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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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山-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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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配住我就是,你觉得我不配住我就不是。”陈子昂嘿嘿笑道。

    舍你其谁!?有心和陈子昂叙叙忘年交的宗广厚正憾整个玉皇山庄全他妈肥头大耳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一听大喜。戏道:“我看孙悟满就这事还像人做的!”又想自己眼下那邻居、脸上除了毛少几根其他零配件生得和猴子简直没有任何两样的牛雨若换成陈子昂该有多好!当下暗暗决定,从明天开始,取消坚持了一年多的对“天字一号”的诅咒早课。

    “你原来可不这么想。。。。。。”孟皓然冲宗广厚连连眨眼。

    原来,王昌临虽未敢将宗广厚为门牌之变破口大骂孙悟满的事如实上报,却是一滴不漏地讲给孟皓然听过了。

    “住嘴!”宗广厚当然知道孟皓然想放什么屁,生怕他口无遮拦让自己在陈子昂面前难堪,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直哼哼:他妈的,老子在你面前都快成“皇帝的新装”了!

    陈子昂早从孟皓然处详知关于“天字一号”的点点滴滴,此事自然也不例外。本yù借此再好好涮涮宗广厚,又想他方才对自己的一番言谈举止既亲且善,当真是没有一点拿大和过份之处,便觉十分不忍。兴意阑珊褪去,顿感肠胃饿鼓齐鸣,便扯了孟皓然对宗广厚玩笑道:“宗总可有雅兴再跟我俩上酒桌?”

    恰此时,凉风四起。一团浓云朝皓月袭来;山脚的光亮似也弱了许多。宗广厚见状心里不由一动:月黑风高!他想留下来再捕捕那金背蟋蟀的叫声,便笑着冲陈孟二人连连摆手,“你们吃香喝辣狼吞虎咽,我喝汤舔粥干瞪眼——这他妈也太不公平了!不去!”说罢,背身哼起小调,沿石径小道悠然荡去。。。。。。

    “你刚才给他出的什么主意?”刚待宗广厚转身,孟皓然迫不及待问陈子昂。

    “真想知道?”

    “废话!”

    “那你替我扛了镐头。”

    孟皓然忙接过陈子昂肩上的镐头。

    陈子昂道:“我要他马上把法国的庄园抛掉。”

    “为什么?”

    “现在借上市套现,再移资海外的超级富豪国内还少吗?”

    “你是说市里担心他有移民倾向,所以故意在产权谈判上拖而不决?”孟皓然似有所悟。

    “完全有这种可能。”陈子昂道,“所以我要他卖了庄园,再向范市长上书表明绝无移民海外的心迹。”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那节目惹的祸。”孟皓然先是一脸歉然,随即便愤愤不平,“这范仲离也未免太杯弓蛇影了。”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陈子昂肃然道,“当你一个决定可以左右一个千亿集团的盛败兴衰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该去给市长当助理。”

    “所以我现在天天盼着你高升。”。。。。。。

    一番打趣后,孟皓然惋惜道:“现在欧债危机,市场低迷。若宗广厚急着将庄园脱手,损失定然不小。”

    “相比‘娃乐乐’集团上市后的如鱼得水和高歌猛进,这点损失唯九牛一毛耳。”

    “若此计奏效,宗广厚该怎么谢你!”孟浩然及时畅想。

    陈子昂笑,“到时你建议他将‘天子二号’送给我不就完了!”

    “你当他是孙悟满啊!”孟皓然白眼猛翻。

    陈子昂拍拍孟皓然的肩膀,嘿嘿乐道,“一个深受脚痛之苦,一个饱尝胃挛之忧——你不觉得他们俩现在很像吗?”

    孟皓然听罢愣愣,旋即大笑。。。。。。

    陈子昂、孟皓然和宗广厚在十几米开外的石径上一站就是月老天荒,这可害苦了季玉、陈边边和李翼。三人匍匐在灌木丛里,大气不敢出、大头不敢抬,唯透过灌木枝的缝隙极是费力地瞅着那三条黑影在眼前手舞足蹈、唾沫飞溅,却偏偏听不清他们聊些什么。

    尤不可堪者是那铺天盖地的蚊虫,直咬得三人肚里哭爹喊娘,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想三人自打小荷才露尖尖头起,虽非rìrì口衔怀揣,亦颇为父母敝帚自珍,何曾受过此等煎熬!心里当真是苦不堪言。

    于是陈边边和李翼纷纷心响退堂鼓。季玉虽被蚊子叮得焦头烂额、锐气大减,仍是勉力苦撑,想为山九仞曙光在前岂能轻言放弃!于是陈边边说我脖子痛受不了啦,她便鼓励答曰:想想刘胡兰!李翼说我身上痒熬不住了,她便激励答曰:想想邱少云!陈边边和李翼眼前浮现英雄形象,顿时豪气干云,也不再言退,不过难捱间仍是免不了悄声抱怨。

    陈边边说,刚才该带顶蚊帐来。季玉答,刘胡兰躺敌人铡刀带枕头了吗?李翼说,刚才该带罐灭蚊剂来。季玉答,邱少云卧敌阵草丛带灭火器了吗?陈李二人汗颜无地,缄口无语,遂效仿季玉猴首不屈不挠盯了眼前不远处三道黑影,其状似yù与天地共存亡。。。。。。

