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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美价廉，不就是背地说本小姐用的东西不怎么尊贵上不了台面么？哼，你还想要跟本小姐一样的玉蝴蝶？怕是你找遍大宇皇朝都找不到。
戚明鸾也懒得多理会，或者说暂时给荣锦留些面子。
“宫里头又不是府上，总要让小林子他们稳当些的，放心吧，就来了。”楚婉轻轻拍了拍小明鸾的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一口一个本小姐的自称了。
“小姐，您的茶来了。”银杏刚往殿门外头张望，正好看见林双胥跟林双儿一人端着一个茶盘子进了来。“想必是宫里头太大，去个茶房也迷了路吧。”
“七小姐请用茶。”
“掌柜的请用茶。”
林双胥跟林双儿分别将茶奉在了戚明鸾与楚婉的面前，礼节跟气度不输给宫里头积年的姑姑或者公公。已经当了许久背景的一众贵妇人们对比着自己的侍女，都说戚家嫡女的一对龙凤跟班很是拉风，今个儿没见着，倒也还有一对见得过世面的跟班，再瞧瞧楚婉也释然了，一般商贾家，会有楚婉这样气质悠然的女掌柜么。
“哟，这茶盏……”一拿到手里，戚明鸾就发现不同之处，泡着热茶触感温热，但也丝毫不影响戚明鸾的判断，这两个看似普通的杯盏都是玉做的。
“请七小姐尝尝小林子泡的茶，可还入得了您的口。”林双胥候在一边，带着一点点的微笑，对着戚明鸾算是主子算是恩人，各种复杂情感。
“嗯。”戚明鸾掀开一半儿的盖儿，茶香四溢，藏不住的笑意，不愧是自己救回来的小子，有点儿手艺。“惊梦园的茶叶、凤銮阁的花露配上戚家玉石的玉杯，果真是极好的搭配。婉姐姐，你的小林子，真真是有心了。”
“是啊，若是能再加上梦梅楼出的蜂蜜，这香味才算是完整的。”楚婉浅酌一口，
“掌柜的，这梦梅楼的蜂蜜可是难得的很，小林子可弄不到，宫里头最好的蜂蜜也不够，不是最好的东西，哪儿敢给掌柜的跟七小姐将就。这还是好不容易借着宫里的茶房烧了水泡上茶，所以才晚了。”小林子赶紧的赔了罪，不过那点头哈腰的样子，看得戚明鸾只想笑，这还是直肠子直性子抓小贼的林双胥么。
“前头喝了杯玫瑰花茶，说是兑了宫里最好的蜂蜜的，那味道真的是差了点。不过，梦梅楼的蜂蜜，我这儿正好有一小瓶，婉姐姐可要试试？”
戚明鸾从贴身的腰带里头取出一个极小巧的景泰蓝瓶子，给楚婉的杯盏里倒了两滴，剩下的都倒进了自己的杯盏，大概也只有三四滴的样子。
“这香味，果真是清甜的很，拖了明鸾妹妹的福，才能查到这最完美的一盏茶。”楚婉轻晃玉杯盏，让蜂蜜在杯子里自然的划开，有些画龙点睛的东西不在于量的多少，而在于恰到好处。
“好茶，真的是好茶。”
戚明鸾与楚婉虽然是坐在最远的地方，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品茶的事儿，让原先喝着茶的人都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这到底谁才是最尊贵的人。
明明是被皇后娘娘忽略到茶都不给一杯的人，从哪儿弄来惊梦园的茶叶、戚家玉石铺的玉杯、梦梅楼的蜂蜜，竟然还用凤銮阁的花露泡茶，谁进宫会连喝茶的器皿都自带的。
离戚明鸾与楚婉最近的贵妇人，闻着她们杯中茶的香气，再尝自己手上的就跟嚼蜡般五味，可总不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嫌弃宫里的茶吧。
“花露泡茶？好像她们的茶比较香啊。”五朵金花有个吐谷浑那样的爹，自然不会对茶有多少认识，纯粹是靠灵敏的嗅觉来做判断，她们可想不明白，皇宫里的东西不应该是最好的么，怎么戚家的那个嫡女随便一弄都能越过宫里的。
