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微笑。行天演站着身子,有些颤抖,看着那道爆炸的豪光。
地上的其他弟子,有高深术法者,也是看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又一声的惊叹:“看到了么?那梁爻所发出的剑气,已经快要进入金脉剑气了!”“看到了看到了,比行彦的明显多了!要是这么算的话,他梁爻岂不是近年来擎天弟子之中最快进入金脉剑气的?”“是啊,看他样貌,不过才二十岁啊。”“真没想到,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现在不止出现在面前,而且变得这么厉害。”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仙儿站着擂台之上,依旧看着,心中的激动也是平复了下来。一眼看过去,梁爻拿着铁剑,站在那里,身形依旧,笑容依旧,现在的他,却是更加厉害了。是不是自己一不努力,就要被他落下了?想着想着,李仙儿便是出了神。秦方在另一边看着,心中激动难耐,止不住趴在擂台边,对着台下的麒麟殿众人大笑:“看到了么?金脉剑气啊,小师弟一回来就给咱了这么大个惊喜!”莫言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梁爻。郑西也是哈哈大笑,一拍齐云,二人俱是道:“我们这些师兄,就快要被甩在老后面啦。”几人都是一笑。
却说擂台之上,那道剑气打在行彦身上,爆炸而起,豪光大放。梁爻虽听见众人议论,但却没有笑,只是看着半空之中。梁爻忽的提剑一指,喝道:“行彦,出来!”众人一愣,都是看向那道豪光,却见豪光消去,蓦地出现一人,正是行彦。不过此刻的行彦浑身衣衫开裂,自己定在半空,双手张着,定在胸口,做出一个怪异姿势,两只手掌缓缓摊开,似乎是某种术法一般。
梁爻浅笑一声,道:“就是这个保护了你么?”行彦不说话,缓缓降落。梁爻看着行彦,眼神中jīng光闪过,忽的笑道:“‘千帆竞流’?”行彦甫一站在地上,却是一愣。原来,在最后剑气及体的危机关头,行彦手上仙剑一扔,顺势一转,手上变化掌势,化出了行家绝学,千帆竞流。千帆竞流是行家的独门术法招式,一旦开展,如同长江大河,滚滚而去,无人可挡。其中招式变化万千,自然也有极厉害的防守招式。行彦刚才所做,自然是千帆竞流的防守招式。梁爻曾与行秋江打斗过,自然能看出那千帆竞流的痕迹。
行彦虽是一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放下手,走了一步,一转手,抓起了白沙剑。看着梁爻,忽的道:“梁爻,我其实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惧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浑身气机竟然变得更加强大,不像之前。梁爻闻言笑道:“彼此彼此,行彦,我今天,就是来算账的。”台下众人听这个对话,却是全然不解。行彦又是踏出一步,手中的白沙剑忽的泛起奇异的光,不似剑气,梁爻看着,却看不出是什么。行彦道:“好,今天,当着擎天与四大家族的面,我就让你,败在我剑下。”梁爻一手叉腰,哈哈大笑,另一只手猛然提起玄铁巨剑,剑尖直指行彦,眼神之中似乎目空一切,轻蔑的笑道:“就凭你?”行彦又是走出一步,手上一转,白沙现在面前,道:“你可知我的仙剑为何叫白沙?”梁爻还未答话,却见行彦脚下一错,只一瞬就到了自己面前,手中仙剑呼喝而下,砍向梁爻。梁爻笑道:“就这点儿伎俩?”一边说笑,一边抬剑挡开,行彦却是不依不饶,又是看了好几剑,都被梁爻挡开,紧接着,却见行彦忽的变化身形,站在另一处,又是砍了几剑,接着又是跳在另一个方向,连刺几剑,但都被梁爻挡开。梁爻不耐,大喝一声:“决胜负吧!”说罢,铁剑高高举起,金白相间的剑气忽的闪现,灌注在整个玄铁巨剑上,正要砍下,却见行彦猛然后退,接着又是后撤着高高跃起,收了仙剑,手中变化手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对着梁爻一指,梁爻顿觉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已经高高举起的铁剑,却是定在半空,一动不动,而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一般,竟是动弹不得。台下众人看着梁爻在原地抖动几下,便是动弹不得,一个一个都是不解其意。
