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还真是个女的。”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你出来作什么?”阿安见她出来。迎上几步凝重的看着她。
“没事。”九月淡淡的说道;出了柜台;走到了门前;阿安忙跟上;与张义两人一左一右护在她身前。
“各位;既然寻到我们铺子里;想来也不是无缘无故;请问哪位是你们的主事人?请他出来说话。”九月扫了一眼;这些人有五六个穿着灰色衣衫;看着倒像是哪户人家的家丁。右边那三四个穿的青衫;看着也像是护院什么的;而其他十来个却是各种各样的衣衫;其中还有两个让九月有些眼熟。
这样一群人;自然是没有主事人的。
“你就是这儿的东家?”其中一个灰衫人率先问道。
“正是。”九月大大方方的承认。
“就是她……”
“她就是那个灾星……”
“怪不得不怕凶巷……”
又是一连串的窃窃私语。
九月倒是越发相信。这是一场阴谋;这场阴谋的主导很有可能就是张师婆;只是;让她有些不明白的;张师婆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唆使有钱人家派人出面吗?
她看了看灰衫人和那边的青衫人;疑惑丛生;难道;是真出事了?不可能呀……
“你铺子里做的香有毒;昨天我媳妇订下许多;还是定制的;结果回去一试用;倒下三个;还好是试用;要是没用过就送到我们夫人那儿;你闯的祸就更大了。”灰衫人说着把手中的一个袋子扔到了张义的脚边;“瞧瞧;我们可是冤枉你们了?!”
张义蹲下身捡了起来;递给九月看了看。
里面果然是铺子里卖出去的香熏烛;还是昨天一早张信接到的那些让她赶制的香熏烛;被这么一扔;这些烛已然变了型;有楔瓣也被折断了许多。
“还有我们;我媳妇我儿子都熏倒了;要是他们有个好歹;你就准备拿命来抵吧!”青衫人这边也是重重的扔过来一袋东西。
阿安捡了回来;九月一看;竟是昨晚赶制交付出去的;一天之内接了两笔定制的单子;两笔都在同一时间出了事;今天又一起上门声讨;这事儿……耐人寻味啊。
“各位;这袋子里的确实是我亲手做的;只是;这些烛我都试用过;决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试给你们看。”九月也头疼;她明显被人赖上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不给个说话是不可能的;说着就示意阿安和张义从袋子里各取一支出来试。
“试?你骗谁呢?”之前总是在关键时候呛声的人站在人群里嗤笑着说道;“以我看呢;不是这香烛有问题;是人有问题。”
“什么意思?”边上有人马上问。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人是灾星;她可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天生带着晦气;你们的人一定是用了那香烛;运气不好;就给染上了。”那人双手环胸;看着九月大刺刺的说道。
“啊?!”人群一阵哗然;这会儿功夫;巷口已经吸引了大量的行人;听到这一句话;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九月;眼中不乏惊疑和害怕。
“我说两位大哥;你们也别在这儿耗了;赶紧的;去医馆把人抬回来;找个和尚道士什么的;好好的做个法驱驱邪;对于这样的病;大夫是没用的。”那人还在继续;一边说一边挑衅的看着九月。
九月看着他的眼神。忽的想起来了;这个眼神她见过;可不就是那天被齐冬月赶跑的人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害的?”九月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她虽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被揭出来;也不在意自己什么灾星不灾星的。可是;此时看到这么大场面。她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世间的人迷信的程度;心底不由涌现一丝丝的无奈和慌乱;不过;她好歹在前世也主持过无数悼念人数过百的丧礼;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
“东西就是从你这儿买的;你刚才也承认了;现在居然说这话;你是摆明了耍赖是吧?”却不料;九月的话瞬间惹怒了灰衫人和青衫人。两方人激动的又往前推进了几步。
“两位;我承认这烛是我的;可我并没有承认那有毒的烛是我的;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烛有毒;那么。你们有没有把余下的带过来?”九月皱着眉说道;贩卖有毒的香熏烛;这罪名她可担不起;铺子还要做生意;这要是随便承认下来;以后还有谁敢上门?
