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蛙找来发酵用的酒坛,把这些拌好的煮熟粮食入坛,全都搬到地窖之中,只要过上十数天,这些粮食都会变成酒糟,再把酒蒸馏出来,就是王家烧刀子。
不过王家烧刀在很多细节部份,都有秘诀,所以做出的酒特别香醇。
终于把所有发酵的酒坛入窖,傅小蛙已经累得直不起腰,站在院子中喘着气,他叹声道:“真是累死个人,真是难以想象,两老是如何经营的这酒坊,不行,一定要请人才可以,两位年纪大了,一定吃不销!”
王贵老儿道:“唉,现在家里这样,已经一穷二白,哪里还请得起人,买青稞跟陶罐都已经倾尽家中积蓄,只怕是供不起!”
傅小蛙发现,自己也是穷人一个,身上根本拿不出什么钱来。但是酒坊请人,是势在必行的,两个老人家绝对无法长期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劳动。
“我去想想办法!”傅小蛙说着,便出了酒坊,他知道自己在青狼帮肯定没时间经常回来。
“不吃了饭再去?”
“不了,我先去招招人看!”
傅小蛙出了酒坊,他来到市集上,张贴了几张告示,招酒坊劳力,月酬劳二两银子。二两银子,算是在青牛镇比较低下的酬劳,而以酒坊的情况,也只能支付这样的酬劳。
这样的酬劳果然是无人问津,就算人,也是看看情况,摇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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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霍擎出现】………
第一百五十章 霍擎出现
青牛镇,这个座落边关的小镇,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古朴而平凡。没有太多的纷挠,没有太多的激荡,镇上的居民早已习惯了这里淡然的rì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chūn季的梅雨,依然在不停的下着,湿透了大地,湿透了残缺的围墙,湿透了路上的行人心情。
空气中的湿度,让人混身不舒服,总有种腻腻的感觉。
傅小蛙失神地望着茶馆楼下街道上的行人,望着烟雨中无数雨纸伞在苍老的街道上穿行。
他陷入一片迷茫之中,一片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虚无。
“傅堂主,你在想啥?”
身边青狼帮众的一声唤,让他回过神来。是啊,他在干嘛,傅小蛙心中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从白云村中已出来已有大半年,不知村里的乡亲现在已经怎么样。有时候,他也会淡淡回味村里的生活,平静的生活,有那些大伯大婶亲切的叫唤,有些暖暖的问候。
现在他在干嘛,在青狼帮堂主的位置之上,这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但是这些名利,却换不回当初的那一丝温暧。
他望望手下的兄弟,一个个都龙jīng虎猛,混的rì子久了,他也慢慢知晓一些。那高个儿,叫乔汉,家住西道口,家里有个瞎眼老娘,为生计加入青狼帮。这乔汉看似高高瘦瘦的,打起架来却很利害。
那胖矮个儿,叫夏天,也不知道他老爹是咋想,给他取这名儿,因为这名儿,夏天小时候没少被村里娃儿笑话。因为矮胖,一直娶不到媳妇儿,整天跟村里娃儿打架,从小打到大,最后村里容不下,就到镇里加入青狼帮,在这里,打架的天份得到发挥,却始终娶不到媳妇。
青狼帮,在青牛镇中恶名昭著,是个人都知道,傅小蛙也知道,他默默承载着这一切。但每一个帮众,都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们有自己的纠结,也有自己的迷茫。或许,他们还更需要帮助,更需要指引,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
傅小蛙淡淡地道:“没想啥,来喝茶吧!”
温热的茶杯,暧暧的心境,淡淡的碰杯,趟开胸杯的说笑,那些帮众从未遇到过如此让人亲近的堂主,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堂主。
“傅小蛙!!!”
