘摇的杨彦希。
  纪晓瑜刚走出没多远,只见身后的杨彦希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子地上,对着纪晓瑜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嘶吼:“纪晓瑜,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晓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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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彦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纪家两老劝回了老家,而后自己守到了纪晓瑜居住的别墅前,早上纪晓瑜上班,他便开车在后面跟着她上班,把纪晓瑜送到公司后再去自己的公司,而后傍晚又在纪晓瑜下班前,到她公司楼下等她,跟她一起下班。晚上纪晓瑜不让他进门,他便不进门,在院子的车上窝着,等到纪晓瑜吃过晚饭准备休息了,他才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份快餐,随便将晚饭打发了。
  纪晓瑜不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主动打扰她,什么时候,纪晓瑜提了一些重物,他便上去帮一把手,除此之外,便是一个看门的哑巴。他以前习惯了用司机,现在也不用了,出入自己开车,以前抽烟抽得凶,想起纪晓瑜不喜欢烟味,又想起她这段时间受的苦,咬咬牙便也忍住了。
  刚开始几天,纪晓瑜还能视而不见,后来忍不住了,便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用不着装可怜,你下跪求饶我都没有心软,我不会因为你一时的装可怜,便原谅你。
  杨彦希一脸坦然,隐约还带着些许的委屈,“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我只希望你需要人的时候,有人在你身边。”
  他说得如此卑微、动情,纪晓瑜无法恶语相向,装深情向来是他的强项,心想着,随他去吧,且看他能坚持几天,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这天是周末,杨彦希一早醒来,见楼上的窗帘还没拉开,便知纪晓瑜还没有起床,便拿了毛巾去院里的水龙头洗漱,刚洗到一半,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回头一看,来人却是张崴。
  张崴看见杨彦希也是一愣,随即看见对方手里的牙刷和毛巾,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纪晓瑜最近情绪波动有些大,他之前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他对杨彦希了解不深,但他了解纪晓瑜,她一向恬静淡然不与人争论,敌人朋友都很少,能让她情绪起波动的,估计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张崴面如常色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东西,上前交给杨彦希:“我父母托人从老家捎了一些蔬菜水果过来,我一个人吃不完,挑了一些给晓瑜,那虾是活虾,得用水养起!”
  杨彦希扔了毛巾,上前接过箱子,顺便还看了一眼,有菜有蛋有水果,搭配很是丰富,一边说了感谢。这人对纪晓瑜怀有异心,纪晓瑜是他的人,他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心中的戾气去了不少,是非对错责任在他,跟旁人无关,思及此处,面上客套完之后他又真诚加了一句:“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晓瑜!”
  张崴扯了扯嘴角,“我们是老同学,应该的!”
  杨彦希随口问了一句,“不进去坐会吗?”说得好似他是这里的主人,说完脸上讪讪的,生怕对方说好。
  好在张崴只是回了一句:“不了,我还有事,得出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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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瑜醒得比较晚,最近睡得并不踏实,难得今天睡得久了一点。醒来之后没听见楼下有动静,掀开窗帘一角朝楼下望了望,原先停车的地方这会是空的,毛巾随手搭在水池上。到底是撑不住了,纪晓瑜心想,面上无悲无喜。
  呆呆在窗边站了一会,却听不远处有车开过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随手搬下来几袋子从超市买回来的日用品,搬完之后看了眼手表的时候,纪晓瑜在他向二楼张望之前,放下了窗帘。
  附近吃早点的地方不多,这天,纪晓瑜煮蔬菜粥时多煮了一碗,打开门,问守在门外的人要不要进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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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往事,给了云烟(4)

  如此大概持续了半个多月,这天,纪晓瑜接到杨咏晴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哭诉恳求:“嫂子,我哥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但我必须得打,就算事后被他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嫂子,你就可怜可怜他吧,这段时间又是工作又是围着你转,他快奔溃了!”
  她说:“我都不敢告诉咱妈,否则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纪晓瑜没有表态,默默听完了对方的哭诉,又过了几天,她听到杨咏晴从公司离职的消息,她也只是听着,没有什么大反应。
  这个月产检的时候,她叫上了门外的人一起,“我今天要去产检,你也一起去吗?”
  杨彦希忙不迭地点头,马上打电话给秘书,推了当天的会议。
  这回两人只开了一辆车子,路上杨彦希问她:“现在多久产检一次?”
  纪晓瑜默默看他一眼,“现在还是一个月一次,马上就要两周一次了。”
  杨彦希又问:“我听陈茜说,预产期是在10月份?”
  纪晓瑜点头:“10月3号。”
  难得对方有问必答,杨彦希不禁有些欢喜,“那个时候天气开始凉了,你可以少受些罪!”