“我呸;我媳妇除了从你这儿买的香烛;就没去过别的地方;不是你们这儿的;难道还是我们自己的?”灰衫人激动的呸了口唾沫;涨红了脸指着九月就要冲上来。
张义和阿安赶紧横上一步;护住了九月。
“她怎么可能承认?”方才那闲汉再一次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她隐瞒身份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钱;要是承认了;这钱还怎么赚?要是我;我肯定也不承认。”
“不承认?”青衫人冷哼一声;挽起了袖子;“那就给我砸;砸到承认为止。”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张义吓了一大跳;跳到青衫人面前张开手拦住他们;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想寻找一个熟悉的人出去报信;张信没有来;二掌柜没有来;要是有个能报信的;去找杨掌柜也行啊;再不行;找刑捕头;这样的事;刑捕头肯定会管的。
“两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余下未燃完的烛拿过来让我看看;若真是我铺子里的;我不会赖账;可若不是;我也希望两位能还我们祈福香烛铺一个说法。”九月还想试着说服两人。
“别听她的;给她看了东西;那东西就不是原来的东西了;她可是会做法的。”那闲汉再次嚷嚷起来;“你们不知道;她身后还有个鬼;说不定这一片闹鬼的事都是她搞的。”
闲汉忽然起及鬼;在场的几人不由惊呼着纷纷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九月的背后。
“胡说八道!”九月恼怒的瞪着那人;高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天白日;居然这样盅惑人心;难不成;你能看到鬼吗?还是;你装鬼装出经验来的?!”
众人听罢;又觉得有些道理;有几个甚至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鬼应该是不能见太阳的吧?这会儿太阳正好呢。”
“大家难道还不明白吗?她都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闲汉冷哼一声;激愤的指着九月对众人说道;“大家别被她的皮相迷惑了;她是灾星;是死人肚子里出来的棺生女;说不定;她还是怨鬼投胎;生来就带着晦气的;你们可不能被她迷惑了;她在这儿存在一天;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在她铺子里买过东西的;可能都会被她沾上晦气;会给家里招祸的。”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纷纷对着九月指指点点起来;这世间有没有鬼神他们不知道;可他们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话;没听说她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吗?试问;人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生下孩子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注意这铺子里的香烛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们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到了九月身上。
ps:这章写得纠结;不是依月故意要虐九月;只是因为情节需要;九月从灾星到福女的转变是需要契机的;有了契机;关心她的人才能更好的操作;嘿嘿~~猜到了不?谁快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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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迷信害死人
“她可不仅仅是灾星那么简单的;她还是个狐狸精!”人群外;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恻恻却让九月有些耳熟的声音。
九月压着心头的怒火抬眼看去;只见赵老山从最外围挤了进来;三角眼里流露着丝丝怨怼;她顿时黑了脸;这货居然也来凑热闹。
“赵老山;你作死啊?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阿安怒瞪着赵老山;离先喝破他的身份;“那次是你自己喝醉酒跑到坟地上胡来的;惹恼了不该惹的东西招了祸;要不是我们东家出手救了你;你早死了;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恩将仇报。”
“我呸!什么她救了我?明明就是你这小子和她搞得鬼。”赵老山眼一瞪;来到了阿安面前;狠狠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奸丨情;你们俩合起伙来捉弄我的;险些害老子断了根;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她救了我?哼;各位;你们可不知道;这个灾星可不简单啊;勾了这小子在家里胡作非为;我不小心坏了他们的好事;就被他们记恨;把我扒了个精光扔在坟地里;后来;还让这小子装鬼来吓我;还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害得我两个弟弟险些没命;后来还假装救人;骗了我家的钱;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钱开铺子?就是靠这些阴损手段赚来的;你们瞧瞧;现在这身边两个小子都这样护着;要不是有一腿;他们会这样热心?”
赵老山嘴一张;好大一桶脏水便从天而降落在了九月头上。
九月气极;怒瞪着赵老山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她并不是个擅于吵架的人;前世;纵然因为职业问题也遇到过一些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这般污蔑。
“赵老山;天底下说话。是要凭良心的。”九月整个人冰凉冰凉的;浑身微微颤抖;可她知道;她此时不能退缩;退了;就代表她败了;以后再没有抬起头的机会。“你就不怕你这样血口喷人损了你的阴德吗?”
“他这种人;哪来的阴德可损?”阿安愤愤的说道。目光死死的盯住赵老山;他真后悔那时手软了;居然没把这货给整死。
“姓赵的;你胡说八道;总有一天不得好死!”祈喜忍不住从后面冲了出来;指着赵老山骂道;白晰的脸上此时激动的双颊泛红;“明明是你坏事做多了;半夜遇到鬼;与我九妹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娘和你那媳妇死乞白赖的求我九妹。谁愿意救你这种人?像你这种人;活该被鬼捉了去;这样活着;都是浪费你家的米饭。”
“瞧瞧;大伙儿瞧瞧。就这样一对姐妹;你们还信她们能凭良心做生意吗?被人戳穿了;就跟个泼妇一样出来骂街了。”赵老山却冲着她笑了笑;对着众人高声说道;“你们知道这一位是谁吗?原先的时候倒是个好的;可自从这灾星回了家;连带的她也不是东西了;勾丨引人家的儿子;还闹得人儿子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入赘她家;你们说说;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无耻!”九月怒极;说她还不够;居然还把祈喜给牵进去了;脑子一热;上前就给了赵老山一个巴掌;这一巴掌;集了她的全部力量;赵老山猝不及防;被煽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臭娘们!居然敢打老子!”赵老山的脸上顿时浮现五道指印;他站稳后;想也不想就要还击;阿安和张义眼明手快;一个及时冲上去撞开了赵老山;一个拉着九月急退到了铺子里;护在了九月和祈喜身前。
“居然敢动手?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乡亲们;这样的妖女、灾星不赶出去;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你们就不怕我们康镇都变成凶巷吗?”闲汉揪准时机再次点了把火。
“妖女!把她赶出去!”