空气中的一声怒喝,打断了所有人的雅趣,旁边的青狼帮众见,纷纷提刀站起,指向那突然出现的莫名来者,吼叫道:“你是谁,竟然敢朝着我们堂主吼叫,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傅小蛙与帮众碰杯的手停落在半空中,他凝望着出现的那张熟悉面孔,他有种泪然落下的感觉。是的,那是多么熟悉的面孔,那张他多少回想念的面孔。那张面孔严肃而认真又充满详和慈爱。
是霍擎,是他的师傅,此刻正在怒视着他跟青狼帮众的淡笑,怒视着他的堕落,怒视着他跟青狼帮打成一片。
“师,师傅……”
傅小蛙颤颤地道,泪水湿了眼眶,这一声师傅,他曾经多少回想叫唤,但最终再也没有机会。让他最伤痛的不是见不到师傅,而是此刻见到师傅,却无法面对。
霍擎依然是那个霍擎,泰安武馆的二师傅,只是此刻已显得多了几分苍老。自从傅小蛙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理武馆的事务,他再次回归到打理兰花的rì子,rì复一rì,不管那株金边墨兰被养护得再漂亮,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的缺失。
看到傅小蛙已经融入青狼帮中,霍擎止不住的心痛,他颤着唇道:“你,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
傅小蛙强忍着泪,紧咬着下唇,他无脸面对师傅,他垂面头不敢直视师傅愤怒的眼光,他只能颤声道:“对不起,师傅!”
霍擎板起脸下命令道:“跟我回去!”
傅小蛙徐徐的来到霍擎面前,凝望着师傅憔悴的脸庞,他的心也在巨痛。他默不作声,他只能用行动来表达对师傅的愧疚,他直直地跪在师傅面前,两膝如同千斤,重重落在地上。
那些青狼帮众,骇然地望着这一幕,他们的堂主,落下千金之膝。
跪落在霍擎面前,傅小蛙梗咽着道:“徒儿不孝,不能跟您回去!”
这句话,深深地剌痛了霍擎的心中,他全身都在颤抖,他何尝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他的心如刀割,他怒然道:“你再说一遍!!”
傅小蛙重重地叩下头,叩在地上,伤害到师傅,他自己也要承载更多倍的痛苦,他希望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承担,师傅的,所有人的。
“对不起……”
这声音,在霍擎耳中,如同千倍般的放大,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优秀的徒弟就这样失去。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打击,顿时老泪纵横,他心中的所有希望都被破灭。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印在傅小蛙的脸上,声音震惊全场,气氛如同死一般的沉静。
地上的傅小蛙紧握着拳头承受着这一巴掌随之而来的痛疼。他痛疼的不是脸,而是心,心中的痛楚是**上的万倍。
绝望的霍擎在痛苦中撕吼着:“你不再是我霍擎的徒弟,我没有这样的徒弟,以后你们师徒两人,恩断义绝!”
傅小蛙匍匐在地上,哭声唤道:“师傅,原谅我,我永远都是您的徒弟!”
“我不想再见到你!”霍擎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去,带着满心的伤痛,留下那个显得更加苍老的背影。
傅小蛙想冲上去将师傅留住,但是他能给师傅什么,他只能给师傅自己已成为青狼帮堂主的事实。他抽泣着,泪眼地望着师傅离去的背影,他在原地,重重地叩下三个响头。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湿了所有,沉浸了所有。
路上的行人,都在惊奇的望着,一个孤寂走在雨中的老人,任由雨点打湿了身上的衣裳。
雨点冲刷着世间的所有,淋湿了霍擎心中的火焰,他人生的希望。
他一直在往前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像是他的人生一般。他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冰冷,他一直在雨中走着……
休息了几天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前发现越写越水所以纠正进行时来啊来啊打赏啊打赏越写越带感再次强调本书不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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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争抢小蛙】………
傅小蛙在地上跪着,跪了很久,很久,地上的泪滴,已经干透。
“堂主!”