    就在三人身僵体硬即将升度为玉皇山庄卧地佛的时候,终见陈、孟和另一道不明身份的黑影分道扬镳了!季玉等喜极,却不敢言,于是相互抖拳以示祝贺。

    屏声静气迎来两道黑影由远及近从眼前的石径掠过,再目送两道黑影由近及远融入无边的黑幕。灌木丛后,三颗脑袋先是步调一致jīng准似无声的钟摆,随即便绿头苍蝇似地乱拱乱撞起来。

    三人连蹦带跳、蓬头垢面从灌木丛里蹿出,其如释重负、激动莫名似劫后余生。足是一番摇头晃脖捶腰捏腿后,三人唧唧呱呱、东倒西歪直奔车库。一路上,陈边边将身子挂在季玉肩上气若游丝不停哎哟。李翼见状想帮季玉一把。陈边边顿时气冲牛斗:“怎么,你想沾老娘便宜?”

    三人跌跌撞撞进了车库,体力尚可的李翼自告奋勇,蹑手蹑脚先去看陈子昂的那匹灰sè宝马还在不在。一见不在,三人放下心来,悠哉游哉蛰进车里开始清点今晚跟踪的战果。不一会儿,战报出来了,结果令人振奋:

    李翼,头顶碎叶三片,荆棘头五颗,小虫一条,脸上红点十五处,身上起包九十三个,挠痕七十二条,裤腿污迹十二块,膝盖泥印两块。

    陈边边,发间碎叶六片,荆棘头九颗,脸上红点十八处,脖子挠痕二十一条(他处挠痕待回去洗澡时再行清点),身上可摸疙瘩一百零八个,裙子草汁三十三处,另有皱褶N条。

    季玉,发内碎叶四片,旱螺壳一枚,荆棘头十一颗,脸上红点十三处,脖子挠痕十七条(他处挠痕待回去洗澡时再行清点),身上可摸疙瘩八十一个,裙子草汁三十五处,另有皱褶N条。。。。。。

    三人各自通报完战果,接着总结了趴在地上避免太累的心得,随之便感叹邱少云当年趴在敌阵草丛面对大火不吭不动直至烧死的英雄壮举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尤是陈边边和李翼,本来二人对这种暗无天rì的跟踪已然失去了信心的,经此一番感慨后,却又变得雄心万丈起来。季玉倍感欣慰,与二人一一击掌以资鼓励。

    终于触到美人手了!和季玉击完掌后,李翼尤为亢奋,殷切问:“我们现在却哪里?”

    季玉定定道:“上医院。”

    陈李二人瞋目yù裂,“上医院?!”

    季玉笑问,“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蚊子咬人特别厉害吗?”

    “好像是和别处的蚊子不一样。”陈李二人手触蚊咬处,但觉又痛又痒,不由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季玉道,“你们也不想想这玉皇山庄住的都什么角sè,蚊子喝过他们的血,能不染上霸气和浊气吗?所以我们得赶紧去打打预防针!”

    李翼慌忙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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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高处不胜寒
    ()    武岭在玉皇山垮塌处忙到午夜将近,又马不停蹄赶到省府参加了一个临时紧急会议。

    武岭之所以能列席这个最高级别的地方会议,乃是因为下一步的揭秘工作还得全仰仗他和他的团队。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一干对世间俗务拿捏起来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地方大员,对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横空出世的天外来客一点经验也没有!理智告诉他们,这种关乎国家安危的非常事件,最终非得军队介入不可。何况,如果玉皇山下埋着的物体是天外来客的结论着实的话,就不仅仅是关乎国家安危这么简单了!

    与会者聊聊数人,除了范市长,其他几位皆是省委主要领导。会议的议题简单而明确,就一个:玉皇山隐藏着如此惊天秘密,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干系重大,所以与会者无不神情凝重;又因此事亘古未见,所以与会者纵人人涵养极好,亦难免露出一股难以按捺的兴奋。

    会议开得简短而高效。与会者人人阅历丰富、满腹经纶,高瞻远瞩、思维缜密,一番细致、热烈的讨论之后,便为下一步的行动定下了基调:第一,兹事体大,迅速上报;第二,凶吉难测,继续保密;第三,为明真相,加紧解密。

    武岭走出省zhèng ;fǔ时,兴奋和激动难以言喻。他甚至有些惴惴不安:与会者一直认为,他这个微服将军是下情上达的不二人选。因为他不仅一个电话能直接打到“天字一号”首长那里,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明确放言玉皇山下埋着的物体是天外来客的人——舍他其谁!

