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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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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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至诚悄悄地对我说,他和欣雨感情已经破裂,这个粉子他昨天才认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才开始勾兑,还没完全搞掂,其言下之意,是要我继续为他当托儿。
  我欣然受命,马上和两个粉子猛干了几杯威士忌兑绿茶,又和刘至诚一起卡拉了几首黄色歌曲。最后,我选了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我说:“这只歌献给我们敬爱的刘总,和美丽的艳艳小姐。”
  “甜——蜜——蜜,舔你的小眯眯,你在小眯眯在那里,我一时想不起——呵,在这里,湿的!湿的——”
  艳艳笑得很矜持,一只小手紧紧掩住红唇,克制了好一阵才没有花枝乱颤。
  刘至诚故意大笑,笑得来前仰后合,一只大手趁机在艳艳胸前、屁股上乱摸了几把。
  婷婷则完全笑不出来,脸红筋胀脖子粗,表情很不自然。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这样的女孩一方面很压抑,另一方面反而很不好勾引。
  这时,王建南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红色年代”。
  16
  一瓶威士忌快喝完的时候,王建南一个人来了。
  看来那三个女孩没有绕上手,王建南显得灰溜溜的。
  但他一进入OK厅包房,眼前顿时一亮。艳艳和婷婷正唱得意犹未尽,特别是叫婷婷的女孩,虽然姿色一般,但唱得声情并茂,很有感染力。
  王建南的眼光一落在艳艳脸上,马上就怔住了。
  艳艳抬头看着王建南,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幸好灯光暗,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
  王建南顿了几秒钟才说:“嘿!你好林未艳!”
  “哦,你是商报的王编辑。”艳艳假装才把他认出来。
  王建南说:“我和胡总本来想约你谈一下你们楼盘的事,现在遇上太好了。”
  “原来是熟人,太巧了,再来一瓶芝华士。”刘至诚有一丝慌乱,马上让司机喊服务员进来送酒。
  王建南坐下来说:“林小姐慧眼识英雄,刘总是我们同学中的这个!”王建南竖起一根大拇指,“你们俩算得上是英雄配美女,我敬两位一杯。”
  原来,这艳艳小姐正是我们下午打电话约过的“楼粉”。
  不过王建南很会察言观色,刚才两句话说得面面俱到、四平八稳。因为女人常说:宁为英雄妾,不为贱人妻。这番话一方面暗示了林小姐的选择是正确;另一方面,给刘至诚的脸上贴了金,给俩人的关系充分粉起,同时还为林未晏以后将要面对的“二奶”身份做好了铺垫,事先为刘至诚打了圆场;最后还暗示了自己已没有非份之想。
  三方面都摆得很平,于是所有人尴尬全消,气氛顿时融融洽洽。
  这时我和王建南拿起话筒,关掉了音响,清唱了一首我们小时候爱唱的儿歌《路边有个螺丝帽》,我们把歌词改了三个字:“路边有个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弟弟上学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避孕套虽然小,计划生育少不了,捡起来瞧一瞧,擦擦干净保护好,——”
  大家笑过之后,我想和刘至诚谈一下工作的事,我说OK厅太吵,提意到一楼清吧坐一坐。
  到了清吧,刘至诚要了一打啤酒,他今天格外高兴,脸上的肉都快笑烂了,脸颊上的两堆肥肉在红灯下闪闪发亮。刘至诚对我说:“我们的项目今年四月开盘,取名叫波士顿花园,艳艳取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以后艳艳就是我们公司的售楼部经理,你要多多关照。”
  刘至诚对我太客气了,其实,以后不是我关照这艳艳小姐,而是她关照我。
  在中国很多城市,售楼部经理对白领女人来说,是一块诱人的肥缺。我以后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制作路牌、楼书、代理媒体广告都要这个粉子经手。
  我马上开始勾兑,和艳艳交换了一张名片。
  看完名片后,我才知道她不应该叫艳艳,她的全名是“林未晏”
  我于是问她:“为什么取这么生僻的名字?”
