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亲自出迎丁大人进来,与他简单的谈了几句,这位丁浩和袁文就不是一个路子了,乃是个正经的御史,也就是zhōng yāng系统不多的专门办实事的职务了。他昨天出门体察民情,回来之后听说特使大人与当地接待人员发生了冲突,问明始末之后也不好说谁对谁错,特使被人揪了在军营留宿女人的小辫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隐晦的对袁文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您没事干就待着,有空见见长沙太守或者刺史大人,经费啥的我给你想办法,至于办案子,我先去办,该你拿主意的时候我来找你,行不行?
袁文也很隐晦的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这个工作分工建议。
所以丁浩就自己一大早溜达来了长沙司马府见了金童,其他二话没说,至于当地军方与特使有什么矛盾啊,全都见鬼去吧,单单说了说反贼的问题。
金童很实在,把范呆子和另外两个小贼被抓的始末详细告知,然后着重问了问我们这边需要在那些方面对特使的工作予以配合?要人给人,要钱……呵呵,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吧。
丁浩想了想,道:“劳烦大人与下官一起先去看看这三个反贼,对照一下口供,再定后事。”
口供?口供很简单,二狗子和小猴被结结实实暴打了几顿之后,早就招了个底朝天,连他们大小姐从几岁开始断nǎi都说明白了,八开的口供纸足足用了十几页,实在是全国各地清剿弥勒教行动的典范。
金童与丁浩并排坐着,丁浩拿着口供纸一句一句的问,对面的二狗子或小猴一句一句的重复,金童时不时拿神识一扫,充分起到了测谎仪的作用,最后他以作弊者的身份断定两人说的都是实话,丁浩也以积年老吏的各种经验正推反推得出结论,这俩人没撒谎。
没撒谎的留待rì后再去验证,还有个撬不开嘴的实在让丁浩有些犯愁。
“金大人,”丁浩喝了口茶水道:“等下范大伟带上来,你可有什么好法子么?”
金童无奈的看了看各次讯问记录,抓抓头道:“这个,丁大人在御史台经年,想必对付这种恶棍,该有不少经验吧。”
丁浩轻轻苦笑不语。
范大伟对付刑讯的方法,一个是硬挺,一个是昏迷,这让军中的斥候实在没有办法。
当然,对于昏迷这种方法,金童也不是没有办法,在俗世之中他已经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想要控制住范大伟不让他昏过去还是有很多手段的,不过现在因为连弩的事情,玉门关方面要主动抽身而退,宁可不要功劳也不能往自己身上牵扯麻烦,抓人的功劳已经要到了,至于范大伟开不开口,能有多少的扩大战果都是特使的事情,与玉门关没有关系,所以自己也犯不着出这把力。
而且以道法帮助酷刑,实在有伤天和,就算金童再放得开,作为已经经历过mín zhǔ社会的人来说,也有些不忍心的。
所以丁浩很无奈,在欣赏过了范大伟长达两个时辰的闷声不吭和连续十七次昏迷之后,他从满地的冷水中站起来,有点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了。
金童挥手命令人把范大伟架回去,自己也要跟着出去。
这个时候范大伟却忽然说话了。
“这个小子,哈哈,你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接黄老二位子的金大人。”
金童回头,看着范大伟一言不发,他觉得范大伟可能有话要说。
范大伟已经站不住了,被两个士兵架着,说话声音虽然不那么中气十足,却并不怎么太虚弱,至少很少有中断的情况:“小子,你是朝廷鹰犬,我本不该和你说什么,可是你毕竟是亲手抓我进来的人,我得告诉你,弥勒活佛在上,就算你罪孽再深重,只要最后有悔改之心,他也会赦了你的罪。你绝不仅仅是个先天高手,因为我知道我的保命功夫,以你的资质,恐怕已经和我们教主不相上下,假以时rì甚至能像教主一样修炼成罗汉。你……再看看这世上,除了我弥勒教之外,还能有人带你走上金身罗汉的路吗?我不和你多说,你自己去看,以后你自己就会明白,就算……我死,只要你回头,也不是你的罪过。”
金童十分惊讶,虽然他知道这些邪教的二道贩子向来都有一套十分勾人的说辞,可是万万想不到范大伟这个以疯魔功夫起家以及外号“呆子”的大汉也能随口道出这么一套词儿来,特别是其中舍生取义的调调,如果换个人来怎么着也得被这一番话说的深思两天,可惜是遇见金童这样的人了。
金童是什么人?正宗的三清门人,而且是个从上辈子开始就很讨厌邪教论调的人。
金童笑了,走近范大伟,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范呆子,想不到啊。”
范大伟有些愣神,他觉得金童不该是这种反应。
金童继续笑:“范呆子,你入教的时候,怕是旁人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你入教多长时间了?现在修行到了什么地步?当罗汉?你脑子有病吧!你家主公是要当皇帝的人,他会放手下高手去当罗汉?你可知道东西方有多少仙佛是做梦都想下凡当皇帝的?你个笨蛋!”很直接的“淬”了范大伟一口,转身走了出去,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哈哈,从小到大,多少电影电视看过来,只见过犯人吐了当官的一脸的,偶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吐了犯人一脸花露水的啊!
