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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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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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下,姜尚乃令邓婵玉先去见龙吉公主,就将月合仙翁之言先禀过,方可再议。

邓婵玉径进内庭,请龙吉公主出净室议事。龙吉公主忙出来,见邓婵玉,问道:“有何事见我?”

邓婵玉忙道:“今有月合仙翁言师姐与洪锦有俗世姻缘,曾绾红丝之约,该有一世夫妻,现在殿前与丞相共议此事,故丞相先着妾身启过师姐,然后可以面议。”

龙吉公主一听不由皱眉道:“吾因在瑶池犯了清规,特贬我下凡,不得复归瑶池与吾母重逢。今下山来,岂得又多此一番俗孽耶。”

邓婵玉一听,讪然不敢作声。

少时,月合仙翁同姜尚至后院。龙吉公主见仙翁忙稽首施礼道:“龙吉见过老祖!”

“公主还是叫我仙翁吧!”月合仙翁摆手一笑道:“今日公主已归正道,今贬下凡间者,正要了此一段俗缘,自然反本归元耳。况今子牙拜将在迩,那时兵度五关,公主该与洪锦建不世之勋,垂名竹帛。候功成之日,瑶池自有旌幡来迎接公主回宫。此是天数,公主虽欲强为,不可得矣。所以贫道受造化天尊之命,故不辞劳顿,亲自至此,特为公主作伐。不然,洪锦刚赴法行刑,贫道至此,不迟不早,恰逢其时,其冥数可知。公主当依贫道之言,不可误却佳期,罪愆更甚,那时悔之晚矣。公主请自三思!”

龙吉公主听了月合仙翁一篇话,不觉长吁一声:“谁知有此孽冤所系!既是仙翁掌人间婚姻之牍,我也不能强辞,但凭二位主持。”

姜尚、仙翁大喜,遂忙传令放了洪锦。

“老祖宗!”惊喜悦耳的声音之中,一身白色罗裙的陈曦便是闪身落下,上前拉住了月合仙翁的手臂笑道:“老祖宗,您这个月老做的,还真是够忙碌的。”

月合仙翁则是无奈摇头一笑:“哎呀,还不是你父亲操闲心,害得我这把老骨头专门来跑一趟。”

陈曦闻言,不由抿嘴一笑的转而对龙吉公主道:“龙吉,恭喜了!”

“小师叔,休要取笑我!”龙吉公主一听不由俏脸泛红的嗔道。

见状,姜尚、月合仙翁和陈曦,顿时都是笑了起来。就连邓婵玉也是难忍笑意,弄的龙吉公主红着脸跺足转身离去了。

洪锦自出营招回季康人马,择吉日与龙吉公主成了烟眷。正是:天缘月合非容易,自有红丝牵系来。

话说洪锦与龙吉公主成了姻亲,乃纣王三十五年三月初三日。西岐城众将,打点东征,一应钱粮,俱各停当,只等姜尚上出师表。

翌日,武王设聚早朝,看着众臣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言未毕,姜尚便是捧出师表上殿启奏。武王闻奏眉头一挑,忙命接上来。奉御官将表文开于御案上。武王从头看完:“进表丞相臣姜尚。臣闻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流毒邦国,剥丧元良,贼虐谏辅,狎侮五常,荒怠不敬,沉面酒色,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万姓;遗厥先宗庙弗祀;播弃黎老,昵比罪人;惟妇言是用,焚炙忠良,刳剔孕妇;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杀妻戮子,惟淫酗是图,作奇持淫巧,以悦妇人;郊社不修,宗庙不享。商罪贯盈,天人共怒。今天下诸侯大会于孟津,兴吊民伐罪之师,救生民于水火,乞大王体上天好生之心,孚四海诸侯之念,思天下黎庶之苦,大奋鹰扬,择日出师,恭行天罚,则社稷幸甚,臣民幸甚!乞赐详示施行。谨具表以闻。”

武王览毕,沉吟半晌,目光深处隐现一丝激动之色,乃道:“相父此表,虽说纣王无道,为天下共弃,理当征伐;但昔日先王曾有遗言:‘切不可以臣伐君。’今日之事,天下后世以孤为口实。况孤有辜先王之言,谓之不孝。总纣王无道,君也。孤若伐之,谓之不忠。孤与相父共守臣节,以待纣王改过迁善,不亦善乎。”

说话间,武王便是目光微闪的对姜尚眼神示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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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姜子牙金台拜将

看到武王的眼神示意,姜尚顿时会意的忙道:“老臣怎敢有负先王;但天下诸侯布告中外,诉纣王罪状,不足以君天下,纠合诸侯,大会孟津,昭暢天威,兴吊民伐罪之师,观政于商,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具文书知会,如那一路诸侯不至者,先问其违抗之罪,次伐无道。老臣恐误国家之事,因此上表,请王定夺,愿大王裁之。”

武王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的道:“既是他三路欲伐成汤,听他等自为。孤与相父坐守本土,以尽臣节:上不失为臣之礼,下可以守先王之命。不亦美乎?”

