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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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浮华-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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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碰面的机会,分头回家。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众人眼神里的怜悯也淡而无味了,面对这样一位叫人捉摸不透的年轻领导,他们的防备和惧意重新取而代之。
  至少人前,这人冷硬强势,风光无限,无需同情。
  苏沫却见过他偶尔的萎靡,忙碌的时候他晚归,一旦沉静下来又烟酒不离手。
  他拿了她的备用钥匙,却没言语,夜里回来晚了,也从不打招呼,她时常倒掉整盘的菜肴,因为他厌恶在第二天看见头一晚的剩菜。
  隔几日,付丽莉又询问那天来找她的男人是谁,苏沫不多解释,只说绝对没有那层关系,付丽莉听了,立马催她去相亲。
  苏沫再次和一位陌生男士共进晚餐。
  这人和她年纪相仿,外形不错,离异无孩,外企中层,有车有房,事业处在上升期。
  苏沫想起初到南瞻的时候,舅妈也曾给她介绍过相亲对象,那人的模样她还记得,如今不由感慨,她不必再用年轻和美貌,换取对方在财富上的照拂,以及一具濒临衰老气息*的躯壳。
  既不想低就,也不敢高攀,付丽莉给她推荐这样一位条件匹配的准男友,使她觉得自己受到尊重。
  苏沫暗嘲自己一如既往的清高。
  两人才打照面,那男人眼前一亮。
  仅凭女性的直觉,她也知道,自己无需费心,也能享受到对方的殷勤。
  他友好善谈,却不够精彩。
  是的,不够精彩。苏沫微笑倾听,低头喝茶,这句评价毫无预兆地蹦进脑海。
  转念又想,事先也没打个电话回去提醒,不知他吃过晚饭没有,这会子是不是又在阳台上没节制地抽烟。
  对方很体贴,问:“苏小姐是不是上班劳累了?”
  她回神:“有一点。”
  对方笑:“我的个人情况,你一句也没问,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样。”
  苏沫直言:“付姐已经和我说过一些,而且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好像不太礼貌。我们不如聊聊自己的兴趣爱好。”
  他点头:“女士优先。”
  苏沫说:“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男人笑。
  “我喜欢烹饪,或者装饰房间,简单一点的攀岩,慢跑,还有看书。”
  对方说:“我也喜欢慢跑。我还喜欢高尔夫,这种运动既健康又休闲。”
  苏沫心说:“高尔夫?也许他喜欢,或许更喜欢抽烟喝酒发脾气?”
  男人又问:“如果你有兴趣,也许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去。”
  苏沫却想:“兴趣?我现在的兴趣不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
  一晚上终于过去,她没让人送,自己开车回家,进了小区,抬头一瞧,阳台上果然有一小撮烟火明灭。楼层不高,他像是才抽完一支,歪头,伸手护住火苗,又点一根。
  他吐出烟雾,垂眼,也瞧见她,随即又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
  苏沫进了屋,路过阳台时问了句:“吃了饭没?”
  他嘴里叼着烟,“嗯”了一声,又像是低哼。
  “吃的什么?”
  “面条。”
  苏沫犹豫,仍是劝:“少抽些烟吧。”
  他不理睬,过一会转身进来:“你们那一片今天好像不加班。”
  苏沫说:“我今天有事,所以回来晚了点。”
  “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他看着她不说话。
  苏沫只好解释:“就是和人出去吃了顿饭。”
  王居安没再问。
  苏沫却说:“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
  “怎么了?”
  “以前的商务车还好,今天开的车停在楼下有些打眼了,不太像……这个小区的配套设施。”
  “你怕被人发现?”
  “嗯。”
  “换个工作。”
  苏沫一愣:“我没想那么多,以为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虽然赶上公司情况也不太好,但是王工那边……”
  他打断:“要么换工作,要么少说话。”
  苏沫闭嘴,上楼换衣,又去厨房收拾碗筷。
  桌上电话震动,他拿起来接了,那边人问:“你决定了?”