一旁的乔汉跟夏天等人,耐不住地叫唤,因为他们已经默默地守候了一个时辰。只见着,他们的堂主默默地站起来,身影变得颓废,变得黯然。
傅小蛙木然地走下楼,像一句失去灵魂的躯体,一直走入雨中,任雨点淋湿,让雨水冲刷他身上的罪孽。
一直三天,傅小蛙都没有太多的话语,他平静地做好一切,不知在青狼帮的rì子,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尽头。
青牛镇北边永宁街,正如祖辈们起名时期盼的那样,希望这里永远安详宁静。而这宁静,历经无数岁月,留下残破院墙,布满青苔的石阶。
挑着豆腐担儿的老汉,依然吆喝着走过这条快要踏了半辈子的青石街道,偶尔推开的院门,少妇向外泼着洗衣服的脏水。
平静的永宁街,一如即往的平静景象,在那街尾,是这永宁街最大的一户院子。院子的围墙,或许有些斑澜脱落,却无法掩掉它做为永宁街最大户人家的存在。
正如每一个永宁街的居民都知道的那样,很多年前,这院子曾是杜家的大宅院,家主杜老爷拥有田地无数,后来却因一夜之间输掉家当,搬离他乡。有人说杜老爹是回了祖籍老家,也有人说是去了淮安城。但是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成为青狼帮的北堂口,青狼帮的第三个据点所在。
几只黄雀飞离刚冒新芽的枝头,在那大院之中,别有一番chūn意的焕然。青草绿地,百花待放,一座小巧的凉亭落于花园之中,闲情雅趣无限之至。
似乎感觉到一丝chūn意的清冷,巧如烟擞了擞身上的衣裳。诱人的身体依希无法抗御寒冷。
她,便是青狼帮北堂的堂主,青狼帮唯一的女人,一个娇艳的女人,一个能力出众的女人。她掌管着北堂口。已有数年。整个堂口在她的管理下,运行得井井有条。很多人说,女人不能掌大事,而她。不止掌着大事,而且管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凶狠男人。
没有男人,让她倔从,让她倔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青狼帮的帮主骆新绎。那曾经是很多年前的往事。那时还没有青狼帮,也没有北堂主。只有一个绝望的女子,跳入冰冷的河中,只有一只手将她从河中救出,将她从绝望中救出,之后有了青狼帮,有了北堂口,有了巧如烟。
巧如烟是为青狼帮而活着的,这个名字。这个身体,为青狼帮而存在着。
放下手中的帐溥,巧如烟淡淡地啜下温热的清茶,如玉的手掌托着腮,凝望着盛开的桃花朵儿。陷入少些思绪。
让她慢慢回味的,是那个木讷的傅堂主,几曾何时,那样一个木讷的身影重复出现眼中。几曾何时。那个身影让那个死去的巧如烟在苏醒。是岁月掩盖了风华,还是风华淡莫了世间。她在忘却了很多。又回忆起努力丢掉的许些事情。
突然而来的一个下属打断了她的思绪:“堂主,东堂口王山柱求见!”
“请进来!”
巧如烟将自己重新调整回堂主的位置,她十分清楚,这钟汉飞没事,不会派人前来,不知东堂口那个满嘴秽语的老贼匪又有什么打算。
只见着那钟汉飞的得力手下王山柱进入花园中。
“小的王山柱见过巧堂主!”见那王山柱作揖行礼,恭敬鞠躬,眼睛禁不住偷瞄那迷死无数男人的巧堂主。
巧如烟面对男人的眼光,早已习以为常,她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淡淡地道:“不知你们堂主派你前来,所谓何事?”
王山柱不放过任何机会恭维着道:“巧堂主不止漂亮,而且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小的受钟堂主的命令前来!”
“你们堂主不会想找我**吧,说吧,你这来,是为了何事?”
