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女教皇 斐涅薇- 第186部分

　　　　所以她这天在办公室里，和任佳玲一件一件交接处理最近堆积下来的问题。

　　　　……

　　　　“我知道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任佳玲答应着把事情一一记录在本子上，却又同时提起。

　　　　最后一个问题？成秋屏听着，十分想要在这个时候回答她一句“爱过”，可惜大夏没有人能够领会到这句话当中的笑点，对着任佳玲说出来也够古怪的，所以她把已经到了嘴边的两个字咽了下去，换了另外两个字：“什么？”

　　　　“现在您拍的这部影片，最后要公映么？”任佳玲全然没有发觉成秋屏的心理活动，只是提出了她之前就一直有些纠结的问题。

　　　　毕竟，成秋屏在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就说是为了给自己作纪念，当做是她的成年礼物。而礼物这种东西，谁知道成秋屏到底愿不愿意让其他人看？特别是在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情况下，感觉上这部影片会成为成秋屏的个人私藏，根本不会拿出来放映才对。

　　　　但是谁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迄今为止，原本在业内效率一流能力一流的电影宣传部门到现在还是彷徨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宣传一下这部成导的新片。其他部门跟着也不好说成秋屏正在拍一部作为她成年礼物的影片，只得全面封锁消息，不让外界的人知道成秋屏究竟在做什么。

　　　　但眼见电影进度都过半了，如果是要公映的影片的话，再怎么拖延这个时候也需要放出点消息吊着外界的胃口了。这样的宣传策略还是成秋屏教他们的呢。终于憋不住等不到成秋屏的指示。宣传部门主管最后还是找到了任佳玲，希望她能够试探一下成秋屏的意思。

　　　　虽说下边儿是战战兢兢要求“旁敲侧击”，轮到了解成秋屏颇深的任佳玲这里，她却选择了直接询问。因为她清楚成秋屏从来是不耐烦绕弯子，特别是在要办事的时候，直截了当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要公映么？成秋屏诧异地瞪大了眼，“我不公映的话拍它做什么？”在后世的电影公司片库里从来都不缺拍完了之后最终没有上映。蹉跎着就被人遗忘了的电影作品，连带着还有被蹉跎了的导演之类，这些影片或许的确糟糕，但也有一些很不错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没有办法和观众见面。在成秋屏心里，假如一部影片缺少了让观众评判这一步的话，它始终是不能算作一部完整的影片的。不会有人多年后对它的一个镜头津津乐道，不会有人感叹它拍摄的时代那个明星是如何的艳光四射，如此。虽然倾注了导演的大量心血，它的存在却好像被人抹杀了一样……成秋屏热爱电影，她自然不会选择剥夺她所认为的电影的生命。特别是在她手下诞生的，如同她的孩子一样的自己的影片的生命。

　　　　虽然自己上阵表演还要被许多人看见之类的事情有点羞耻。不过哪一个人生到时间不是从脸皮薄如纸到脸皮似城墙的？

　　　　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任佳玲立刻记录下来，“那我安排宣传部的人准备开始宣传了。”

　　　　“要宣传的话注意一下手法。因为我这次拍摄的内容并不是以前那么容易让人看懂。所以针对的人群就不能是全年龄了。还有，电影分级制度刚刚出台，目前为止大家多半拍摄的是老少咸宜的影片。就我这一部恐怖片，还是要做出示范来。这比单独的一部影片要重要得多。最好让审核委员会或者未来可能有审核资格的人都跟着看看具体流程，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以后的审核工作做起来才会比较顺畅。必要的时候我会在影片里添加几个多余的不良的镜头，审核那边可以操剪刀直接剪掉。”立刻接上任佳玲的话头说了一大堆，成秋屏这是正好想起来了。

　　　　不久之前，她牵头组织出来的审核机构已经建立起来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因为大家都不太清楚怎么做，审核机构还没有正式工作。这样的状态理所当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为了让给这个机构顺利运转而不是作为一个摆设，到了最后又不上不下地闹出太多问题。成秋屏当然需要多做关注。

　　　　而她选择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作品作为示范。

　　　　倒不是说成秋屏不够爱护自己的作品，想想她之前曾经接着分级制度尚未完善这一点在电影中间添加了多少暴力血腥元素就明白了。在为电影增加应有的元素使得表现效果更好这一点上。成秋屏和其他导演没什么不同。想方设法逃避审核的大剪刀，用尽手段让分级更低一点可以被更多人看见……这些她不是没做过。可是那是在秩序已经建立起来的电影圈，大家都这么做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但大夏的电影圈诞生不过四年不到，圈子里的许多规矩都还没有形成，这个时候，是树立规矩的时候，而不是合理规避的时候。所以成秋屏才会选择直接用自己的电影示范。一方面，既然她给了示意，审核机构方面的人员也会更有底气，不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发生偏差。对普通的公司和导演们来说，既然成秋屏这样的大佬的作品都要被咔嚓一刀，他们自然也不会随意爆出什么怨言。

