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和一瞪眼:“背会?我入他个先人板板!那时候哪是背会背不会的事儿啊?大人不弃,称呼奴才一声老兄,奴才也就托大了,老申我入宫三十年,现年都三十九岁了,从二十多年前承事的那一天起就有老太监告诫我,说看见那个谁谁谁吗?那是皇上的叔叔,做过多少多少官职,什么这部那寺的全都是虚的!尚书仆shè人家干过,中书令侍中人家干过,刺史当过好几个州的,还就没有从三公的位置上下来过,再看看大将军干了多少回?最后做到骠骑,那就是到顶了啊,你再看看几千年上下,司空兼司徒的有几个?虽说现在变成清贵官儿了,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现在三师的名头一顶,人家爱管事就管事,不爱管你就不能随便搭理,内廷骑驴,还不是他一句话吗?立刻的赏赐一头好驴,我说兄弟,这学问大着呢!”
金童也睁大眼睛,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这老头当真厉害……不过,他在与不在,与我何干?”
申和嘿嘿一笑:“这你就想的少了,既然陛下已经有了主意,为啥还要让你出门等着呢?那就是大人你运气好,太师在这,老太师这人啊,特别仁厚,一定是给你说什么好话了,或者指了个什么位子,对不对?”
金童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老头确实发话说了个什么地方。”
申和道:“这就对啦,老太师说了什么地方,不一定和陛下的意思相同,不过肯定是要按他说的办的,但是有一点,既然太师说了,陛下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其他相公有什么说的,肯定都教冲着太师去,所以陛下也索xìng不再咬牙坚持,也免得违了几位大员的意思,你就等着,要不了两柱香的时间,必然有了定议,所以老申我说,大人你走了好运啦。嘿嘿,你是武将对吧,我估摸着十有仈jiǔ是京畿之内的大将官!”
金童也眉开眼笑道:“如此多谢老兄吉言了,若真实这样,来rì定要请老兄喝酒,好好耍一耍,以感谢老兄为我解惑。”
申和连忙拉拉金童袖子:“噤声噤声,这什么老兄什么的,奴才们自己在家高兴也就罢了,大人你也别千万乱说,咱老申是个残废人,姓都没了,当不得啥兄长,大人也记着就行了。”
金童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这太监想要点长期的好处,当下也不吝啬,开了不少口头长期支票,能在内廷安上个太监的眼线也十分不错,俩人嘀嘀咕咕,转眼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却说平安阁里面你一言我一语,金童用神识听着也有些枯燥,主要是说金童官职太低,而诸卫里面像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左右羽林军卫里的主官品阶太高,都是正三、四品,而将官长吏等的品阶太低都是七八品,适合金童官品只有每州府的折冲都尉府,折冲都尉是上府正四品上,中府从四品下,下府正五品下,果毅都尉是上府从五品下,中府正六品上,下府从六品下,按照地方大小划分,问题是京畿地方没有折冲都尉府,要升这个官儿就得去外地,然而按照长乐公主的意思,就是要就近的用金童来保护她,除了金童她谁也不信,对于这一点,皇帝也有些挠头。
本来主要是高肇在阐述官品,详详细细的把诸卫之中每个官位职权都说了一遍,末了陆秀有些发愁,提供了几个在诸卫以外的官职供参考,太师拓跋澄没言语,算是默认否决了。
最后御史大夫宇文浩然道:“陛下,臣等皆是文官,且有的避讳如陆大人,有的忌言如微臣,往常诸卫的设置都是依靠车骑将军,现在……呃,陛下要求北海王暂时署理,但北海王还未答应,更未上任,如果去问北海王的意见,想必他多半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微臣想来,当初先皇既然只拜了车骑将军,而骠骑之位空缺,还是因为有老太师在,今rì太师在此,更是当了二十年的大将军,太师一句话,何人适合何位,就再贴切不过了。”
皇帝也道:“不错,目前之事虽然不算紧要,但也有些难以定夺,太师任两朝帝师,何不为我等解惑?”
