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狗儿醒了,老婆子一定让他给你磕几个响头,好生的记住姑娘的恩惠。”朱大娘抹着眼泪说着心底的话。
秦菀拿了帕子替朱大娘擦着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我也没尽多大心,就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大娘快别再说这些招人眼泪的话了,现在您就放宽了心,好好的照顾狗娃儿,过年的时候回家我们一起欢欢喜喜过大年。”绿竹拉了朱大娘的手。劝说道。
朱大娘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床边,替狗娃儿掖了掖被子,静静的守在狗娃儿的身边。
秦菀见沈辰之在绿竹和朱大娘她们来了之后,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来,不禁疑惑的站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绿竹忙随在了后面。
“绿竹。你和蓝玉去把店里收拾一下,然后去看看菜场有没有什么食材,买些回来,我们晚上就住在这里。”秦菀吩咐道。
“好。”绿竹点头,和蓝玉一起应了一声。留下白玉随在秦菀身边,便从医馆出去了。
“姑娘。这风刮得紧,咱们进屋去吧!”白玉不自觉的拢了拢手,对秦菀说道。
“你留在这里好好的看着朱大娘和狗娃儿,我去那边看看。”秦菀看了看那边的厢房,她知道那里是柳清扬待客的客厅。
白玉顺着秦菀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多安从那边厢房里出来,心中知道秦菀是想去找沈辰之,便不再多说,点点头应了一声,目送秦菀走到那边,方才回身进了屋子里。
多安出来后便拢手猫腰的从屋檐下,窜到另一边去了,秦菀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里面柳清扬的责备声:“辰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以后?”
这一声,让秦菀不禁缩回了敲门的手,静立在了门口。
屋内有了小片刻的沉默,之后便又听到柳清扬的声音:“你和她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为何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在柳清扬的追问声落下之后,沈辰之回答道。
“你既然明白,为何还要去趟这趟浑水?”柳清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之后又顿了顿,开口对沈辰之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秦荷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沈辰之微惊,忙问道。
屋外的秦菀,全身一震,整个人都僵滞了。
“她第一次受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起别人这样的似是,即便是多年为医的柳清扬脸上,也颇为不自在。可看到沈辰之脸上并不没有多大震惊,他到是满脸惊讶的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
沈辰之看着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就像以后这么跟她厮混了下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你可知道嫂夫人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就连郡主娘娘也开始为你的事情担忧的这数月来,找我多次的治疗她的偏头痛了吗?”柳清扬叹声说道。
“你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告诉过秦荷花,而且,我看那秦荷花,也是丝毫不管你的事情的,你又何苦还这样?”柳清扬心中颇为沈辰之不平。
沈辰之依旧沉默着,他垂着眼睑,目光落在某一处,看不出眼里有什么。
“这些本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本不该说什么的!那秦荷花若是有几分心思是在你身上的,我也就替了值了。可偏偏她……”柳清扬也泻下气来,无奈的说着。“你不喜欢嫂夫人,便往房里多收几房姨娘就是了。也好过总是这样无望的守着一个人,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沈辰之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抬眼来看柳清扬一眼。他不可否认,柳清扬说的确实没有错,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秦菀狠不下来心。他想:若是他不在她的身边了,端木琰也已经和鞑靼公主成亲,这个世界就只有她是孤苦的了!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不想在她的身边转身离开,只留下她一个人。
看着沈辰之这样一副暗自思虑的神情,柳清扬暗自叹了一声:“我还要去前面,你在这里坐会儿吧!”说完便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秦菀听到柳清扬出来,并没有躲开。柳清扬倒是惊得一震,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被秦菀听去了,有什么不妥。
两个人都没有做声,秦菀微微的对着柳清扬点了点头,然后轻抬脚步,示意柳清扬随着她过来。
柳清扬回身看了看屋内依旧沉默垂着眼睑的沈辰之,返身关了门,对着秦菀向着后面的院子走了去。
“秦姑娘若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柳清扬顿住脚,开口直接的问着后院的松树下的秦菀。
“柳公子,能否请你告诉我一些关于辰之的事情?”秦菀本是想问有关于灵灵母亲的事情的,但是现在柳清扬怕是没这个闲心来说这些。
