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许霆绕着宝库转了几圈,再三确定没有一丁点东西遗漏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得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到了阵外方才发现机关已经关闭。
对于jīng通五行遁术的许霆来说,区区的一堵石壁当然挡不住他的去路,刚想使个法诀穿墙而过时,就听云无瑕忽然道:“胖子,难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第十九章 冲冠一怒,大棒萝卜】………
“你想怎样?”许霆一愣,随口问了一句,但随即就很后悔自己有点多嘴。
果然,云无瑕极其兴奋地道:“那还用说,就算你不冲出去大开杀戒,起码也得在这里放上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谁叫廖家那老东西胆敢算计咱们了,不给他点颜sè看看,他哪里会知道什么叫胖子报仇,一天到晚。”这末了一句话,倒是把许霆的口头禅给拿出来引用上了。
我晕,许霆一听了这话,真恨不得把这个有着严重暴力倾向和放火成癖的妖jīng给掐死,怪不得人家都说,近墨者黑,跟着孙悟空那只猴子的时候长了,云无瑕也没学来什么优良作风,除了喊打就是喊杀,要不然就是放火。
别的不说,这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捎带着放把火的倒霉德xìng,绝对是那只猴子的做事风格,在许霆看来,相当的低劣。
所以,许霆决定好好地教育一下云无瑕,捎带手的打击一下孙悟空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遂明知故问道:“妖jīng啊,你这都跟谁学的呀,忒野蛮,也忒没有技术含量。”
“咋了?”云无瑕一听这话就恼了,用她那唱意大利歌剧的嗓子道:“死胖子,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跟我同归于尽,对吧?!”许霆不等她说完,顺口就把话茬给接了过来,不慌不忙地道:“有句俗话说的好,叫无利不起早,就是说:干什么事都是为了利益,否则的话,是不会有人做的。那么我请问你,咱们既然偷了人家的东西,再放上一把火,能够得来什么好处?”
“这个……”云无瑕当场被许霆给问住了,但很快就辩解道:“这么做,你可以解恨呀。你难道忘了,廖老头可是把咱们当成了棋子,刚才你可是恨得牙根子痒痒,怎么,这才转眼的功夫就忘了?还是看着人家的闺女长得漂亮,心软了,下不去手了?”
“我腻,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呀!”许霆听着云无瑕酸溜溜的话语,还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为了将来和云无瑕少些分歧,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跟廖家的小妞不会再有什么关系,这门亲事从头到尾都纯粹是扯淡,不要也罢,免得将来还要时时提防人家的算计,活得太累。”
“那不就结了。”云无瑕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兴致盎然地道:“反正将来也当不成亲家,干脆就当个仇人,烧了他的基业,也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云无瑕,你是真的没听明白我刚才的话呀,还是在跟我装糊涂?”许霆见云无瑕死活都转不过不过弯来,也有点来气。
“呵呵,生气了?”云无瑕被他吼了一句,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笑了起来,这让许霆立马成了长八的罗汉——摸不着头脑,只得强压着火气道:“废话。”
“瞧你那点肚量,随便两三句话就被撩拨的火冒三丈,将来怎么应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云无瑕有点委屈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胖子纯粹就是一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不敢得罪别人,就拿我撒气,我招谁惹谁了?”说着抽抽泣泣,似乎有点想哭的意思。
许霆见她这样,越发的不耐烦了,低声道:“有话好好说,哭哭啼啼的吓唬谁呢?”
“吓唬你。”云无瑕抽泣着道:“只要你肯同意放火,我就不哭了。”
“你爱哭不哭,跟我有什么关系。”许霆的脑袋瓜子当时就大了,心说:“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一胡搅蛮缠的主儿,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孙猴子,哥们太同情你了,身边跟着这么一位,难怪你xìng格暴躁,这都是被气的。”此时此刻,许霆觉得自己跟孙悟空根本就是同病相怜的俩倒霉蛋。
云无瑕多半也是窥探到了许霆的想法,忿忿地道:“胖子,你少胡猜乱想的,我以前可从来没有气过大圣,要怪也只能怪你,谁叫你这么没胆量了,要是这事搁大圣的身上,别说是放把火了,说不定一怒之下,连这座山都给推平了。”
“靠,你丫闭嘴。”许霆听她左一个大圣,右一个大圣,心里就跟推dao了五味瓶似的,横竖不是个滋味,马上就毛了,冷声道:“哦,你没胆子惹那只猴子,就他娘的在这里跟我没完没了的闹腾?干嘛,欺负我好脾气是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了,许霆干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爽xìng把闷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得都倒了出来,大不了就是个一拍两散,身边跟着这么一不能和自己齐心的祸害,连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云无瑕,我不知道当年那只猴子有多么威风,也不知道他捅下了多么大的篓子,但我知道他为此而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炼丹炉里烟熏火燎,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最后连点人身zì yóu都没了,成了个窝窝囊囊的保镖兼大手,不仅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怨恨,相反还乐在其中,死命地朝着自己的同族下狠手,就算取经路上被唐僧那糊涂蛋屡屡冤枉,都痴心不改,巴巴得追着人家求饶。”
“这叫英雄?这叫大圣?狗屁,在我看来,这叫窝囊废,叫白痴。”许霆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用更坚决的话语道:“如果说,你希望我成为那个鸟蛋样子,成为一个奴才,一个脑袋一热就忘乎所以的愣头青,明告诉你,老子就是宁愿粉身碎骨也决不答应。”
“另外,你最好搞清楚,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不提那些什么同气连枝,生死与共的话,拜托你也稍微消停些好不好,即便是你不肯帮忙,也别总是拖我的后腿,不要总是拿着你那个活了上千年,却混得连起码的zì yóu都丢掉的窝囊主子说事,我是许霆,不是孙猴子,你也别指望着让我学他,我嫌寒碜。”
“你……你……”云无瑕气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老半天才愤恨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怎么就不能?”许霆冷哼一声道:“在责难我之前,你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当初我在地球上过得好好的,是你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从天上掉下来把我砸的一命呜呼,还把我弄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我没有埋怨过你吧?”