拓跋澄干笑道:“今rì进宫,只是闲来坐坐,陛下何必问老臣军国大事?适才只是随口乱说,陛下千万放在心上。”
皇帝不依不饶:“太师,一来身为帝师,更是曾为先皇太傅,当为至尊出谋划策,二来军队之中大小事端讲究任人规矩,无有比太师更明晰者,三来忝为先皇堂叔,朕之堂祖,也是御姐的堂祖,此事有关御姐哭求,怎可无视晚辈寄托?”
拓跋澄怔了怔,嘿然笑道:“看来今rì还真来错了。既如此,老臣便多说一句,这个陛下啊,既然人家两次救了你姐姐,封赏上也大方一点,又不是在政务上,一来一回的需要历练,军中有功,跳个三级四级的有啥?不就是手底下管着几个人,天天的给上官当枪使?特别是京畿地方,便是个四品五品,说不定手下还没有长沙司马带的人多哩!既然公主喜欢,那个,也正当那个……咳咳,那个谁没了,便给他个贴身的位置,又显贵,以后说不定还要筹谋后续……”
皇帝听的有些眼晕,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心道:“不错,既然驸马暴毙,御姐没了丈夫,这个,多有不便啊,可惜听说此人在玉门关已经结亲了,嗯,慢慢来,慢慢来……再怎么说御姐以后不能嫁给个四品五品的官儿啊。”
又听拓跋澄继续道:“嗯,便是如此,而且,听说这小子才干不差,还能帮衬着查案子什么的,这么说可是个人才,最近京畿地方多事,在诸卫府安插个能吏,专责查办jiān恶之徒也是大势所趋,嗯,左金吾卫翊府有个右郎将的缺,我看就很适合。”
陆秀这会出来大义灭亲道:“翊府的郎将虽然品阶比较合适,但翊府是极为重要的地方,我怕这小子在玉门关时间短,不知学问深浅呢。”
拓跋澄道:“具体权责,还是要稍作调整……”
大家聊了半晌,金童在外面监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左左右右再左左右右的,直接有些头疼,最终听见里面宣召:“宣长沙司马金诚觐见。”
金童再一次依足了礼数进去,这次皇帝没别的话,开门见山道:“金卿家,素来任事勤恳、处事得当、公务干练,左右多有禀上,如今又有大功,朕封你左金吾卫翊府右郎将,专责查办宫外及京师盗贼、水火,考按疑事,望卿勤廉如初,捷报早传,勿负朕心。”
金童一揖到地口中道:“微臣金诚,谢主隆恩。”
PS:最近官场的事情有点复杂,是为了以后在天庭混官场做铺垫,作为小白要有个学习的过程啊,人间揣着作弊器都耍不开,到了天上武力值都不够还怎么玩呢?不过列位看官放心,本猫一定努力加快节奏,人间界的事情还很多,东胜神州北俱芦洲四大洋都没巡视一圈呢,不会让男猪老死在南瞻部洲的朝廷里,而且本猫的功力也远远达不到月关大人一场辩论会几W字的地步,所以请放心……正好第六十章,给男主封个大官庆贺一下~
………【第六十一章 建功立业】………
() 皇帝定下了最终决策,对金童道:“金卿家,素来任事勤恳、处事得当、公务干练,左右多有禀上,如今又有大功,朕封你左金吾卫翊府右郎将,专责查办宫外及京师盗贼、水火,考按疑事,望卿勤廉如初,捷报早传,勿负朕心。”
金童一揖到地口中道:“微臣金诚,谢主隆恩。”
皇帝道:“卿可退下,即刻交接玉门关大都督府偏将与长沙司马公务,限后rì之前到任。”
金童面sè肃然:“微臣告退。”后退行走几步,转身出了平安阁。
出宫之后,金童自然一溜烟的跑到荆州刺史刘贵府上。
刘贵听了金大人的汇报,拈着胡须,嘴里念念有词,可惜金童把耳朵都支了起来也没听出来他念叨的什么,最后刘贵开口道:“嗯,守义啊,受累,把他们的话一字一句再学给我听一次……”
金童头上立刻黑线闪过,不过没办法,只好又绘声绘sè的学了一遍,这次说的极慢,唯恐刘贵记不住。
听完了,刘贵又拈了半晌胡须,不小心拈断一根,又是心疼加肉痛了半天,然后喝口茶:“嗯,守义,你与那老太师,可曾碰过面吗?”