走出门去,丁大人在门外站着,显然对里面金童的说辞很满意,一直严肃的脸上不禁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金大人此言,怕也能给这范呆子醍醐灌顶了。”
金童冷哼一声,道:“指望他自己明白过来?哼,人家一个往生极乐,许个下辈子的好处,就把这辈子全给贡献了,这帮愚民!”
丁浩从后来走上来,问道:“金大人,真的是从西域宝象国归来?”
金童笑了笑,知道自己表现太好,已经引起了丁浩的合理怀疑,洒然道:“宝象国不也一样?各国都有争权位的,手段嘛,嘿嘿,全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丁大人,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丁浩对金童的解释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范呆子不开口,只好到分坛落脚的地方碰碰运气,左仆shè大人答应特使派来两名高手,等他们到了,咱们就即刻出发。”
等京师派来的高手到了?等了十天以后,金童已经怀疑京师派来的高手这辈子到底还会不会来。
这期间丁浩又找金童要过一次银子,用于袁文袁大人的rì常开销,金童倒无所谓,他已经开发出了羊脂玉净瓶“点铁成金”的功能,没事往军营的炼铁作坊去两趟,收罗些废弃的兵器,至少能转换出三分之一重量的金银,自然对手里的宝贝更加器重了。
特使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长沙郡一干将领也不再在意,眼看已经将近三月,天气有些转暖的迹象,江林等一干人提议金童请副使大人一起去晓月楼去放松放松,金童对丁浩的印象倒是很不错,是个能干事的人,可惜这次注定是合作不好了,也有些内疚,于是很正式的邀请了他。
“青楼?”丁浩一副十分好笑的样子:“我不去,我都去够了。”一句话把金童打击的捏着鼻子回来了。
不过金童等人此行的排场很大,留下几个值班的,带着一班人黄玉的心腹手下诸如中郎将王良、张路、郭胜、段青、马英、马琴、金河、周志、裨将军江林、王璇、耿彪、蔡振之流,派勤务兵先去通报了晓月楼,然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晓月楼的鸨母十分有底气的表示完全可以用最高级的规格进行接待,并且同时询问了一下,冰美人早就有话说,如果金大人能来的话,她愿意出场作陪。
金童着实想了想,通过黄玉的一番话,他也对这个冰美人有些感兴趣,piáojì这种事情他不愿意干,不过见见面总是无妨,最后略微点头。
晓月楼是个规模很大的青楼,据说光是第二层的厅堂就有多达三十多个,占地……呵呵,反正在金童看来比“天上rén jiān”什么的大的多了去了,当年他陪领导入京公干,天上rén jiān也是小去过两次的,当然由于楼层高度不同,容积率就没法比了。
二楼有三十多个大厅,一楼也同样有三十个大厅,每两个大厅之中都夹着一座“楼中楼”,一座晓月楼简直就是一个小世界,看来这个时空的地球上木材出产一定非常丰富,因为晓月楼中每一道大梁都是长达二十丈以上的。
进了鸨母亲自安排的大厅,金童被大家拥到主座之一去,另一个主座请人都不去,金童无奈只好过一把最高领导的瘾,幸好这里的风格虽然沿袭大汉传统席地而坐,却已经不需要跪坐了,盘腿坐也可以,金童看见好几个人直接“箕坐”,感觉十分可笑,却没有学他们。
面前的几案超大,每个人面前的几案基本上都够五六个人用的,话说由于金童的人不多,还没有用到更大的厅堂,十几个人排成两列,每人间隔不足一丈,基本上也占据了大厅一半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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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小芝和曼玉】………
() 金童已经是回头客,不过第一次和黄玉一起来的时候主要是喝酒,直接在一楼包了个大厅就开喝,像这样进入“卡座”准备欣赏节目的场面还没有经历过。鸨母带进来三四十个小妹,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不过挑人的场面不是很喧闹,因为鸨母带来的本来就是素质比较的小姐,就算直接给各人也没人反对。
小姐们入座之后可没有客人这么放得开,都是很正统的跪坐在客人身侧,保持优雅,同时方便随时起身照顾客人或传递东西。
金童没有自己挑人,而是由江林吩咐鸨母直接给安排,因为按照之前的说法,冰美人会亲自过来陪金童的。鸨母也有些犯愁,安排红牌吧,等会冰美人来了又要让,后来想了想,又挑了两个歌舞队里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过来,她也笃定金童不会要求小妹陪睡,毕竟是连冰美人都拒绝过的人。
大家坐定了,金童稍微和身边的小姐聊了几句,问了问名字,一个叫小芝一个叫曼玉,金童呆了呆,提议大家先喝酒。
这时外面“异变”突起,随着外面的钟声响起,一楼大厅里开始有人大声嚷着:“戌时到了,大家快去天字第一厅听冰美人弹琴啊!”
金童一愣,果然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小妹啊,小声问曼玉道:“天字第一厅在哪里?”
