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慢慢向后退,丧尸因为我后退的关系慢慢前进,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我打了个手势让社长他们跟着后退,有一部分丧尸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的意图半路上就转向了别的地方,但仍有四五个丧尸始终在跟着我走。
我走到门旁边的时候一把扔掉了手中保护自己的火把,失去火把的保护我们把自己暴露在丧尸的视野里,他们虽然眼睛是瞎的但听觉却是异常的敏锐。
丧尸行动速度并不快,我和社长他们背靠着背,我负责确定丧尸正跟着我们,而社长他们则负责监视雪怪的动态。
这条小道是一条通往外界的长廊,但长廊并不长,等我感觉到杨叶叶在扯我衣服下摆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们已经走到长廊的尽头了。
“它在看我们,”杨叶叶小声对我说。
我仍和他们背靠着背,丧尸因为没有冷热感也没有视觉,所以在他们来说研究所内和研究所外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小声对杨叶叶说“引它过来。”
杨叶叶闻言又小声对Eli说了一句相同的话,然后我眼角的余光Eli甩了甩自己手上那根木棍然后用力扔出去,我抚了抚额头如果不是现在条件有限,我真是差点给他跪下了。
不过Eli这个方法确实有效,不出十秒我就听见一声巨吼,然后我感到整个雪山都在因为这只巨兽的脚步而颤动。
“还有5米。”杨叶叶小声说,她的声音有些抖动,音调也不如从前那样平静。
“。。。。。。”
“还有3米。”
“。。。。。。”
“还有2米。”
“。。。。。。”
“西西!”
“跑!”
我迅速转过身,而我这一声吼叫的同时,Eli拉着方晓,社长拉着杨叶叶几乎是头都不回地按照S型跑,我跟在他们后面看了一眼,刚才我一直没有看见雪怪的模样,它比我想象中更大更震撼。
它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喊着一起逃跑,于是它就正好扑在了那四五只丧尸身上。丧尸当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由于雪怪本身是生物体,丧尸自然而然会去撕咬。
因此我回头看的时候丧尸和雪怪撕咬成一团,雪怪卸了好几只丧尸的胳膊和腿,但自身也被丧尸咬了好几口,身上几乎是血肉模糊,毛发都被黏成了一团。
我们没有停下脚步,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往前跑,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一阵轰隆声,许多雪团带着绵延的磅礴滚下山,层层叠叠的冰雪一层一层把那个研究所的出口覆盖住,甚至也把纠缠作一团的丧尸和雪怪也深深地覆盖。
我们是因为雪崩而卷入了这次诡异的事件,又是因为雪崩而存活下来。
当我们最后瘫软在松软的积雪上时,头枕着大地,面朝着天空,心里顿时升起了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劫后余生感。
一切就像是那时候温青说的,要努力活下去,才是生命的意义。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珠峰上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一个秘密,那些神秘的雪怪之谜丧尸之谜都将掩埋在千年的积雪下,渐渐被人类所遗忘。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找到Eddy,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Eddy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他是带着病毒菌种一起消失的,可是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我觉得,兜兜转转,我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
回H市之前我们又去了一趟玛吉阿米酒吧,我们再三询问了关于那个棋盘的事,之前送我棋盘的人才慢吞吞的说是一个外国女人叫他给的。
又是Amanda,我觉得张无忌他妈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坐上返程的火车,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有嗡嗡嗡的叫着,我一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缺胳膊断腿的丧尸,我估计我是很长时间都不能缓过来了。
回到H市,我从没有过如此怀念这片土地,我都觉得这几天出远门都有些像好几年没有回家,这下一回到家突然有种想痛哭流涕的感觉。
“抱歉,这次没帮你找到Eddy。”社长拍了拍Eli的手臂,一脸歉意地说。
Eli摇摇头,说“反正本来也失踪了,现在没找到只能说是情理之中的事。”
社长点点头,淡淡笑了笑。
然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回到家的时候还顺便收了个快递,寄件人是金月海,我歪着脑袋回到房间把快递放在桌上,然后找了换洗的衣服冲进浴室开始洗澡。
虽然我在旅馆的浴室里洗过一遍,但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一股丧尸一样的腐臭味,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一样。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坐在书桌前,一面把毛巾盖在自己头顶上一面拆快递,心里想着金月海怎么会寄快递给我。
我拆开快递,里面包住的东西是个方方正正的,有点像是一本书。
我撕开包裹住东西的最后一层纸,里面果然是一本书。
书上还有一张小卡片,大概的意思是他们明天要回学校彩排话剧问我有没有兴趣观摩指导,我把卡片丢在一边,谁有兴趣观摩你搞出来的话剧。
我看到这本书书名的时候我头上的毛巾都被我吓得掉下来了,我试着翻开第一页瞄了一眼,结果才看了第一页我下巴就快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我合上书,把整本250页的书甩在桌上,又在心里把金月海骂了七八遍,等开学了我一定要他死的面目全非。
