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龚晓跃同志兴奋了!!这事儿,老子全力以赴管到底鸟!!
………【47】………
高衙内有个风姿绰约的地方就是特别能“抛弃烦恼”。当然,这是老天特别优待她,总能叫一些旁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中午才吃过胡家,下午在单位稍提心吊胆惶恐了一下,直至郑井过来接她时,此神经病还有点魂不守舍。不过,马上就神游别处了,什么脏病,什么大妖大祸,什么两队人马,都是负担,不想管了。想管什么呢?想“管管”自己的佝偻才气了。
郑井边开车还在嘱咐她,叫她一会儿不紧张,他爸爸很随和———突然,衙内喊了声儿,“停车!”还搞得郑小六吓一跳!
怎么了?
车还是稳健靠边停下了,发现衙内目不转睛一直望着路边,——看谁呢?
郑小六猜可能是那个佝偻着背拎着菜兜儿的老太婆。老太婆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白白净净,戴副眼镜儿。年纪太大了,走路很慢。
“犰犰!”
你根本没防备,她突然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郑小六赶紧下车,却,立在车门前没有再追上去————她上去扶住了那个老太婆,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婆望着她好一会儿,想半天,笑起来。她也笑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衙内再走回来时,显然心情不错。郑小六微侧身望着她,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肘,“谁呀。”
“你开车。”她心情好,对你也好,有笑意,却眼睛还盯着外面。
郑小六手向下捏了下她的腿膝盖,然后,拉档,潇洒打着方向盘,
车启动了,又问,“这谁呀。”
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望着窗外,“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有点小自得。
“哟,人家不认得你了吧。”
“谁说不认得我了?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老师对傻气一点的学生印象都深刻。”
半天,她不做声,以为她翘气了,扭头一看,她依然笑盈盈,憨不唧唧,还看着窗外,“我才不傻呢———我那时候也有点淘气。我们的语文老师,就那小老太太,精气内敛,表情刚毅,还偷偷写言情小说咧,又能隔三差五在《武汉晚报》五色土文艺副刊发表几行朦胧诗,什么‘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呵呵。”她自己想着偷偷笑。
“她总给高分的几个心腹学生都精通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拟人。我们语文老师说,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我呢,觉得语文老师在文字上灭我有些困难,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蛮有趣。我热爱**,背他老人家的诗词:‘人生两百年,击水三万里’,觉得白居易‘九岁知音韵’没什么了不起。进而热爱**激赏的李白,背‘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觉得**喜欢得的确有些道理。我上进心最炽烈的时候,写作文《游园有感》,尝试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呵呵呵。”
说着她自己神经病一样咯咯直笑。
显然,衙内现在心情大好,好到不知不觉跟郑小六说了这么多话。
郑小六的心情大致也无比愉悦,她说的话,她说话的神态,————小六不时扭头看看她,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看自己,不过,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神采———叫你想亲她!!
小六说办就办!!
嘎!小跑一个刹车。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衙内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娱自乐中,这突然一个浓重气息扑过来,小六真是霸气,唇抵开她的唇,舌就缠了进去,
衙内使劲啜,开始推他的肩,呜呜不停,大意就是提醒他这在路中间,
小六还嫌不过瘾,环过她的腰要把她抱更亲近些,
衙内揪他的脸,终于分开一点,死衙内把小六的脸都揪红了,
“你个流氓!”
小六抵着她的唇,啜息地迷死个人!盯着她的眼睛如何惑人———
“有你流氓?你用的那修辞格调低下,心理邪仄,有严重流氓倾向。建议家长没收其所有不良课外读物!还有,说!你看过A片没有!”
哈哈!衙内像个绿眼王八,呆那儿张着唇!脸憋得通红!
她最会扯谎,要说一个“没看过”绝对能行,只不过,她刚经过小六舌头色情无比的洗礼,大脑缺氧,脑子转得不快,一时,扯不出来!
小六笑,低头又缠缠绵绵舔了下她,“小荡妇,A片也没收。”低吟,更荡。
衙内一激愤,又去揪他的脸。他也任她揪,沉沉笑,抵着她的额头。
外面喇叭大作。
衙内还啜着小气,无比小气地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小六少帅气度不减,沉稳拉档,再次启动,小跑“吱呜”如放小屁呼啸而去。后面的热浪骂娘声绝尘不见。
………【48】………
“镜子镜子告诉我,我是不是有危险?”衙内对着镜子说,
镜子说:“精满则溢,凡事勿太过。”
衙内的笑容僵在那里。心中大叫:危险!危险!
当然这都是衙内脑海里的翻江倒海,现实里此刻这个有血有肉的高衙内——完全惊吓在那里,眼睛里就是一个字,死!!
说实话,衙内还是有板眼滴,她多能耐,真是第一人能把韩应钦大神都搞得“不淡定”鸟!
