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巫女怎么表现,怎么亲近,都无法明确她是否动心了,毕竟这女人对谁都这样亲近,搞不好就是**丝自作多情,可是自己一旦沦陷了,那可是拉不回来的。
有些男人的爱情就像癌症,一辈子一次就够了,死活与否就看缘分。
相信大多数**丝的女神只有一个,而且正好占据了青chūn年少风华正茂那几年的心,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张彻知道自己属于这种男人。他并不是没经历过的菜鸟,可是确实没有全心全意地付出过,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付出了,恐怕自己这辈子就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了。即使有时候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女神女神的纯**,张彻也只是庆幸自己心中还空着,并未遇到那么个渐行渐远的女神,毕竟**丝贱xìng也不是自愿的,爱了就爱了,闯上了那个时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即便如此,让心中空着也不好,网上搞搞暧昧,何尝不是缓解空虚,练练手,毕竟**丝们的第一次多半都是由于自己太老实太贱xìng不够坏毫无情趣才被女神抛弃的逼成了坏男人,所谓的女神们经历多了木耳已黑又感叹世上没好男人了。张彻当然不愿意经历这种悲剧,可是也从未在网上真正沉入心过,正准备磨枪上马,高三一结束就脱离情侣去死去死团,寻找真爱的时候,就遇上了这破事。
独在异乡,过去满满的回忆由心里转到背上成为沉重的责任,心中也因缺失了太多而变得敏感脆弱而空虚,若真在这时被这女人征服了,恐怕一辈子都要向往着这温柔乡了,还很可能只是单相思。
撇去一堆其他的理由,张彻很大程度上也只是自己在自卑而已。碰上这样的女人,谁又能说自己不自惭形秽?口花花的背后,除了扰乱自己的心绪引导思想趋向家乡不去乱想,有些自己不自觉地显摆似地想要引起巫女注意的心思外,何尝不是想要在她面前挺直腰杆?
歇息了一会,晨露都已蒸发了,山路也不再cháo润,桔梗这才领头走在前面开路,那团盈盈有些小巧隐藏在红裙中若隐若现着轮廓的丰润真正摆在张彻面前摇摆时,他却反倒没了心思去关注,只是不断低头看着路面,看着那双玉足踩过留下的一串串浅浅的小巧脚印,看着道旁丛生的茵草杂穗,看着被惊起掠出的瓢虫背有几星,看着这些生物与那个世界有几分相识。
一摇一摆,一前一后。碎金的光斑下,层峦的叠翠中,土黄如蚓的山路上,玄sè的披风与红白的裙摆向山顶逐渐蔓延而去,浅山鸟鸣愈显静,深树风过更觉幽,白云下的场景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顺着苍穹似要凝成永远。
可惜路总是有尽头的,人也没有任何可以恒远的东西。慢慢移动的两个鲜亮的小点,终是挪到了山顶。
………【番外 未完结的恬淡(四)】………
穹庐似盖,苍树如柱。
“就是这里了,再往上也没有什么道路了,攀爬的话,你的身体受不了的。只是上来散散心,这里也足够了。”饶是桔梗,此时也是香汗淋漓,浅浅地浸湿了胸口的一层,更别说张彻了,坐了三年课堂客串六年宅男的他,即使修了两天道卷,却也没帮助他多少,早已汗流浃背。
一路碎阳陪伴,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天气却反而yīn翳了下来。张彻寻了处略陡的坡处,找了个不受阻碍的视角,居高临下。
一帘景致入眼。