“没。”云无瑕辩驳道:“可我也没亏待你呀?我教了你《撼天诀》,这可是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好东西。”
“靠,亏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害死了我,再赔偿我点无关痛痒的东西,反过来还得让我感恩戴德,是你觉得自己太聪明呀,还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许霆怒道:“再说了,你这么干,完全是为了补偿我吗?”
“我……”云无瑕我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许霆把话绕了这么大圈子,为得就是把云无瑕给装进去,见她心里有了愧疚,连忙趁热打铁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大人大量,也就不再翻旧帐了。”
“那我得谢谢你宽容大量喽?”
“不用。”许霆很大方得摆了摆手,随即又道:“可我想要提醒你一句,把你撇在地球上,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不是别人,是你念念不忘的孙猴子,而不是我。”
“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我许霆才是你现在所依靠的,因此就算你看不上我,也麻烦你别总在我耳朵边上提那个孙猴子,我不爱听,明白了吗?”
“恩。”云无瑕倒是乖巧了许多。
许霆心中大乐,刚才他劈头盖脸的一通呵斥,嘴里是痛快了,心里也着实的有点没底,生怕云无瑕一下子来了脾气,真得来个同归于尽。
幸好,云无瑕平素里蛮横,但这时候倒是听得进话去,而他在话里夹杂的挑拨离间的言语也留在了云无瑕的心里,等到将来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时,云无瑕将再也不会把孙猴子当偶像了。这是许霆最乐于看到的。
刚才抡完了大棒,许霆决定送上几根胡萝卜,拉拢一下人心,遂和声悦sè地道:“云无瑕,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我一向都很mín zhǔ的,畅所yù言就可以了,只要言之有理,我都会从善如流的。”
注:关于云无瑕的xìng格和所作所为,大家可以揣摩一下,千万别过早的下结论。提醒一句,这是个妖jīng,呵呵,妖jīng哦。
哥们这次想塑造一比较有味道的角sè,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到群里讨论讨论。;
………【第二十章 贼也是有操守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放一把火。”在许霆的鼓励下,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的云无瑕,还是怯生生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尼?”许霆一着急,连rì语都整出来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好吧,那你告诉我,咱们这么干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是有的。”云无瑕侃侃而谈道:“一来是可以泄恨,这是显而易见的,二来嘛,还可以算计廖老头一把。”
“哦。”一听这话,许霆顿时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道:“说来听听。”
“咱们放火之后,留下火灵分身被挂掉后留下的那个面具。”云无瑕停顿了一下,而后道:“凭廖家在修真界的名望和地位,是绝对不会对这种**裸的挑衅姑息了事的,廖老头必然会倾尽全力向火灵报复。”
“到时候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成了,不管是谁被挂掉,对咱们来说都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倘使廖老头人品爆发,把火灵给杀了,岂不是帮咱们灭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你说说看,我这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怎样?”
“不怎样。”许霆摇了摇头道:“你想过没有,火灵在蒙古当冒牌的神明好好的,它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得跑来招惹廖家,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树立个仇敌解闷玩?”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许霆用手搓了搓下巴,一本正经地道:“这个算计别人,那就如同是挖个坑让人家跳,总得让人家看不出破绽来,才能上当吧,廖永康当家主不是一年两年了,见识不浅,会轻易得掉进坑里?”