妈的谁让他真的把那本《健气正直攻X傲娇女王受》寄给我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健气正直才是攻,他妈是谁告诉我健气正直那个是受啊。
不对,他妈的谁是gay了!寄给我看是几个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的世界观到这一卷为止结束,非正常世界观自下一卷开启。
目测再有两卷就结尾了QAQ 但是我在之前的好几个地方还埋了好多伏笔,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憋出一个下部,估计下部的世界观还要疯狂。
最后感谢一下各位勇于跳入坑的小天使们,爱死你们了么么哒。
☆、Chapter 1
在西藏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于是我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关了手机避免了所有能打扰我的因素,还特地嘱咐了爸妈千万不要来叫醒我。
于是这一睡我就睡到了下午,都说叫醒人的不是闹钟而是伟大的梦想,但在我来说,我没有伟大的梦想,所以每天叫醒我的是肚子饿。
于是等到由肚子饿来叫我时候已经下午4点了,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窗外,我这一觉愣是从一个太阳下山睡到了另一个太阳下山。我趴在床上摸出床头放着的手机然后开机,接着我把头埋进枕头里闭着眼昏昏沉沉的。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从差点又睡着的边缘给拽了回来,我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屏幕,是方晓打来的。我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一手接起还在作响的手机。
“你他妈怎么才接我电话,老娘给你打了8个钟头了!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还没来得急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手机里传出如同打机关枪一样的吐槽。我不就是睡个觉吗?那边至于这么轰死我吗?幸亏她现在隔着手机,要是我真人在她面前估计已经被她揍得脑袋开花了。
我懒懒散散地摸了摸额头,回答说“睡觉啊。”
“睡你个鬼啊你就知道睡睡睡妈的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你还知道睡觉?!”
“。。。。。。”
我勒个去这下连睡觉都不让我睡了啊,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等我补完觉啊。
“你家在哪儿?”
“为毛要告诉你,你们在玩大冒险吗?别闹了我还没睡醒呢。”我把手机贴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很不厚道地打了一个哈欠,甚至我打哈欠的时候还故意对着手机发出了声音。
果不其然,手机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是机关枪又开始扫射的场景。
“妈的你居然还有心情大冒险快给老娘说你家在哪儿?!”
我挑了挑眉,听方晓的语气似乎不太像是闹着玩的,她虽然偶尔毒舌的一些但像这次这么着急的怒吼倒是头一回。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乱成稻草的头发,皱着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Gorden,”这回回答我的不是方晓了,社长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后显得有些沉重,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往窗外看看。”
窗外?我一手扶着手机一手撑着自己下了床,窗子离我的床不远,我赤着脚走了几步到窗前。窗外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有些。。。。。。萧瑟?
我房间里的窗正对着一个花园,花园虽然不大但经常有老人过来锻炼,或者领着外孙过来玩。但今天花园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窗外怎么了?”我向左向右探了探脑袋,窗外确实没有什么,而且我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你没有看见吗?”
“看见什么啊!”我挠了挠头发,回答说。
今天大家都吃错药了吗?方晓无缘无故对自己扫射机关枪,社长又是吞吞吐吐不明不白的,什么鬼!
突然,我家窗户的正下方有个人慢吞吞地从单元楼里出来,我家住在四楼,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我只能看见他的脑袋。他摇摇晃晃走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脚不太好,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Gorden,你家在哪里?”社长问出了和刚才方晓一样的问题,我一边看着楼下那位大叔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行走,一边快速地给社长报了一遍我家地址。
我报地址的时候楼下的大叔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他慢悠悠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脖子好像很不灵便,因此转过头的时候是一顿一顿的。
不,他不是转过头来的,他的脖子没有动,动的只是脑袋。
他依然是背对着我,但脸却微微上扬看着我。就好像,现在长在他脖子上的这颗头颅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又或者是被别人安装上去的。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痛。
我没有在做梦。
他的脖子上被一块一块的褐色斑点覆盖,那些斑点有大有小几乎遍及了他头部以下所有□□的位置。他的脸更是想被撕碎过一样,有褐色的液体从他无法闭上的口中流出。
这分明是雪山里丧尸的症状!