金童道:“昨rì去御史台的路上见过一面,不小心被他听见我发牢sāo,然后……”
刘贵来了兴趣:“发牢sāo?当时你说什么?”
金童不好意思的把“松柏堂”的典故重复一遍,并且声明道:“下官只是对那牌匾有异议,并非对皇室不敬。”
刘贵却笑的合不拢嘴:“哈哈,这个老乌龟,怎么就想瞎了心,把牌匾换成什么松柏?犯了忌讳都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嗯,哪天有机会可得好好的臊一臊他。守义你能发现这个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见刘贵完全沉浸在翌rì出政敌洋相的野望之中,金童默默无闻的提醒道:“使君,那个,下官下一步怎么办?”
刘贵好不容易收回心猿意马,想了想道:“还能怎么办?唉,皇上最近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闲杂事烦透了,看来也失了方寸,挖人挖到我这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好在守义这次升官了,虽然离了玉门关,不过大家情谊还在,在哪不是给吾皇效力呢?金吾卫的活儿虽然不大好干,但毕竟各卫大将军都是宗室兼任,你得了太师的赞许,又有公主举荐,应该不会有什么为难,翊府右郎将嘛,官职也不小了,在金吾卫里也都能说得上话,查办宫外及京师盗贼、水火,考按疑事是金吾卫的本分,既然陛下对你甚是期许,你也当尽力报效,这个都不用我说,翊府的下属能有参军、判官若干,前rì拨给你的亲兵,也有几个跟随我多年的,走过几个任上,你新官到任,京畿武官与咱们玉门关的规矩有些不同,凡事多问问下面,不耻下问,省得麻烦。”
这番话说的十分推心置腹,也没藏着掖着,金童十分感激,连连道:“谢大人指点。”
刘贵又道:“从前在咱们玉门关,又是都督府,又是荆州刺史府,官阶有些混乱,也没给你个正经军阶,现在你升了正五品上的将官,该是游骑将军的官阶,我这里都没什么,等下着人给你出具交接的公文,明rì你去兵部司找郎中申领职衔、兵符,只是诸卫要求任职年龄二十一以上,你年纪不够,我去找人帮你疏通疏通,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认陛下的恩德,非得挑毛病说是非。”
金童点头,刘贵又交待了些必备的知识,便起身出门找人“疏通关系”,金童取了交接文书,想了想,又回皇城一趟。
这次去干什么呢?金童想一来跟丁浩说一说这件事情,想必调查长乐公主遇刺一案的计划又得有些什么变化,二来是去兵部见一见玉门关乡老陈伯超的儿子,据刘二狗说此人在兵部职方司任主事,顺便给他送信,并且聊一聊,了解一下兵部的情况。
到了皇城一找,丁浩出门查案去了,金童看了看地图,看见兵部在北数第一排西侧,一溜排开是兵部司、职方司、驾部司和库部司,是六部之中唯一一个设在御道千步廊西侧的机关。
带着一众亲兵,很快到了职方司门口,金童对门军道:“我找主事陈大人,速速通禀。”
门军道:“陈大人被尚书大人召集议事,大人要么等一等,要么明天再来。”
金童摇摇头,来找两个人,两个都不在,这运气真够背的。想了想,掏出陈伯超的家信交给门军道:“我为陈大人捎来了家书,请转交给他。”刚想离开,忽然想道:“以伏羲堂的职权,本身就是传送公文什么的,陈乡老还怕给儿子送不了信吗?既然让我带给他,想必是想让我和他儿子谈谈,应该有别的什么安排。”转过念来,又对门军道:“告诉陈大人,我明rì再来拜会。”
门军收起书信,问道:“不知大人名讳,小的好转告一声。”