“好啊,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也有件事情要找秦姑娘求证一下。”柳清扬负手而立,目光紧盯在秦菀的身上。
秦菀点头,示意他开口。
“能否告诉我,你和宁王妃到底有何渊源?”柳清扬早就想问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而且,在他没有求证之前,他也没有跟沈辰之说这些。就怕多年的兄弟情义,因为这个女儿而有了裂痕。
秦菀心口微紧,小腹前交叠相握的手,不禁紧了紧。
“其实我不管你和宁王妃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辰之和他的家人。你喜欢他,就嫁给他,甘心的做一个隐居在深宅内院的妇人。你若是不嫁给他,就远离他。”柳清扬也不在意秦菀作何态度,而是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你是不是宁王妃,你嫁给他,藏在深宅内院里,你以往的身份就不存在,你就只是他沈辰之的女人。而若是你不愿意嫁给他,你给他带来的便是更多的伤害,那么就请你远离他。
柳清扬这话,还算是公平的!至少没有偏执的让秦菀即刻就离开!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秦菀。
秦菀听完柳清扬的话后,便沉默了。
柳清扬见她不说话,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转身甩袖离开了。
走了几步,又转身过来对秦菀说道:“你一定不知道辰之为了你,把郡主娘娘给他安排的几个姨娘都给打发了吧!还有,三夫人因为他时常不着家,在你这里,而闹到郡主娘娘那里,要领养一个族系里的孩子。”
说完,柳清扬也不管秦菀作何反应,便大步的远离了这里。
秦菀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谁什么滋味,有点甜,又有点咸,更多的是为沈辰之的心疼。
他虽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什么,但是她却知道,这些事情堆积给他的压力,让他有多为难。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迷〔mi〕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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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冷冽的风吹在秦菀的身上,裙摆被吹到另一边飘扬着,增加的拉扯力几乎都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向着那边倒了过去。可是她却就那样的静立在那里,怔怔的出神。
她想跟沈辰之说“你回家吧!回到韩莹霜的身边吧!”可是却又觉得这话会比此刻冷冽的北风还要残忍。
她心底是不舍的!
可就如柳清扬说的,“你若是喜欢他,就嫁给他。若是不嫁给他,就远离他。”这是柳清扬给的选择。
而她,却想有个两全的法子。
秦菀一个人在后院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去找沈辰之,而是回到了美味盖浇饭的店里。店里,绿竹已经燃了火盆,见到头发和外衫**的秦菀进来,脸上颇为惊讶。
“姑娘这是怎么呢?怎么头发都湿了?”绿竹上前,拉了秦菀的手,让她到火盆边上来。
“给我一个暖手炉吧,我想上楼睡一会儿。”秦菀说着,便自己走到了收银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她存在这里的暖手炉子出来然后打开了盖子。
“不如就把这火盆搬到姑娘的屋子去吧!”绿竹提议道,她知道秦菀在这里,沈辰之不定一会儿就会过来,到时候也免了在跑了一次了。而且,现在秦菀头发湿了,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也好。”秦菀恹恹的应了一声。
绿竹径自端了火盆,向着楼梯口走了去,见秦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底一阵疑惑着,却是没有问出声。
在楼上秦菀的房间,提着秦菀散开了被子,解开了她身上的披风,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把头发擦拭了一遍。伺候着秦菀躺下。提着秦菀掖了掖被子,问道:“晚上要让月娥姐姐和石大哥过来用晚膳吗?”
秦菀点了点头,说道:“你去菜场多买一些菜,我睡一会儿后就起床。晚饭我来做。”
“好。”绿竹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秦菀闭上了眼睛,因为手脚都被炭火烘的热乎,屋子也暖和,很快便入睡了。然而这一觉,却并不安稳,脑海里总是有着星星点点的过往片段。
“秦菀,就你这样人,也配霸占的九皇子的心,而嫁给六皇子吗?”秦蓉恶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愤怒的说道。
之后,画面一转,见到的是秦有明,他双手抱拳,对穿着全红嫁衣的自己说道:“我这一生亏欠了你们母女。如今在你的身上算是偿还了!往后六皇妃您荣辱与否,都与整个儿秦家在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她双眼垂泪的看着这个已经年迈却仍旧冷血无情的男人,心底阵阵的冷寒。即便我骨子里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可是你又怎么能这样的对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人,说着这般绝情的话?
之后,秦菀梦到自己捂着胸口的衣衫,含泪的往前跑着。穿过壁墙游廊,咬紧了唇往前跑着。却听到背后一直有人在不停的叫她:“阿菀!”
“阿菀!”
她回过头,看见是那样满脸爽朗笑容的少年,眉眼惊喜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她就更加的想要逃离了。
少年眉眼间的欣喜,在看到她满身狼狈的时候。陡然紧缩气了眉头,星亮的眸子满载着怒芒,最后心疼的看着她身上和手臂上的淤青,轻声的问道:“六哥又欺负你了吗?”
