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甚至还帮铁笑天联系好了半工半读的时候打工的公司,最后还表示将很“荣幸”的希望能够成为铁笑天的经济担保人,承诺在工作结束之后将为他申请日本的国籍,请朋友的几个有影响公司帮铁笑天向日本政府移民管理机构提出“良好”的建议。
此刻,田玲玲已经下课了,走出了经济管理学院的教学楼,端着一个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铁笑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个女孩子向她打招呼,然后距离四米左右错身向另一个方向分手,她走进了食堂,排队,前面有三个男生,没有交谈也没有身体接触,轮到田玲玲了,她递过饭盒,开始刷卡,打饭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嫂,身体微胖,姓名可以查到,就贴在食堂员工监督榜上,脸色阴冷,没有与田玲玲做过多的交谈,铁笑天不懂唇语,苦笑着看着望远镜里的大嫂,心想就是她们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知道。田玲玲晚饭的菜色是一个小炒肉、一份清炒小白菜……铁笑天叹着气,拿出一个小本子,不停的记录着。
下个星期自己得从房子里出去了,按小林元二的要求,了解她的生活规律之后,自己和柳小薇就频繁请她出来吃饭交流什么的,在拉近距离的同时继续坚持用望远镜在田玲玲活动的时间段窥视,双管齐下,从侧面进攻,争取在田玲玲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她口里套出一点信息来——据说这样可以为小林元二的朋友提供足够的资料来分析柳小薇的性格。
铁笑天疲惫的回到了脏乱的小床上,刚才田玲玲已经在食堂吃完了饭,回到了她的小田地,特地的把窗帘拉开,开始每天照例的自修——相信小林元二对田玲玲自修的内容不赶兴趣吧?!每天这个时候,就是铁笑天休息的时间。
铁笑天躺在床上,通过这么一番折腾,自己的情报应该在小林元二那里有点分量了吧?!最起码就算不信,也不得不有所准备、有所行动吧?
根据和少校讨论好的计划,下一步就应该开始布局了,得给他们创造一个合适但又有点难度的暗杀机会,当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倾巢出动,对我们展开行动的时候,就是我履行承诺,给少校制造标本的最好时机了。
铁笑天越想越得意,童心忽起,挥舞着双手,在小床上扭来扭去,仿佛已经把脑海中的小林元二脖子捏在手中了,忽然小床猛烈的一阵摇晃,发出恐怖的“咯吱咯吱”声,破旧的支架好象马上就会散落掉,他心中一凛,忽然从美妙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居安思危……躺在床上都可能遭到意外……他感到一阵羞愧——自己是怎么呢?怎么会这么狂妄轻敌?!!
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事是百分之百按计划顺利完成的,当一个人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侯,死神往往已经悄悄的临近了。
铁笑天额头上的汗渐渐冒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渗进了被单里。
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个卖小菜的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日本右翼组织派出来的精英就这么大失水准?自己摆摆屁股他就会把脑袋凑上来?计划真的就这么完美而不可能出现意外么?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对我下手?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会用什么手段?用毒高手?毒药?忍者?………
无论如何,我得防上一手!——铁笑天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挥手抹掉了头上的冷汗,暗暗的告诫自己。
第四十章 面 具
今天天气不错,铁笑天懒洋洋的躺在小床上,温和的阳光从窗户那边射了进来,满房间都暖暖和和的,窗口的望远镜上凝结了一些小小的水珠,慢慢的汇集成流,淌了下来。他眯着眼睛,开始集中自己的精神,春天的早晨让人堕落,他很有抱着枕头一直睡下去的欲望。但明天自己就得出头露面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发出了一声叹息,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蹦起来,破旧的小床被他蹂躏得“咯吱咯吱”的颤抖,他毫不理会,开始慢慢的穿上衣服。
田玲玲已经去上课去了,铁笑天看也不看,走过去收起望远镜的支架,小心的在观察镜两端盖上盖子,把它折叠好装进一个小小的皮箱里,走到电脑桌边草拟了一分邮件,“今日下午16时山东扒鸡店面谈”,打开了英文字典,仔细了查阅着单词,不多时就组合了邮件,发送了出去。
铁笑天站在小镜子前端详自己,一个多星期的室内生活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但这没关系,皮肤里依然隐隐透出了健康的颜色,短短的头发最近已经长了出来,半长不短的遮盖住了脑门,他拿起梳子,小心的把它们理了一下,拉了拉身上的休闲西服,微小的褶皱被迅速拉平,紧紧的贴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上,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与手臂的结合处松松软软,毫无阻碍,随即他搜索着自己的口袋,看是否遗忘了什么东西或者多带了什么东西——少带了必要的工具会带来麻烦,在某些地方遗留了什么个人身份之类的东西会造成致命的打击。他摸索了全身,确定已经毫无疏漏之后,满意的对自己笑笑,对面镜子里的年轻人同时回应了他,眼神沉着而坚定。铁笑天对自己点了点头,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窗户,拉上了窗帘,记住了房间里的最后摸样——没折叠的被子的形状,椅子的位置,电脑键盘摆放,鼠标离显示器的距离……待确信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之后,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下午,铁笑天来到了山东扒鸡店,虽然还没到夏天,但门前已经有几只苍蝇稀稀疏疏的时起时落,破旧的店门有一扇半掩着,里面没有一丝声息,铁笑天抬腕看了看表——14时03分,看样子生意真的很烂,这个时候就没人了,老板的日子肯定不大好过吧。
铁笑天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走进了山东扒鸡店,柜台里的有个老头在打盹,听到铁笑天的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待看清楚是铁笑天,更是笑得越加灿烂,疾步走出了柜台,远远迎了上去,“这不是小铁吗?呵呵,和小林来我这里吃过几次饭的,”他给铁笑天拱了拱手,“小林还说了,上次多亏你帮忙来着,不然我这店就开不下去了……来,里面请,里面请……吃饭了没有?要无我去厨房给你现做点??!”