  林未晏说:“我妈咪姓这个字。”
  王建南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林小姐,你的名字是《离骚》里面的一句诗——”
  “你才骚呢!”林小姐稍微有点不高兴。
  因为彼此熟了,王建南还没说完,林未晏马上抢过了话题。
  王建南想解释,于是说:“不是你骚我骚,是分离的离!”
  我知道是秀才遇到兵,回头对王建南说:“你娃该罚酒一杯,今天是刘总的好日子,你说啥子离啊离的。”
  王建南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很歉意地干了一杯。
  “我们是外文系毕业的,不像你们,都是些文人骚客。”
  婷婷终于开口了,看来她比林未晏有文化,已经懂得了其中的误会。
  我忍不住看了婷婷一眼,发现她比刚才多了几分气质,粉红的灯光照在她小脸蛋上,让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如果今天晚上实在缠不到粉子,干脆就缠这个婷婷上床算了,我端着酒杯,仔细思考着等会儿该用那一种体位——不对,应该是那一种语言去泡她。
  但婷婷看起来比较纯情,这样的粉子很有难度,看来我必须速战速决,如果用语言慢慢绕,很可能得不偿失。
  18
  已过凌晨,“红色年代”清吧依然莺歌燕舞,一个歌手正唱着慢摇滚的黑根音乐,沙哑的嗓音反复吼着这两句:Could you be love ,can be love(你爱过吗,还能爱吗)——我想这个问题现在对于刘至诚和林未晏来说,根本不存在,此时此刻,他们的爱情正在酒精和歌声中逐渐升华。
  我不想打扰他们俩人的勾勾搭搭,端着杯子四下打望,一双眼睛追逐着酒吧里过往的女人,王建南低头喝着闷酒,偶尔和婷婷说上两句话。
  “红色年代”酒吧很适于勾兑爱情,墙上贴着列宁、托洛斯基、雷锋等革命年代的人物头像,爱情和革命一样,都需要激情,这里的吧员一律身着印有格瓦拉头像的红色T恤,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问一个小妹:
  “你胸口上的帅哥是谁?”
  “格瓦拉嘛。”
  我问:“格瓦拉是干什么的?”
  小妹说:“著名DJ,这你也不知道啊?”
  我们桌上的一打啤酒已喝完,王建南又要了半打,大部份是他一个人喝的。反正是刘至诚请客,他现在幸福得像一个新郎。
  从“红色年代”出来后,刘至诚意犹未尽,提出到玉林中路的华兴煎蛋面吃霄夜。
  我说:“你和林小姐去吧,我和王建南送婷婷回去。”
  王建南也说:“你们的确该去吃碗煎蛋面,先煎——后睡!”
  他一说完,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林未晏回过头,娇嗔地举起了粉拳佯装要打人,嘴里说:“你们这些骚客好坏啊!”
  看着林未晏和刘至诚钻进了宝马,王建南说要请我和婷婷去红瓦寺霄夜。
  到了红瓦寺“烧烤一条街”,王建南一下叫了四瓶啤酒。
  “不就是一个小粉子嘛,这是何必呢!”