姜尚接着道:“惟天为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荼毒生民,如坐水火,罪恶贯盈,皇天震怒,命我先王,大勋未集耳,今大王行吊民伐罪之师,正代天以彰天讨,救民于水火。如不顺上天,厥罪惟均。”

只见上大夫散宜生随即上前奏道:“丞相之言乃为国忠谋,大王不可不听。今天下诸侯大会孟津,大王若不以兵相应,则不足取信于众人,则众人不服,必罪我国以助纣为虐。倘移兵加之,那时反不自遗伊戚。况纣王信谗,屡征西土,黎庶遭惊慌之苦,文武有汗马之劳,今方安宁,又动天下之兵,是祸无已时。以臣愚见,不若依相父之言,统兵大会孟津,与天下诸侯陈兵商郊。观政于商,待其自改,则天下生民皆蒙其福。又不失信于诸侯,遗灾于西土;上可以尽忠于君,下可以尽孝于先王,可称万全策。乞大王思之。”

武王听得散宜生一番言语,不觉点头:“大夫之言是也。不知用多少人马?”

散宜生乃奏:“大王兵进五关,须当拜丞相为大将军,付以黄铖、白旄、总理大权。得专阃外之政,方可便宜行事。”

武王点头:“但凭大夫主张;即拜相父为大将军,得专征伐。”

散宜生又道:“昔黄帝拜风后。须当筑台,拜告皇天、后土、山川、河渎之神,捧毂,推轮。方成拜将之礼。”

武王亦是应下:“凡一应事宜。全部交予大夫为之。”

待武王朝散后,散宜生又至相府恭贺。百官俱各各欣悦。众门人个个喜欢。

散宜生次日至相府对姜尚言说,令南宫适、辛甲往岐山监造将台。当时二人至岐山,拣选木植砖石之物,克日兴工。也非一日,将台已完,二将回报姜尚。

散宜生入内庭回武王旨,道:“臣奉旨临造将台已完。谨择良辰,于三月十五日。请大王至金台,亲拜相父。”

武王准旨,静待吉日行金台拜将之礼。

且说姜尚三月十三日立辛甲为军政司,先将“斩法纪律牌”挂在帅府,使众将各宜知悉。辛甲领令,挂出帅府。

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条约示谕大小众将知悉:——只见各款开列于后: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

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纪律,此为欺军;犯者斩。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

其四:多出怨言,毁谤主将,不听约束,梗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

其六:所用兵器,克削钱粮,致使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

其七: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八: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拔士卒,互相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

其九: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淫姓女,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其十一:军中聚众议事,近帐私探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色,面有难色,此为怯军;犯者斩。

其十四:出越队伍,搀前乱后,言语喧哗,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

其十五:托伤诈病,发避征进,捏故假死,因而逃脱,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

话说姜尚将“斩法牌”挂元帅府,众将观之,无不敬谨。

且说散宜生至十四日,入内庭见武王道:“请大王明日清晨至相府,请丞相登坛。”

武王不由问道:“散大夫,这拜将之道,如何行礼?”

散宜生乃道:“大王如黄帝拜风后,方成拜将之礼。”

武王点头一笑道:“卿言正合孤意。”

次日乃三月十五日吉辰,武王带领合朝文武齐至相府前。只听里面乐声响过三番,军政司令门官:“放炮开门。”

只见三声炮响,相府门开。散宜生引道,武王随后,至银安殿。军政司忙禀请元帅升殿:“有千岁亲来拜请元帅登辇。”

姜尚忙从后面道服而出,武王乃欠身言道:“请相父登辇。”

姜尚慌忙谢过,同武王分左右并行至大门。武王欠身打一躬。两边扶姜尚上辇。散宜生请武王亲扶凤尾,连推三步。后人有诗赞姜尚未年叨此荣宠。诗曰:周主今朝列将台,风云龙虎四门开。香生满道衣冠引,紫气当天御仗来。统领貔貅添瑞彩。安排士马尽崔嵬。磻溪今日人龙出,八百开墓说异才。

话说姜尚排仪仗出城,只见前面七十里俱是大红旗,直摆到西岐山。西岐百姓,扶老携幼,俱来观看。姜尚至岐山,将近将台边。有一座牌坊上,有一幅对联:“三千社稷归周主,一派华夷属武王。”

话说众将分道而行。武王至将台边一看。只见将台高耸,甚是嵬峨轩昂。怎见行,但见:台高三丈,象按三才。阔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气。台有三层:第一层台中立二十五人。各穿黄衣,手持黄旗,按中央戊己土;东边立二十五人,各穿青衣,手持青旗,按东方甲乙未;西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白衣,手持白旗。按西方庚辛金;南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红衣。手持红旗,按南方丙丁火;北方立二十五人,各穿皁衣,手持皁旗,按北方壬癸水。第二层是三百六十五人,手各执大红旗三百六十五面,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第三层立七十二员牙将,各执剑、戟、抓、锤,按七十二候。三层之中,各有祭器、祝文。自一层之下,两边仪仗,雁翅排列。真是衣冠整肃,剑戟森严,从古无两。

