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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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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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 神农架地区
  我慢慢的走在山道上,心中暗想:总算离开这个该死的老头了,一年折磨我十一个月,他妈的。
  我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叫章 富财,家里就我一个儿子,父母盼望我以后多福多财,虽然他们只是个乡下的小财主。
  这神农架地区不太富裕,我的家也就有个二十来亩地,可这样也成了村子里有数的富裕人家。
  我自小身体瘦弱,经常生病,父母没少操心。十二年前,村子里来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我家里骗吃骗喝了一个月,说要收我为徒,不知怎么的,父母就相信了,让我和他进山习武。
  我的苦难日子来了,这老头一天到晚让我举石头,我可是五岁的小孩啊,真没人性,就这样我清晨练什么霹雳神功,白天举石头,晚上跳坑,欧,跳坑就是挖一个半尺深的土炕,老头把我的双腿用木棍绑上,直着腿往上蹦,在这种方式下,只能用脚尖使劲,三个月后,当我跳上来时,老头拿一把铁锹,在坑底挖去了薄薄的一层,又让我跳,当我一个月后跳上来时,他又挖了一层……真他妈的没人性,还说什么是练习轻功,这样的日子我过了整整十二年了,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早上练霹雳神功时,老头给我吃的甜药丸,老头说是增加功力的,还可以改善我的体质。
  对了,这老头每年还收我父母十两银子。心痛死我了,我们家一年才收入二十四两银子啊。难怪人家都说穷文富武啊,没钱还真练不了功夫。
  其实这十二年来,我还是挺感谢老头的,虽然他没让我胖起来,可我精壮多了,身上全是疙瘩肉,现在单手我就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去掉腿上的沙袋,我能从二丈多深的坑里跳上来,要是带着沙袋也能蹦个一丈五、六,老头说我的霹雳神功可以出师了,他现在打不过我了,这话我信:三个月前,我们比试,我不小心在他后背上打了一拳,后来我看到他偷偷的擦伤药,后背焦糊一片,黑黑的很吓人。
  我对老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他很有钱,有一年过年回来,我看到他往一个山洞里藏财宝,后来我偷偷的去看了一回,银子不知道让他弄哪里去了,里面只有一些字画。
  我当时那个气啊:死老头,这么有钱,还找我父母要十两银子,你当那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啊。
  一年我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家一次,呆上一个月。
  这次我回来,师傅很奇怪,嘴里嘟囔着什么是祸躲不过的怪话,看着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我心想:这人老了,事就多。
  我高高兴兴的回家了,要过年了。
  拐过这道山弯,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大家伙在天上出现了,忽然跳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这是什么?我正怀疑它是不是妖怪呢?它的前部爆炸了,真的,是爆炸,和过年放爆竹一样的声音,不过响声可大多了。
  那个玩意炸成了二截,漫天的碎片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我砸了过来。
  我赶紧躲开,那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我拣起来,一看是个铁家伙。
  我拿着那个东西向那个大家伙掉下去的地方跑过去,我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既然有铁,肯定不是妖怪了,那我就不怕了。就在我要到跟前时,我听到了这辈子最响的爆竹声,真的,不骗你,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就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在那个爆炸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时空扭 曲,强大的能量冲击把空间撕开了一个裂缝,吞噬了可怜的章 富贵,当然这一切他是不知道了,他只是紧紧的抓着手里的东西,把他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公历1980年四月1日
  在东北某林区的一个小镇,李老实的儿子出世了,取名李江,小命小飞。
  那天,是个雨天,李老实家的后院菜地里响起了巨大的响声,受到惊吓,怀孕七个多月的老实媳妇早产了,孩子出生后,老实媳妇因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小地方的医院是没有血库的,不然是不会死人的。
  看着怀中的婴儿,李老实是欲哭无泪,这时,他发现那个孩子却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
  第七卷 天痕篇 第二章 换了人间
  章 富贵的意识恢复过来时,他感觉很害怕,由于不知道现在是哪里?还有他怎么成了一个婴儿?章 富贵吓得大哭起来。
  脑袋里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不熟悉的东西,章 富贵无法理解,就好像他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究竟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这样。”