    回到研究所后,武岭虽没有像简所长上玉皇山考察时那样香汤沐浴,却也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纵然不是入朝觐见,但闻其声亦如仰其人。对最高首长的崇敬与景仰让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必须以最好的jīng神状态去拎起自己办公室那部即便铁锤也难以损之分毫的红sè电话机的话筒。

    洗完澡后,武岭来到卧室。远离妻儿的军旅生涯,让他的rì子过得异乎寻常的简陋与纯粹——他的家就安在研究所里。虽然按级别,上面为他在省高级军属驻地配备了别墅,可他拒绝入住,更不愿把家属接来。他在研究所并不宽敞的卧室里一窝数年,夜夜伴各类仪器的滴答声而眠。这在外人看来无异于苦行僧般的生活,他居然乐在其中,丝毫不觉枯燥乏味!

    衣柜打开。里面,那套熨烫得异常挺括的墨绿sè军服,金星闪耀,气宇庄严。他端详良久,像圣物一样将它小心取出,然后又像披挂上阵的勇士一样将它仔细穿上。慢条斯理地,一丝不苟地。动作轻柔而沉稳,神情果决而肃穆。

    如果说作风严谨、生活单调的武岭平时还有什么爱好的话,那就是侍弄柜子里他并不常穿的几套军装了。rì头好的时候,他会把它们拿出来晒一晒;如果见到哪里起了皱褶,便会拿熨斗烫一烫;再不然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穿上军装在研究所的大院里巡视一番。其实院子里除了几个幽灵般出没无常的守卫之外,什么人也没有。可面对一草一木,他却仍像检阅千军万马般步履铿锵、神态威严。

    这世上,什么衣服穿得久了,都会令人产生腻烦。唯军装除外。几套款式大同小异的衣服翻来覆去,一穿就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非但不感到乏味,待要脱下时,居然还恋恋不舍、yù辞还休。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是一种什么情结,居然令上到花甲老人、下至华茂青年在作别这身橄榄绿时无一列外的如此yù罢不能、黯然神伤?

    ——多年以前,当风华正茂的武岭带着满腔热血、抑或还有几分冲动和新奇穿上军装的时候,每当见到许多退伍老兵作别军营时无不热泪纵横、情浸衣衫的场景,便忍不住这么痴痴地想。

    他甚至亲眼见证了一个在战争年代威震敌胆、屡建奇功的整编师在大裁军时被裁拆的感人场景:当集体复员的命令颁布之后,偌大的广场顿时恸声震天、泪流成河;大至校官、小至列兵,那份对橄榄绿难说再见的情怀,真是让天地动容、rì月震撼!

    多年以后,已被军营打磨得剑锋凌厉的武岭被一纸命令派往欧洲留学、当他暂别rì渐迷恋的橄榄绿时,一种不忍割舍和难以名状的伤感涌上心头。他忽然一下子大彻大悟:军装之于军人,已远非普通的蔽体之物。它代表着忠勇无畏、舍生忘死。只要穿上它,生命便已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属于脚下这片土地。

    人之一生,还有什么活法比这种“铁肩担道义、英魂卫家国”的生活更有意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老兵复员时什么都可以舍弃,包裹里却无一例外地必带上几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了——这是他们激情飞扬的青chūn记忆,这是他们光荣岁月的永恒纪念,这是他们无悔人生的不朽见证!纵然破败得只剩一丝一缕,在以后回归平淡rì子里,那旧军装也将是他们永远的jīng神图腾!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还真不是虚言!平rì里衣着极不讲究、看上去甚至有些邋遢的武岭,一旦戎装加身,立刻显得容光焕发、英气逼人,与微服时文弱的学究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在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着装,眼神自信而挑剔。最后,他正了正帽沿,又摸了摸肩上的金星,再在原地转了两圈,确信自己的着装毫无瑕疵后,方朝办公室走去。。。。。。

    眼前的红sè电话机除了颜sè有些刺目外,和普通的家用电话机并没有什么不同,它看上去甚至有些过时。这部电话搁在这里多年,他还只用过一次。那次是因为他和他的团队获悉M国研制出了最新型隐形战机、并成功破解了其隐身技术。

    今天,是第二次!

    话筒轻巧灵便,触手可及。可武岭却感到仿佛即将拎起千斤巨椽。他不由定神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毅然抬手。手在空中悬停数秒,随即,毅然决然向话筒伸去。。。。。。

    一个小时之后,武岭现身越城近郊的军用机场。

    电话里,他已经得到最高指示:此事亘古未见,惊天动地。吉则惠及万代,凶则危及人类。须慎思、慎察、慎处之。电之不详,来京面陈。速切!

    皓月当空。当武岭登上军用飞机的玄梯时,抬眼远望深邃的苍穹,不由得想起苏东坡那首著名的咏中秋诗,脱口吟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这才意识到,那个自己梦想起飞的地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多年来,神圣的使命和责任,让他根本无暇旁顾。他甚至连家也很少回,更别说照顾家庭、孩子、还有数十年如一rì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亲密爱人。

    “高处不胜寒!”武岭的身影没于机腹,一声叹息绵远悠长。

    一阵震耳yù聋的咆哮过后,飞机带着尖利的呼啸刺向夜空。皎洁的月光下,透过玄窗,武岭清晰地看到玉皇山高大的魅影在冲他诡笑;山脚,一团灯火依稀闪烁——那是他的团队在rì夜不停的忙碌。

    武岭连夜从běi ;jīng赶回来时,越城正沉睡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没有人知道他此次běi ;jīng之行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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