当然大神“不淡定”在心里,面儿上,人家不拆她的墙。
“犰犰,这是韩叔叔。”车还没停到车位上,郑小六微笑下车,因为遇着这位是个重量级人物。
衙内死在车里了撒,根本傻那儿不敢动!
车刚一拐进停车场,就见前面一辆军用吉普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人,衙内眼神不好,刚开始根本没注意,是开近了,人家正面走过来,小六看清楚了,立即停车,衙内这一看———死!
小六已经向大神走去,没注意到衙内的死样儿。
“韩叔叔,您这趟过来——”手伸过去与韩应钦握住,只顾着跟他打招呼,好半天才发现,衙内呢?
还坐车里呢。
衙内现在已经把脸深深垂下,以实际行动贯彻“鸵鸟”的折头功!
小六还以为她又逞什么妖蛾子,
“呵呵,这是犰犰,我将来那口子——”小六潇洒走过来,边笑着为韩应钦解释,边拉开犰犰这边车门,“又怎么了,还要我抱你?”
真倾身进来要抱!
衙内吓死了,只推他,“我自己下我自己下!”看上去像翘气古怪,其实,那死脸抬都不敢抬,更别说去看大妖大祸,连人家鞋尖尖都不敢望!
小六牵着她的手“走”过来,确切说,像“拖过来”。
“我们家这孩子有点神经儿———”小六笑着对韩大神说,像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语气里都是宠爱。
衙内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怕要把自己搞糟!这半天鸟,大妖大祸也没说跳起来指着她:哎呀!你个淫妇!一脚踏三船!!!(衙内数儿数得清楚咧:魏小白、胡来,郑井———衙内懊恼,怎么这么背!次次都碰得到他!!)
既然人家声儿都没做————衙内再次在心里汗颜:大妖大祸真是个好人呐!不觉稍稍抬头,类似斜眼儿挣扎着巨大的勇气瞅了一眼他———说实话,这是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她这一眼明明十分猥琐,典型做贼心虚!可惜———
小六看着了,觉得忒可爱。羞涩中又有点不耐。叫小六对她“另眼相看”滴是,她挺有定力哈,几个女的见着韩应钦不痴痴傻傻的?她到平常。望一眼,收回眼,又像云游天外———
韩应钦也看见她这一眼了,大神似笑非笑,
人心里倒真有些波澜,
咳!这小东西胆子有枪杆子那么爆啊,竟然把胡来、郑井揪手里玩儿!
不过,韩应钦即使见她这样,依然对她起不了厌烦心,总感觉,她就是个糊毛毛,这是在和稀泥呢!
她瞟自己这一眼,真像个没骨头的小动物,又怕,又强装镇定,想玩点小滑头,又苦于一时无计策,干脆装大仙,一问三不知样儿。韩应钦敢肯定,如果他这个时候揭露她,她一定是摇头再摇头装傻样儿。莫名,他就是肯定这祖宗是个脸皮厚,可是偏偏又最会脸红的主儿,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在心里落根儿了————
韩应钦想到此,也笑开了,又是那样洒脱温暖的微笑。
郑井牵着犰犰,三人一同走进电梯。
“武汉天气还是挺躁啊,——”
“嗯,南方潮湿,——”
两人俱是一口京片儿,寒暄着,
郑井牵着犰犰手指已经变成相扣,十指相扣。犰犰这边,站着大妖大祸。
犰犰在中间——心跳得要冲出喉头!
电梯又小,两个男人俱是一身儿潇洒军装,身上的男人味儿——紧紧包裹着她,
右边,小六手指扣着她,稍一扭过头跟那人说话,小六的气息就在她的额角边漂浮,——
他站在自己左边,却也不远,有时候两人讲到兴致处,他沉沉笑,俊逸不羁的气息向她涌来————
衙内要爆鸟!俺,俺,俺这小心肝儿禁不住您们喉头一滚一动哇————要命!!
………【49】………
说实话,衙内这次露脸了!
郑井一开始接到“通知”,他家老爷子办公室发出的“通知”:这次抵汉,首长想见见未来儿媳。小六还有点始料未及,老妈都还没见,老爷子到沉不住气了?
还有点担心,他家老爷子有点刁钻,属于老谋深算那一类,这高憨憨扛不扛得过去?
事实,他的高憨憨果然神人!叫人再刮目再刮目使劲刮目看!
“叔叔好,我是高犰,高雅贤的高,犰狳的犰。”高憨憨毕竟大家闺秀,人平常是窝囊点,可众目睽睽,都是首长的首长跟前,高憨憨有起码的素质。
“哦,高雅贤?”初见面,看面相,是个老实本分孩子,又一听这“高雅贤”,首长有点兴味儿了,
“昔日刘黑闼所属饶州刺史诸葛德威执缚黑闼,以城投降。当时太子建成派骑将刘弘基追杀黑闼,黑闼被官兵追捕,奔走不能休息,到饶阳,跟从者才剩下一百多人,非常饥饿疲倦。德威出城迎接,请黑闼入城,黑闼不肯;德威哭泣坚请,黑闼才听从他。来到城中的市旁休息,德威送他食物,还未吃完,德威率兵拘捕他,送给太子建成,结果跟他弟弟十善被斩杀于洺州。黑闼临刑前感叹说:我本来在家乡种菜好好的,被高雅贤这些人误了才走到这个下场。所以,家父教导我:德威、雅贤,叫这些名字的人基本都不靠谱。自我介绍时,用此人起兴,能有警醒之意。”
憨憨说得憨,语意憨,寓意憨。实为大妙!