  “是的。”
  那边人说:“人家是卖了祖业图个轻松享乐,又或者发展自己的产业,你倒好,卖掉自己的心血,扶持祖业。”
  王居安踱回阳台,隔了半天,才道:“我有生之年,绝不想看见安盛的股票代码前面加上ST两个字,我现在孤家寡人,”他停住,低下头,艰难抑制了,继续道,“要是连安盛也垮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怎么跟我爸交代。”
  苏沫原是要到阳台上收衣裳,站了一会,又轻轻退开。
  相亲对象的短信发得越来越勤。
  付丽莉也暗示,对方一开始听说她是外地人,还有个孩子在老家养着,不太满意,谁知见了面以后很喜欢,有意加深了解。
  碍于付丽莉的情面,苏沫也不好太快拒绝。
  两人又出去吃了回饭,看了场电影,苏沫仍没找着感觉,也不明白自己在瞎忙活什么,心知南瞻并非久留之地,又何必跟这里的人扯上更深层次的关系。
  男方为人不错,她想跟人说清楚,却又盘算,指不定以后真要换工作,那人恰好在人事岗位上,也许以后真能派上用场。苏沫打算找个好点的地方请人吃个饭,并事先说好由她买单,一来还人情,二来尝试着作为普通朋友结交。
  那人倒觉得她有趣,笑言:“你看起来那样秀气,谁知大女人十足,你这样做太不给我们男人面子”,又想见她,只得答应。
  他的积极热情,使苏沫觉得自己不够厚道。
  她定好地点,男人却借故把约会时间推到周六下午,苏沫明白他的意思,晚上尚有大片空闲,如果感觉不错,还能相邀周日再见。
  苏沫一边搭配衣物,一边想好托辞,听见楼下响动,便知是王居安回来,原以为他有应酬,会出去一整天。
  她衣衫不整,忙去关上卧室房门。
  王居安今天出席了老股东会议,众人已表决同意,免去王亚男在公司的相关职务,并着手草拟股权转让协议。虽未对外宣布,但距他的胜利仅一步之遥,只等在下周的新股东会议上被重新任职。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使股东们惊心动魄,他却觉得不够刺激。
  等人散了,王居安尝试地坐到会议室的主位上,预期中的兴奋之情并无太多,心中感受和四周一样空旷,他点烟,向后仰靠,双脚搁在桌子上,一时间索然无味。
  驱车离开,回到半山别墅,只停在院门口,看向二楼,那里窗户紧闭。
  他在车里,待了一下午。
  苏沫换好衣衫下楼,王居安转身瞧着她。
  “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她借机通知,“饭菜做好了,在厨房的案台上。”
  他没搭话,却打量她,忽然问:“你穿成这样?”
  苏沫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裙子正是上回在江南名品店购得,搭配外面的大衣并无不妥。她解释:“吃饭的地方稍微有些讲究。”
  王居安问:“谁请客?”
  她实话实说:“别人请过我几次,这次我想回请。”
  王居安道:“如果对方是男人,他一定不会让你用钱埋单。”
  苏沫没做声,想起手机还在楼上搁着,返回去拿。
  他跟上来。
  她没在意,伸手取了耳环来戴,一边道:“换洗的衣服都熨好了,在你床头放着。”没看见手机,却听见铃响,赶紧从枕头下摸出来接了。
  对方问要不要来接她。
  苏沫婉拒,说担心路上堵车,可能会迟一些。
  那边人说没关系,多久也愿意等。
  不及搭话,身后却有人地贴上她的背脊。
  苏沫吓一跳,险些叫出声,电话漏音,那边人问:“你怎么了?”