  医院依旧人多,两人排队停车,杨彦希也不像从前那么暴躁,车里空调冷,关了又热,他从后备箱拿了条毛毯给纪晓瑜盖在腿上。
  纪晓瑜没有拒绝,眼睛呆呆望着车外,不远处一对夫妻正在说话。
  丈夫坐在车里,将一包重物交给挺着大肚子的妻子,皱着眉道:“你自己上去吧,这里不好停车,我去外面转一圈,你好了给我电话!”
  妻子拽了一下背包的肩带,抹了把额头的汗:“那你开车小心点,估计要排很久的队,隔壁那条街有家咖啡馆,你去那坐会!”
  纪晓瑜看着看着,眼睛有些湿润,想起很久之前,她迷上一款手机在线游戏,杨彦希开车时,她在一旁玩,到了家门口快要进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她赶忙大叫:“等会等会,车库没有信号!”
  杨彦希二话不说,把车停在了路边,饿着肚子等了半个多小时,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点脾气没有。
  纪晓瑜赢了游戏,激动得对着杨彦希献上一吻,“宝宝,你真好!”
  杨彦希笑,“没办法,我们家只有你快活了,我们全家才能快活!”
  说是很久之前,其实也没多久,努力去记,一颦一笑也都还记得住。纪晓瑜突然有些感慨,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美好的事情也不少,可这些事总容易被淡忘,反倒是那些应该被淡忘的事,被反复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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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产科医生是杨彦希早就找好的熟人,但纪晓瑜向来不喜欢滥用特权,还是跟着其他孕妇一起排队。
  等待产检的时候,纪晓瑜突然问了一句:“那个时候,我脾气那么差,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杨彦希不知对方为何突发感慨,他不会以为对方这样就是原谅他了,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些爱,就是无条件的吧,我就是觉得应该包容你,就像是一种责任。”
  纪晓瑜点点头,这个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眼见队伍还很长,便靠着杨彦希的肩膀睡了一会。
  他们这次做了一个四维彩超,杨彦希被允许跟着一起进了B超室,当他看着屏幕上成了形的小胎儿,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胎儿的影像,当即便握住了纪晓瑜的手,纪晓瑜也没有拒绝。
  “胎儿都健康吗?”杨彦希问。
  检查的年轻女医生没见过这么恩爱的夫妻,也没见过这么激动的爸爸,当即红着脸笑着道:“宝宝健康着呢,一切都好!”
  他们找医生打印了两张胎儿的照片,纪晓瑜将两张都给了杨彦希,“你留着吧!”
  杨彦希对照片视若珍宝,回去的路上,拿出来看了好几眼,他说:“嘴巴、鼻子都好看,长得像你!”
  纪晓瑜也探头过去看了一眼,“额头像你。”
  杨彦希将一张照片嵌在车子的后视镜上,正想将另一张照片放进钱包里,想了想,还是将它给了纪晓瑜,“我们俩一人一张。”
  纪晓瑜摇摇头,“你都留着吧!”
  杨彦希心想着她必定还有其他的照片,也就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在自己的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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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些的时候,纪晓瑜将杨彦希叫进屋里,并给了他一把房子的钥匙,“外面热,你到屋里睡吧!”说罢,拿了一床空调被出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杨彦希进屋的时候眼圈都红的,心想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纪晓瑜还是爱他的,只要他不放弃,对方总有动摇的时候。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他不再只是嘴上说说,他要用实际的行动,去弥补之前犯下的错。
  却听纪晓瑜突然说了一句:“彦希,别的夫妻,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像我们从前那么亲密,我们经历过了,就够了,再想天长地久,就是贪心了。”
  杨彦希呆呆地望着她,心里酸涩弥漫,半晌才哽咽着回了一句:“我没敢奢望那么多,我只想陪着你,陪着你们,做些我应该做的事,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合适的人,我会离开的。”
  纪晓瑜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这么多年,他们互相厮缠,也互相折磨,终于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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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瑜走了?是的,纪晓瑜走了!
  她先是跟张崴辞了职,她的工作已经提前都理清了,交接进行得很快,这次张崴不再留她,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他从来没想过拥有她,从来没想过替代杨彦希的位置,只是想着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做一些令她和令他自己都开心的事。
  两人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聊起从前读书时候的事,显得开心不已。
  她说:“你以后没事多跟陈茜联系,她这人看着情商高,其实有点死脑筋,我怕她受欺负。”
  张崴点头,“我会的。”接着又笑说,“她是拼命三郎陈三妹,谁敢欺负她?”
  听到这个外号,纪晓瑜也笑了,不禁问:“说真的,读书的时候,我的外号叫什么?”
  张崴摇头,似乎打死不肯松口。
  纪晓瑜笑笑,“一定很难听,所以你不肯跟我说。”
  张崴还是不为所动,将对方凉了的柠檬水倒进自己杯里,重新换了热的给她。
  纪晓瑜忍不住说:“张崴,你是我见过最暖心的人!”还有一句话她没说,也不必要说,他们之间,有些事一直不曾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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