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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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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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了又忍,才道:“周姑娘昏倒了,我叫人请了大夫,之后便一直由丫鬟照顾。”他必须得撇清自己,不然解除婚约做什么?

    周夫人却一声冷笑,用手抚着周芷兰露在外头的肌肤,道:“陈大人敢发毒誓么?”

    “我……”

    陈涵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怒声道:“夫人若不信,只管问你自己的女儿,我自认行的正做的端,不曾对周姑娘有一点儿唐突。”

    周夫人便掐了把周芷兰,哭道:“兰儿,你开口说话,娘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周芷兰吃痛,却不肯就范,只道:“娘不必再问了。”

    “怎么能不问?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却衣衫不整,如今这屋里只有你和……我不问个明白,你日后要如何做人?”

    周芷兰苦笑,那眼泪就和断线的珠子一般,道:“娘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周夫人道:“什么叫强人所难?姑娘家的闺誉多重要?岂能如此稀里糊涂的就糊弄过去?”

    周夫人连哭带叫,只替周芷兰叫屈。

    陈涵正道:“周夫人意欲为何?”

    周夫人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妇人无权无势,不敢和大人讨公道,还要看大人如何?”

    陈涵正咬牙切齿的道:“夫人别忘了,在下已和周姑娘解除了婚约。”总之他不会娶她的。看着周夫人那伪善和伪装成悲伤的脸,陈涵正脱口道:“当然,周姑娘若非要委身于我也不是不可,除非你周芷兰愿意做妾。”

    周夫人懵了:“你,你说什么?”

    做,做妾?她一个好好的姑娘,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给谁做正头娘子,都是那人求之不得的事,现下只能委身于他做个妾?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周夫人跳起来,道:“不行。”这对周家,对周芷兰都是莫大的侮辱。好好的姑娘家,被解了婚约不说,还由妻变妾,哪有这么欺人太甚的?

    周夫人满心伤痛,气极无耐,真想指着陈涵正的鼻子大骂,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从前周家哪里亏待了他,他要这样回报?

    可周芷兰却死死的拽着她,不许她开口

    陈涵正便摊手道:“既如此,陈某也爱莫能助,周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周夫人好生照顾吧。”他抬脚要走。

    周夫人急了:“等等。”他怎么能就这么走?离了这,谁还会替周芷兰负责?

    周芷兰睁开眼,空洞的道:“我愿意。”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陈涵正第一个反映过来,漠然的道:“那好。”

    也没个交待,径自走了。

    周夫人抱住周芷兰,压抑的哭出来:“我可怜的兰儿啊,是娘鬼迷心窍,不该出这样的主意,现下你这样,可叫娘怎么活啊?”

    周芷兰一动不动。

    她本就是想一死了之的,可天不从人愿,没死成,还白白的被人羞辱和嘲笑。既然没死,那么在哪儿都是一样。如今陈涵正代替了父亲的官职,又掌握着父亲的生死,与其委身于人去求人救自己的爹,还不如委身于他,求他高抬贵手说不定更来的容易一些。

    事已至此,周夫人悔也无用。

    晚间,陈涵正命人抬了一顶小轿,直接把周芷兰接走,算是纳了她为妾。
第006章 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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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兰昏昏沉沉的躺着,面色苍白,嘴唇干躁,也跟失了水要枯萎的花一样。

    陈涵正背着手,一脸严肃的盯着床上的周芷兰,心里满是茫然。

    他对周芷兰没什么感情,虽然有婚约,但他见她的次数实在太少,就是匆匆一瞥,也是非礼勿视,压根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此刻正眼打量,方发觉她也算漂亮,与周芷清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如果非说有,就是她们的肌肤都很白晰、滑腻。

    那时候周芷清就和个赖皮狗一样,见着自己就往身上扑,冬天还好,衣衫厚重,可大夏天衣衫浅薄,她也有恃无恐,手臂一抬,衣衫滑落,那细腻的肌肤就触到了他的手臂,让他有一种如同触到了最温润的丝绸之感。

    陈涵正懊恼的想,周芷清的肌肤好不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夫来诊过脉,只说周芷兰水米不进,又郁火攻心,所以才晕倒的,叫人熬了米汤喂她喝下去,他再开两副清心去火的汤药来。

    陈涵正放下心来,正打算叫人把周芷兰抬回去。既然不是什么大病,自然还是要她母亲照应才是。

    却听周芷兰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嘤咛一声,道:“陈,陈大人?”