可是这里是H市不是雪山,现在在我面前的应该是和我生活在一个小区里的邻居,而不是全身散发着腐臭时不时吐出褐色不明液体的丧尸!
我突然想起方晓之前的催命电话,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我的。
等等,我爸妈呢?
我赤着脚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跑到客厅里,每一个房间我都找过,但没有找到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整个家就像从来只有我一个人一样,屋子里的东西都依照我临睡时的模样,但惟独不见我父母。
我跑回房间拿手机,又颤抖着手解锁打开电话簿拨号给他们,电话始终是通的,但却没有人接。
我慌了,在主研究室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惊慌失措,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手里的手机沉重百倍,紧握手机的右手变得越来越酸麻,甚至连一只小小的手机都握不住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觉醒来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我甚至觉得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电影里和漫画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现实世界。
我想出去找爸妈,但是当我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我想起社长问了我的地址应该是要来找我,如果我现在跑出去他们就找不到我。于是我还是选择呆在家里等着他们过来,毕竟我必须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对我来说,最坏的情况就是整个H市只有我们是正常的,其他人都已经变成丧尸了。
我听见楼下有刹车声时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那时我坐在电脑前正在查询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的新闻,可是没有一条新闻是关于这个事情的。就好像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这一场丧尸风波也是突如其来的,毫无任何预兆。
我听见刹车声的时候就跑到窗户边去张望,楼下社长开着他的纯白跑车来的,楼下的小区路上被社长的车拉出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而社长这车一开过来导致的结果就是跟在社长车子后面的一群丧尸也跟着车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行动虽然缓慢但却很有目的性,锁定了车子就绝对不放弃。
社长他们从车上下来,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我所想的,目前所知道的是只有我们五个是正常的。他们趁着丧尸还没有追上他们的时候赶紧溜进了我家的单元楼里,我怕大喊大叫会把丧尸的视线吸引过来,于是拖着拖鞋套了一件外衣就跑到门口等着社长他们过来。
社长来的时候我看他们一个个急色匆匆的,甚至连平常最面无表情的Eli这回都换上了焦急的神色。方晓和杨叶叶更是连妆都来不及画,一脸素面朝天的就赶过来了。
我站起来勉强扯了一抹笑,扬起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
“。。。。。。”
“西。。。。。。西西。。。。。。”杨叶叶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奇怪的说。
我一边从鞋柜里拿出四双拖鞋,一边头也不抬回答道“干嘛!”
社长指了指我身上,说“去换件衣服吧。”
“。。。。。。”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由于刚刚起床加上一起床就听见这种噩耗,我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服,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睡衣。
但是,有谁规定不能穿着奶牛睡衣睡觉了啊,有谁规定不能穿着睡衣在自己家里走啊!
“你们可以选择不看,”我站起来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们换鞋,然后双手抱胸说“但我有穿的权利,这是我可享有的人身自由权。”
杨叶叶已经换好拖鞋,正准备进来时听见了我说的这话,便抚着额头靠在方晓身上,无奈地说“政委又要开始授课了,艾玛谁来给我一棍!”
“。。。。。。”
等我倒了五人份的水回来后,他们已经围成一桌了。我把水杯递到每个人跟前,看着他们毫不客气地呆在我家里,一个个都跟回到自己家似得,我突然有点后悔为毛要告诉他们地址,为什么不在他们家集合!
按照往常的惯例方晓和杨叶叶坐在一起,我坐在了社长旁边的空位上,而Eli就毫无意外地坐在了桌子的头。这样的格局看起来我倒觉得有点像总理在给下属机关代表开会,当然Eli是总理啦。
总理大人揉了揉鼻子,说“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丧尸。”
我偏着脑袋看着Eli,本来想问他有多少人变成丧尸了,后来想了想这个问句不太对,于是我问道“有多少人没变成丧尸?”
“这个不好估计,”Eli靠在椅背上,回答说“反正我们来的路上是没看到一个正常的。”
之后Eli叙述了他们是如何在丧尸群中飙车又闯了几个红绿灯甩着一群丧尸甚至有一只丧尸一直趴在社长车上,然后是社长漂移才把那只丧尸甩掉的。
Eli讲的很简单,可我听着很惊心动魄。
“也就是说,保守估计,整个H市只有我们是正常的了?”我挺直了后背,手指在桌上一边轻轻敲一边说道。
我看着Eli,他表情凝重脸都要垮下来了,我又看向杨叶叶和方晓,她们俩托着下巴唉声叹气,最后我看向社长,他对上我目光的时候惊了惊,随后点点头。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这个消息从别人口中被证实了我却还是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
“你们说这里会出现丧尸会不会是因为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