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么诡异的,仿佛是一部无声的默片,根本传不出一点声音。
“那么,所谓的要替天行道的正义者啊,你可曾有了现在这般的觉悟?”
“妖女,住手!”终于,对面的阵营中有人再也忍不住驾着飞剑冲了出来。
然而并没有等他靠前,白衣的修士忽然便出现在了月修的前面,甚至都没有再拔出背后的重剑,挥手间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踪影,轻描淡写的灰飞烟灭,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这时的白衣修士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嬉皮,他回身看向月修,全是一片郑重。
半晌,他重新向着月修屈身拜下,“月主!”
“我们是世代传承的守护者,也是世代谨守着等待你回家的守护者!”
所有守护者的眼光都瞬间变了。是的,这是自最先代的祖辈便代代传承下来的责任与守候,他们一直谨守着这份诺言与最完美的忠诚,守护着这片世界,等待他们的王重新回归。
“王!欢迎归来!”整齐划一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战场,他们的声音传遍了所有的角落,也一直送进了那个冷漠拒绝着的人的心里。
她定定地看着这所有的守护者,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少女再度消失了踪影。
还在怔怔间,跪在地上怅然若失的康诺忽得站起身,猛地回身看向那后面的巨岛,满脸的惊诧愤怒。
“大哥,怎么了?”
周围的人还在奇怪,却忽然也是齐齐脸色一变,重看向来袭的人脸色不约而同都是一片狰狞。
“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修真者竟是也学会了这样卑劣的手段,竟是与那个海族的女人结盟还甘愿成为她的踏脚石,竟然用人祭闯入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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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人祭,大战】………
康诺的声音算不得大,却直直传遍了整个九岛七十七环,生生钻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不仅仅是他们身后的守护者众人,便是对面的来袭之人一听得那声‘人祭’也仿若五雷轰顶,一时惊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人祭啊!
先晃过神来的几位掌门不可置信地望着最先的几人,惊诧几乎忘记了如何愤怒。而跟在他们之后的弟子众人虽很多并不太清楚人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单听着这名字也知道定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更何况看前面长辈们的样子,愈加得了不得,历时也不敢吱声。
“你,黄掌门,你们……”浑身颤抖,更是为着那人祭。想要自我安慰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祭,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能让那些守护者如此愤怒,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些反常现象,事实已经不容拒绝。一时间众人只觉从头到脚简直凉了个透!
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惊不怒?人祭,人祭啊,不用多说,他们也自然知道,这里的人祭,当然不可能是西方曾经出现过的那种小打小闹的小儿科的人祭。在这世间,若说到令人真正恐惧的人祭,只那一个。便是一些小辈见识不多尚不太明白,但他们几个尤其掌握领导一派一门的人,却如何能不知晓那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恶毒邪咒啊!
人祭!那是上古流传的传说中才提到过的一种恶咒。因为恐惧,它的最大功效可用之处早已模糊不清,具体的进行方法也早已被人们可以忘记。但是只是那要令之启动的条件,却作为一种警醒流传了下来,极是让人胆寒。
要进行这个人祭,需寻十万体性偏阴的孕妇。对孕妇的其他的苛刻的条件倒是没有,但是相对的,却异常残忍地要在临产前十日子时生生剖腹取婴,在还未死绝的母亲面前,剥皮抽骨,一点一点扔进早已在地阴之**挖好的大坑中,而母尸则排好放于坑边之上,摆成束魂转化阵法,将将死未死的女人一口生气生生必成最阴暗的怨气,且在这特殊的阵法中源源不断,不死不活将枯骨灵魂永生囚禁,一点一滴榨干,全部引进那填满了婴孩血肉的大坑,一举将那些因为已经将要降生,灵魂基本完整却还懵懂的灵体生生染成最脏污的颜色,撕裂,冲碎,用最残忍的方式聚集更深引聚这世间嘴纯正的怨气。
母孕子,将生!那是最纯粹,更可以说是这天地间最柔和圣洁的力量,却用了这样血腥残忍的方式,硬生生将那生之力,强行转化。而如此越是柔和,越是圣洁的力量,转化之后,也越是阴寒,成为最浓厚纯粹的怨气,无物可化。
