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m。。………【实在是无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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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王府绝恋
作者:暮霭
潇湘2015…05…07完结
内容介绍:
她本是“溢香阁”一个平民女子,母亲去世后,她只想守着平凡的意愿安稳度日。却因为母亲遗留下的玉佩和对林姓的怨恨,她得罪了凌月公主之子林天寿,被逼无奈送入宫中当了宫女。她不喜欢宫中勾心斗角的生活,她不争不显,只盼熬到出宫之日。不想遇上皇上大封,她无意间做了六王侧妃。新婚之夜,她冒死与六王爷定下一年之约,一年之后,她可远离皇室,重回自由身。在这一年之中,她经历了阴谋与陷害,也承接了独一无二的深情与怜爱,她将如何选择,是会放弃初衷还是如初远离争斗?
这是在种种矛盾冲突下一个唯爱唯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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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时节初相识
“竹梧轩”几个墨字,在温暖的晨光下清晰可辨,似乎多年的风吹雨淋,也未能带走它驻足在这里的痕迹。雕着朵朵桃花的木窗,糊着浅绿色的薄纱,窗上那雕花细致的描上了粉色,远远看去,真如绿叶衬托下盛开正艳的桃花,栩栩如生。屋前翠竹环绕,延伸出一径幽寂的曲廊,曲廊的尽头,几棵梧桐在风中摇曳。林府管家余晚山静立在书房外,不时向书房内张望,紧掩的门和窗,将他与书房内隔绝。他悄悄叹息一声,抬头望向曲廊尽头处的那片空地,那里本是一片桃林,在这个季节里,本应桃花烂漫,满院盈香,只可惜,已被人连根除去。
书房内,一个身着淡灰长衫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他面目温润如玉,有些儒雅的文墨之气;眉宇轩昂似剑,又带些潇洒的侠士之风。此时,他额角凝愁,目光温和却带些忧伤,定定地望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像。画上女子,立于桃瓣飘飞的桃林间,正拈一朵桃花轻轻而嗅。眉目温婉,巧笑嫣然;腰间纤细,盈盈一握;衣袂飘飞,恍然如仙。上提诗云:桃花如雨香盈袖,人面桃花意颦颦。欲许今生不得语,唯卿衣袂悠我心。“你的夫君对你可好,你是否早已忘了我呢?”他喃喃低语,深情款款。画中女子,笑而不语,只注目那漫天飞舞的落红。
早晨的街道总是异常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匆忙,有的闲散。大街中央,一群家丁紧紧跟随在两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身后,那耀武扬威的气势,让行人远远避开。何况那当中傲气十足,言行嚣张跋扈的一位,便是出了名的恶少林天寿。其母乃当今圣上的同胞姐姐凌月公主,先皇对这位公主甚为宠爱,以至当今圣上也对其敬爱有加。林天寿身旁的那位少年,生的俊秀异常,神态举止与林天寿全然不同。他微微而笑,好看的眉眼更添神采,面和如这三月暖风,让人顿生亲切之感。路人不禁纷纷猜测:不知这少年又是何来头?