　　　　如此这般，审核和分级的秩序，就能够在大夏电影圈建立起来了。

　　　　任佳玲跟着成秋屏的话头一路记录，在“加镜头，剪去”这几个简要的字下边划了杠，微微皱着眉问成秋屏，“现在是无论播放什么，只要公映就必须过审核对吧……那审核的时候，成导会去盯着吗？”

　　　　前面一句话纯属废话，是现在大家都知道的新消息。成秋屏也不在意，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去盯着看，这必须要形成一个规矩才行。导演自己作为影片的创作者，肯定会不愿意影片在审核过程中被人卡住。如果导演去了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生矛盾，甚至用自身的影响力逼迫审核方面不得不过审之类的情况。毕竟审核人员总是在变的，万一哪一次遇到了声名巨大的导演和默默无闻也没有什么权力在手头的审核人员的情况怎么办？就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看见他们剪我拍出来的镜头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发脾气。所以，让公司方面疏通关系也好，电影真的十分精彩让大剪刀刀下留情也好，这些都可以。但导演自己绝对不能直接对审核过程进行干涉。”

　　　　“那，就让公司把片子送过去审核？”任佳玲再确定了一遍，“您的要求就让我们这边私底下传递一下，就不由您直接给审核人员说了？”

　　　　平时不是一点就通的吗？怎么今天把一个问题翻来覆去问了这么多次？成秋屏有些不解地瞥了任佳玲一眼，却还是“嗯”了一声作为答复。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对了，还要去问问上边过检之后给电影加的审核过的标识做了没有。这个可是非常重要的，以后必须在每部公映的电影前面放出，否则就是非法放映，必须要追究拍摄和播放方的责任。不过我猜……他们肯定还没想到这个问题。通知技术部准备制作一段吧，用特效。但是这个审核处的标识还是要审核处方面自己来设计，或者也要等他们委托我们之后再动手，别落人口实。”

　　　　虽然审核处都是成秋屏牵头弄出来的，但是电影公司本身和审核机构不能靠得太近，这样不好。也是如此，成秋屏才没说直接把标识做好了送给审核处之类的话。否则对于玄黄映画而言，这还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样子，原本以为电影圈最富盛名的标识应该是玄黄映画的logo，结果现在，审核处的标识才会成为大众见到最多的标识了吧。

　　　　每天的工作就是这样，每一次等她处理完其他人交上来的工作之后，好像已经可以休息了，但是只要问成秋屏一句，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马上就会被丢到头上来。任佳玲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积累了很久的假期有些微妙的疲惫，再想了想自己的工资水准和普通人的薪资，突然就觉得精神都振奋起来了。而且，就在办公室外面，她还有好几个助手能拖出来分担任务来着。

　　　　“还有其他事情吗？”她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问成秋屏。

　　　　仔细想了想，觉得暂时没有什么其他事要交代，接下来拍摄的事情也不是任佳玲管的，大不了有事再说。成秋屏摇头摆手，“行了，就这些了。”

　　　　“那我先去给宣传部的说一声吧。他们现在好像有点焦躁。”任佳玲笑着交代一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第347章　宣传活动



　　　　“我只有一个疑问。”罗婷如是说，“当然，对于成导拍电影的能力，我是没有任何一丁点怀疑的。但是，如果说身为一个演员的话……不管怎么说，客串之类的还可以理解，挑大梁作为主角，甚至于基本其他角色等同于龙套的这样的情况，直接告诉我现在成导要自编自导自演，我觉得一时间有点难以想象。”

　　　　她和冉瑜原本是在逛街，这会儿正站在百货商店外面盯着那一堵已经成了风景的电视墙。

　　　　只能播放录制节目的电视上现在正统一播放着算是玄黄映画的宣传的节目。按照成秋屏之前的划分来说，这应当是一出访谈节目。不过管它到底是什么节目，对于还没有普及性地拥有电视和收看电视节目的人们来说，就是广告他们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不止是你难以想象啊……”冉瑜摸着额头叹气，“我也吃了一惊的好吧！感觉非常奇怪的。一边忍不住想成导的影片有多精彩，心里很期待；一边又完全无法想象成导竟然要担纲主角自己演啊……她会表演成什么样子，完全都无法想象呢！虽然觉得成导决定做的事情，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了，但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其实根本原因是地位问题吧？”旁边有个人没忍住插了嘴，“虽然说一定有担心成导的表演效果的缘故存在，但是根本的原因是，成导比起一般的演员甚至导演来说，身份地位要高太多了。其实就是不看这一点，整个电影圈里导演的地位也比演员要高的。所以现在成导去做演员的工作才会让人觉得这么不对劲。”

　　　　罗婷听着他的话，恍然。她之前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被点破之后才意识到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导演的地位要比演员要高，这样的印象是怎么形成的呢？