“呵呵,等这事发了,上不上当那可就由不得他了。”云无瑕闻言得意地一笑道:“我这一手可不仅仅是俩yīn谋,你想呀,廖家的宝库被人偷了个一干二净,还明目张胆的放了把大火,这无异于是当着全天下修真的面抽廖老头的耳光。”
“用不了几天,这事就得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只要咱俩露不出一丁点的马脚来,廖老头想要找到报复的目标就比登天还难,可这种丑事拖得越久,他廖家的名声和脸面就丢得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廖老头明知道有人在用萨满的面具给自己下套子,他也不得不将错就错,将这笔烂帐算到蒙古人及背后的火灵身上,并施以最严厉的报复之外,以此立威,要不然廖家威严扫地,将来还怎么在修真界立足。”
说到这,云无瑕自得地一笑道:“yīn谋并不可怕,因为只要察觉得了就有办法化解,可我这次用的乃是阳谋,他廖老头再jīng明,也只能乖乖得按照咱们安排的戏码登台唱戏。”
一听这话,许霆就觉得脊梁后面直冒凉气,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只知道喊打喊杀的云无瑕吗?未免也忒yīn险点了吧?
但很快许霆也就释然了,不管怎么说,云无瑕都活了千年,俗话说,人老成jīng,妖jīng老了,狡猾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让许霆有点不爽的是既然云无瑕这么jīng明,方才又怎么会露出话把来让自己驳斥呢,难道他是她故意的?可她又图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两声哭,该不会也是装出来骗取同情的吧?
靠,和一妖jīng在一起混,真让人想拿根绳子上吊去。
许霆想着想着就有点抓狂,干脆就先把云无瑕变幻莫测的xìng子撇在脑后,而是专心思考她所说的这个一箭双雕的阳谋。
之前被廖永康不声不响地就摆了一道,许霆虽然恨得牙根子痒痒,可也不得不承认,但凡是能够当上世家家主的人,就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心狠手辣,yīn险狡诈,那是最起码的素质,要不然的话,别说让家族发扬光大了,单纯是各个名门正派的算计,就会被吞得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那么,云无瑕这一套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伎俩,能够骗过廖永康这只在yīn谋诡计里打了四五十年的滚的老狐狸吗?
许霆还真的有点没底,更何况,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偷光了廖家的宝库,还可以说成是在了结与廖永康的因果的话,那么听信云无瑕的话,再放上一把大火,这简直就是在骑在他的脖子上的拉屎撒尿。
只要事迹败露,等待自己的必然是廖家不死不休的追杀。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许霆从来都不缺乏玉石俱碎,慷慨赴死的勇气,可是他绝对不愿意为了一时的痛快,就把自己往万劫不复的绝路上逼。
可是云无瑕的话又实在没有什么破绽,想要反驳也是不能,想来想去,许霆一本正经地道:“云无瑕,咱们是靠技术吃饭,闷声发大财的小偷,不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讲究点当贼的职业cāo守好不好?”
“哼哼。”云无瑕不屑地道:“你是不是怕了?藏头露尾,瞻前顾后,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靠,现在不拿孙猴子说事,改用激将法了。许霆翻了翻白眼,很有种自己挖了个坑自己钻的感觉,毕竟主意是他让云无瑕出的,现在要是武断地否决,很容易落下言而无信,食言而肥的话柄,将来更不好和云无瑕相处了。
罢了,撑死了就是个麻烦,谁怕谁呀,大不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免得云无瑕以后总是自以为是。
到了这份上,许霆倒也想开了,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刚刚得来的玉石,在地上摆了一个聚火阵,屈指一弹,一丝灵元灌注其中,玉石合为一体,四周的火系灵气汹涌而来,瞬息之间,聚火阵已经是烈焰冲天。
许霆随着掐了个者字诀,弹了一滴鲜血在上面,随后道:“以吾之血,赐汝以命,听我号令,起。”
当鲜血被火焰烧成了青烟,火焰也逐渐聚拢成了人形,正是一个火傀儡。
只见它身高九尺,浑身上下尽数为火焰包绕,一双眸子更是紫红sè,见了许霆深鞠一躬。
这乃是许霆从《撼天诀》的者字诀里学来的傀儡之术,能役使傀儡,却是旁门小道,看似神奇却登不上台面,真正让许霆在意的是其中的身外化身之法,修炼到了极致,可炼制出九尊分身,极为了得,可惜他此时境界不够,法力不深,习练不了。
许霆看了傀儡一眼,暗骂道:“娘的,这算不算高shè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了当rì萨满戴在脸上的面具,命火傀儡戴上,随即自己先遁入石壁之中,暗施号令道:“砸开石壁,冲到外面,逢人就打,见屋就烧。”;
………【第二十一章 捅了马蜂窝】………
“吼。”火傀儡大叫一声,身上的火焰暴涨,一个贴山靠,轰隆一声,肩膀已经撞在了面前的石壁上。
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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