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随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云儿,说道:“毁了姑娘的头花,这是赔偿,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云儿大喜:这锭银子足有五两,她不由嫣然一笑,说道:“沈公子客气了。”手却赶紧伸了过去。
众人也很好奇,想看沈括如何办理。
那金珠很小,中间有个小孔,但打造的也非常圆滑,不愧是碧韵轩的产品。沈括把丝线穿进金珠的小孔,仔细系好,放进九曲珠的孔洞,然后倒立,金珠沉下去,又停住了,那是碰到拐弯了,沈括开始往里倒水,金珠是圆的,一滚动就下去一点,沈括又不停的左右上下颠倒,就这样,颠倒、倒水,倒水、颠倒,半天功夫,丝线也穿过去了,只是沈括闹了一脑袋汗。
众人都鼓起掌来:这小子还真厉害。
云儿笑道:“希望二位公子再接再厉,请往第五关。”
只见在通往后厅的门口,在门框上贴了三张白纸。
李江不明所以,说道:“沈兄先请。”
沈括擦了擦汗水,也是摇头不已。
云儿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小姐说了,过了这关就可以见到她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等着看二人的笑话。
李江看到云儿和周围侍女的鬼表情,不由心头火起,大步走了过去,三、二下就撕掉了白纸,口中说道:“我就不信这么二张破纸能拦住我。”他绝定硬进了,他的耐心都被磨没了。
身后猛的传来沈括懊悔的喊声:“我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三撕(思)而后行’这句话。”
李江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哈哈大笑,心中想到:这运气也太好点了吧,这都能蒙对?“
转身对沈括拱了拱手说道:“不好意思了,沈兄。”
沈括说道:“恭喜李兄了,我们能不能约个地方谈谈,一会我去找你。”
李江大喜:看来今天是双喜临门了,连沈括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连忙把住的地方告诉沈括。
这才接过云儿递过来的玉花,兴冲冲上楼去了,背后留下了一屋子可以杀人的目光。
第十一章 江南方腊
李师师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芳心微微激动起来:这个男人文武双全,从那词中透露的远大志向,不正符合自己的条件吗,她咬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李江进了屋,李师师抬头看去,一时间竟不知说何是好。二人只是双目静静的对视着。
李江傻笑道:“小姐还有关可过吗?”
此言一出,李师师扑哧一乐,横了李江千娇百媚的一眼,说道:“你这人啊。”声音说不出的媚惑迷人,李江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强打精神保持心境的平和,以免出乖露丑。
李师师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李江,青州府人,本姓武,其义父姓李,十九岁,妻为潘金莲和扈三娘。现为青州团练使,十天前大破倭寇,但功劳被上司侵吞……我说的可对吗?”
李江一惊,立刻恢复冷静,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师师说道:“公子不要怀疑我的用心,我只是想帮公子,可以吗?李郎。”这后一句李郎,叫的是说不出的回肠荡气,温柔委婉,声音甜腻之极,李江的道心立即失守,只感到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占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李江虎步前跨,把李师师紧紧抱在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他感到李师师在微微颤抖,李江一不作、二不休,张开虎狼大口,把李师师的丁香小舌吸了过来,李师师嘤咛一声,反手抱住了李江,整个人也迷失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浪欲狂潮中。
李江抱住李师师,往床边移去,眼看二人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云儿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一眼看到二人的香艳情景,哎呀一声扭头就往外跑。
李师师推开李江,整了整衣衫,说道:“死丫头,有什么事?”
李江心中大骂云儿来的不是时候,敢破坏自己的好事。
云儿来到李师师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李师师对李江抱歉的说道:“公子,妾有事在身,今晚就不留公子了。”
李江冷冷的说道:“是徽宗要来了吧?”
李师师愣住了,良久幽幽的说道:“不敢相瞒公子,妾……”
李江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说完也不理李师师,昂然下楼而去。
李师师芳心暗悲:李郎,为何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李江下得楼来,只觉得心中似有一口气无法发泄,胸中愤懑的要爆炸开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作这时代的最强者。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李兄,我们可否一叙?”
李师师强忍心中的悲伤,略微化了下淡妆,勉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看着房门被悄悄的推开,进来的正是大宋天子赵佶。
徽宗微微笑道:“师师,近来一向可好?”
李师师说道:“义父总也不来,可是忘了师师?”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还轻轻叹了口气。
徽宗说道:“朕忙于国务,师师莫怪,今日朕喜从天降,师师可否为朕弹奏一曲?”