脚下是苍翠的山sè,没那么灼烈的阳光映shè,也看不出有多yù滴,只是衬着一层浅浅的烟岚,翳翳有些渺然。一路爬上来的山路带着有些难看的泥土褐sè,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掩在明显有些踩踏痕迹的草丛中,愈行愈远,蜿蜒着向不可见处去了。视线移动的尽头勉强可以看到半山腰;那个爬到一半休息过一段时间的林丛平地,大青石自然是看不见的,只是模糊可观一片柔柔的灰褐sè铺地,许是落叶吧,整个平台没有现代文明的那种一丝不苟的直板生硬,带着些柔柔的sè泽,看起来很是有些舒适的感觉。
尽管天气有些yīn翳,也并非工业文明的那种灰浊感,空气还是澄澈的,视线也能够毫无阻隔地从山的尽头分割线到达遥遥的田野,阡陌纵横。从远处看来真是非常的柔和亲切,带着一股朴实的农家气息,高低错落有致。田野sè泽因为庄稼的存在有些嫩青,浅浅的一层随风摇曳着,说是波浪又不太像,分割成一层层却又并非那么严谨,总觉得很是润目,让整个头脑都轻松了起来。田野上除了躬身的人儿们和陌上奔跑的成为小点状的孩童,还横伫着几个斜斜的稻草人,袅袅的炊烟飘散,本来有些高的山上,张彻却似乎隐隐能听见几声狗吠。
再远,一条玉带状的小河围绕村子而去,隐没在远处的折角,天sè不太明朗的缘故,小河也并未如往常那样粼粼散光,带着些水泽更显润柔。河流的尽处被一层树林遮掩,树林又连接着远山,重重叠叠,浓浓浅浅,偶有些小径出路,也不可窥其全貌,更未见村民。
目光上移,直达天空。云sè有些晦暗,也不似往常那样悠闲,只是淡淡的一层,有些烟霭的飘渺样子。被挡住而不那么灼烈的太阳,却也不是可以直视的,只是能绕过那团光晕,见到依然蔚蓝只是有些深沉的天空。
“你看起来有些失望。”巫女静静dú lì一旁,仿佛一株离世幽兰,娉婷而独自盛放。
“说不上失望,本来也没抱什么太大希望,总归来说还是在意料之中吧。”张彻也没和她客套,这景致虽说没让他感慨白来一趟,不过也确实没那么迷人。毕竟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习惯了的感觉,这些景致,也就没当初的那么震撼。
“你好像没有把话说完的样子。”桔梗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一如既往的敏锐。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我本来对生活就抱有不那么积极的态度,所以对任何事都尽量地不去抱太大希望,凡事先想好最坏结果,所以倒也从没被逼到绝路上过,只是这次却被打个措手不及,呵……对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你应该是那种对自己抱有绝对信心的人吧,即使事不如你愿,你也会执着地去让它如你的愿。我就没那么大的追求咯,本打算一辈子随意就好,凑合着过就行了…………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张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多感慨,本来也是随意想的,如果不是她察觉到了,他也不会说出来。可是既然说出来了,就代表着想要倾诉,想要一个寄托的对象。
(因为将自己放在悲观的立场,悲剧到来的时刻才不会那么痛,因为习惯了;遇到好事则愈显惊喜。这个道理大概是我在每次看到期末成绩之前懂得的。再说,忧郁的滋味其实也确实容易让人沉醉,所以无人能见我痴狂。)
这些东西张彻却是保留未说的了。桔梗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他话仍然没说完,却也不去逼他,甚至他对自己的质疑也不置可否,就那么静静站着缄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山风为岚,这时候起风,有些青黑般的幽意,不似河风般舒适爽人,带来的也只是丛林深处积淀一夜的凄寒,张彻背上汗迹犹存,受风感凉,不觉抖了抖肩,将身子往衣物里又缩了缩。