如此还不止。这十万母婴聚集的力量何其庞大,锁住他们的阵法便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将他们锁住,不会流失白做了功,更防止过早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会启动这般的人祭的,自不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属性相克,正道的阵法更是一点用处也无,还会相互冲撞抵消,事倍功半。所以,锁住这些的阵法,它的启动则是用了八千起码要元婴后期的修者。
而较之之前那些母婴,这八千修者绝对叶好不得一点。打碎肉身不谈,因为是元婴期的修者,留着元婴也能重修散仙,更甚兵解重修也还有个盼头。
但是这人祭打碎肉身却还不能放过元婴。元婴,是修者不断修炼,不断强化的元神,就是如普通凡人一般的灵魂。而那锁魂转化阵,正是用修者的元婴生生如抽丝一般,凝线织网。最终八千元婴成网,修者融合凝练了天地元气的肉身则血脉激发,完全发动,牢不可破,更是一种牵引困锁,不容纳其中灵魂,更甚怨气的一丝逃逸。
若说正邪相对,上古以来阴毒邪恶的法子也多,却公认地以此为最。除了那上古最为惨烈的一战,最终人祭还因为正道一方及时赶到并没有能够最终发动。但是已经完成的部分却最终无法抹消,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封印镇压。只是时间早已过去了很久很久,很多东西人们都已经渐渐淡忘了,而那次大战最终也未能彻底解决的危险隐患也一样渐渐被人们忽略,只剩下几大流传下来的门派的最高首脑因为代代的传承还人祭以及这个隐患。
但是,即便是如此的世代传承,哪怕他们仍从前代的口中得知了那处隐患的具体所在,知道了那里的危险,然而事实上他们其实根本不能真正明白那处隐患到底意味着什么。否则,那处阴森幽静曾经让先代们视为鬼蜮,闻之色变的山谷,却如何能成为了关押囚禁邪修罪人的处所呢?(就是那个轩辕曾经被关押,后来被月修发狂毁掉的山谷。)曾经的那些啊,其实早已被人们淡忘!更可能,早已有人借着这略带些刻意的遗忘,似有似无地动了些手脚,于是最后……可悲可叹,一朝祸起,又能怨得了谁,不过天道昭昭,要发生的,总也躲不过!
或苍白,或铁青着脸,几大掌门惊恐狂怒地望着那其中已经冷汗直流的几人,口舌僵硬之际,仿佛声音都是从喉间生生挤出。
“每每失踪的孕妇,散修,以及,那,些,弟,子……,黄掌门,你们……”不动声色地,修者们已经自然而然跟随着自己的掌门分成了两方。
“是那个地方!”玉女宫的掌门玉如仙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更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娇俏的脸上几度色变,“你们,你们,竟然利用那个地方,你们,到底早已算计了多久?”
她的话在很多人听来根本就是不明不白的,但是很显然她身边的那几个掌门长老都听懂了,眼珠一转,更是也明白了其中原委,心中霎时惊怒更甚。而那之后的一些弟子,私下几个知道得比较多的也多被缠着偷偷告知了些许原委,更有几个聪明过人的,根据前辈掌门的只言片语竟也猜出了些什么,一时脸色煞白。一股阴风吹过,寂静更加带着恐惧压迫人心。
能做掌门的,都不是蠢货。零星的几个关键字已经足够让他们将一切串联起来。
那处山谷,先代流传不可轻触的恐怖地方;关押秘密处决邪修罪人;总是时时会莫名其妙失踪的散修以及些许弟子;更甚,轩辕慕天……引着莲君入魔大开杀戒,手段残忍几乎毁尽了那个地方……最终的后果……
“你们,你们,简直是疯了!你们会害死所有人的!”颤抖着握着手中的剑,御剑门掌门煞白着脸,现在,什么创世之心,什么守护者,已经全都顾及不上了。
然而,对面领头的阵器宫和武灵宫等掌门此时已经缓过了神,不再似刚刚震惊慌张。
“道友不必如此紧张。”稍稍斟酌了一番,武灵宫宫主何明衫先开了口。
然而并不等他说完,那边的人已经暴怒起来,“什么不必紧张,那是人祭,你们,你们竟然算计到了那个地方去,你们,你们会毁了这所有的!”
何明衫也不急,脸色镇定,却让那些对面此时惶惶不安的人也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只是死死盯着他看他如何说明。“我等当然也知道那处地方轻易动不得。但是先代们遗留下来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他们危险自然也都了然,试问如此危险随时可能爆发灭顶之灾的地方如何能不早做打算!”
虽然也有些愤怒那人竟没有按提前说好的私自发动了人祭。可是当前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什么了,总要先将所有的人都稳住了,不能还未开战便窝里反了,而且当初与那人合作结盟,却也只有他们几派,便是他们普遍都是好手,实力高强,但架不住人多,跟所有的人扛起来那绝对是不明智的,何况此时身后还有那些守护者虎视眈眈。
“但是……”年代久远,对于那处的了解很多人即便是一些掌门也只停留在了有危险之上,但是到底是如何的危险,他们却根本没有一点意识了。听着觉得似乎何明衫说得也并无错处,但是,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何宫主不要太过自信了,当年先祖们都没有能够完全解决只能暂时封印镇压的地方,我们现在如何能这般轻易地解决?”何明衫的自信并没有鼓动道所有人,玉如仙子的眼中便充满了怀疑。
但何明衫也不紧张,刚想开口他身后的黄掌门却已经接过了话。“难道我们便要放任这随时不定的危险继续下去么?而且我们既然动了手便自有我们的把握!”