  婴儿的身体是无抗拒睡眠的,章 富贵终于睡觉了,如果怕再不睡觉他会发疯的,临睡前他看了一下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在他的眼睛里章 富贵看到了一闪一闪的东西,他流泪了。
  他为什么哭了?带着这个疑问,章 富贵睡着了。
  章 富贵终于适应这个身体了,在想了很多天以后,他明白了:由于不知道的原因,自己被轮回了,又重新选择了做人。
  这真是个痛苦的判断,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富贵不明白。
  这里是哪里?看周围人的服饰,和自己的家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他们说的话语,富贵听的很费劲。
  幸好,他知道这里还是大明王朝的疆域。
  万幸的是富贵没有丢掉自己的意识,他还保留着前生的记忆,而且脑袋里还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不懂那是什么,各式各样的符号,奇怪的文字和图形,就象天书一样。对于保留记忆的事情,他想了三天,认为可能是阴间的人一时马虎忘记给自己喝孟婆汤了。
  最让章 富贵高兴的是可以继续练习霹雳神功了,看来老头子说的没错,婴儿出生时是保留有一股先天真气的,由于后天不练习,经脉慢慢萎缩了,所以练习气功的人都要从后天慢慢的突破那个漫长的瓶颈,可能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建树。
  章 富贵还知道了现在的自己叫李江,小名叫小飞,可心中又隐隐约约的感到自己就是叫李江,对了,就应该叫李江。
  李江安静的躺在包裹中,经脉中一丝先天真气在微弱的流动着,虽然很微弱,可它是先天真气,他的心中还是很狂喜的,已经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霹雳神功第七层的境界,借助婴儿体内原有的先天真气,他成功的架起了天地之桥,可惜这个身体太弱小了,纤细的经脉负担不了大量的天地精气的进入。不过这样,他也很知足了:哪个婴儿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李江不敢乱来,只是慢慢的练习着,正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另外他也怕走火入魔,那可就糟了,因为没有一个师傅可以教他怎么练婴儿的先天真气,只能自己琢磨了。
  前世的时候,老头子就说,如果我早一点练功就好了,现在李江才知道,那话的原理是对的,可谁能教会一个婴儿练气功呢,除了自己以外。他原来用了十二年的功夫,把霹雳神功练到了第五层,就这样,老头子都说李江是本门不世出的人才了,他才练到第六层,从第七层到第九层就是先天真气的法门了,本门除了开派祖师,只有四个人练到先天境界,而只有祖师练到了第八层,另外四个人都是第七层,但就这样,他们也都是武林、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对了,等等,李江正胡思乱想,忽然惊呆了:“我是练到第五层,师傅是第六层,我怎么可能打伤他?”
  李江糊涂了。
  就在李江沉思的时候,他被抱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哎呀,李大哥,你怎么不注意啊,孩子又尿了,快把那块干的尿布拿来。”
  这个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带着说不出的体贴。
  李江知道是王姨来了,她是李老实家的邻居,一个很好看的小媳妇。通过这些天的听话,是的,听别人说话,虽然他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
  李江知道了王姨的丈夫也姓王,她有一个一岁半的女儿,现在为了生第二胎,他们全家来到了我们这个小镇。王姨现在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每天都来帮助李江现在的父亲照顾小孩。
  用现在人的称呼他们一家是盲流。就是没有户口的人,李江心中暗乐:“我的那个朝代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好像叫流民。”
  终于李江满百天了,王姨和大王叔叔,以及他们的女儿王丽丽来李家庆贺,同时让李江抓宝。
  抓宝是这里人的一种习俗,就是把一堆各式各样的东西:如笔啦、帽子啦、钱币啦、等等东西让小孩抓,抓到什么,据说孩子长大了,就会向那一个方向努力,也就是个美好的愿望吧。
  炕上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李江看了半天都没兴趣,最后抓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片,那是他没见过的。于是就紧紧抓过来。
  大人们都笑了:那是个一元钱的纸币。
  这件事情的后果是王丽丽长大后一直笑话李江是财迷。
  李江也后悔:自己怎么还会有小孩子的意识。
  那一年,很平淡的过去了,九月初的时候,王姨又生了姑娘,取名王芳芳,大王叔叔很不高兴,说又是个赔钱货,直骂王姨,他的样子很凶,把李江和王丽丽吓得直哭。
  爸爸过去安慰他,最后的结果是二个大男人都喝多了。最后爸爸也哭了,他和大王叔叔哭的是惊天动地,吐的是稀里哗啦。
  这一排平房有五户人家,其余的三家男人都来了,才把二人安顿好,把爸爸抬回了家,王姨说:“把小飞留下来吧,老实今天晚上是无法照顾他了,还是我看着他吧。”
  李江在炕上,看到王姨在偷偷的抹眼泪。
  在大王叔叔的鼾声中,他也睡着了。
  但李江的好运气来了:他吃上了母乳。
  王姨的奶水多,由于爸爸开始上班了,小李江被王姨看着,他发现王芳芳很丑,尤其是她和自己抢奶吃的时候。
  今年是1986年,李江六岁了,爸爸说过了六岁就让他去上学。
  他很高兴,终于可以了解这个社会了。这六年中,在大人们的眼中,小李江是个忧郁早熟的孩子。经常一个人静悄悄的坐着,还在后面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坑,直着腿往上蹦,爸爸说了他很多次,可是他不听,李老实哪里知道小李江静坐是练习霹雳神功,蹦坑是练习轻功。