“夏凉袭人无意,人亦无防,更易染寒。你当心一点。”清冷的声线似乎比那幽风更凉,不过巫女的动作却是直让人感觉阵阵暖意,她毫不避讳张彻背上的浊汗,替他拈了拈背上黏着的那层贴身T恤,不至于受寒,莲步轻移,巧妙地为他挡住了风,却让自己梳理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二人此时距离极近。
张彻心下温暖,看她青丝飘洒,不自觉想为她拂理一下,抬手至半空又似惊醒般地放了下来,巫女将一切看在眼中,凝眸垂眉静静伫立着,却也不管自己的头发,一副任风飘洒的模样。
只是任这站姿如何幽静恬淡,张彻也觉得她有些孩子气,好像自己不管她就也不管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
“你就是这个xìng子,怎么这么倔,大事也好,小事也罢,要强也不是这样要的,人这辈子总是会有各种无奈的事情,你这样以后下去会吃亏的。”有些无奈,有些苦笑,张彻还是帮她轻轻地把那些飘散的青丝顺回了耳后,小心地没有触碰到那雪白而粉嫩的耳垂,只不过青丝的手感终究还留在指尖,润滑如绸。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关怀如此明显,巫女自然不可能装作没听见,有些俏皮地眨眨眼,逗弄似地掩唇朝他轻笑。
得,又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罢了,让她一回吧,反正也不是多大个事。
张彻已不自觉地带了点宠溺,那些面子思想在渐渐放下防备后,似乎淡了很多。
巫女见他没有搭话,知道他这是让了自己,眉毛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有些小得意,却又马上恢复了恬静,没有再说话调侃。
这就是她的xìng子,不退而不争,恬淡却又强势。
张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
………【番外 未完结的恬淡(五)】………
不夜的城市是因为不灭的灯火,辉煌之中繁华又寂寞,那寂寞却也是彻骨而又带着些浮华的。月村的夏夜来得很快,天空不像现代即使到了深夜也是一片橙红,傍晚的血sè绯霞随着rì渐下沉也迅速褪去,暮sè落,幕sè起。
张彻看着落rì西沉,霞光尽敛,再过一会,夜幕星辰就会笼罩大地,只余得淡淡的月华倾斜,稀疏几处灯火,在朦胧夜sè中袅娜飘摇,蛙鸣虫噪却更显静谧,这里的夜只见安宁不见寂寞。
不觉间,光华散尽,rì已斜落下去了。
“你很喜欢黄昏呢。”夕阳残照的绯sè映得巫女红裙愈发炽烈,褪去后,上身雪衣又在幕sè中等待月光。只是那株身影始终静静。
“大概吧,可能是喜欢那种迟暮的感觉。生前事,身后宁。在这个时刻,一天之终,一生之尽,所有回忆皆在一霎,感慨万千的热烈,而又马上将迎来永远的安宁,万籁俱寂。这种矛盾而又思绪万千的畅想,我有些喜欢。”相对而言,张彻对黎明就感觉有限了,且不论那懒散xìng格能否坚持起床,那初生的光明也不会让他感觉什么希望,反而有些烦厌那背后无穷的可能和责任而只会大呼累。
大概消极悲观处世的人,都是如此作想罢了。
只是在那个世界,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观赏黄昏,等待黑夜的时刻了,快节奏的生活,浮躁的心灵,夜幕被灯火照亮而再不复那样震撼的黄昏,也许都有影响吧。
“好像确实很美好呢。如果将来能在黄昏中死去,灵魂想必也能在星空中安详地徜徉了吧。”桔梗话中隐隐透出一丝向往。
“姐姐大人,还有那边那个,吃饭了。”橘黄的小身影蹦出了屋,轻呼了一声,又进去了。张彻活动了下站得有些发麻的脚踝,把玩着木杖,随巫女走回了小屋。
上午上山去后,除了看点风景也找不到什么其它的乐子,只好待了会又下来,着实把张彻累得够呛。
身居古代,没那么多浮华的东西扰乱心灵,有更多的工夫反省自己正视心灵,相对的自然也没那么多的乐子。上午累坏了,食罢午饭后,张彻就誓死赖在榻上不起身了,好好睡了个午觉,巫女也拿他没办法,被阿枫拉走了。