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那之后的九大飞岛,玉如仙子心中涌上一个想法,狐疑地看向了对方,“难道……”
看见玉如仙子的眼神,黄掌门脸上也添上了些赞许,觉得这女人次次都反映挺快,遂也直接点点头,“正是,先祖们不能解决,确是因为他们并未知晓创世之心的存在,有了创世之心,何愁那人祭阵中的庞大怨气不被化解!”
“可是……”已经基本被说服,但一丝直觉,却还是让玉如仙子有些疑惑,似乎还少了什么。
“那你们如何能不先与我们商量,而且那些无辜的散仙,还有我等门下的许多弟子,你们既是要消灭那隐患,怎么竟先将那之中的人祭发动了呢?”
“呵,”何明衫冷笑一声,心中一转,“原先我等也不急于此,却不料那莲君竟强行破谷,大开杀戒,更是破了其间封印,因此我等才无法只能先紧急施救。可是那其中封印多年的怨气如此长久的压制转化异变,光凭我等却如何能挡得住,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先顺着将其控制住,并借用那人祭的力量来此夺取创世之心。呵,难道诸位还能以为此间的所谓守护者能乖乖将创世之心借与我等?如若这般,那威胁我人族存亡的隐患如何竟代代流传这么长时间?”
一番话,直让先前的几派几乎都没了怀疑,却也更让另一边的守护者气青了脸。
“真是好不要脸的的人。尔等为着一己私心想要抢夺创世之心,却还编这些话来转移责任,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要控制住那道残留的人祭,何须创世之心。而世界不稳,创世之心镇压于此根本就动不得!”
一番话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修者又气红了脸,“哼,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想要霸占着创世之心罢了,反正那人祭之祸,便是一朝爆发也干扰不到你们这边,哼,真是好算计……”
拦住身边怒极的众人,康诺此刻的脸上已经再无一丝表情,“不必多说,便是月主在此,也定不会绕过这些人,这些人已经违逆天道,容不得了。”
不待那些修者反驳,忽然之间强大的威压直压下来,几乎驱散了乌云的金光间,康诺已然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仰望不知言语的巨大苍龙盘桓在云间。
“守护一族!”充满威慑的声音自云间传来,几乎震撼了天地。
“有!”齐齐的一声呐喊,竟是丝毫不逊于苍龙的声音。
“我等奉神之命,守护这天地,守护这世间,若有人犯,当如何?”
“斩!”
仿佛巨人暴怒的呐喊,一字未绝,金光的大阵迅速升起,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间,没有一人走脱。
大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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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混乱的战斗,更是惨烈的战斗。缩在了那金光大阵中,没有人再有逃脱的可能。于是,刺耳的惨叫,喷涌的鲜血,消散的元婴,可怖的断肢残臂,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此时,早已不再单单是什么为了未来,为了创世之心,此时的搏杀,更多的,只是为了活命。
几乎杀得失去了理智的人们,没有人发现他们疯狂搏杀的上空,一道人影,一如先前莲君一般慢慢显现。那样清冷淡漠仿佛不融于这世间的气息,与那些血液都要燃烧起来的人们完全相反,仿佛两个极端。但只这一人,却丝毫没有被压住了气势。在那样剧烈的冲击,便是渡劫期高手见之可能都要把握不住心魔的战场上。
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甚至未曾多看一眼,那道身影又缓缓隐没。
因为只那一眼便足够了。这里,没有那个他在乎着寻觅着的身影!
消失的少女在出现时,眼前一片白光血色交织,仿佛,两头凶猛无比的野兽撕咬纠缠在一处。
只是,月修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头白兽仿佛后力不济,而此消彼长虽不甚明显,却是已经渐渐落了下风,原本干净平和的通道中,血腥怨气啊逐渐浓烈,几乎呛人,引人疯狂。
没有犹豫,身影急速闪动。不用她多废什么心思,仿佛有着灵性一般。额间,三蒂青莲天然妖娆却又最美妙的工艺品一样染着些若有若无的紫边,浮在洁白的小云间,仿佛生长在最美的天池,只有一条湛蓝的丝带轻轻束在了柔而不弱的莲茎上,却又更像是温柔拖住了它,满生爱怜。
不管前进的道路上能量如何得狂暴混乱,额间青莲一闪一烁,在珍珠轻柔拖住的白光间,不强烈,却轻描淡写地分出了一条前进的道路。
月修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一点印象。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到达什么地方,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但单单只是自己一路经过的景象,无管是现实还是愈加强烈的直觉,她几乎是确定着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一场凶险至极的生死之局。然而没有丝毫的停留或犹豫,似乎冥冥之中自有一种牵引,带着她一直向前。
终于。通道的尽头。
森森弥漫的黑气已经几乎将那最后还苦苦挣扎的白色餐食殆尽。
月修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直觉中,她本能地知道着,不能让那白光消失,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
一时之间月修也想不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