    陈涵正见周芷兰醒了,便淡漠的点点头。

    周芷兰便强撑着身子起来。她身体弱,才站起来就差一点摔倒,陈涵正只得扶了她一下,板着脸道:“你还是躺着说话吧。”

    周芷兰却强撑着摇摇头,道:“罪臣之女,当着大人,岂有坐的地方。”她上下望了望,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娘呢?芷清呢?”说着话就激动起来。

    她娇弱可怜,也算得上别有动人的一面,可陈涵正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离了有三步开外,道:“你晕倒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一会叫人熬了药给你端过来。”

    周芷兰沉下心,淡笑一声,道:“还熬药做什么?不如死了的好,也强似苟活于世,还要受罪。”

    陈涵正不接她的话碴。

    说真的,她死也罢,活也罢,他不关心。要真格论起来,就算她不死,他也会退婚。他从来没想过要娶周家的女儿。

    周芷兰心底一片冰凉。果然自己所思不假,陈涵正对自己没有一点留恋和感情,想要诱引他,真是难如登天。

    想着未卜的生活,周芷兰伤心欲绝。父亲说他好,她认同。父亲说他是人中龙凤,要为她订亲,她想着从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便含羞带怯的应下了,却不想,男人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什么情情爱爱,他为了他的雄心,把他的婚姻出卖了。

    可即使如此,她却还是妄想着能够以自己的柔情感化他。

    孰不知,他视自己如无物。

    罢了罢了,为救爹娘和妹妹,她也就豁出去脸面不要,也要垂死挣扎一回,大不了,自己一刀了断,也强似苟活于世。

    周芷兰强忍了泪,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周大人对我们母女的照顾。”

    陈涵正冷冷的道:“不敢当,从前周大人对下官多有照顾,此不及周大人的十分之一。”

    周芷兰面红耳赤。陈涵正说的反话,满是嘲弄意味,她怎么听不出来?当下强撑着行礼,道:“父亲与大人一朝为官,平时虽说不上交好,但也不能说是交恶,可是人走茶凉,能像大人这么心慈仁义的,已经不多见了,不管如何,都当得起民女这个谢字。”

    她一边说,一边喘息,半晌才又接话道:“芷兰腆颜,与大人曾有婚约。”

    陈涵正眼睛一瞪,道:“你什么意思?”

    周芷兰心里气苦,却还是忍辱含羞的道:“芷兰不敢心生妄想,已知此生与大人无缘,芷兰不敢妄求,只想跟大人做个了断。这门亲事,就此做罢,从此芷兰与大人没有半分瓜葛。”

    陈涵正倒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硬气决绝的话是从周芷兰这样一个柔弱女子里吐出来的。要知道,一旦退亲,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对女子德行上都是不容置喙的污点,别说以后再嫁,就是自此青灯古佛,只怕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她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陈涵正没那么多同情心,当下便毫不犹豫的道:“下官本也不配高攀周大小姐,既然周大小姐早有此意,下官敢不从命?”

    高攀?现在分明是她高攀不起吗?他敢不从命?分明是他早有此意,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要说这等便宜话,可见自己在他心里,从未占过一丝一毫的位置。

    周芷兰咬紧了唇,生怕自己哭出来。

    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被未婚夫这样凌辱,周芷兰恨不得一头碰死。

    周芷兰心底一片死灰,至此也不顾得什么羞辱了,当即道:“周家已经抄家,聘礼是还不起了,当初大人交换的一枚传家玉珮尚且在此,说不得,芷兰只好请陈大人把玉珮收回。”

    陈涵正见她爽快,倒也愿意,伸手一摸,周芷兰亲手绣的香囊却没带在身边,当下接了玉珮,道:“多谢周小姐玉成,明日我便还了姑娘的香囊。”

    周芷兰决绝的道:“不必了,左右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大人不拘是烧了还是绞了,敬请随便。”

    虽然婚约不成,但毕竟那是人家姑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陈涵正也不至于如此唐突了,只道:“是陈某疏忽,今日不曾带得,等明日……”

    他话没说完,却见周芷兰已经站起身,朝着他绽出一个最美艳的笑容,红唇轻启,说了两个字:“何必?”

    眼见得她眼神绝然,透着刻骨的寒凉和绝望,陈涵正的心头就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周芷兰猛的朝着墙柱磕去。

    “周小姐,别——”陈涵正大喊一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周芷兰的衣襟。他的力量太大,周芷兰的冲劲太足,显见得是心存死志,只听嘶拉一声,周芷兰的衣服被扯下大半,露出周芷兰欺霜赛雪的大片肌肤。

    陈涵正一闭眼,就听怦的一声,周芷兰已经软倒在地。
第005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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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喁喁私话,直说了一夜,熬到天色发白,实在撑不住了,母女才稍稍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醒了过来。

    满天都是阴云,即使梦里也都是乱兵刀剑,母女满心惊惧,哪里睡得着。

    府里没什么变化,还是有重兵把守,一天有人送三顿饭,不过是饿不死她们母女三个而已。

    到了下午时分,周芷清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喊着:“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动一动啊。”

    周夫人也颤声叫着:“兰儿,你可别吓娘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芷清扑到门边,捶打着门道:“来人,来人啊,我姐姐昏倒了,快去请大夫。”

    士兵们没人理会,周芷清气的直踹门,道:“去叫那混蛋陈涵正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铁石心肠,只顾一己之私,竟连未婚妻的生死都不顾了。就算我爹有罪,可我们母女是无辜的,你们总不能暗里折磨,要置我们母女于死地吧。”

    陈涵正到时,周芷清骂的口干舌躁,累的坐在地上,只剩下喘息了。一见到,立即跟张牙舞爪的小兽一样,腾一下就坐起来,道:“陈涵正,我姐姐晕倒了,你倒是管还是不管?”