她不回答,努力的拉着身上的衣衫遮蔽着身上的伤。少年向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说道:“阿菀,我带你去找六哥,让她给你休书,你回家后另就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秦菀心口一紧,少年的话让他心里又暖流淌过,却变得更加的酸涩了起来。
她还有家吗?
画面再一转,她心底极怒的拿了手中的剑,刺向了那个在自己面前笑得张狂仿似的女人胸口。却在忽然间,那个女人消失了,变成了端木琰。
秦菀心口一震,忙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再抬头看见的是沈辰之面无血色的脸!他紧缩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她,捂着胸口的手,手指的指缝间不断的有血液沁了出来。
她慌乱的向前而去,准备扶住沈辰之,却发现自己落了一个空,身子不断的下落,她惊慌的大叫着,之后竟然看见了身侧和她一同下坠的荷香。
她伸出手,奋力的想要拉住荷香,却只能看着荷香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小。
看到荷香在自己面前坠落山崖,秦菀嚎啕大哭了起来。
“荷花,荷花……”
听到声音,秦菀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紧蹙眉头的沈辰之。
“是做梦了吗?”沈辰之坐到床边,笑着问道。
秦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所看见的都是梦境,心中稍微宽心了一些。看着沈辰之,点了点头。
“梦见了什么,竟然还哭起来了?”沈辰之伸手握住秦菀的手,轻轻揉捏着。
想到梦中他被自己一剑刺中心脏,秦菀不禁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本想把梦里的事情说出来,随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好的事情,还是别说了。”说着,便松开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哪里不舒服吗?竟然在这里睡下了?”沈辰之开口问道。刚才绿竹说她回来的时候,头发湿了,而且白玉说她是去找他的,可是他从柳清扬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就是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秦菀抬头,对着他笑了笑,说道。
“听绿竹说你回来的时候,头发被雪花浸湿了。听白玉说,你是准备去找我的。”沈辰之开口说道,目光落在秦菀的脸上,仔细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要知道柳清扬对他说的话,有没有被她听了去。
“嗯,本是想去找你的,可看见多安出来,你并没有出来,想必你和柳公子有什么话说,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着满天的飞雪,一时间玩心起了,就在雪地里呆了一会儿,后来有些冷了就回来了。”秦菀目光紧盯着沈辰之的眼眸,笑着说道。
她知道他在试探她,所以她才要表现的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异样。话也说的很圆顺,没有任何的破绽。
沈辰之点了点头,说道:“刚绿竹上来说月娥和石勇来了,听到你在休息就没有上来打扰,现在和蓝玉她们在玩牌了,你可要去?”
听到月娥来了,秦菀一脸的欣喜,忙点了点头。准备掀开被子起来,拿了床边衣架上,绿竹给她准备的外袄套在了身上。做为现代灵魂的秦菀,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而且大乾朝本就不是那么封建古板的,何况又还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衣服,就更没必要在扭捏什么了。
倒是沈辰之一时间有些扭捏了起来。她这样,到底是因为本就不在乎,还是真的把他当女人呢?
就这空档,秦菀已经穿好了衣衫,走到妆台前拿了一直雕木簪子,麻利的把一头的长发绾在了脑后。回头看着正一脸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沈辰之,微微一笑,说道:“走吧。”
沈辰之轻应了一声,随在秦菀的身后走出了房间,下了楼。
楼下,顾紫柔,月娥还有郭红玉,拉着蓝玉在玩着麻将,似乎是顾紫柔胡牌了,郭红玉连连懊悔的说道:“我都说我这个字只是拿下来看看的,不是打出来的。你怎么能这样?从别人手里抢一张字胡牌?”
“我管你,你把字都亮出来了,我自然能胡牌,快,钱拿出来!”顾紫柔搓着桌子上的麻将,得意的摇晃着脑袋!
“哈,你这是摆明了欺负我是吧?”郭红玉气恨的问道。
“这么热闹,谁赢了?”听到郭红玉和顾紫柔的斗嘴声,秦菀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问道。
“荷花,你快来!她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郭红玉忙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拉住了秦菀的手,寻求着保护。
等到秦菀笑着和月娥,石勇,钱友良一一打过招呼,郭红玉忙把秦菀按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一局,我让荷花来给我打!看我不胡个清一色,让你们把赢了的银子统统给退回来!”
“那可不行,荷花赢了,我们自然开钱给荷花,哪有你的份?”月娥笑着打断了暗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