“皇后娘娘面前，要谨言慎行。”海滟看着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宫里奉的茶没什么异样，实则并没有一口是喝下去的。凤銮阁的花露泡茶乃是一绝，还能兑在水里洗脸、汤浴，若是这样用起来，并不是心疼大把大把的金子，而是凤銮阁的花露抢手的很，并非是谁都能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的。
“难怪原先负责皇宫特供的那几家皇商越来越落魄，这东西不如别人家的好，就怪不得生意清淡没了客人。楚掌柜跟惊梦园与梦梅楼的掌柜可相识？”
孙皇后暗暗的做了个深呼吸，皇上要拉拢三大商铺的掌柜，凤銮阁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是个美貌的楚婉，还跟戚家那丫头那么熟络。
而且，一个凤銮阁的女掌柜在她这个皇后面前都能表现得又守规矩、又恰到好处的张扬，不知在皇上那儿，惊梦园跟梦梅楼的掌柜会有哪些出格的举动。
“惊梦园主营茶叶，梦梅楼是做药膳的，跟楚婉并未多少交集。”楚婉拐了个弯，也没直说是相识还是不相识，眼角的笑意一**的递给小明鸾，这才是背后真正的掌柜呢。
“此番请三大商铺的掌柜赴宴，其实也是想说一说新一批皇商的事儿，原先的钱家、李家和王家随时先皇登基时封的皇商名头，但这几十年下来确是越来越不行了，倒是楚掌柜你们那条街上三大商铺日进斗金更让人艳羡呢。”
新皇商谁来做，她一个皇后原本不想管的，巴不得皇上把戚家的皇商名头一起去了最好，可那宇玉珏说什么，说戚家并不是靠皇商两个字赚钱的，没了这个名头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
“楚婉资历尚浅，哪里有戚老爷那般经验老道，皇商之名，真真的担当不起。”楚婉的话是推脱也好，是拒绝也罢，倒也让孙皇后暂时没有话继续顶着。
听到皇商李家将会被撤掉时，殿里有一部分的官家女眷面色有些不好，因为她们一直买的就是在李家绸缎庄定做衣服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最好的衣料是锦绣绸缎庄的天蚕衣，但价格摆在那儿，真不是谁都能日日一身不重样儿。
若是李家没了皇商名头，那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就掉份儿了。
“罢了罢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话题上去了。”孙皇后自己随便一句转了话题，楚婉这个凤銮阁赚得多就多吧，照规矩纳税就行了，真要做了皇商经常入宫面见皇上，那样的姿色……呵，麻烦只会更多。
“对了，外祖母还没帮锦儿问问，哪儿能买到那套玉蝴蝶的发饰。”荣锦的聪慧的确值得赞扬，孙皇后要换话题，那就继续回到自己看中戚明鸾身上的玉饰。
“这还用问，她是皇商戚家的嫡小姐，戚家就是开玉石铺子的，那么所戴的首饰，自然都是戚家玉石铺子里出的咯。”
荣铭想要在孙皇后面前挣回点存在感，于是理所当然的说着。
努力这个月的全勤的指望貌似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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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孙皇后的一箭双雕之计
214。孙皇后的一箭双雕之计
“你又在偷笑什么？”重新坐回座位的戚明鸾同样是藏不住的笑意，被楚婉逮着问。“要是让你师兄知道有人胆子大到送你这套玉蝴蝶饰物，可又要气得吃不下饭了。”
“婉姐姐，不急，不急。有人思春了，总得成全人家呀。”戚明鸾才不管陌蓝会自残还是绝食，她就是故意那样说的，而且又不是瞎编的，真的是有人雕着送她的，也的确是个男子。