    陈涵正漠然的瞥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只有一层冰霜。周芷清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陈涵正。从前他也厌烦,可到底眼睛里还是有情绪的,像现在这般,如同雾一样朦胧的他,是那么陌生,似乎她根本触摸不着一样。

    周芷清愣了会儿,恍然有些明白,从前的陈涵正有多厌憎周家,有多厌憎她,此一时都表露无移。从前那些温和,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自始至终,他不过是虚与委蛇。如今他再不必再乔装演戏,那份漠然不经掩饰,就如此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周芷清是被宠惯了的,从前再怎么胡闹,陈涵正也总是一脸温和的笑意,拿她当个调皮的丫头。她知道自己不论犯了什么过错,永远会有人原谅她,比如陈涵正。不论她犯了什么大错,永远都有人替她收拾,比如周品。

    可现在,她从陈涵正这一个眼神里就读懂了十五年都没明白的道理。她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了爹爹周品,没有周家的权势,没有父母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连一个小小的兵士都可以给她脸色,都可以拿捏她,甚至欺负她。

    周芷清一个没忍住,眼泪唰一下从晶莹的大眼睛里滴落下来。

    她有些仓皇的用十指紧抠着门板,似乎想要寻求一点支撑。

    陈涵正从没见过周芷清哭。她就是个小霸王,从来都是她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上蹿下跳,逮猫捉狗,连杀人她都干过。

    何曾像现在一样,就跟个柔弱的大兔子没什么区别,可怜兮兮,让人心软。

    他厌恶的别过脸,为自己这份心软而厌恶自己。

    看他这样冷漠,竟是连看一眼都嫌多余,周芷清心里冰凉冰凉的,她反手把眼泪抹掉,喊道:“陈大人——”

    这还是周芷清头一次这么正正式式的叫他“陈大人”。她一向没上没下,不是不正经的叫他“姐夫”,要不就是直呼其名叫他“陈涵正”。在她眼里,他就是她周家的一条狗,高兴了拿根骨头逗弄逗弄,不开心了便踢上几脚。

    陈涵正忍不住再度转过头来。周芷清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仿佛被水清洗过的黑宝石,衬着她那湿润的长睫毛,竟似一排羽扇,径直扫进他的胸腔里。

    陈涵正的心便跳了跳。

    见陈涵正还肯听她说话,周芷清已经很识趣了,她在他身后软软的道:“陈大人,我向你道歉,为着从前的种种。我刁蛮成性,我不识好歹,从前多有得罪,只恳请陈大人高抬贵手,别与我计较。”

    陈涵正垂眸。周芷清眼神坚定,少了从前的飞扬跋扈,只有楚楚可怜,哪里还有从前的刁蛮任性?可见人都是会变的。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太了解她了,她肯这么低头认罪,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若她无所求,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认错的。

    果然,周芷清道:“我爹有罪,我有错,可我姐姐是无辜的,能不能请你,善待她。”

    善待?周芷兰?陈涵正看一眼屋里昏迷着的周芷兰,这个和他有过婚约的少女,他从未正视过她,只是从周家夫妇那里听说她贞静娴雅,工于女红,其余的,便没有一点儿印象。

    即使见了他,也是远远的一福身,随即转身避开,及至这么久,他都不知道她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陈涵正吩咐兵士:“把她抬到隔壁去,请大夫。”

    周芷清没再纠缠,也没再斥骂,顺从的让到一边,看着周芷兰被抬走,这才瑟缩的望着陈涵正。

    陈涵正终于正视着周芷清开了口:“周大人已经论罪,周夫人和二位周小姐还要等皇上下旨,如今周大小姐病着,我自会叫人好好照顾。”他一向言出必行,这便算是同意了吧。

    周芷清苦笑着退后一步,道:“那就,多谢了。”

    她瞧得出来,陈涵正是巴不得要撇清和周家的关系。也是,从前在爹爹的淫威下,他不得已才答应这门婚事,其实心里不知道多抗拒呢,如今可以名正言顺的拒婚,他怎么会对姐姐好?

    周芷清背靠着门板坐下,再不肯瞅陈涵正一眼,只在心里道:姐,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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