  家里的生活是很清苦的,甚至不如李江过去的日子,这个社会的人是很怪的,他们把银票叫钞票,有时候买东西还要用一些票什么的,如粮票、布票之类的,很麻烦。爸爸的工资不多,李江父子二人经常在王姨家吃饭,为了照顾李江王姨说让爸爸再娶一个女人,可他摇了摇头,坚决的拒绝了。幸好小李江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现在,没有生过任何病,这一点让所有的大人都吃惊:小李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怎么也不象个壮实孩子。每当这时候,爸爸就骄傲的抱着我说:“穷人吗,在没个好身板,那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
  李江这时只能苦笑:“我那是一等一的内功啊,怎么在爸爸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我特别幸运似的。”
  二个男人的世界是很孤单的,更多的时候李江是看着这一世母亲的遗像: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不是很漂亮,和王姨比不了,但她的神态很恬静。李江有时想:“也许我不来,她是不会死的。”
  爸爸看到小李江看母亲的遗像,他就偷着流泪,这一点瞒不过李江,现在他的耳朵灵敏无比,有时在半夜里李江还听到他压抑的抽泣,但在李江面前,他一直装的很坚强。
  他告诉李江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有时他喝多了,还摸着李江的头说,要李江以后好好学习,最好考上医学院,当个大夫,好救应该救的人。那一刻,小李江知道他对母亲的死还是耿耿于怀。
  爸爸是个普通工人,每天早出晚归的,李江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姨家过,为了安慰他的寂寞,爸爸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这个东西让李江大开了眼界,他知道了现在的世界是很精彩的,后来李江知道了为了买这台电视机,爸爸还卖了三百毫升的血。知道这件事情后,李江很羞愧,原来的他一直为没能托生在一个大户人家而耿耿于怀,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李江暗暗发誓:再也不起这种昧良心的念头了。从那一刻起,他真正溶入了这个社会、这个家庭。
  有时李江想:“可能是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章 富贵而不是李江的关系吧。”
  李江喜欢上了电视,可看到里面的武侠片,他就乐的不行:那太假了,一个功夫高的小孩就可以打到一个壮汉,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就是他练的是先天真气也不行啊。打个比方说吧,先天真气是金子,后天修炼的笨力气是银子,一两金子能换一千两银子吗?一个小孩能修炼多深的内力?一个成人最少有一百五十斤的力气,一个八岁小孩能有三十斤的力气,内力为他扩大一倍的力气,他也打不倒大人啊,但和同龄人比还是有着无比的优势的。李江现在每天都作力量练习,有些方法是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的,比如俯卧撑、仰卧起作什么的,他都习惯于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了,有时也怀疑是不是有二个人投了这个婴儿的胎了,不明白啊。
  李江盼着八月十五日的到来,爸爸说那天开学。
  王丽丽和王芳芳姐妹俩和李江一起上学,王丽丽虽然比我们大一岁,可王姨说了我们一起上学有个照应。
  丽丽和芳芳长得很像,简直就象双胞胎一样,唯一明显的区别是丽丽比芳芳高了二公分。姐妹俩和王姨一样,很漂亮。三个小孩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玩,李江知道了姐妹俩的一个秘密:她们有着心灵相通的能力(后来李江学医后,才知道大部分双胞胎都有着这样的能力),当时的李江以为她们会通心术,差点也把她们当成投胎的人了,在他一番盘问后,才知道她们是天生的。
  这件事情的发现是由于三个小孩玩扑克,总是李江输,他吓唬芳芳,她才告诉李江的,开始他还以为她们作弊呢。
  芳芳的胆子很小,总是很依赖李江和丽丽,丽丽相对来说就比较泼辣了,她也是唯一一个敢和李江摔跤的女孩子。
  在镇子里的林业子弟小学李江和姐妹俩上学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学习都很好,不是他在年段考第一,就是她们姐俩考第一,然后他们又一起考上了镇子里唯一的一所初中,就这样他们互相比赛似的学习,李江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她们是为什么呢?
  那一年是1992年,李江十二岁。他发现这个世界更精彩了,而自己家更穷了,由于爸爸的单位效益不好,他已经三个月没开工资了。
  那年上初中前的暑假,李江作了一个决定:他要和爸爸、大王叔叔一起进山。
  第七卷 天痕篇 第三章 噩耗
  林区的八、九月份是非常美丽的,尤其是东北的林区,非常广大,是的,广大。
  在章 富贵的那个时代他没有来过关外,他只是一个生活在神农架地区的乡下小子,由于一直练功,甚至连县城都没去过。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广大的东西习惯于以“海”字来形容,如沙海、瀚海、汪洋大海什么的。
  东北的林区是当之无愧的林海。
  李江和爸爸,大王叔叔在山中转了一个月,大王叔叔是个林子通,这里俗称“山腿子”。
  由于他们一家是盲流,所有的钱都要靠大王叔叔在山里赚,夏秋季节,他采野菜、野果、药材、钓鱼、打山鸡、捉蛇,冬天他打野兔、狍子……这些东西拿到离这二十多公里的县城,可以卖上大价钱。
  大王叔叔是个有心人,他的记忆力特别好,哪里有上好的野菜和药材,哪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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