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庆太激动地摇头。
“我知道学长你很聪明!”
“可是我成绩退步了,连阿信老师都担心不已,才决定暂时住我家好好加强辅导,我很感激他。”
“……”
庆太再度垂下目光,然后开口。他觉得应该开口。
“呃…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弥一笑笑,然后敲了学弟的头一下。
“真的很抱歉!”
“不!”
学弟抬头望着学长。两人视线相交,弥一将眼神稍稍错开。
他牵动唇色,边笑边微微降下身体到与庆太同高度。
“你哥哥很棒,太棒了!”
弥一低语。
“给我吧!”
“……”
庆太惊讶得瞪大眼睛。
“别开玩笑了,学长!”
庆太嘟起嘴抗议。
弥一耸耸肩并发出爽朗的笑声,戳了一下学弟的额头。庆太略微踉跄地向后倒。
“再见!”
弥一挥挥手步出校门。
庆太凝视着弥一的背影,一股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学长…”
庆太喃喃自语,脚尖在柏油路上踢踩。
“好奇怪!”
庆太心想。虽然他不很清楚,可是感到很奇怪。这股奇怪感无意间袭上庆太的心头。
6
弥一快步走在马路上。当第二个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脚步急促。短暂的等待时间令他焦急,内心不断咒骂着车流,好不容易才察觉自己”太赶了”。一想到赶的理由,弥一不禁露出苦笑,然后有意识地放慢脚步。他很少这么用心减速,弥一知道自己没理由、也没必要这么做。
他说他不会回去。
他说他会等自己从学校回来。
他会给自己温柔、甚至跟自己做爱。
弥一当时一瞬间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会说出那些话,现在也拿捏不到真正心意。不过,对方的声音出奇平静,似乎已有所觉悟,而且也如所说地度过了好几天。
敌人无力反抗。对拥有王牌的自己而言,对方不过是受掌控、力量薄弱、一推就倒、接受自己的身体后总会流泪的敌人。
不允许对方在自己的手臂中有任何反抗,确实是件愉快的事。看到那让自己享受生理快感却深受屈辱的白皙脸庞,甚至有股更深的满足感。
“说话啊!很爽对不对?”
每当自已用手掌接住对方射出的东西,亮在对方面前、并在肌肤上磨擦同时嘲弄话时,对方总是无力抬眼仰视。在给予销魂的折磨后,对方终于也有生理现象并屈辱地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只字词组。对方已无法言语,甚至连原本做爱时常会断续发出的“不要”字眼,应该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正因为如此,弥一要求与对方交谈。他要交谈。
他要对方在彼此两唇相迭、舌头交缠之际,说些有意义的话。
“很爽,对不对?”
对方摇头。
“可是,你射出来了。不管你要不要…这东西涂在里面就容易进去得多了。”
弥一用手指拨动秘密场所,动作激烈而粗暴。
对方的尖叫声被他用唇捕捉、用舌接住,然后一饮而尽。
“要进去啰!”
对方做出”不要”的唇形。
“在我进去时,你就说一次『请』嘛!”
弥一说完后,顶端抵在入口处磨蹭,用嘲弄的口气再说一次。
“说啊!”
咄咄逼向沉默不语的对方。
“说,说一声『请』吧!”
“说!”
“…我说不出口…”
对方终于以支离破碎的声音反驳,弥一满意极了。
“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说出来,我进去时会很温柔喔?”
弥一乐于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谎言,而且更喜欢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下瞬间相当气愤的情感。
“你不希望我温柔吗?”
几乎没什么力气的巴掌飞了过来。弥一一点也不痛,就这样接受对方本能反应的他,并没有痛的感觉。
也因此弥一总是咧嘴而笑。
“那我就不温柔啰!”
对方想逃避的心态,完全显现在汗毛竖起的颈项一带以及肌肤上。
弥一一面让舌头在那些地方滑动,一面粗鲁地进入对方的身体中,然后开始抽动。额头上的汗水在对方的肩头擦拭,顺势用力吸吮对方的肌肤,彷佛刻意留下痕迹般。
前后左右激烈抽动后,断续的呻吟声在弥一耳边悦耳地响起。
“这样…是不是比温柔的动作还舒服?”
弥一以这一席话来响应悲鸣声。
他特意凝视对方充满痛苦与屈辱的清秀脸庞,并用言语加以刺激。
“是不是?”
弥一一面抽动一而轻声低语,白己终于也因为磨擦的快感而不禁张口喘息。起初是慢速,后来逐渐加快速度来回移动,其间仍不断在眼睑紧闭、激烈喘息的对方颈项上继续喃喃低语。
“不想要我温柔对待吗?”
弥一知道对方当然下会回答,但还是不停地问着。
然而…
就在昨天。大概是在激烈行为的最后、对方即将丧火意识前。孱弱却清晰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直到现在都还留在弥一的脑海里。那句话是…
“我希望你温柔。”
对方说完后,便失去意识。
弥一很想知道这句话的含意,可是又不确定是否具有任何忘义。不断左思右想,终于进入了梦乡,早上醒来时,那句话依然深深残留在弥一的体内。
***
“我希望你温柔。”
悲伤苦闷般的呻吟声,好几次撼动了他的身体。
可是,说这句话的当事人似乎已经起身到楼下准备早餐,身旁并没有他的身影,只有床单上留下略微凹陷的痕迹。他昨晚的确蜷缩身体,将白皙脸庞埋入床单,用呻吟般的声首喃喃地说着。
“我希望你温柔。”
弥一自床上起身,一面搔着头发一面走出房间下楼。
在厨房准备早餐的他,听到了脚步声。
“不快点准备,你会迟到的!”