不知道荣锦见到大乔，会不会两眼发直，自己带出来的跟班自己清楚，气度长相和万能的手艺，收服一个边关军营长大的自以为是的土包子丫头还不容易。
若是让堂堂皇后娘娘的外孙女对一个商贾家的小厮钟情，孙皇后您会气得吐几升血呢。
楚婉轻笑摇了摇头，谁送的那些玉饰不是她好奇的事儿，看小明鸾面上一副算计得逞的神情，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会有谁被她惦记上了。
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晚上的宫宴已经有了一出重头戏了，再闹腾也越不过皇家兄弟相残来得够劲儿。
“对了，戚家丫头，本宫才想起来，把你叫过来是想问问，晚宴上献艺的事儿，可都准备好了？”
孙皇后话锋终于是转到了点子上，戚明鸾原先还当所谓的询问不过是幌子，原来还真要问啊。
“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可以称呼民女明鸾或者小七。皇后娘娘千万别多心，因为当年先皇爷爷最爱称呼民女小丫头，听这个词儿，总让民女惦念着先皇爷爷，心里不免悲伤。”
艾玛，本小姐不说话，你就左一个丫头右一个丫头的叫个没完，这词儿就好像吐谷浑不待见他自己那几个女儿一般，从大丫头开始一直叫到八丫头，满是对丫头的嫌弃。
孙皇后啊孙皇后，本小姐当然不求您像宇懿德那样天天的来一声七七，所以您还不如连名带姓的叫戚明鸾让人呢来得舒坦。
“是啊，当年明鸾丫头就是在先皇那儿得了好彩头，给戚家争得了皇商之名。那也是本宫多操心了，晚宴上的献艺怎么会难倒多才多艺的明鸾丫头呢。瞧我这记性，丫头丫头的，多亲切也顺口，以后本宫就叫你小明鸾，可好。”
果然是个傲性子的丫头，孙皇后面上是笑着说，心里头也是在笑，这孙女儿的性子真跟她祖母像啊。同样年纪的人，同样是一儿一女，只是这孙子辈的缘分还是戚家的厚些，瞧瞧这个戚明鸾已经都能顶嘴了，搬出了先皇来，真是怎么样的靠山都能拿出来显摆。
自己身边呢，宇康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血脉，至于锦儿，只有这个外孙女儿在身边，不够看啊。
“献艺的事儿自然要准备妥当的，只是明鸾自小顽劣，从不好好学琴棋书画，晚宴那会儿会献舞一支……哎呀呀，现在说出来就没新意了。诸位姐姐也是因为献艺的事儿来这儿的吗？”所谓事不过三，这种提前让你准备的事儿，还能拿什么宝贝出来搪塞呢，不过你们这些人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本小姐堂堂戚家嫡女戚明鸾，会跳舞有那么奇怪吗。
“那真要等着看了，小明鸾啊，你说是把你放在头一个，还是放在最后压轴？不过这顺序本宫说了不算，得各位千金小姐抽签呢。铭儿啊，到时候你给你明鸾妹妹抽个好签。”
“啊？是，外祖母。”荣铭冷不丁的被点到，愣神的应了声。
一说到晚宴献艺的事儿，沉默到现在快成石头人的一众夫人小姐才算是有了能思考的话题，原先她们都揣摩着孙皇后是给还没婚配的五皇子宇懿德挑选皇子妃的，只是五皇子年岁不算长，家里适龄的女儿可都还没及笄，及笄的年岁又比五皇子大了，虽说有个宁王府世子允公子为先例，可那两口过的日子让人对女大男小的搭配没什么信心。
现在算瞧明白了，还有皇后娘娘的外孙荣公子在，年过十六相貌端正，在军营里长大文气可能不足些，但好在性子也是直来直往，女儿嫁过去，多半不会受欺负的。
这样说来，戚家这位嫡小姐也是献艺的女子之一，年岁上也太小了些，总不会也是孙皇后预想中的儿媳妇或者外孙媳妇的人选吧，不过也难说，戚家的庶长女已经嫁给了二皇子为侧室，说不准戚家也想多攀上些皇家关系，让皇商的名位更稳固些。