“没错;赶出去!”
众情激怒;事情突然间就往最坏的方向滑去;铺子门前的人们早已忘记他们是干什么来的;一个个叫嚣着就要挤破铺门。
“都给我住手!”这时;巷尾匆匆跑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刑捕头;身后跟着他的手下们;康镇只是个镇;平日也就只有亭长和他主持事务;手下也只有四个捕快;今天多出来的几人;还是昨儿上报案子过去后县太爷派下来的。
民不与官斗;在大多数百姓眼力;虽然来的只是捕头捕快;却也足够震摄到他们;众人停了下来;犹豫的看了看刑捕头。
“干什么?!想聚众造反啊?”刑捕头冲到众人面前;“唰”的抽出了腰刀;冲着众人晃了一眼;暴喝道;在他的辖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是在上面来人的时候发生的;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要是上报上去被县太爷知道;他这身衣帽的边边就要换颜色了。
明晃晃的刀在眼前划过;众人还是颇为顾忌;赵老山和那闲汉在刑捕头等人赶到前就混进了人群;此时;众人一退;前面就剩下灰衫青衫两派“苦主”。
“怎么回事?”刑捕头极威严的扫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了怒气冲冲的九月等人问道。
“捕头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灰衫人生怕刑捕头先入为主听信了九月的话;忙抢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接着;青衫人也说明了来由;两方人齐齐向刑捕头请命;“还请捕头大人为我们作主啊。”
“既然有关人命;为什么不来报案?聚众滋事可是要下牢的!”刑捕头一瞪眼;心里暗暗叹气;这祈九月可真不是个省心的姑娘;之前被抓到的两个人还没解决呢;她这边又出状况了;这下好了;人命关天;杨进宝纵然天大的人情;他也没法偏袒了;“祈东家;他们说的可是实情?”
“刑捕头;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属实;这两袋香熏烛;上面的这些确实是我昨天做的。可是;没有看到那两枚熏倒人的烛;我无法给您答案。”九月看到刑捕头;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小看了这些人的迷信程度;在被盅惑的他们面前;灾星两字如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所说的一切也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他们只害怕;灾星可能会影响到他们;谁又会在乎她是不是被人给冤枉了呢?
“既然如此;祈东家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刑捕头看了看死盯着这边的人们;想了想;还是觉得带走九月比较安全;至少;谁敢进公门闹事?
“是;还请刑捕头费心;早些查明事情真相。还我铺子一个清折。”九月点头;她是没法解释清楚了;那么就交给官府去办;查清了;她这铺子自然就能洗涮污点。
“还有。在事情未明了前;你这铺子还是不要开门了。”刑捕头又指了指铺子。
“这是自然。”九月点头。
“来人;把他们也带回去;再去两个人随他们去把余下的证据带回来。”刑捕头冲着身后的几人吩咐道;一边把自己的腰刀插回了鞘中;对着灰衫人和青衫人说道;“你们可有意见?”
“但凭捕头大人作主。”两方人倒也配合;冲刑捕头行礼点头。
“都散了散了;敢再聚在这儿闹事;全下大牢去。”刑捕头看到人群还没有散去;冲着他们就一声暴喝。
“刑捕头;能否容我片刻安顿铺子事宜?”九月客气的问道。
“去吧;给你一刻钟。”刑捕头挥挥手;转头余下的两个人说道;“两位;那边的事还请多多费心。”
“好说。”这两个都是从县里来的;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他四人这会儿已经守在了目标的前门;他们则是被这边的情况吸引跟着刑捕头过来;这时见没他们什么事儿;就点了点头;一起转身往巷尾走去。
“九妹。”祈喜紧张的拉着九月;“你真要去啊?”
“没事儿的;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配合刑捕头早些查清事情;早些洗脱我们的嫌疑。”九月拍了拍祈喜的手;安慰道;“你们把门关好了好好待着;要是害怕;就搬到对面院子去吧。”
说罢又对张义和阿安说道;“今天的事很奇怪;我担心二掌柜和张信他们出事;你们俩关了门以后记得去看看他们;这段日子;铺子反正也开不了门;顺便把事情告诉二掌柜;让他也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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