  我想起了新来的房东刘小慧,接着安慰他说:“下周我给你发一张牌,一个才女,正在考博,男朋友在外地,你可以把她搞掂。”
  “不是粉子的事。”王建南说。
  “那是JB的事?”我问。
  王建南说,的确是,最近他在报社的工作遇到一些麻烦,最近成都报业在整顿重组,他供职的《商务时报》已经减版,首先减掉的就是他所在的副刊版,现在他要么降薪要么离职。
  我想起周家梅的爱情也在搞重组,十分郁闷,陪他干了好几杯。
  我对王建南说,如果他在报社不顺心,可以到刘至诚他们新成立的房产公司混个兼职。
  王建南说算了,他不太想给刘至诚打工。
  “为什么不呢?”婷婷说话了,原来我们把她冷落了好一阵子。
  王建南说:“可能有一天林未晏会告诉你。”
  “现在就告诉我嘛。”看起来婷婷比较信赖王建南。
  “我胡乱说的!不要当真,刘总是个很不错的人。”
  王建南自知酒后失言,马上改了口。
  但婷婷已经拨出了一个手机号,听了一阵之后,很失望地把手机放回包。
  很显然这对奸夫淫妇正在翻云覆雨,肯定已经关机了。
  其实没关机也一样,这个女人已经被情欲冲晕了头脑。
  看着婷婷的这番表现,我突然发现,这小粉子的确很有几分味道,更加坚定主意等会儿要缠一缠她。
  我问婷婷:“在哪里工作?”
  她说在成都旅游职业中学教英语。
  真是好职业!我一听就高兴,这所职中主要为成都市培养导游和涉外宾馆服务员,学校有大量成都美女,于是我说:“什么时候我和王建南到你们学校去玩,和你的优秀女学生练一练口语。”
  但婷婷说她不喜欢教书,上大学时一直梦想到新闻单位,于是问了王建南很多关于报社方面的事。
  我估计,这小粉子可能对王建南更有兴趣,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已是凌晨两点,我说自己有点喝高了,不能把两个人都送回去。
  婷婷留下我们的电话号码,我把她带上了吉普车。
  19
  夜深了,天空中又飘下了细雨。
  载着婷婷拐上一环路,我对她说:“请系好安全套!”
  然后我马上纠正:“呵对不起说错了,是安全带。”
  我借口下雨路滑,开车很危险。于是在路边上把车停下,亲手把安全带给婷婷捆上,同时趁着酒意,左手在她胸前假装随意地碰了一把,她轻轻地闪躲了一下,没怎么特别反抗,看起来可以进一步骚扰下去。
  重新上路后,我往CD里放进了一盘碟子,调高了音量。
  这时我一边开车,另一只手不时摸一摸她的肩膀。
  已是凌晨两点,二环路上车辆稀少,寂静无人,我把车靠在路边上,右手扳住她的肩膀,左手伸进她毛衣下面。
  婷婷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开始拼命反抗,威胁说要告诉林未晏和刘至诚。
  “你告诉警察也没有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女人告发强奸的!”我心里想。
  是的,她的反抗是可以理解的,少女们在性方面有特别的自尊和矜持,不过再等那么一小会儿,她恐怕欢喜还来不及。
  我又调高了音响,让鲍勃·玛利的歌声弥漫了整个车箱,她的反抗和呼喊在正义凛然、气宇轩昂的歌声中显得十分苍白可笑。
  我知道对于婷婷这一类型的女孩,如果今天晚上我不能解决问题,事后用传统的方式去追求,她一定有很多过场,这样泡她很不值得。
  这时,婷婷的反抗更加激烈,但她顾得了上身,顾不了下身,羊毛裙下穿的又是九分裤,我的魔手已经伸进了她裤子里面。
  婷婷情急之下开始在我脸上乱打,记得在过去,我和王建南曾总结过,性骚扰这件事很像古代的侠客劫富济贫,决不能半道而废。比如正在劫富的时候被抓住了现行,送进官府就成了小偷强盗,必须要劫富成功再济贫之后,就算被抓住了也是侠客。同样道理,骚扰女人的时候半途而废,在女人的呵斥和耳光之后罢手,你就成了色狼;如果胆大如匪骚扰下去成就了好事,你就是风流多情郎。
  他还写过一首诗,名为《该不该对一个女人耍流氓》,说的就是这方面的意思,全诗如下:
  准备对一个女人耍流氓
  要考虑双方的关系
  还有她的性格和脾气
  还想一想中国刑法X章X条
  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比一次恋爱短
  比上一回失恋长
  太晚了她说
  你快回去吧
  20
  在鲍勃·玛利激昂的音乐声中,我对婷婷的骚扰更加剧烈,偶尔,她睁开眼睛怒视我几下,但我把头埋在她颈后,假装视而不见,她只好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奋力抵抗。