  她不敢闹出动静,尽量躲避,“没事……我,我马上出门……”话音未落,已被人按在床上。
  他用腿抵住她的臀,手从肩头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夺走电话,却不挂机,直接扔到床的另一边,慌乱中她反手去推,被他捉住手,又被顺势剥去外面的大衣。
  电话里那人还在说话,电话外两人近身肉搏,都不出声,裙摆被人掀到腰上,苏沫推他打他全不作数,反倒急出一身汗,她越折腾他越坚硬,只等她力气渐弱,就直接拉开长裤拉链。
  下一刻,苏沫被人钉在了床上。
  大军入城,驻兵招安,喧嚣终将回落。
  都是久旷之身,细微的厮磨足以令人心悸,两人大口喘气,汗水滑落,相互适应,她压抑,他放肆,轻顶慢送。
  电话里那人着急喊:“苏沫,你说话……”
  苏沫躁得满脸通红,使劲探手,又被人拖开,过一会,王居安却拿起电话贴到她耳边。
  她哪里敢出声,只巴巴儿地用眼神求他。
  他俯视,咬住牙关,开始用力顶撞。
  苏沫把脸埋进被褥里,两手紧紧揪住床单,死命咬住红唇,才迫使自己没有叫声连连。
  她越忍,他越狠,电话里那人急切焦虑,喋喋不休。
  苏沫颤抖,不停地想: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也不知过多久,那边方传来挂机信号音,她心理上顿时放松,即刻溃不成军。
  王居安帮她换了姿势,扯开衣领,揉她胸乳,又发动两回攻势,无法再忍,拔刀出鞘,播撒在她小腹上。
  随后倒下,将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喘息,汗水交融。
  两人抱在一块歇了十来分钟,他嗓音黯哑地开口:“上次去江南投标,看见你穿这裙子,当时就想,要用什么姿势上你。”
  苏沫微微动了动,心跳仍是快。
  回来那天,就连儿子也瞧出来,他说,老王,你心里有鬼。
  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他翻身平躺,胳膊挡住眼。
  苏沫伸手过去,尝试着碰触他的脸,他起身,穿好长裤,从口袋里掏出纸烟叼在嘴里,点烟,下楼,进浴室。
  苏沫缩回被子里,累极闭眼,睡不着。
  有人在困顿之时发泄,有人把欢愉当做负罪。
  作者有话要说:2013。5。25 谢谢阅读
  第73章
  苏沫才睡着,手机又响;一声赶一声;睁眼;窗帘半掩,夕阳已完全没入天际。拿起电话来瞧,却不想接,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索性作罢。
  楼下没有动静,她头痛得很,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或者以何种面貌下去,剪不断,理还乱;丧气地想:肚子饿了要吃饭,做完坏事要洗澡。
  换了一身衣服,那条裙子被扔到地板上,已经没法再穿。
  苏沫下楼,客厅没人,路过厨房,饭菜好端端地搁着,没被动过,浴室门开,书房门开,都没人,阳台上也空荡荡,换下来的衣服倒是堆在洗衣机上,她这回却没心思打理,却也松一口气。
  男士拖鞋放在门边,她拾起来收进鞋柜,抬头,却看见那只蓝底彩花的瓷碗正端端正正放在柜子上。一时来气,抄起来往地上砸,松手前又顿住,仍是塞回柜子里。
  连续十来天,王居安再没露面,也不还钥匙,却还知道替她锁门,想是那天怕她睡过头。
  苏沫上班,恰逢付丽莉出差,等她回来,苏沫也装出忙碌的样子,实是担心有人兴师问罪,可仍在电梯间被人逮住。
  两人碰巧都提前下班,付丽莉一见她就拉住问:“小苏,你那天怎么回事呢?好好的放人鸽子。男方说……”
  苏沫极为难堪,也紧张:“他,说什么了?”
  “说和你讲电话好好的忽然就不理了,再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怎么了?”
  苏沫心里一跳一跳,表面却平静道:“付姐,当时手机坏了,不小心掉厕所了。”
  付丽莉一脸“有没有搞错”的表情,问:“你叫我怎么跟人说啊?”