铁笑天笑了笑,“正好还没吃饭,得了,老板,就别再做了,拿只鸡来让我过过瘾就好,你的手艺真的让人无话可说,那扒鸡的味道我看真可以算是首都一绝了……”嘴上打着哈哈,眼睛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老头。
蔡老板瘦小干枯,面色黝黑,脸上到处刻着深深的皱纹,身子佝偻得厉害,头发却依然乌黑,没有几根白发,铁笑天笑着顺着他指让的手,步上楼梯,忽然觉得这个老头的手却异常白嫩,手指纤细灵活,指甲修剪得很平整,行动间脚步都有些巍巍战战,手却非常稳定,和身体显得有些不大协调,铁笑天心中惊疑不定,仿佛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刻不停的掠过蔡老板的手,看着楼梯角上的字画,欣赏的点了点头,迅速的收回目光,面上却保持着微笑,比着字画对蔡老板竖起大拇指,口中称赞着蔡老板风雅之人布局颇有大家风范之类屁话,慢慢走上了二楼。
找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铁笑天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蔡老板殷勤着擦了擦干净的桌子,招呼着走下楼梯,去厨房给铁笑天拿扒鸡和作料。
不一会,蔡老板端着热腾腾的一盘扒鸡走了过来,轻轻的放在铁笑天面前的桌上,熟练的把一小碟一小碟作料摆在大盘扒鸡的周围,香气翻滚,空气中肉香混合着作料的味道,桌上颜色斑斓,十分诱人,铁笑天慢慢抽出筷子,仿佛有点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略略酌了一点作料,送如口中,心中暗暗倒数,默默计算着时间,口中却对蔡老板说:“哈哈,不错,这味道真让人魂牵梦绕,你看我都不吃中饭,就跑您这里来蹭一顿来着……”忽然店外有人喊道:“蔡老板,老蔡,出来一下!”铁笑天顺着窗户朝外望去,一个警察站在胡同里,手卷成一个喇叭状,朝门里大喊。
铁笑天忽然惊慌失措,声音都有点哆嗦,颤抖着站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蔡老板,“蔡老板……蔡伯伯,你看……你看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马上变得惨白无比。
蔡老板一愣,走到窗户前看了看,转身对铁笑天说,“没事,这是我们这里派出所的民警,我先问问他,”说完趴在窗口上大声问那民警:“什么事啊杨警官?”
杨警官看见了窗口上的蔡老板,马上抬起头来,依然用手卷成一个喇叭,附在嘴边,“老蔡啊,你听着哪,消防整改的人来了,这里所有的经营户都得去派出所听听最新的消防工作精神,等下还要签一个消防责任保证书来着,你现在马上去所里,都等着哪,就一会,走个形式,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也不收钱的…………我还要去另外几家,你快点去哪,我可通知到了……”说完继续向胡同深处走去。
蔡老板笑了笑,吃力的从窗台上抬起身子,对铁笑天说:“没事,消防整改的,你等一下,小林可能等下就来,我去派出所看看……你慢用哦!”说完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转身下楼。
铁笑天出了一口长气,少校果然神通广大,做事严谨,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与计划约定的分秒不差,原来担心的小林元二也没有出现,真是顺利无比。他静静的听着蔡老板的脚步声,听着他慢慢走出了店子,从窗户外看去,老头慢慢的朝胡同外走去。待他消失在视线里,铁笑天不动声色,运足气力,静静的聆听着周围,店子里再无其他人。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所坐的椅子和桌子,记下了距离和方位,记下了附近的摆设,慢慢的站起身来,小心的移走在桌椅之间,尽量不碰到任何东西,走向了楼梯——楼梯一直向上,从自己在房子外面观察的结果来看,上面只有一个小阁楼,绝对不是营业的包厢,应该是蔡老板的卧室。
铁笑天仔细观察了楼梯,没有发现异常,便脱下鞋子,慢慢的走了上去,踮着脚尖,轻轻的触着楼梯靠扶手的最里边,双手平衡在身体两侧,象走钢丝那样,一步一步的向上移动。
吃力的走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个门,楼梯的尽头有一条2米左右的窄小走廊,铁笑天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的观察着地面,地面上一眼看去没什么异样,只是模模糊糊的好象有点不大干净,铁笑天看了一会——地面上小心的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般的沙粒,他轻蔑的笑笑,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一脚踏了上去,走到门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铜丝,缓缓伸进了锁洞里。不多时,一声轻响传来,门微微向里一晃,铁笑天急忙抓紧了它,依然让它紧紧贴在门框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心的在门框上搜寻,门框的上部有一根细小的东西反射出微弱的光线,引起了铁笑天的注意,他饶有兴趣的伸过头去,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小心的把根缠绕在门框和门之间的头发解下来,再在门框上小心的打了个松松的结,让它挂在原处,同时竖起双耳,再次静静聆听着周围。