李师师说道:“好吧。”目无表情的走向琴桌。
徽宗说道:“师师为何不高兴?说与朕听,朕为你做主。”
李师师心中暗喜,表面说道:“莫让奴家的心事坏了义父的兴致。”
徽宗不悦道:“师师,快说。”
李师师说道:“妾身有一族兄,叫做李江,是青州府团练使,前几日大破倭寇,可惜功劳尽被上司占去,方才妾身看完家书,心中烦闷。”
徽宗笑道:“我还当是何等难事,朕替你做主了。”
李师师又道:“我这族兄是白丁出身,义父还是不要管了。”须知宋朝重文轻武,对官员的晋升考核极为严厉,不是科举出身,根本不可能出仕为官,后期吏治腐败,但非科举出身官员升迁也极为困难。
徽宗笑道:“师师休要担心,他即能破倭寇,当是有功之士,朕怎能赏罚不明,即使没有师师的关系,朕也要奖赏他。”
当下徽宗吩咐小太监去皇宫取御印、诏书。
徽宗说道:“朕满足了师师的心愿,你怎么谢我?”
李师师假做不依,二人开始了一番嬉闹。
小太监拿回诏书,徽宗为讨李师师欢心,亲自动手,李师师极为懂事,开始抚琴助兴。于是徽宗皇帝在悠扬的高山流水伴奏下,泼墨挥毫,展现他独具一格的瘦金体,但见铁划银钩,屈铁断金,字迹瘦劲峻丽,这道旨意一气呵成,徽宗又命令马上三百里加急送往青州。
看着这道青楼圣旨发出,徽宗得意的对李师师说道:“师师,朕对你的心意你可明白,这可是朕第一次给九品官员发戴帽诏。”
李师师即感叹徽宗的荒唐,又暗叹: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的心意那个傻子能明白吗?
房间中一时寂然无声,徽宗也颇感兴趣索然。
李江回头看去,见是沈括在召唤他,忙打起精神笑脸相迎。
二人来到一家小酒楼,坐下后,随意点了几个小菜,李江说道:“沈公子,在下慕名很久了,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沈括自嘲的说道:“李兄怕是多听得小弟的荒唐名声吧。”
李江正色道:“非也,现今我大宋积弱,金人在北虎视眈眈,西夏亡我之心不死,若要振我华夏雄风,非多一些沈公子这样的人不可。我朝一贯重文轻武,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好男儿当为国出力,岂能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
沈括目现异彩,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兄,实不相瞒,在下这次进京,本意是来官场活动的,可一个多月来的所见所闻,实令在下失望,当朝大员一心只想讨皇帝欢心,那管民间疾苦,在下心灰意冷,准备回家了,师师小姐即为西北募捐,我心中想与其这银子便宜贪官,不如救济灾民了。现在我是身无分文了,回家还不知如何交待呢,幸亏遇见李兄,不如我随你去青州吧。”
沈括天生叛逆性格,对科举不敢兴趣,听得李江的事迹后,对他产生了兴趣,尤其是扈家的炼铁技术,他更是想知道,但当时的条件下,他是不可能得到传授的,故而决定和李江同行。
李江闻听大喜,说道:“沈兄肯去,我求之不得,我还有几种小玩意,可和沈兄切磋。”当下说了一种简易的炼钢法,沈括立即直了眼,马上和李江探讨起来,李江只是知道一点原理,也解释不清,但他对沈括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切条件,沈兄你去了可慢慢研究。”
“二位,在下可以坐下吗?”
李江和沈括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人正含笑望着他们,却是刚才一掷千金的方月昔。
李江忙道:“兄台如不嫌弃,就请同饮一杯。”
方月昔坐下后,说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李兄好气魄。”
李江目瞪口呆:这词李师师并没有公布,他如何得知?
沈括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词隐有反意,传出去对李江可大大不妙。
方月昔见二人的样子,说道:“二位放心,在下并无恶意。”
李江沉声说道:“阁下到底是谁?”
方月昔说道:“听闻李兄大破倭寇,在下本想邀李兄共成大事,但今日一见,李兄岂是寻常人物,到是在下孟浪了。区区贱名方腊。”
第十二章 绑架高衙内
李江和武松坐在林冲的家中,静等猎物来上钩。
昨晚李江、沈括和方腊三人一顿神聊,方腊对李江还是透露了招揽之意,李江知道他起事在即,故意故左而言他,在方腊微露失望时,又答应以后和方腊坐生意,方腊大喜:扈家的铁器天下闻名。很快二人就达成了以物易物的协议:方腊用矿产和粮食换李江的兵器,方腊回江南后,马上派人来与扈天德就具体数目协商。
三人是尽兴而散,沈括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来与李江同住。
第二天一早,张氏送别林冲后,鲁智深一路跟着去了,张氏回到家中,立刻收拾东西上车,她和丫鬟坐车,张老爹骑李江的马,沈括也骑马,时迁一路护送,众人牵着武松的马匹,立刻出城。
武松和李江出门把在外面的二个可疑人抓了回来,经过审问,果然是高衙内派来监视张氏的,估计他一会就来。
李江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他要绑架高衙内,然后狠狠的敲高逑一笔银子。
于是二人就在林冲的家中等候高衙内的到来。
江州城
宋江目无表情的站在囚车上,脸上满是血污,心中却悲愤莫名:难道我的一声就这么完了,真不甘心啊。
宋清拦住了囚车,端来一碗酒,说道:“大哥,小弟来送你了,哥哥你一路走好,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干了这碗酒。”
宋清又夹了一口菜,往他口中送,趁机在他耳边说道:“哥哥莫慌,一会有人来救你,是晁盖哥哥来了。”
宋江眼睛一亮,求生的念头重又复燃。
看守过来说道:“宋二公子,兄弟们已经给你方便了,还是赶紧让押司上路吧。”
行刑队伍前头一阵混乱,好像是有人来劫法场,士兵们骚动起来。
宋清把酒碗往地下一摔,喊到:“动手!”
