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如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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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如水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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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出立后

  翌日早朝,玉痕一身黄袍正襟坐在龙椅之上,朝堂上以鄱阳王蓝子逸,青王玉子墨,桓王玉子桓为首,一众大臣依阶排在三王之后。大殿内气氛压抑,玉痕将目光一扫,众人皆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蓝子逸跨前一步,躬身一拜说道“臣有一事禀奏。”玉痕一言未发,只是将目光转到蓝子逸身上。“今日上朝之前,臣收到一封来自蓝雪藩镇的急件。请皇上过目。”蓝子逸从怀中掏出急件,玉痕微微示意,小蜻蜓将其呈了上去。其实不用看,蓝子逸与玉痕都猜到必定与昨夜见到那两人有关,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玉痕将急件拆开,是一封信,写着玉皇亲启。玉痕将信的打开,内容倒是在意料之中,可让玉痕没想到的是信末的署名是温宜,名字上是温家的印信。而在其名字之下,依次是蓝雪,云族,西凉,东璃的玉玺和印鉴。按照信的内容和时间推断,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仅凭温宜这个名字,四国便愿将各国的凭证予之,不论信上是何内容,其中的信任和渊源让人惊讶。但如今早已没了四国,只有一个□□。若说温家闭塞视听,玉痕自是不信。如此作为无非是证明信上的内容准确无误,同时表明温家的实力和诚心。如此,就算昨晚没有遇到那两人,玉痕也不会轻视之。随即将信递到小蜻蜓面前,神色是一贯的深不可测,“不妨将这信念给大家听听。”小蜻蜓躬身接过,念道:
  “温家以仁德为本,才绝闻世。然祖训有之,故温家之隐鲜为外人所知。今□□盛世,温家亦愿尽绵薄之力,与君共镶盛世繁华。温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然不敢丝毫有违先人遗训,是仅以如水,如玉出世,以代温家之效心。如水之风华,后也;如玉之才绝,相也。望玉皇慎思允之。温老必感怀于心。 
  温宜 ”
  话落,朝堂上众人皆低声议论起来,有从未听过温家的,有知道一些传言的,可更多的确是被温家提出来的为后为相所撼动。蓝子逸和玉子墨均一言不发,反倒是桓王沉不住气,大声说道“温家好大的口气。几十年不出世,一出来就要后位和相位,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臣弟以为此事不可允之。”玉痕看了桓王一眼,并未多言。然后将目光看向大殿内的其他人,议论声戛然而止。玉痕最后将目光落在蓝子逸和玉子墨身上,方缓缓说道“鄱阳王和青王怎么看?”蓝子逸略微沉吟,回道“若温家真如传言,女子之才冠绝天下,男子之才倾世仰之。臣以为为后为相亦无不可。”言罢,退后一步。玉痕微微点头,将视线一转,看向玉子墨。却见他神思游转,仿似在追忆着什么。玉痕提醒道“青王怎么看?”玉子墨敛了敛神,回道“臣认为此事可以应允。”语气笃定,没有一丝犹豫。此话一出口,连玉痕也有几分意外。“哦,青王这么肯定,莫非知道些什么?”语气淡淡。青王思索片刻,回道“确有过一面之缘。但臣敢保证,温家之才,决不可轻视。相后之位,绝对是实至名归。甚至……”玉子墨略作停顿,方说道“甚至还委屈了其才。”闻言大殿里又是一阵静默,玉子墨的话已不言而喻,肯定了温家之才,甚至还隐隐有是温家选择了玉痕的意思。玉痕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想到他执掌金凤楼那么多年,知道一些世家隐秘亦不足为奇。“不瞒众卿,朕日前也见识过温家之才,青王所言非虚。”玉痕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此话一出,底下众人均是一片哗然,玉痕之意分明是肯定了青王所言。玉子墨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听闻玉痕的话,表情亦没有多大起伏,似又在走神。玉痕扫了玉子墨一眼,方说道“既如此,明日便传召温如玉觐见,劳烦鄱阳王代朕拟一份回信交予温家。”蓝子逸微微躬身行礼,应道“臣遵旨。”