嗯，这样想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三大商铺的掌柜被请了进宫，听皇后娘娘前头的口风，皇商人选会有所变动，虽说戚家正当发展良好时期，未雨绸缪总过兵来将挡。
到戚明鸾这里，想的则是完全不一样，宇懿德已经说了他今天会定亲，那么将来会娶的就是在座的某个姑娘家吗，燕环肥瘦倒是齐了，除了蒙着面的海滟和年纪明显超标的楚婉，没见到风姿特别出众之人，一个个唯唯诺诺的躲在自家母亲边上，只会低头耳语。
呵呵，好像殿中说话最大声的，除了孙皇后、荣铭、荣锦，就自己这个九岁的女娃子了，她们都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精于琴棋书画文采绰绰，不像自己不过是一个只练了十天舞蹈的女娃子。
“也不知道孙皇后会给五皇子选一个怎样的妻子，你说这五皇子是喜欢文官家的名门闺秀多些，还是武官家的将门虎女多些。”楚婉低声一语，故意的只说给戚明鸾一个人听。
“娶便娶吧，谁管他娶谁，反正到最后不是相公选娘子，是婆婆选媳妇。”戚明鸾同样回以低声的话，略有些嘟囔，宇懿德站在自己面前说那些话的样子还在脑子里，一生一世一双人，七个字份量其实是很重的。
不过，现在问题不在宇懿德娶谁，而是这半路杀出来的荣铭。孙皇后那句“你的明鸾妹妹”，再一次让戚明鸾身上少了一层皮，原本以为陌蓝每一次叫小娘子的那种口气够让她掉鸡皮疙瘩了，没想到恶心人的本事，孙皇后不遑多让。
从开始到现在，孙皇后总要把自己跟那个荣铭凑在一起，如果真跟荣铭称兄道妹的，那遇到了宇懿德，还不就真得叫一声叔叔了？不对不对，放荣铭这儿，得叫宇懿德小舅舅，嗯。
果然啊，孙皇后始终觉得自己跟荣铭才是一个辈分的，如果能把自己跟荣铭定个亲，辈分上不乱、又能断了宇懿德的心思，多好的一箭双雕，只不过心急的这么生拉硬拽的，哪里像是一个皇后做出来的事儿。
看不上，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荣铭跟宇懿德比，出身、气质、为人处事上都远远不及，跟着武将爹一起长大的人头脑可以简单四肢可以发达，不过本小姐府上的四哥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还不如四哥仗义而为心胸广阔，所以不论怎么说，这个荣铭就是入不了本小姐的眼。
戚明鸾不再说话，低着头摆弄脖子里的古玉项圈儿，孙皇后啊孙皇后，聪明如你算计如你，为了保全唯一嫡子一生顺遂，牺牲个外孙又能怎样，就不曾想过你这个木讷的外孙真要娶了本小姐这样的妻子，一辈子就翻不了身了么，呵呵，最好你不是在打本小姐的主意，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从后殿那儿匆匆进来一个小太监，径直走到孙皇后边上回着什么话，远远的只瞧见孙皇后脸色微变、极力克制着什么。
“各位，说了那么久的话，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必未央宫那里的晚宴已经备好，还请各位移步未央宫去。本宫这儿有些事儿要去处理，一会儿晚宴上再跟各位叙话。明玉？”
言语依旧是大度高贵，嘴角浅笑，先前退下的明玉姑姑跟了出来，扶着皇后娘娘起身，径直着往殿外而去，世家夫人与小姐皆起身跪送。
“外祖母？”
“你们两个到了未央宫就跟你们母亲长公主边上，替本宫先好好招待几位夫人，不能怠慢了，知道吗？”
“是，锦儿知道了。”
“是，铭儿也知道了。”
荣锦荣铭两兄妹正要跟着孙皇后一起，才走了一步便被孙皇后挡下了。
“小明鸾啊，你跟本宫一起吧。”
原先想照着规矩行跪送之礼，人才跪了一半，孙皇后的话让戚明鸾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