少年正抬头赏路边繁花,林天寿忽而涎着脸道:“十爷,你看那儿。”少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小石桥上,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站在那里,手内举着一块玉佩,时而悬空对着湖面,时而又微微收回,好像要将玉佩沉入湖底,又心内不舍。少年回头正欲说话,林天寿却早已轻手轻脚上了石桥,趁女子出神之际,夺过那玉佩,嬉笑着顺手就要去揽她的纤腰。女子惊觉,忙身形微转,灵巧的避开,竟是有些腿脚功夫的。女子一看之下,冷着脸斥道:“林天寿,把玉佩还我!”林天寿倒是一愣,他未想到这个女子明知道他的名头,竟还如此大胆。林天寿咧嘴一笑道:“你陪本少爷喝两杯,本少爷便还你。”伸手就去摸女子脸颊。女子怒极,扬起手,竟是给了林天寿一记响亮的耳光。林天寿愣了半响,方回过劲儿来,瞪圆了眼,乱喊乱叫着道:“把这个臭丫头给我绑了,本少爷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群家丁蜂拥而上,眼看女子便要吃亏,那俊秀少年上前道:“表哥,你堂堂男子汉,怎可和女子一般见识?算了吧。”林天寿不依,撩起袖子,喊着要打。少年面色一变,语气不快的道:“你今日可是陪我出门解闷的,却让我来看你欺负一个姑娘家吗?”林天寿对少年似乎很是忌惮,摆着手不甘愿的道:“罢了,罢了,算我今日出门撞鬼了。”说着瞪一眼女子,捂着脸去了。女子追着道:“把玉佩还我!”少年也才想起那玉佩,于是喊道:“表哥……”林天寿却脚不停步的回头喊:“十爷,我们该回府了,不然父亲大人要责罚了。”女子正要追去,却被少年一手拦住。女子挑眉一瞪道:“让开!”少年笑笑,气定神闲的道:“姑娘,你这样追去定要吃亏的。”女子道:“猫哭耗子,谁要你管,你让开!”少年好脾气的道:“这样吧,我去把玉佩要回来,你在这儿等我。”女子不理,执意要追,可少年拦在前面,女子便猛出手一推,少年全无防备,踉跄一下,偏脚下有颗小石子,向前一滑,额头便撞在了路边花树上,立时流出血来。少年掩着头道:“我好心帮你,你怎么出手伤人?”女子不想误伤了他,心内过意不去,忙上前来看他的伤势,口里说道:“对不住,碰上姓林的人,我总有些失了理智。你还好吧?”少年看她语气温和,早消了气,只奇道:“你讨厌姓林的人?”女子扭头不答,看少年伤口并无大碍,便要去追林天寿。少年又拦住道:“你这样追过去不但要不到,还会吃亏的。我保证,明天一定把玉佩还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还不相信我?”女子看他头上的伤,心里充满歉意,又见他坦率和善,似无恶意,便问道:“你当真可以?玉佩对我很重要。”少年道:“我说话一定算数,若没做到,我再让你打咯。”说着抚了抚自己的伤口。女子竟嗤一声笑了:“一言为定。”少年见她笑了,便也笑道:“那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好把玉佩还你。”女子道:“青霭街的溢香阁。”女子说着又看看少年的伤,歉然道:“今天误伤了你,对不住了,你快些回去上点药吧。”少年道:“擦破点皮,不碍事。”女子又说了声多谢,便转身往石桥那边去了。
林天寿一路捂着脸,气急败坏的走回林府,嘴里嚷着道:“贱丫头,敢打我!若非十皇子拦着,有她好看……”他踏进正厅,声音戛然而止。正厅里,余晚山正跟林晟说着什么,林晟听到声音,抬头望过来问道:“你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林天寿忙垂首道:“爹,儿子哪敢。”林晟却不再多问,只是道:“方才皇上传了口谕,命你于民间物色一批样貌姣好的女子入宫当差。”林天寿心内一喜,这定是母亲为自己揽下的差事,好讨好皇上。此时,方才的少年边走进来边道:“表哥,你一定要把玉佩还给人家,人家姑娘都急了。”林晟本欲回屋,听到声音又重转了回来道:“十殿下。”原来此人便是凌国十皇子莫歌笑。林晟问林天寿道:“天寿,你拿了别人什么东西,还不还回去。”虽然林晟面色平静如常,不见怒色,可林天寿似乎很是惧怕父亲,不情不愿的拿出那玉佩道:“不就一块破玉吗?谁稀罕。”伸手要递给歌笑。“给我瞧瞧!”林晟忽的几步过来,夺过了那玉佩。林天寿有些诧异的望着父亲,父亲一向都是事事不甚在意的样子,性子也是冷静平和,就算在方才,明明是训斥自己,也是面色如常,可现在,他在十皇子面前举止如此失态,面孔也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涨。父亲今天怎么了?如此反常。只有一旁的余晚山注意到,林晟在看见玉佩的瞬间,全身都剧烈颤抖了一下。