王山柱道入正题:“是这样,其实我们家堂主觉得有些愧对与您,一直心有不安,他叫小的前来,是为看看傅堂主是不是给贵堂口带来困挠,如果巧堂主确实是觉得烦恼,我们东堂口原来再次接收回那个惹祸jīng!”
巧如烟是愣了一下,回想起那钟汉飞在总堂口暴跳如雷的模样,她心想着,这钟汉飞是被驴踏了脑袋还是蛋蛋,怎么着的又想把那傅堂主弄回去。不过,现在的傅堂主,在北堂可是个宝贝,一趟的商路,给她带回无尽的益处,她怎么可能割手让人。
巧如烟淡淡笑着道:“这个惹祸jīng,我还耐得住,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叫他放心好了,我跟你们钟堂主感情非同一般,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帮他担持着!”
这一听,王山柱急了,他忙道:“巧堂主不必勉强,实在不喜欢,就让我领回去吧!”
巧如烟依然道:“我决定把傅堂主留下,不再祸害到其它堂口!”
“巧堂主确实没必要勉强,我们堂口可以回收!”
巧如烟望望手指甲,泰然地道:“老实说吧,你找傅堂主回去做什么,你们钟堂主我认识他又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受到良心遣责的人!”
王山柱顿时泄了气,巧如烟的犀利一言就道穿了他的原意图,他不得已作揖回道:“其实是这样,你也知道,我们堂口一直是主要靠收保护费为主要财路来源,傅堂主到我们堂口后,借钱救活了很多快要倒闭的店铺,还稳定了东区的治安,建立统一商品价格减少恶xìng压价,之后的东区一片繁华,后来衙门不再让我们收纳保护费,东区再次回归混乱,各店主掌柜的就要求傅堂主回来做为核心领导者一齐向衙门施压,重新让青狼帮介入东区管理,情况就是这样,所以还忘巧堂主能把傅堂主还回来!”
巧如烟咯咯笑起,她道:“原来还有这种逗乐的事,早些时候你们钟堂主还像送瘟神一样,现在又想请财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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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酒坊转机】………
王山柱试问着道:“那巧堂主的意思是愿意让傅堂主回来?”
巧如烟喝了一小口茶;然后回答道:“不行;这傅堂主我还得留着;回去告诉你们钟堂主;叫他再不要打傅堂主的主意;小心老娘踢爆他蛋蛋!”
巧如烟的话语;就算粗俗;却也如铃般动听;只是听在王山柱的耳中;是如此让人失望的消息。
满园的chūn意;依然掩盖不住王山柱失望的表情;他唉声叹道:“早知如此;便不让那傅堂主走掉!”
此时的一个帮众;前来汇报:“启禀堂主;凌堂主前来拜访!”
“凌苑杰?”
巧如烟的眉毛抽动少许;这是个意想之外的名字;自从那时;这凌苑杰被她整过之后;就鲜少光顾这北堂口。
在一旁边的王山柱;也觉得奇怪;青狼帮众都知;凌堂主跟巧堂主不常往来。
“请他进来吧!”
“是!”
随着帮众的退下;换然而来的是凌苑杰风度翩翩的身影;只见那凌苑杰;依然是脸sè苍白;衣裳干净;表情冷漠;这是凌苑杰独具的特sè。
“巧堂主近来可好?”凌苑杰边摇动着胸前的画扇;文弱文静的走来;谁都看不出这书生模样;却是以yīn狠而著称的西堂之狼。
巧如烟起身相迎;她淡笑回道:“凌堂主大架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凌苑杰瞅着眼望望四周;望到旁边的王山柱;王山柱也奇怪地望着凌苑杰;事实两个人为同一事而来;却相互纳闷。
凌苑杰是个溥脸皮的人;这事拉不下脸面;他张望下四周道:“久闻巧堂主这北堂别致jīng巧;这下一看;确实不同凡响!”
巧如烟也跟着客套道:“小序陋地方;哪里入得凌堂主法眼。不知凌堂主到访;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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