  此时玉子墨方回过神,似犹豫了一阵,方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玉痕盯着玉子墨看了一会,虽然察觉到他今日不在状态,但也没有深究,“青王但说无妨。”“不知皇上可有耳闻,温家有两件至宝。一件称为麒麟指,外表看上去是一个白玉扳指。另一件是凤血玉,是一个刻有凤凰的白色玉佩。其神奇之处有二,一是其物均有灵性。扳指为温家历代掌家的主人所戴,玉佩为血统纯正,才智卓绝的凤女所佩。二是据传言所闻,这两件玉器分别是调动温家金卫和银卫的符令。江湖上传言的“金银双卫,人神共绝”就是指温家的隐卫。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温家隐卫。”话落,玉子墨微微低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是沉默以对。玉痕将玉子墨的神色收于眼底,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竟有此事。”随即浅浅一笑,说道“无妨。朕心中有数。”话锋一转,“礼部这几日便开始着手准备吧!”礼部尚书会意,是要开始准备封后大典之礼,看来玉王却是已决定答应温家要求。“微臣遵旨。”礼部尚书回道。
  众大臣明面上虽然没有反对,可是,如果温家真的入世,一个皇后,一个宰辅大人,再加上三王的才能,自己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况且,玉痕一直未曾立妃,如今皇后亦非等闲之辈。一个内宫,一个朝堂,如何不叫人担忧。最先站出来的是位居相国之位的两朝老臣郑之奂,“皇上既打算立温家之女为后,不如趁此机会,充盈后宫,亦是我□□之福。老臣以为,至少要立一妃位。”这个局面在玉痕意料之中,三年来自己从未主动提及立妃一事,纵然有老臣冒死上谏,也均被自己驳回。如今自己主动提及此事,这些大臣不趁此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权势,才会令人感到惊奇。
  玉痕正欲开口,谁料玉子墨竟出言喝止“此事万万不可。”一旁的蓝子逸微微蹙眉,心想青王今日的举动如此莽撞,情绪似乎也有些把控不住。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落在玉王眼里,恐怕看的就更真切了。果然玉痕轻轻挑眉,语气虽似戏虐,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青王今日好似有些激动呢!理由呢?”玉子墨虽能感到玉痕的不满,可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皇上,臣可以保证,一个温如水足可以胜过千万女子,甚至,甚至比之凤红鸾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女子,必是心性高洁之辈,还望皇上三思!”语气笃定,甚至不惜戳到玉痕的痛处。听闻此言,就连桓王也是一愣。青王素以冷静睿智自持,在大殿内如此不知分寸,甚至不惜提及凤红鸾来为温如水说话。况且,玉痕都已言明自己见过温家兄妹,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恐怕玉王心中早有决断。青王如此说,恐怕会适得其反。蓝子逸也在心里暗暗为玉子墨捏了一把汗,可现在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果然玉痕眸光一转,直直地盯着玉子墨看了一会,声音凉润“听青王的意思,对温如水可是知之甚深呢。如此高的评价,连朕也自愧不如。”此话已是说的极重,蓝子逸怕青王再如此莽撞,忙说道“皇上,青王恐怕只是一时情急”。“好一个一时情急。”