林晟直勾勾的望着那玉佩,手指细细抚过它的纹路,好一会儿,他面色终于恢复平静,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他将玉佩递给莫歌笑道:“殿下见笑了,下臣近来无事痴迷于研究玉石,所以方才失态了。这个玉佩很精致稀罕,劳烦殿下物归原主了。”莫歌笑伸手接过。林晟道:“殿下,老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莫歌笑点头道:“林大人无需客气的。”林晟挪了几步,身子微微摇晃,脚下甚是无力,余晚山便忙过来扶着林晟进去。歌笑看见,回头向林天寿道:“早上林大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样重?”林天寿只看着父亲,一脸茫然的摇着头惊叹道:“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父亲这样,原来父亲也会有激动的时候,这玉石的魅力这么大吗?改天我也研究研究。”莫歌笑看他的呆样,忍不住笑了笑。
青霭街并不繁华,又地处偏僻,行人稀稀疏疏,如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街道旁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水清可见底。河边垂柳成荫,时有鸟鸣之音,花絮飘落,随水而逝,一派宁静祥和景象。“溢香阁”在街一角,虽不大,却也精巧别致。莫歌笑看着木色牌匾一笑,便寻入店来。四下打量间,已见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正将一壶热茶奉与客人。女子回眸间,也见到了他,忙放下手中茶壶上前道:“是你。”歌笑笑着摊开手道:“是我。我给你带来了这个。”女子伸手将那玉佩拿在手中,面上竟不知是喜是悲,她兀自出了会儿神,方抬头淡笑道:“多谢你。”歌笑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们现在该是朋友了吧。”女子抬眼,脸上本是有笑意的,那笑意还未漾开,却忽敛了笑意道:“公子,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但对不起,我从不与林府的人做朋友,先失陪了。”说完转身上了二楼,再不见出来。歌笑碰了个钉子,一时愣愣的站着:这女子怎的如此喜怒无常?见女子没了踪影,只好闷闷的走出店来。
歌笑从小长在皇宫,人人对他毕恭毕敬,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一时失落,便坐到河边柳树下,怔怔望着河面发呆。风过,一片飘飞的柳絮打在歌笑眼角,歌笑轻呼一声,用手揉了揉眼,打得重了,竟揉出两点眼泪来。忽听后面“喂”了一声,歌笑回头,却是方才的女子,碧衫薄裙,长发翩飞,正立在不远处。她走近他,盯着他的眼问:“你没事吧?”歌笑一愣道:“怎么了?没事啊。”女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道:“我还以为你……”歌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先笑了起来道:“没有,方才落花打的。不过,你若再不理人,我可真哭了。”女子悄舒了口气,自己还以为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未受过顶撞,心内不受用呢。女子抬眼取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歌笑摇摇头道:“只因未到伤心处!若伤到深处,憋着不哭岂不憋坏了自己?”女子听他说的好玩,忍不住轻轻一笑。歌笑见她低眉而笑,一时就忘了说话,只是看着她。柳枝浮动细流潺潺间,她一袭薄衫站在眼前,眉如细柳,目似春水,阳光洒在那笑靥里,暖的让人心醉。与宫内的莺莺燕燕、倾国倾城相比,她并不出众,却有一种怡然自得、清新脱俗的自然,如一朵空谷幽兰,只为自己而放,怒时微嗔,喜时浅笑,如此清丽洒脱。女子认真的道:“方才对不住了。”歌笑回神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女子爽快的道:“无忧,你呢。”歌笑迟疑了一下道:“你喊我莫笑好了。”无忧抿着嘴笑道:“莫笑?好奇怪的名字。”歌笑也笑了笑,想想又问道:“你那么看重玉佩,为何还丢掉它?既然丢掉它,为何又要急着找回来?”无忧低了低头,沉默了会儿才道:“现在我不再丢它了。”歌笑禁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为何讨厌姓林的人?”刚问完,见无忧脸色微变,忙摇了摇手道:“我不问了,我收回,你可别又生气。”无忧见他紧张的样子,浅然一笑:“我有那么凶吗?”歌笑道:“没有,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无忧道:“我只是觉得姓林太难听,讨人厌罢了。”无忧看看他的额角,还有点淤青,说道:“额角的伤,上过药了吗?”歌笑笑笑道:“不过擦破点皮,可没那么娇气。”无忧低了会儿头,说道:“我该回店忙了,先回去了。”说着向他挥挥手,穿过柳枝去了。歌笑望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自己就笑了。