对方接着又说。
“原本打算过5分钟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叫你。”
弥一进入饭厅,望着对方的脸。
这里听不到昨天的话与声音,只看到近几天已看习惯却不厌腻的身影。
“今天应该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嗯…”弥一回答”
“不可以再像昨天那样,咬着面包边走边吃!”
对方笑笑。
与昨夜不同。白皙美丽的脸庞一如往昔,看起来却简直判若两人。
“赶快去洗脸刷牙吧!”
弥一靠近说话的对方,站在面前。
“…怎么了?”
弥一瞬间抓住对方的身体,紧紧拥抱。
“…住手…现在…是早上…”
对方扭动身体挣脱,同时脸色骤变。
弥一再次抓住那躯体,牢牢定住对方的脸后,倏地夺去对方的红唇。
嘴唇紧密贴合,舌头肆虐移动,在贪婪并饥渴地索取过后,放开了对方。
弥一拚命压抑急促的呼吸,放心看着眉头纠结并别开视线的对方。
“我去洗脸。”
丢下这句话后,弥一便朝浴室走去。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
***
出门时,弥一对阿信说。
“不准逃走。我不在时,你若趁机逃跑的话…”
“为什么你每天早上都得这么说?”
阿信打断弥一的话。
“我没有逃,不是吗?不是听你的话待在这里吗?”
“我不相信你。”
弥一回嘴,然后在玄关处开始系鞋带。
“你逃我就追,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的任何地方,找到你后,就当场侵犯你!”
弥一扬起笑容,抓住阿信的衣襟将他拉近,继续说。
“这么做也很快乐。所以你如果想寻找刺激的话,尽管逃没关系,对了,你可以逃到你那可爱的小庆身边去。”
弥一的唇在阿信的唇边轻轻碰触。这两、三次有如轻啄般的碰触,简直就像疼惜的爱抚般。舌头碰触柔嫩单薄的唇,滋润干燥的表面却未侵入其中。
阿信眉宇深锁、双眼紧闭,而弥一紧紧环抱住他的肩。
“好冷淡。一家之主要出门了,你的反应不会再热烈一点吗?”
“…一家之主?”
阿信尖声叫应。弥一轻轻举起一只手。
“就是我。”
阿信垂下目光,一会儿后再缓缓抬起。
“电视上的女权论者说过,一家之主的对象有两种,一是妻子,一是奴隶。我是哪一边?”阿信平静地说。
“你希望是哪一边?”
“两边都不要。我绝不会把你当一家之主看待!”
“……”
“快去上学,你想迟到吗?”
阿信从弥一的手臂中逃开。
“别担心,我会待在这里的。就算你到学校上课、接受课后辅导、去社团露脸、然后慢慢回来,我也会待在这里不逃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
“…快走吧!”
“我会顺便去看小庆的情况。”
“…什么?”
“你很在意吧?我会替你去看看他的。”
“不…不用了!”
“哦?”
“庆太已经不是小孩了,应该会自己照顾自己。”
“哦?”
“这是你说的。”
“是吗?那我不去看他了。啰嗦的保护者不在身边,他应该乐得轻松才对。像这样每天早上老被催着吃饭、吃菜、洗脸、刷牙、会迟到等等,真亏他还受得了。现在,他一定很逍遥自在…”
“你手帕带了没?”
阿信打断弥一的话。
弥一困窘地将手插入口袋里,开始急躁。
“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需要。”
也许是站在比对方高的玄关阶梯口之故,阿信降低视线,严厉地说着。
“你跟庆太简直一模一样!”
阿信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白色手帕,一股劲地往弥一胸前的口袋里塞。
“好啦,可以走了!”
说完,阿信推了一下弥一的肩,将他送出门。
***
第三个十字路口的号志不是红灯。
弥一移动脚步,同时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急躁。
他应该还在。或许会像昨天那样在院子里浇花。
问他自己不在时都做些什么,他回答说”做家事”。
由于母亲雇请的清洁业者每周会来打扫一次 因此自己告诉他不需要这么做,但他回答”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并不讨厌做家事”。
“想读点书,可是你房里摆的不是漫画就是奇怪的杂志。”
“你可以看录像带啊,也有黄色的。”
“……”
一想到那双充满轻蔑、瞪视自己的眼眸,弥一的背脊便一阵颤动。
他并没有进一步说出玩弄对方的污秽话语。
取而代之的是将对方拉近拥抱。彷佛急欲隐藏内心深处的震撼般,故意粗暴地搂紧对方。
弥一在感觉怀中躯体的同时,对自己体内的奇妙情感感到十分困惑。弥一觉得这股想笑出声的情感,似乎非常接近所谓的幸福。
很接近,但也只是很接近而已。虽然似乎还缺少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不可以在意。
***
今天似乎没有出来浇花。
弥一打开门向里面探望,没在内院看到人影令他有点沮丧。他继续朝玄关迈进,并转动门把。门锁着。
弥一讶异地花口袋摸索。取出钥匙后正想打开门时,里面突然发出开锁的声音。
门打开了。
“啊…”
看见弥一,阿信有点惊讶。
“…回来了?今天好早。”
“…那背包是怎么回事?”
弥一目光锐利地望着阿信手中的背包。那是阿信经常携带的东西,来时也带着它。
“啊,这个吗?”
“想要回去?”
“咦?”
“不会吧?”
弥一将阿信拉近后,整个人立刻挤进玄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