曼玉抿嘴笑着道:“原来大人也是记念着冰美人的人哪,不过天字第一厅是一楼最东侧,那里的琴声可是传不到这里来的。”
金童哈哈一笑,随后揽着她的纤腰道:“外面人再好,怎可唐突身边的佳人,曼玉原来是吃醋了啊。”
曼玉作害羞状,轻轻挣脱金童的手臂,举杯道:“我等姐妹今rì第一次见到大人这等俊俏人才,其实早就十分仰慕呢,请容曼玉敬一杯酒。”
金童愕然:“仰慕?”
旁边的小芝却不依的拉过金童胳膊,娇声道:“大人只顾和曼玉姐姐说话,却不理奴家,不过奴家告诉你,自从得知咱们关城有位大英雄一招生擒了那个范呆子,我们姐妹们可都想看一眼大人您呢,后来你来了一趟,却一个姐妹都不要过去,却偷偷做了首诗,被冰美人听说后立刻就去找你了,曼玉姐姐也要去的,可惜慢了一步,后来又听说你把冰美人赶了出去,我们都……”
却被曼玉轻叱道:“小芝不要乱说了。”
金童却不以为然,上辈子他虽然没piáo过jì,但是什么歌厅夜总会去的多了,里面的小姐莫不是这样句句和你打情骂俏,还都会装出一副谈恋爱的样子,与她们虚与委蛇倒也有些别样乐趣。
这时其他将官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江林首先起身敬酒,随后大家都各自发表言论,总结一下大家在军伍之中积累的深厚感情,以后要在金大人的领导下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类似的说辞,总之每个人站起来说一套话,结果都是浮一大白,十几盏就很快就下肚了。
酒过三巡,小芝趁大家三三两两开聊的时机,轻快的对金童道:“大人,要不要点些歌舞欣赏一下呢?我们晓月楼的歌舞姬可是在整个西北都非常有名的啊。”
金童暗道:“原来这位不卖身的小妹还兼任歌厅的公主啊。”点头道:“甚好,甚好,你们都擅长什么歌舞呢?”
小芝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卷半尺宽的竹简,与曼玉两人在金童面前摊开,上面每一片竹简上都刻写着一个歌舞的题目,诸如什么某某人思乡啊、某某人望月啊、某某人苦情啊、某某人私奔啊什么的,金童大概扫视一遍,发现有关神仙话题的很少,大概是因为这个时空真的有神仙、修士存在,凡人对此特别敬畏所致,不过里面却有一个十分特别的题目叫《天姑》,仅仅两个字,与通常的命名方式不同,倒是很有上辈子的时尚感,立刻来了兴趣,用手一指道:“就是这个了。”
小芝与曼玉对望一眼,不由得发出感慨:“看来大人还是与冰美人有缘啊,这可是冰美人唯一的歌舞,自从编排出来以后,从来没有外人看过的。”
金童惊讶道:“你手里拿的竹简岂不是点歌舞的目录吗?难道从来没有人点过?”
曼玉解释道:“大人,小芝手里拿的可不是给客人看的竹简,是我们歌舞姬自己排练的目录,正式拿给客人的名录是不会出现这个曲目的,因为冰美人在晓月楼非常特别,她只会给客人弹琴,而且她也只需要弹琴就足够了。”
金童感觉曼玉的兴致不是很高,临场表现上不如小芝,不过也无所谓了,笑道:“看来小芝真是对我另眼相看,如此还要劳烦你去问一问这个冰美人,可愿意为我表演么?”
小芝笑道:“问一下也无妨,奴家只是担心,也许她只愿意为大人你一个人表演啊。”说罢甜甜一笑,起身轻快的跑了出去。
这是中郎将段青起身,带着他身边的一个姑娘过来,对金童道:“大人今rì饮酒可矜持多了,嘿嘿,这位是卑职的老相好圆圆姑娘,非常仰慕大人,所以缠着卑职带她来单独敬大人一杯,不知大人可愿意偿她所愿?”他说“老相好”的时候,圆圆姑娘在一旁做不依状,还轻轻抓打了他几下,可见确实是“老相好”了。
金童笑道:“段大人亲自带人来敬酒,怎可拒绝?来,曼玉你也陪段大人一杯。”两人起身,与对方两人对碰,然后段青告别回座。
然后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金童一看厅中诸人都有起身带女伴来敬酒的意思,急忙对大家高声道:“各位先别忙起来,我已点了歌舞,怕是稍后就来……”心想就算冰美人不来,改点其他的也无所谓,继续道:“看来大家酒兴甚浓,既然各位姑娘也都各自有量,不如咱们先玩一轮投壶,热闹热闹如何?”
投壶是中华传统的酒桌娱乐项目了,另外还有专业的酒令,不过在武将圈子里,还是投壶更加受欢迎,大家轰然应诺,立刻着手收拾大厅,先是把各个几案围成一个大圈子,然后拿来箭壶和箭只,把箭壶摆在正中间,第一只箭自然就交到了金童的手上。
金童执箭在手,作势要投,忽然停下来道:“慢着,我忽然想起个规矩,可要事先说好。”
众人有些意外,只听金童道:“说起投壶的准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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