周围一片寂静,连胡同里的行人脚步声都渐渐远去,只有厨房里传来些细碎的声音——应该是老鼠在欢快的活动吧?!!铁笑天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四十一章 线 索
房间里一片幽暗,本就窄小的窗户上挂着两重厚厚的窗帘,地上和外面的布置一样,铺着原木地板,主人是个生活严谨的人,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木地板被擦得光可漆人,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置了一张小小的桌子和一把舒适的大靠椅,上面放着一支圆珠笔和几本书,铁笑天拉紧了衣服,竭力屏住呼吸、收缩全身的毛孔,慢慢的踮着脚尖走了过去,码在最上面的一本书很厚实,只看封面铁笑天就知道这是一本纯英文的书籍,封面上的单词他倒有大半不认识,多数都是专业术语,名字大概是《化学XXX工程》,他皱了皱眉头,斜下身体,查看码在下面的书的书名——《孙子兵法》、《厚黑学》、《中国二元社会论》,铁笑天心中一动,这几本风牛马不及耳的书堆在一起……可真有意思,蔡老板可不象看这些书的人。
铁笑天把自己的身子和桌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仔细的观察着圆珠笔的笔身和笔尖,反反复复从笔帽到笔尖看了几遍,确信这是一支普通的圆珠笔,不是什么用来密写或者可以当做武器来用的特种工具。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仔细的看了看书本的侧面——这几本书的侧面都有些发黑,册页被翻得很松了,主人一定时常拿出来反复翻看——从自己和蔡老板的接触来看,真的看不出他具有看懂纯英文版的化学专著的能力和研究中国社会文化的兴趣,铁笑天笑了笑,这个干瘪瘪的老头越来越有意思了,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自己以前对他的估量和眼前的事实相对照,可真是谬之千里了。
桌子没有抽屉,除了桌子上的几本书之外,铁笑天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纸片——他觉得应该有户口薄、银行存单、遗嘱、房产证书、生意上的往来收据、信件、亲友照片之类的东西,主人很细心的把它们一一收集好,放在了别的地方——难道还有比卧室还适合放置这些东西的地方么?铁笑天看着装着厚厚的坐垫的椅子,闭上眼睛,想象着坐上去的在桌边读书的样子: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主人坐在明媚的阳光下,沏上一杯好茶,在这小小的天地里安静的品书——真象一个闭塞的知识分子的安乐窝。
铁笑天放过桌子,转身打量着摆在墙角的小床,小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被拉得平平整整,铁笑天斜着角度观察床铺,发现枕头和被子相对得太整齐了,角度对得非常正,铁笑天慢慢的躬下身子,看了看床底下,床底下除了一双木屐,别无他物,他斜抬着视线向上看去,床底下的钢丝非常紧,环扣着拉得绷直——从小床支架的外表来看,这床应该是用了不少年头了,睡了这么多年的床铺,底下的钢丝能崭新若此???——主人很少睡在床上?!!
倒是旁边地下的那幅长长的坐垫显得很陈旧,中间的部分甚至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一床小毯子整齐的顶墙码在上面,看来比床的使用频率要高多了,铁笑天苦笑着摇头,这个蔡老板可真是有怪癖,不喜欢睡在床上,倒喜欢躺在地上,忽然心里一动——这是什么人的习惯??!喜欢睡地上的软垫?……木屐??铁笑天心中明白。移动着身体,开始查看房间里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放在床边,是一个小小的床头柜。
铁笑天仔细的观察着柜子,特别是柜门开合的地方,柜子没有上锁,铁笑天搜索着柜沿,甚至把脸颊贴到了冰凉的木地板上,他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东西——又是一根细细的头发,两头不松不紧的系在柜门和柜身的小钉子上,铁笑天抹掉了脸上的细灰,小心的解开了它,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放置的东西倒很平常,只有几件老年人穿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铁笑天仔细的看着衣服,这些衣服没有被子和床单放置得那么整齐,微微可以看到翻动的褶皱,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指,慢慢的挑动着衣服,一件一件的翻看。
都是一些平常穿的便服,有一件铁笑天上次来的时候还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