不知为何,云凌也没有再出现打扰他,张彻虽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也难得一个人,于是便好好地睡了一觉,临到黄昏才醒来出去看看落rì。
一rì三餐是不可能都吃粥的,相对而言,巫女对肉食的料理就要差了一点,所以这一般都由阿枫经手。这里的膳食初次实用只会震撼,习惯了倒还是有些想念现代的饮食了,毕竟张彻是四川省人,他自来到这里之后别说辣椒了,除了盐和一些类似提升口感的东西,什么味jīng啊花椒啊醋啊就没看见过。问过巫女后才知道那些提升口感和清香的东西还是她自己琢磨着弄的,张彻说的那些调味剂她也就只听说过大城市那边有醋,其他的,想必就只有大陆那边才可能有了。
张彻是弄得一点脾气没有了,吃了十几年的辣,上瘾不可谓不能和烟酒瘾比较的,当即就思虑着自己去找找,反正身边有巫女也毒不死自己,也只能试试神农尝百草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实践过,也就只能耐着xìng子吃,这么些天过去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嘴巴快淡出个鸟来了。
孔子有言:“食不言,寝不语。”可是这里的人似乎也没听说过孔子是个什么东西,虽说没有现代那种在饭桌上谈事吹牛之类的习惯,却也没禁止过。这么些天张彻也和阿枫混得有些熟了,只是这妮子仍是对他抱有些隐隐的敌意,任他如何忽悠都不肯好好叫他名字,更别说叫他哥哥甚至欧尼酱实现他多年的梦想了。
巫女自然是静静吃饭的,娴静的姿态让人不忍去打扰,真要说的话算是秀sè可餐吧。每次张彻和阿枫扯皮的时候,她也只是微笑地看着而已,从不去干扰。
睡了一下午,张彻的jīng神头很足,毫无例外,他又和阿枫扯上了。
“阿枫啊,看你这么大了,怎么整天还赖在你姐姐身边啊?我知道你们这营养不好,发育可能缓慢了一点,”张彻说着,瞄了瞄阿枫胸前的平坦,又刻意地让阿枫发现,“不过什么事都依赖大人可不好,总是要自己dú lì的啊。”
“姐姐,你看他!”十几天的相处,阿枫早知道自己斗嘴是绝对敌不过这人的,本想不去搭理他,可这人讨厌的视线实在让人心里发闷,只好向姐姐求助,希望她能说说张彻。虽然以往的斗嘴姐姐都没插过嘴,但是这次自己已经明确向姐姐说话了,再怎样她也会表下态的。
殊不知这正好就中了张彻的小计谋,他瞄阿枫的那一眼故意遮掩着没让桔梗发现,只是表现给阿枫看而已,没有那一眼,这话说得也没什么过分的。
“他说得没什么错,你看,他现在说你一下,你又找上我了,可不能这么依赖了。”巫女还是微笑淡淡,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
“才不是呢,哼,你们都欺负我!”阿枫说着,气哼哼地嘟着嘴,呼啦两口把饭刨完,离开了饭桌,“今天不给你洗碗了,自己洗!”
呃……小妮子脸皮太薄了,实在不堪调戏。
张彻讪讪地夹了筷子肉,狼吞虎咽。
“你去逗她做什么,若不是你那眼光有些无赖了,我才懒得说你。女孩子家面皮薄,就不知道让让。”桔梗看起来吃得很优雅,却其实是三人中速度最快的一个,把碗放下对张彻说道。
原来你还是看见了,这女人眼神确实刁钻。我那年头的女生,可是什么事都说得出来,什么话都敢接,也难怪不习惯了。若不是看你在,刚刚甚至想说点她这年纪该发生的事,叫她不要害怕了,幸好没说。
他心里不管如何作想,也没接桔梗话头,只是默默地刨饭而已。
………【番外 未完结的恬淡(六)】………
“干嘛?玩打手心吗?”刨完饭,张彻看着巫女伸出的嫩白小手,毫不犹豫地拍了上去。
“啪!”
巫女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本来我就是个懒人,别把我再养懒了啊,不然以后什么都叫你帮我做。”张彻小心注意着腹上伤口,慢慢拿着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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