无忧一进屋,一个浓眉俊目的人便走过来,此人名叫楚颖,是店主楚闲的独子。楚颖问:“忧妹,那小子是谁?”无忧道:“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楚颖说道:“你刚才采了那些桃花回来,是要去看沈姨吗?”无忧点头道:“一会儿忙完了我就去,今年还没给娘亲送过桃花呢。”楚颖道:“我陪你去吧。”无忧摇头笑道:“不用,我还要跟娘亲说悄悄话呢,你可不能听。”说着转进厨房来,她的师父,楚闲,正忙着炒菜。无忧拿了手帕擦了擦楚闲额头的汗笑道:“师父,你的汗都快滴进菜里了。”楚闲回转头道:“臭丫头,怎么,还嫌师父了?”无忧摇头说道:“不嫌,师父做的菜可是天下无双的。”楚闲便哈哈笑两声。无忧道:“师父,我一会儿去趟青峰岗。”楚闲微微收了笑意,过一会儿说道:“早去早回,别太晚就行。”无忧点头应着。
☆、一念执着入宫门
山林里,和风暖日,山花烂漫。无忧的竹篮里盛满桃花,枝枝开得娇嫩。此时,她正轻轻抚着那枚莫歌笑送回来那块的玉佩。玉佩雕成一朵花儿的形状,母亲一直告诉她这是一朵桃花,因为母亲极爱桃花,所以那个人将它雕成桃花模样。可无忧一直觉得它不像桃花,至少花瓣就比桃花要多,倒是像莲花多一些。自己也曾问过母亲,母亲只笑说道:“这是桃花没错的,你爹爹第一次雕刻玉器,自然没有那么传神。”玉佩是母亲与那人的定情信物,玉佩一片略小的花瓣上刻着个“语”字,花心里则刻着个“心”字,那是母亲的名字:沈语心。母亲临终前再三嘱咐自己,千万莫将它示于人前。无忧想,母亲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吧?不让天下人知道,他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负心之人。母亲对他,情义竟是如此之深,被他弃如敝履,却还护他余生安稳。可今日,无忧曾想将这母亲视如生命的玉佩永沉湖底。她叹一声,慢慢跪下身去,将桃花轻放在墓前,抚着碑上刻字道:“娘,今日女儿差点丢了你最珍爱的东西,你会怪我吗?”无忧低了头道:“你一定会怪我的,你那么宝贝它。娘,你真是傻啊。”寂静的深林,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无忧回头,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一个母亲无数次远远偷看过的身影!如今,他就站在母亲面前,可母亲再也无法看他一眼。无忧死死盯着他,而他,死死盯着那墓碑。碑上无名无姓,只刻了“林氏之墓”四个字。他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惧,哑声问道:“这是谁的墓?”无忧死死盯着他不说话,眼里是利箭一般的锋芒,似要将眼前的人万箭穿心。他又哑声问道:“求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墓?”无忧终于站起身,冷着脸,冷哼一声道:“这不是林驸马吗?真是好兴致,到这荒郊野岭赏花来了?还是我冒犯了您的宝贝儿子,您来寻我晦气?”来人正是驸马爷林晟,林晟看着无忧,表情温和却痛楚:“你是不是梅儿?你是梅儿吧,梅儿……”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呼唤,让无忧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颤,但她立时冰冷着脸,冷笑一声道:“林大人可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晟道:“不,我没有认错,你是我的梅儿,梅儿……”“住口!林大驸马,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别污了我娘的墓!”无忧冷然打断。林晟闻言如遭雷击,痛楚的道:“你说什么?不可能!求你告诉我,语心……告诉我这里面不是语心,语心她还好好的活着对吗?”无忧再也忍不住,猛然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