  蓝子逸话说到一半,玉痕已出声打断,然后调转了话题,“相国大人可有人选?”郑之奂忙回道“长公主的嫡孙女本就是先皇后所中意的,温婉聪慧,贤良淑德,而且对皇上也……”话说到此处,郑之奂低下了头,知道皇上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青王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再开口。玉痕扫了玉子墨一眼,面色沉静如水。玉痕看得出来,子墨和温家的关系没他说的那么简单。按照玉痕的风格,既然选择了天下,自己早已无心。那么纳一个和纳两个无非都是为了天下而使用的手段。甚至看到玉子墨的表现,自己竟然会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内心涌动。而且,纳妃之事本就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自己压根就不打算答应。他的天下,不需要靠女人去巩固,甚至,自己本身就讨厌那些女人近身。而温如水,说白了除了跟自己相配之外,更多地是因为温如玉。不论温家祖训是真是假,不论温如水是如何的风华脱俗,这都是他们温家自己的选择。而别人,跟温家比起来,没有那个资格跟自己提条件。可是,偏偏青王的一番话,再加上他的行为,将自己置于一个尴尬境地。甚至一时冲动提了合适人选一事,可是,即便真的纳了妃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女人,自己本就是凉薄无心之人,若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自己又何必同情。可是不知道为何,仿佛内心深处总觉得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潜入皇宫

  礼部尚书见状,也附和道“皇上,封妃之礼是否也要提前筹备?”“不必了。”斩钉截铁的口气,“此事让朕考虑一下,明日再做决断。退朝吧!”礼部尚书迟疑了一下,玉王做事向来果断干脆,怎么今日……,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恭声回道“臣遵旨。”其实玉痕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考虑一下的话,明知道拖的越久,此事就越麻烦,长公主那一关就不好过。连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的心意,不纳妃,自己会想到温如水,从本心来说,自己是欣赏这样的女子的,不希望她在宫廷的争斗中褪去那份干净洒脱。既然给不了她一颗心,便尽全力给她别的。纳妃,玉痕还是会想到温如水。可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是讨厌她带来的自己的改变,讨厌这种感觉,只要涉及到她,自己总会有犹豫,有情绪起伏。
  下朝之后,玉痕径直朝帝寝殿的方向走去。小蜻蜓跟在一旁,虽然主子还是那副冰静沉稳的样子,可是跟了这么多年,还是能感觉到主子今天心性不定,心里微叹一声,看来凤红鸾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依然没变,也只有她才会让主子这样,倒不知这位如水姑娘是怎样的。可玉痕此时心中却在想着温如水,更准确地说,是在思考。从他们相遇救了她,再到她的大胆示爱,还记得她躺在地上边饮酒边看星星的样子,揭穿彼此身份信心满满的样子,谈及天下朝堂宁静专注的样子,那么清晰。想着想着,唇角竟微微上扬。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回忆这些的初衷本是想找到自己内心不静的原因。而且,他恐怕更没意识到,当青王提到她比之凤红鸾有过之而无不及时,他的内心并未因凤红鸾这三个字有太大的波动,也许在他内心中自己也是承认这种说法的吧!到了帝寝殿,玉痕看了小蜻蜓一眼,吩咐道“先下去吧。”其实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小蜻蜓低声应“是”,退了下去。
  玉痕前脚刚踏入殿内,微微一顿,目光凌厉,眼里竟有几分杀意,而后缓缓步入殿内,目光一寒,袖中飞出一条墨绸,朝右前方的方向飞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与此同时,一名长发女子飞出彩绸,堪堪接下了玉痕这一招。然后仿若来了兴致,竟主动出手和玉痕切磋起来,女子一身银衣灿若骄阳,脸上挂着明媚笑容,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没有丝毫装饰。可就是这种简单干净让人移不开目光,倾世容颜,绝代风华,偏偏一举一动都透着独特的洒脱随意,美如画,却更多了几分味道。玉痕也来了兴趣,两个人就这样在外殿开始交手。男的一根墨绸时而快疾如风,时而力重如山,女的一截彩绸时而婉转飞舞,时而幻化如云。看上去倒像是花架子,可偏偏招招都让玉痕惊叹。惊叹的倒不仅是招式的精美灵巧,而是在这样急的过招中,女子依然可以为了追求美观,将每一招都幻化成自己想舞出来的样子。其心思之灵巧,反应之迅捷,让玉痕这样的天之骄子亦为之赞叹。