前面的李逵用板斧已经砍到了十几个人,百姓们惊慌起来,开始四散逃命,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晁盖等人纷纷抽出兵器,杀了过来,在这条街上,厮杀声、咒骂声、兵器撞击声交杂在一起。
院门被粗暴的推开了,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来:“小娘子,哥哥我来看你了,宝贝是不是等急了。”伴随着淫荡的笑声。
李江和武松对视了一眼,武松站到了门后,二人把黑巾蒙上了面。
高衙内带着五个手下进了林冲的家,骂道:“高安、李秃子,你们死哪去了,走了我的小娘子,少爷我打瘸你们的狗腿。”
他进屋后,见到李江一愣:“你是谁?”
李江故意阴着嗓子说道:“老子是来要你命的。”
高衙内怒极反笑:“他妈的,敢跟少爷我这么说话的,汴京城你是第一个,小子希望你一会也这么有种。孩儿们,给我往死里打。”
五个家奴摩拳擦掌的逼了过来,武松趁机关上了门,一脚把高衙内揣了狗吃屎,高衙内没想到门后有人,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指着武松说道:“给我把这个狗东西废了,哎呦,疼死我了。”
五个家丁分了三人过来,一人去扶高衙内,二人逼住武松。
李江趁家丁注意力分散的时机,切入到剩下的二个家丁中间,一肘击在一人的肋下,顿时响起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同时起脚把另一人踢了出去,看见他在地上趴着也起不来了,这才拍拍手走向高衙内。
武松也干净利索的解决了那二人,从内屋拎出叫高安、李秃子的那二人扔在地上。
李江故意恶狠狠的说道:“高少爷,你倒是废了我们兄弟啊。”反手一巴掌打飞了剩下的那个家丁,喝道:“滚一边去,给老子好好蹲着,不然大爷我不高兴,就作了你。”
高衙内看到被抓的二人,心中明白自己中了别人的算计,但仍强撑着说道:“我叔叔是当朝太师,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快放了我的人,不然我让你们出不了汴京城。”
李江阴笑道:“老子是吓大的吗?不过看在衙内的面子上,就放了他们,老二,放了他们。”
武松会意的说道:“好的。”
手起刀落,把高安、李秃子的脑袋砍了下来,这二人看过李江、武松的真面目,那是决计不能留的。武松飞起一脚,把一个人头踢到了高衙内的脚下。
高衙内再也绷不住了,只觉得腿肚子瑟瑟直抖,胯下更是有一股热流喷了出来,至于那个家丁脸都白了。
李江说道:“小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高衙内扑通跪在地上:“好汉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武松憋住笑,上去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骂道:“老老实实给我大哥回话,别他妈的罗嗦。”
高衙内说道:“是、是,只要放了我,我叫叔叔给你们银子,不然你们想当官也可以。”
李江说道:“这还象句人话,你,”他指着那个家丁说道:“回去告诉高逑,拿二十万两银子,明天中午前出东城门三十里,去换这个畜生,告诉他别耍花招,不然我们兄弟就宰了这个杂碎。”
李江拎着高衙内出了门,武松对那个家丁说道:“过一注香的功夫你再出门,不然,哼哼。”他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姿势,吓得那个家丁连连答应,直说小的不敢。
李江和武松一左一右夹着高衙内,顺利的出了东城门。
走到无人处,李江打晕高衙内,召出吉普车,开着迅速离去。把个武松惊的目瞪口呆,后来就缠着李江要学车。
这车子经过达克改造后,操作非常简单,除了方向盘和刹车外,其余都是按钮,武松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操作,在驿路上来回练习车技。
高逑闻听家丁的报告,气得连扇了他二十几个耳光,心中这才稍微出了口气:在汴京城中,堂堂的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公开敲诈勒索当朝一品大员,真是难以容忍,可不给钱,臭小子就没命了,自己没有子嗣,只有这个侄子,那可是万万出不得事的,给钱吧,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面子往哪放。
他对那个家丁说道:“快去把陆谦给我叫来。”
陆谦很快就来了,听完高逑的话。说道:“大人不必介意,下官有一技,可救回少爷,又可保住银子。”
高逑喜道:“快说,如果成功,我保你在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