只见散宜生至鸾舆前,请武王出舆。待武王下舆,散宜生乃道:“大王可至元帅辇前,请元帅下辇。”

武王行至辇前,欠身道:“请相父下辇。”

姜尚忙下辇来,散宜生引导姜尚至台边,转而赞礼道:“请元帅面南背北。”

待姜尚站定,散宜生开读祝文:“维大周十有三年,孟春丁卯,朔丙子,西周武王姬发遣上大夫散宜生敢昭告于五岳,四渎,名山大川之神曰:“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抚绥众庶,克底于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惟妇言是用,昏弃厥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发夙夜祗惧,若不顺天,厥罪惟均。谨择今日,特拜姜尚为大将军,恭行天讨,伐罪吊民,永清四海。所赖神祗相我众士,以克厥勋。伏惟尚飨!”

话说散宜生读罢祝文,有周公旦引姜尚上第二层台。周台旦赞礼道:“请元帅面东背西。”

待姜尚站定,周公旦开读祝文:“维大周十有三年,孟春丁卯,上朔丙子,西周武王姬发遣周公旦敢昭告日,月,星辰,风伯,雨师,历代圣帝明王之神曰:“呜呼!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宗庙弗祀,沉湎酒色,淫酗肆虐;惟宫室台榭是崇,焚炙忠良,刳剔孕妇,以残害于下民,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惩其侮。皇天震怒,命发诛之。发曷敢有越厥志。自思:欲济斯民,匪才不克。今特拜姜尚为大将军,取彼凶残,杀伐用张。仰赖神祗翊卫启迪,吐纳风云,嘘咈变化,拯救下民,恭行天罚,克定厥勋,于汤有光。伏惟尚飨!”

周公旦读罢祝文,有召公姡б猩系谌闾āC炫跷渫跛突祁瘛嘴福5溃骸白越褚院螅钐煺魈郑4硕婪颍癯Γ煜略旄#滞弥眨 苯泄蚴芑祁瘛嘴福肆钭笥抑磁酢K婧罄窆僭蘩竦溃骸扒朐置姹保菔芰路镒!

姜尚面北跪拜。左右歌“中和”之曲,奏“八音”之章,乐声嘹嘹,动彻上下。召公姡炜磷N模骸拔笾苁腥辏洗憾∶纤繁樱麽渫跫Х⒏艺迅骊惶焐系郏笸辽耢笤唬骸拔睾簦√祚嬗诿瘛C裰毂卮又=裆掏跏茚蛭晡宄#牡「ゾ矗跃谔欤嵩褂诿瘢瑪俪嬷郑氏腿酥模猛甭荆警j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无辜吁天,上帝弗顺,祝降时丧。臣发曷敢有越厥志,祗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惟我先王。为国求贤,聘请姜尚以助发;今特拜为大将军,大会孟津,以彰天讨,取彼独夫,永清四海。所赖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无作神羞;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恳祈照临,永光西土。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召公姡Ф涟兆N模芯又卸ⅰ>旧咸ǎ粼В骸胺⒐氖臁!

两边鼓响。拽起宝纛旗来。军政司请元帅戴护顶之宝。军政官用红漆端盘。捧上一顶金盔来。怎见得:黄橙橙,耀水镜;玲珑花,巧样称。竖三叉,攒四凤。六瓣六楞紫金盔,缨络翻,硃砂迸。珊瑚碧玉周围绕,玛瑙珍珠前面钉。

军政司将盔捧与姜尚戴上,转而又传令:“取袍甲上台。”

军政官高捧袍铠。献在台上。怎见得:龙吞口,兽吞肩。红似火。赤似烟。老君炉,曾烧炼,千锤打,万锤颠。绿绒扣,紫绒穿。迸铜锤,扛铁鞭。锁子文,甲上悬。披一领,按南方丙丁火,茜草茜,胭脂抹。五彩装,花千朵。遍金织就大红袍。系一条四指阔,羊脂玉,玛瑙厢,琥珀砌,紫金雀舌八宝攒就白玉带。

话说姜元帅金装甲胄立于台上。军政司传:“取印、剑上台。”

军政官捧剑、印上台,又捧一架,架上有三般令天子、协诸侯之物;内有令天子旗,令天子剑,令天子箭。正见印、剑上台来,有诗为证:黄金斗大掌貔貅,杀伐从来神鬼愁。吕望今朝登台后,乾坤一统属西周。

话说军政司将印、剑捧至姜尚面前。姜尚将印、剑接在手中,高捧过眉。散宜生请武王拜将。武王在台下大拜八拜。武王拜罢,姜尚令辛甲把令天子旗将武王请上台来。少时,辛甲执旗大呼道:“奉元帅将令,请武王上台!”

武王随令旗上台。姜尚传令:“请开印、剑。”

请武王面南端坐,姜尚拜谢毕,跪而奏道:“老臣闻国不可从外而治,军不可从中而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尊节钺之威,岂敢不效驽骀,以报知遇之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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