  过了十几招,两人的兴致均被提了起来。接下来的交手更急更快,墨绸与彩绸再次缠绕到了一起,玉痕轻轻一笑,手中一转将由墨绸与彩绸交接而成的绸缎缠到了温如水身上,温如水一愣,玉痕一用力已将温如水拉到了自己面前。按理说以温如水的功力,此刻身上只是普通的由墨绸和彩绸交织而成的绸缎,并不似刚才倾注了两人的内力。只要轻轻出手,墨绸彩绸便可全部化为灰烬。可是看着眼前玉痕的俊颜,温如水那顾得上其他。浅浅一笑,眼睛里是满满的潋艳光华,看着玉痕促狭道“你要还回来?”玉痕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吻,两人似乎也是如此之近。玉痕定了定神,不理会她的话。“你怎么会在这儿?”面色平静如水,语声温凉,一双眸子幽暗如深潭。“自然是想你了。”一贯的理直气壮。玉痕唇角微扬,凤眸直直地盯着温如水,开口道“你貌似对西凉皇宫很熟悉?”温如水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说话老要绕几个弯弯。可转念一想,他对任何人的防备之心都如此重,必是跟自小的环境相关,能在西凉这个龙潭虎穴中脱颖而出,也难怪他心思如此重。思及此处,竟有些心疼他。可面上还是那一副欠揍无公害的笑容,声音清润,“哪有。我可是跟着你上了朝,又跟着你回来。看到你朝这个方向来,才先你进来的。”话到此处,停了一下,看了玉痕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方接着说道“不过也奇怪。在朝堂之上你发现不了我很正常。可是,回来这一路我距你不过五米,你居然也没有发现。有心事啊?在想心上人?”温如水边说边将头微微靠前,调皮地看着玉痕的眼睛。
  玉痕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可心里却为心上人这几个字一怔,因为隐隐意识到回来的路上自己想的并不是她,而是眼前的人。玉痕不动声色,微微侧目,声音温润,缓缓说道“你擅自进我的宫殿,可有想过后果?”说罢看了看缠在她身上的锦绸。温如水怡然一笑,“什么擅自呀?没想过,不过我有事找你。”笑靥如花,暖如春风。玉痕心中早有计较,想必跟早朝之事脱不了干系。“你哥哥呢?他怎么没来?”语气淡淡。“他明天就要被困囹圄了,自然是风流快活去了。况且要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或是风花雪月的好事,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过多干涉的。”一句话点到即止,既表明了温如玉不会任何事都插手的态度忠心,也暗示了自己要相商的事与哥哥无关。玉痕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给她。温如水正要发作,谁料玉痕一转身朝内殿走去,手里的墨绸并未松开,情急之下温如水只得快旋转身,待好不容易停下来,忙拉着锦绸随玉痕朝内殿走去。
  还未稳稳地站好,玉痕的声音从书桌旁传来,“有事找我的话,先把墨绸完整还我。”温如玉惊了一惊,刚才过了那么招,墨绸和彩绸早就缠绕在一起,而且全是死结,解开的最好办法是两人同时用内力各自收回锦绸。如今玉痕的样子很明显不打算配合。温如水有些呆愣,待反应过来,语气带些嗔怒,“喂,玉痕,你也太心黑了吧。怜香惜玉,怜香惜玉懂不懂?”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玉痕头也不抬,只当没听见,只专心看手里的奏折。温如水知道他是铁了心的,撇了撇嘴,一边解锦绸,一边自顾自的说道“知道你也不懂。整天装的就像君子似的,其实就是一只心黑的狐狸。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肯定是当初你勾引我的。”说到尽兴处,还会自夸道“就是这样,分析得不错。”玉痕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只觉得温暖平静。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玉痕弯起了唇角。心里想着原来欺负她竟会让自己如此的心悦欢快。看着她一段段锦绸解过来,越来越靠近自己,玉痕竟有了几分期待。越来越近,快到袖口的时候,玉痕不着痕迹的把手伸了出去,可温如水此刻正专心解着锦绸,也没有留意这一细微的变化。只是在袖口处解锦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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