金童道:“我姓金,书信中应该提到。”
门军点头不语,金童转身离开。
亲兵刘二狗问道:“大人,我们现下如何行止?”金童道:“还能怎样,按刘使君的意思今天还不要去兵部报到,那就回府了。”一行人垂头丧气,一步一步向朱雀门走去。
正走着,忽然后面跑来一人,轻声喊道:“金大人,金大人。”
金童回头看时,见是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跑来道:“可巧遇见金大人,太师吩咐金大人走慢些,等等他。”
再往后看,原来是太师拓跋澄骑着驴,慢悠悠的在御道上晃荡,金童远远的抱拳施礼,等太师过来,两人挥退左右,并排而行。
拓跋澄先用干哑的嗓子干笑道:“金诚小子,今rì可真是巧遇啊。”
金童赔笑道:“承蒙老大人照顾,守义万分感激。”
拓跋澄“咳咳咳”干咳几声,不像咳嗽,倒像是长篇大论之前的开场白,果然他开口道:“先帝的先帝在世时,我们大魏还没有这么富足,到了文明太后掌权的时候,先帝起初和她斗的很厉害,后来被她教训,学了不少东西,这才迁都改制,大家改姓,彻底融入华夏,不过老夫的户籍册上还没改,所以还姓拓跋,哈哈!”
金童心道:“这些我也知道。”却不吱声。
拓跋澄继续道:“现下一片大好,虽然只是半壁江山,不过看起来南朝萧家也没什么大作为了,皇帝萧宝卷昏暴,听说每天不杀几个大臣、不拆几座民房都不过瘾,全国上下一片大乱,再如此下去,我北朝大军南下,定可一战功成,以后可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小子,今rì在宫中遇见老夫,可真是你的运气。”
金童只好道:“多谢老大人。”
拓跋澄却像是陷入了回忆:“想当年那萧道成,何等的雄才大略,英姿勃发?老夫也曾和他交过手,他御驾亲征,双方苦战七rì,谁都没得寸进,直杀的尸山血海,半天染红。那一战不分胜负,我比他人多,但是他先招惹的我,最后也没攻破老夫的防线,嘿嘿……唉,那可是萧道成最后一次北伐了。”
拓跋澄感慨了半天,又道:“小子,你是西域出身,何时领略过大国风尚?不过相比于你,皇室贵族也都尽是外来,因此你进了朝堂,也不算突兀,这大好河山,还是要你们年轻一辈去继承。嘿,先别高兴,老夫昨rì看你,就是一身的惫懒,虽然手段有些凌厉,不过不修身、不向学,如何当得起中兴之臣?大丈夫建功立业,俱在沙场,你要想当个破案抓贼的长吏也由得你,不过嘛……”
老头子转头看了看金童,嘿嘿笑道:“如今京畿地方不太平,倒也需要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震一震,做的好,怎么着都是个功臣。不过老夫可先告诉你,你到任上,怎么折腾都行,但是阆苑宫那一块,你可给老夫盯死了,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不单皇帝这边说不过去,就是公主那儿你也不好看吧,呵呵,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我也不多说,你自己事自己知,嗯,常与公主来往,也是个不错的法子,以后你是个五品官,在京畿也是个大员了,流言流语的不用上心,但你这官儿是怎么来的,可要自己记住。”
金童随口答道:“自然是感念老大人的恩德。”
拓跋澄一怔,定定的看着金童,气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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