  “就这么说吧。”
  付丽莉有些生气了:“都过这么些天了,你要是对人没想法最好说清楚,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苏沫叹息:“付姐,我也不想这样,现在情况很复杂,我可能明天就会失业,你介绍的人确实好,各方面条件都适合,我也不想拖累了他,再说……如果这份工没了,我也许直接回江南,既然要走,又何必给人希望。”
  付丽莉想一想,点头:“说得也是,真是,这天说变就变,我们都没想到啊,”她用胳膊肘轻搡了苏沫一下,“小苏,要不你申请调岗,或者东家不做,做西家。”
  苏沫想了会,摇头:“我一直是王工的助理,勉强待下去也尴尬,再找工作又得折腾,老人孩子都不在南瞻,我迟早是要回去。”
  “说实话,我觉得你俩挺般配,他是因为老婆外遇才离婚,作风上没问题。我也看出来,他对你真的是……你不接电话,就求着我问,这才见几面像是被勾了魂一样。”付丽莉苦口婆心,“再说了,一个女人你不管多优秀多能干,有了孩子就是不好找。你想再找,对方人品就特别重要,要喜欢孩子,还要心胸宽广,肯付出……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苏沫默默听完,稍稍往后看一眼,才放低声音道:“考虑也需要时间,我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把人拖着不好,还是算了。”
  付丽莉无可奈何,见她往后瞧,这才注意不远处有人,只顾着说话,也不知他俩几时来的,忙侧身打招呼:“王董。”
  王居安对她点一点头,电梯到,赵祥庆按住下行按钮,笑道:“付主任,女士优先。”
  付丽莉退后:“王董您请进。”
  王居安笑笑,依言进去:“搭电梯而已,付主任太客气了。”
  四人同乘,老赵看向苏沫,忽然问:“小苏,你打算回家啊?”
  苏沫答:“嗯,我直接回去。”
  “不是,我问你是不是想回江南,”老赵笑,“怎么我们安盛就留不住你啊?”
  苏沫微顿,回避道:“过年了,想回去看看,我有两年多没回了。”
  “也是啊,要不是高层重组,也不会拖到年三十才放假。”老赵又问,“春运人多,票买好了吗?”
  “嗯。”
  “看完老人孩子早些回,过完年又要忙了。”
  苏沫没搭话。
  这几周,安盛高层的局势发生了根本改变。
  此前,安盛电子对外宣布,董事会已决议把该子公司与保顺投资共同持有的沧南证券股权悉数转让。消息一经发布,更坐实半年来,有关王亚男败走资本市场的传言。
  随后,相关报刊大幅刊登有关“安盛政变”的新闻,称原董事长王亚男将所持安盛集团第一大股东保顺投资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转让,安盛电子重新获得集团第一大股东位置,并将以投资和融资方式为集团化解债务危机。同时,经股东大会审议,选举原集团总裁王居安为董事长。
  也有媒体报道,年初这番“政变”为王氏血亲内讧,并将其称作王亚男的“黑色新年”。
  从蓉一边看报纸一边啧啧称奇,说:“苏沫,你老公真够厉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夺了权。”
  苏沫在旁边叠衣服,只道:“你别瞎说了。”
  从容笑:“我没瞎说,要不这衣服是谁的?住一起快三个月了,不是老公是什么?”
  苏沫没答,只说:“我把这些收他箱子里。”
  从蓉看着她想了想:“这几天没见着人,你俩吵架了?”
  苏沫不做声。
  从容试探:“他……有别的女人了?去别人那里住了?”
  苏沫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呢?”从蓉斜眼瞧她,“你多加把劲,难怪老赵说你要回去过年,年还没过完,人就跑了。”
  苏沫道:“你俩真无聊。”
  从蓉替她着急:“真的,你别尽顾着不好意思,他现在是什么条件,上市集团一把手,又没了孩子,扑上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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