看台之上,行天演却是呵呵一笑,又是坐下,摸须直笑。玄悲看着,又是看看玄厉,忽道:“玄厉师兄莫不是将流沙之剑传给了行彦。”玄厉看着玄悲,忽的一咧嘴,淡然道:“没错。”玄悲哦了一声,却不再言语,只是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
李仙儿在台上看着,最是真切,心中担忧,脱口而出:“梁爻!”梁爻却是依旧动弹不得。却见行彦哈哈大笑,落在地上,站在那里,手中仙剑握着,走向梁爻。梁爻嘿笑一声,道:“行彦,你玩什么鬼把戏了?”行彦淡然一笑,抬起自己的仙剑,只见白沙剑上光华流转,忽的一闪,紧接着梁爻周身星光点点,竟是一点有一点的像是沙粒一样的东西。整个这些小的发亮的沙粒,凝聚在一起,就如同一个流沙漩涡一般,将梁爻真好困在其中。众人更觉奇怪,都是看着那场景。行彦轻笑一声,道:“白沙,又名流沙之剑,凡是修炼流沙之剑的,都有一本特殊的功法,名唤作,陷石沉沙。白沙剑取九疆深处,堕落沼泽晶木所炼制,可引来沼泽之粒,陷空万物。再配以陷石沉沙的功法,便能唤出这座流沙之阵。白沙白沙,便是隐身的沉沙!我虽还未练成,但困住同时白脉剑气的你,还是绰绰有余。”说到这里,行彦不由得哈哈大笑,同时跨出几步,走到梁爻面前,笑道:“怎么,梁师弟,现在还不认输么?”
台下众人看着,不由得道:“这行彦果然还是有些本事,那梁爻算是栽了。”却见梁爻困在流沙之阵中,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行彦志得意满,哈哈大笑。看台之上,行天演也是得意非凡,雷霆与云想容,都是一脸担忧,只有行秋江,却是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梁爻。
行彦又是走上一步,仙剑一指,正要逼迫梁爻认输,梁爻却是忽的抬头,看着行彦,道:“这流沙之阵,陷空万物,那陷进去,之后会怎么样?”行彦一愣,不知梁爻何意,只见梁爻嘿笑一声,道:“看我如何破你阵法!”话说到这里,整个人蓦地剑气涌起,激荡非凡,手上剑气或白或金,涌入玄铁巨剑,行彦看着,一脸惊异,叫道:“怎么可能?”只见梁爻双手抓着铁剑,身子却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开始转动起来,刚开始缓缓转动,紧接着速度加快,而那周围的流沙,终是困不住梁爻,随着梁爻的旋转,跟着转动起来,如同一个小小的漩涡一般。台下众人看着,都是愣在那里,不知道梁爻要做什么。
梁爻越转越急,四周的流沙显然已经困不住梁爻。行彦眼中一红,蓦地往后一退,一手抓起白沙,空中念念有词,同时脚下连连跨出几步,只见白沙剑忽的一闪,又是一道白sè光彩透出,打在那流沙之上,流沙似乎得到了臂助,微微安稳下来。而梁爻依旧握着仙剑,在原地打转,而行彦更加用力,想要困住梁爻。于是,在擂台之上,便是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人不断加紧阵法,困住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不断用力,要冲破那阵法。一时行彦阵法大涨,压制住梁爻,一时梁爻铁剑剑气暴涌,似要穿破阵法。二人你来我往,倒是僵持住了。台下众人跟着二人的动作,或是担忧梁爻,或是看着行彦。
梁爻手中加紧,白金sè相交的剑气汹涌激荡,将周身衣袍都是吹的鼓鼓作响。行彦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台上众人,看着比武,也是一动不动,尤其是行天演,看着行彦,眉头紧锁,神sè急切。李仙儿站在另一处,心中关切梁爻,只觉此刻梁爻在此出现,本就是上天恩赐,怎么可以再让他出事?想到这里,李仙儿再也忍不住,急急叫道:“梁爻!”