　　　　或许，是出身？

　　　　想想看现在大牌明星演员们的出身吧。落魄的青年，歌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导演却因为至少要懂得拍摄，看得懂成秋屏最开始那几本书作为门槛，出身相对比较良好。大师如此。即使有个例也无法改变人们的普遍看法。而且，比起导演们谈起什么事都显得头头是道，也有权威性一点，演员们却不同。如玄黄映画这样在推出演员之前一定会对演员进行魔鬼训练，把演员身上糟糕的习惯改掉，让他们真正有不同于平常人气质的公司并不多。电影圈的更多公司在演员身上的投入非常少，他们会选择相貌好看，有点演技的人作为演员，而这些人的素质涵养就会显得稍差。

　　　　此消彼长。大众本身在心里就觉得导演似乎要比演员的身份高一点。而另一方面，电影圈内又是导演掌握着演员们成名的渠道，在片场又拥有权威。上下级自然分了出来。

　　　　到现在为止，电影圈还真没有出过大牌到可以倒逼导演的演员，即使是风头劲如宁朗，在其他导演面前总是显得谦卑谨慎。毕竟他们改变自己的人生不过几年时间。还记得当初的贫寒，自然懂得现在应该如何做，并没有到得意忘形的地步。这也有成秋屏在最顶上压着的缘故吧。

　　　　如此一思索。就明白了大家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成秋屏的演技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毕竟如宁朗苏妲这样的演员都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天赋虽然重要，没有一个足够优秀的老师引导，他们的路不会走得这么顺畅。大众还不太明白什么镜头恐惧之类的问题，只是单纯认为既然这样的话，成秋屏并不算是没有演技，虽然对于她直接自己担纲主角有些疑虑，但这并不是让他们感觉最微妙的点。

　　　　就像插嘴的人所说的那样，其实大家心里最微妙的部分是成秋屏的角色转换。从导演到演员。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在大多数人心中却产生了“她何必屈尊降贵”之类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才是让人微妙的真正原因。只是大多数人只是觉得这大约来自于对成秋屏演技的怀疑。

　　　　电视上的节目还在继续着。

　　　　成秋屏没有出境，被采访的是部分剧组成员。加上副导演兼摄像赵谦君。

　　　　主持人笑眯眯地按照流程提出一些其实完全没有任何深度挖掘的问题，剧组成员也你好我好大家好地配合回答，好像是访谈，其实不过是直接将信息用稍微改变一下的方式倒出来罢了。行为还很生硬。成秋屏不是没有看过这期的录影，但是这个时代有点局限是必然的，她已经给了一个方向，这些人总能发展到应该发展的地步的。

　　　　“这样一份成年礼的礼物，感觉上比起其他任何东西都显得要有意义得多。因为这并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需要付出大量的用心，即使在很多年之后也能够在看见它的时候第一时间回忆起来，甚至还能回顾。如果我是个导演的话，或者我只要会拍摄就可以了，我也想要这样为自己的成年做庆祝。”主持人说着。

　　　　赵谦君挑了挑眉，“事实上我觉得这并不是最困难的，操作摄像机之类的总可以学习，只是拍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最困难的大概在于，在成年之前为自己拍摄影片……至少我们这些导演们距离成年已经老成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做到这点。以后为自己的孩子拍摄倒是现实一些。”

　　　　“这么说也没错。果然想到成导的年龄和经历，还是让人觉得非常佩服啊。”主持人感叹了一句，立刻又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其实之前的时候，我们就有谈到过关于拍摄过程中的问题。那个时候赵导演就说过，成导开始表演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惊讶。”

　　　　“所以说其实大家都觉得成导的演技很好这件事非常奇妙吗？”

　　　　赵谦君笑着摇头之后又点头，然后说：“怎么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或者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我们这群人本来就是成导的班子，都熟悉成导。无论是教导演员的演技还是自己上去示范个走位之类的，之前成导都显得非常优秀。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成导自己的演技应当不会太差。不过毕竟大家最熟悉的都是作为导演的成导，突然角色变成了演员，还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吧。总觉得会担心是不是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到最后开拍的时候，我们这群人一边觉得成导的演技这么好有点惊人。一边又觉得这不是理所应该的吗？反正，有点矛盾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主持人一副这才明白的模样，然后接着询问：“其实我真的很好奇，说了这么久，这部影片的名字都还没有透露呢？赵导可以说说看吗？”

　　　　“这部影片的名字和成导以前的作品有点不太一样，”都到了这个口子上还要卖个关子，赵谦君眨眨眼，冲着主持人递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说：“它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我’。”

　　　　“诶？所以这部影片就叫做《我》吗？这个名字，难道是为了对应成导为自己的成年所做的贺礼，所以才这么叫？”

　　　　赵谦君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取名的是成导，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是？但是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