  挣扎中婷婷的皮鞋已蹬掉了一只,她身材虽然娇小,但全身的紧骨肉却弹性十足,这样的肉捏起来很让人舒服,我血脉贲张,一只手放弃了在她双乳上的探索,终于一把将她皮裙下的九分裤扯到了膝盖以下。
  “哇——”地一声,婷婷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很不雅观,甚至相当凄惨,她大声哀嚎:“胡总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啦!我还是处女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婷婷的哀嚎是不是假装的?恐怕要试过以后才知道。
  最近,网上有一则关于处女的短消息说:一不小心自损一批,犯罪份子破坏一批,轻薄浪子毁掉一批,看破红尘留下一批。
  意思是说,现在的处女已非常稀少,但稀少并不等于珍贵。实际上,现在的年轻男女都对那层薄膜并不怎么看重。
  10年前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要泡一个初恋的少女,不仅要拿出诗人一样的语言才华,还要有商人一样的交际才能。
  这么多年来,我们和粉子的语言交流能力与时俱进、渐渐成熟。大学时代,我们和粉子们的开场白简单明了,实事求事;90年代以来,现实成份没有了,变得像电视广告一样抒情和浪漫,甚至具有象征主义特征。
  新世纪到来之后,我们感觉过去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我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表达,也许新世纪已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事实和行动。事实胜于甜言蜜语,现在很多少女习惯了日剧和韩剧里的爱情誓言,对现实生活中的任何语言都无动于衷,比如去年,当时我正在泡的一个女大学生就在我面前义正辞严地说:“你说什么也没用,开桑塔纳以下车型的男人,不可能让我湿润。”
  我当场崩溃,自卑得无地自容。
  我的车是一辆北京“陆迪”吉普,比桑塔纳还差一大截。为弥补缺陷,我在吉普车的内外装修上很下了一番工夫,为表示我爱好旅游,我的车门上贴有本地最为时尚的高原自驾车旅游俱乐部标志,这可以表示我热爱旅游,另外,我的车屁股上还贴着一句另类的英文装饰语:Better a small dick than no dick at all。把这句话译为成都话就是:“鸡鸡虽然小,总比莫得好”。这和奥拓车屁股后所贴的“长大了就是奔驰”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现在很多女人的想法却是:“等你长大成为了奔驰再来泡我吧!”
  显然,这样的爱情更浪漫、更符合数字化时代的要求,爱的幸福和性的快感来得更加精确,也更加猛烈。
  21
  回顾起来,过去那些实事求是的爱情语言,显得过份幼稚、孟浪而不合潮流,甚至相当傻B。
  展望未来,我们总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和王建南总结了80年代末到90年代我们这代人常用的“绕粉子”的方法,几种套路都是和陌生女人有一定眼神交流之后,与她们初次搭话采用的语言方式。
  比如第一招:直抒胸臆。径直走到粉子面前说:嘿,妹妹,我想泡你!当然这需要男人有一张或英俊、或值得信赖的脸。我闭上嘴还像君子,张嘴就是痞子,所以很少尝试。王建南外表清秀谈吐儒雅,曾偶尔为之,其成功率高达20%。
  再比如第二招:格物致知。所格之物必须是身边之物,不能走粉子面前说:嘿,今晚的月亮很美。月亮关我们屁事!最好找一件和她相关的事物格一格。这一招90年代仍在沿用,但有些男人画虎不成反类犬,以至落下笑柄:曾有一个男生打探某美女多日,终于知道她是无线电系的,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冲到美女面前,因过于激动,他说:妹妹,听口音,你是无线电系的?
  此外还有第三招“铺陈其事”、第四招“隔山打牛”、第五招“高山流水”等等,每一种路数正好对应着造爱的几种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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