“破!”李仙儿的声音刚落,就听擂台之上传来一道巨喝,众人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青sè身影,单手持着铁剑,剑气包裹全身,跃然而上,直冲霄汉。看台之上,玄悲摸须一笑,也不多说。行天演啪嗒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神sè委顿。那破空之人,正是梁爻。只见梁爻铁剑横天,蓦地在空中定住身形,低头看去,眼神爆shè,地上的行彦,连连退了几步,脸sè涨红,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原本困住梁爻的地方,星光点点,渐渐散开,如同流水一般,消失不见。梁爻想也不想,猛然跃下,手中铁剑直挥而下,行彦自然而然的举剑相抗,只一瞬,白沙剑嗵的一声,被打飞好远。行彦又是退了一步,虎口流血。梁爻铁剑一挡,定在空中,却不砍下。行彦立在地上,手上没有武器。只听梁爻笑道:“我要你输的心服口服。”说罢,大手一挥,铁剑嗖的一声,倒飞而去,插在地上,发出嗡嗡之声。行彦一愣,继而面sè涨红,怒道:“梁爻,你是在羞辱我?”梁爻站在地上,摆个手势,笑道:“是又如何?”
行彦眼睛睁圆,看着梁爻,忽的怒笑一声,道:“好,这是你自找的!”说罢,便是冲了过去,同时双手一翻,掌势滔天,却是行家千帆竞流。行彦自然以为梁爻是用剑厉害,现在弃剑不用,岂不是没有什么厉害的了?而自己的千帆竞流,徒手功夫如此了得,怎会输?众人也都是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梁爻会在胜利在握的时候,还弃剑不用。然而,只有梁爻知道,此刻自己的徒手功夫,最厉害的,便是佛界大手印,除了不动明王印,还未实战过金刚伏魔印,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实战一番。想到这里,梁爻心中一笑,暗道:“行彦,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把你对我的一切,都还给你!”想到这里,梁爻冷笑一声,站在原地,同时手上一变,却是开始变化佛界大手印。而另一边的行彦,早已疯了头,千帆竞流施展开来,冲了过来。
………【第六十节 五殿会武(六)】………
台下众人都是看着梁爻将手中铁剑忽的掷出,插在地上,要用双手与行彦打,都是不解。要知道梁爻若是拿着铁剑,只需一招,便可奠定胜局。此刻却是弃剑不用,要与行彦徒手对打。其实,梁爻这样做,不只是要让行彦心服口服,报以前之仇,同时也是为了实战自己的大手印,莲花宝剑印。行彦却是早已发了疯,攻了过来。
只见行彦脚下急驱,同时受伤掌势不改,一只手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另一只手更是随意而走,或是向上,或是向下,飘渺不定,虚影重重。千帆竞流,作为行家的看家功夫术法,自然有其特别的地方。行彦此刻运气全身劲气,掌势滔天,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朝着梁爻汹涌而来。梁爻站在原地,眼中jīng光闪过,盯着行彦,看着行彦一步一步靠近,就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梁爻手上忽的一变,一只手向内翻转,手势妖娆,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另一只手却是只有中指伸出,其他的手指都是弯曲,并且徐徐推出。梁爻一边变化手印,一边口中默念,而行彦那边,顷刻间,千帆竞流汹涌而来,到了梁爻面前,停都不停,打了下来,就像银河九天的天水一般,朝着地上凶猛的倾泄下来。别说是梁爻,就是站在擂台旁边的看客弟子,都是感觉到一股澎湃的掌势,呼啸而来。
看台之上,战庭看着行彦掌势,忽的笑道:“千帆竞流?果然不错,没想到行彦进了擎天,还记得自家的术法。”行天演嘿的一笑,道:“我行家的术法,虽不如擎天,但还是有一定威力的吧?再说,擎天不是也没规定不准修炼其自家功法么?”玄悲摸须笑道:“xìng家主所言极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儿梁爻,现在所施展的,不也不是我擎天的术法么?还是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的会武吧。”众人都是扭头凝神看着会武。