甚得圣心呀!
隋唐史多少人识黑闼,更论德威雅贤之流?此小女信手拈来,家源深,家教严。说话不紧不慢,不宠不惊,清清楚楚。——小六这次跟着长脸呀!老爷子对他的“眼光”都能用“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的岂止老爷子?当然多针对郑小六哈:世家子能找到称心良伴,多么难得哇。这是在场所有京畿下来随行高官的感慨。虎父无犬子,郑井少到底挑人有品位。
满意!还有什么不满意?老子高兴儿骄傲,这就是现在郑家父子的大好心情。
只不过,才刚露脸的高憨憨心事重重。
肯定不得露出丝毫马脚,她照样一眼都不敢去看韩应钦,哪怕她刚才装文豪嗒嗒嘀,超露脸时,明明感觉到韩应钦望着自己的笑意——也一眼不敢看他!
倒是现在她一人落单,出来小宴会厅向洗手间走去,一望见———大妖大祸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两个人面对面正好逮着个正着!!
两人一抬眼望见对方都好像一愣,
憨憨刚要低头表羞愧,大妖大祸淡淡一弯唇,朗朗正准备迈步向前不引她尴尬,却!
憨憨突然又抬头!不仅如此,人像打得死老虎滴,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腕“拽”一样把他“拽进”男厕!(这种高级地儿,洗手间单间。)
超级先锋!!
超级打鸟鸡血!!
憨憨一鼓作气,她有太多话想跟他说!
却!(咳,有太多“却”鸟。)
憨憨滴好运气在谁那里都好用,到鸟龚晓跃阎王这里———很狗屎!
龚晓跃个坏犊子,不下定决心“窥透”韩应钦大神吗,知道他今晚肯定会来迎接郑永浩抵汉,左思右想就打着他老爸的幌子也来“凑凑热闹”,却途中一些杂事耽误了“行程”,这会儿才到。真不想!一进来!就有令龚阎王气得浑身打颤的“奸热情浓”撞个大金花!!
好死不死!龚少正好看见衙内“拽”着韩应钦“躲进”男洗手间!!
好哇!好哇!!!
龚小少头皮直发麻!!
猜中?
胡来啊!——
韩应钦跟她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场合也要带她来鬼混?!!————这样分不开了?!
龚少自己都分不清脑子里是兴奋还是气愤还是———反正感觉全身汗毛都是竖着的!不过,还是阴狠的,不动声色的,如鬼魅般,向那个该死的洗手间残戾走去——
干什么?老子要得到第一手资料!做捉奸记录!!
………【50】………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哎呦依儿哟!衙内觉得自己抓着他的爪子硬把人“拖”进男厕所———已然不要脸了,所幸就把脸皮子再献出去彻底摧毁一下!有点类似QQ先生的“这边脸皮子已经被扒下来了,那边脸皮子还挂着作甚!”
她还说别人是爪子,没见她那爪子几彪悍,抓着人家的手腕她自己的皙白指筋直爆!
“谢谢你。”衙内此时完全动用“以情动人”,那脸呀红得像个番茄,两眼盈盈,表达出的感激之情硬像人家救了她八辈儿祖宗!
韩应钦从她扯着自己手腕硬像个没天理的孩子被她“拖”进来,就好笑。她的表情实在生动,那模样,仿若就义!
关键是,接下来,这孩子———她真的有点小拐咧!
别说那只爪子一直没松,真挚地说完谢谢后,她这只爪子一把也抓住了他这只手腕,人恨不得踮起脚尖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有多么充沛,
“求求你别揭穿我,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不说,我也绝不告诉任何人你不能人道,我发誓!”
她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你想想,衙内历史如此玩转儿,兵书看得不少哇,事关她自己利益,她就算是只糊哒哒的土拨鼠,这个时候也要“逼迫”自己“强壮”成硕鼠!!
一定要先发制人!揪他的小辫子,揪他的小辫子———
估计衙内这是一天之内被他两次“撞穿”搞癫狂鸟,再加上本性又有点“欺善怕恶”,她不一直感觉大妖大祸是好人不,就想着,我先用“求”再用“吓”,他一可怜我再一可怜他自己,会“谨记”放过我吧———
哪知,她一直装孬搞不好韩应钦还没这大的兴味儿,偏偏她要逞小强露坏水撒——
韩应钦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双手腕都被她抓着。抓着就抓着吧,大妖斗小鬼,能用几成功力?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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