那滔天的掌势,倏忽间已然到了梁爻身前,却见梁爻不慌不忙,手中缓缓变化手印,慢慢推出,只见梁爻手上忽的爆发出金sè的光芒,却不似金脉剑气的光华。金脉剑气的金sè,更加锋利霸道,而此刻梁爻手印之中所发出的金sè光芒,却更加的柔和,感觉毫无杀气一般。站在看台旁的人,都是发出疑惑之声。梁爻却是不管其他,手中手印变化,正好顶住那千帆竞流的一片花白,下一刻,只听唰唰唰的声音响起,梁爻手上,伸出的中指突然爆shè出一道又一道的金sè劲气,气息汹涌澎湃,打在行彦千帆竞流之上。顷刻之间,已经发出四道,而发出这四道,梁爻也是身形一晃,似乎支持不住,但还是一摇摆,稳住了身子,只是脸sè有些血红。而那四道金sè的劲气,爆shè而出,打在千帆竞流之上,却是毫无声音,只是直直没入,紧接着,行彦只觉面前锐风袭来,同时似有什么尖锐事物破空而来,打在自己身上,浑身吃痛,手上一抖,千帆竞流便是被破了。行彦手上一停,千帆竞流被破,再也没有了防护,梁爻趁势冲上,手上一变,并指如刀,指尖白sè金sè吞吐不定,忽的点向行彦,白脉剑气shè出,噗噗噗几声,打行彦胸口。行彦胸前空档大露,身挡白脉剑气,终于忍不住,整个人倒飞而去,在半空之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sè弥漫长空。砰的一声,行彦倒在擂台之外的空地,闭着双眼,却是起不来了。
这只是会武,梁爻自然不会下杀手,是故白脉剑气也并不强大,但却足以将行彦打下台去。台下众人看着,却是愣在当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看似那么强大的千帆竞流,竟然被梁爻轻轻一指,便是破了?看台之上,行彦倒飞而起的时候,行天演猛地站起,大喝一声:“彦儿!”说罢也不管身边人的反应,整个人跳了下去,分开众人,冲到行彦身边,抱住行彦,在确定行彦无生命之忧后,才缓缓抬起头,年老的脸上,忽的一笑,道:“你就是梁爻?”梁爻站在擂台之上,一手持着铁剑,看着台下的行天演,想也不想,道:“是!”“好,好,好。”行天演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到最后,却是更加yīn沉。说罢,一把抱起行彦,分开众人,走了出去。看台之上的行秋江,因为父亲动作太快,所以没有跟上,此刻也是站直身子,一抱拳,道:“各位,在下失陪了。”战庭嘿然一笑,道:“快去吧,别让你父亲一个人想不过来。”行天演不在台上,行家只有行秋江一个后辈,行秋江所听出来者不善,但仍是忍气吞声,一抱拳,纵身去了。战庭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神之中闪烁不定。
擎天峰上,在擎天剑派的殿堂之前,有着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玉石,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大字:擎天。这是擎天剑派的标志。此刻五殿会武正是高峰,所有弟子都是在天殿看着会武,擎天玉石旁边,也是几乎没有人。山风偶尔吹过,吹着这孤立的玉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里一片世外桃源,海外仙境的感觉。忽然间,场景之中出现一个不和谐的地方。只见那擎天玉石之下,石台旁边,缓缓出现了一抹黑sè。没错,正是缓缓出现。刚开始还没有,不一会儿便是变得黑了些,周围的空气都是显得扭曲了。细看之下,那摸黑sè还在膨胀扩大,不一会儿,终于是不再变化,定在那里,缓缓间,现出其中事物。竟然出现几个身影。
那黑sè之中,出现了三个人影。都是黑sè的衣袍。笼罩着整个身体,看不清是男是女,就连脸都是什么也看不清。三人定在擎天玉石之前,一动不动。忽的,前面当先的黑袍人,抬起了头,看着那擎天玉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