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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还那么小……”戚明秋的脸色明显的不高兴，“话都说不利索，爹就给她造绣楼，我去看过，是两层楼的！”
“傻孩子，不是两层楼的怎么叫绣楼。”清姨娘没舍得对女儿说重话，总不能说是老爷忘记了他说过的话吧，本就是只记得许氏那边而已。这一回的事情是她自己擅自做主了，觉得等老爷回来之后也不会说什么，谁知道会多了七小姐还多了个婉姨娘。“你要记得，你爹最看重的永远是你母亲还有你的大哥、四哥、七妹，所以以后你要多去你母亲那里走走知道吗？”
“是，女儿知道了。”戚明秋属于早熟型，清姨娘对她的教育方针也是往这方面走的，比如说跟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相处、婆媳之间、妯娌之间、姑嫂之间，一空下来就会讲，戚明秋小小年纪利弊分析已经自己会分析了，亲弟弟是个庶子，年纪幼小，能不能指望上都是未知数，说不定得靠着她将来得个好姻缘反过来帮衬着五弟。“姨娘，祖母那边，女儿也想着还是要多去请安。”
“乖孩子。”清姨娘疼爱的摸了摸女儿的齐刘海，她很舍不得让女儿在这样的年纪就想那么多，再熬几年，等定一门好亲事她才能放下些心。
对了，还有婉姨娘，几位姨娘里婉姨娘最悠闲，没有子女也无心去在戚老爷身上花心思，许氏倒是跟院子里的人说，七小姐跟婉姨娘投缘，看婉姨娘也是个得体的，平日里秋水实在太忙就让婉姨娘过来服侍，话都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实际上的关系孙凤看得清楚却想不明白，娘亲到哪儿用的最多的理由就是投缘，姐我都重新投胎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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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士农工商？为戚少成谋前程戚家力争皇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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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戚家正忙活着给嫡女戚明鸾过五岁生日。曾经的奶娃娃，如今，会走会跑会跳会说会笑会吵会跳，外加面对一切都能宠辱不惊，除了金子。
周岁和三岁的生日礼是在外祖家办的，两岁和四岁的时候是在戚老夫人办的，孙凤已经觉得没什么新鲜劲儿了，自从百日宴她就看出来了，除了能收礼，别的都是大人们交际的事情，没她这个奶娃娃什么盼头。再说了几个姨娘、姑妈姑父、姨母舅舅连带着一堆表姐表哥什么的一年年的费脑子想贺礼，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但这一次轰动的消息是五岁的礼据说是许氏的嫡长姐四皇妃要替她办，这个消息一说出来，全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京城里最先听到风声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回到京城都四年多了，孙凤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个身位皇妃的大姨母，平时都只是让底下人从王府里头送了一些贵重却寻常的礼物来，对于情感上突如其来的热情，孙凤不仅是不适应，还有一点胆战心惊。
大姨母是什么人，虽然是跟娘亲关系很好的亲姐姐，可是嫁给了皇家、还是嫁给了不是太子的皇子，万一将来要有个什么那啥，分分钟都是丢命的啊。
家里的人也分两种态度，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娘亲很淡定，祖母还有老爹就是坐立不安了，虽说知道许氏家里有个做皇妃的姐姐，不过介于戚家是从商的，娶个官家小姐已经是烧高香的，哪里还敢主动攀附皇家人，避嫌都来不及。
在戚家七小姐的绣楼花厅里，许氏逗着戚明鸾玩儿，戚候儒坐在一边还是在想。
“冉儿，你说小七的生辰就真的交给你家姐姐……不对，是四皇妃去办？”提到皇家戚候儒总不敢有所怠慢，不论如今戚家的生意做的有多大，士农工商里，总是最末尾的一等。
“老爷，这事儿是我给长姐写了信提的，倒不成想长姐一口应了下来。”许氏绝对是相当的淡定。
“冉儿，这是为何？”戚候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爹的。”许氏白了一眼戚候儒，“算了，一会儿成儿下了学过来，你就知道了。”
“啊？还跟成儿有关啊？”戚候儒还想问，可一看许氏的神色他就怂了。孙凤真想一个栗子敲到老爹头上，每一次老爹在娘亲面前吃瘪，她的内心都很矛盾，以后自己嫁人到底要不要找个跟爹一样软骨头男人。
“爹、娘。”许氏话音刚落，戚少成就进了厅，孙风看自己这个十五岁的大哥越看越顺眼，长得白白嫩嫩的，不管以后嫁个骨头软的还是硬的，长相上必须得是好的啊，所以她的一声“大哥！”比叫戚少源的那声“四哥”要软糯多了。
“成儿，夫子怎么说？”许氏是明摆着一副了然，戚候儒么就是继续傻着。
“娘，夫子说成儿的功课可以去试一试，但是……”戚少成欲言又止，他是很努力的学习，原本没考虑过将来，如今有些心动，可阻碍太大。
“娘明白。”许氏明白戚少成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个……到底是……”戚候儒憋不住了，他越听越糊涂。
“成儿，带着小七去花园或者去你书房玩儿都行。”许氏轻叹了一口气，戚少成恭敬的应了一声，就把孙凤抱起来走了。孙凤的内心在说，我想留下来听秘密啊，好歹也跟自己过生日有关系啊，娘亲别是把女儿卖了啊！！
“老爷，大姑子家的有奎今年准备会试了，你可听说。”许氏也站起了身，戚候儒跟在后头，两个人在小花园里头边走边说。
“这事儿知道啊，有奎那孩子17岁就中了秀才，去年中了举人，我那大姐还说今年中个进士都没问题。”一提到大外甥，戚候儒的语气里有些许自豪，中了进士就能当官，姐夫家虽然武家出身多少有些遗憾。没成想换来许氏纤纤玉指戳到了脑门上。
“那你怎么不把心思花在自家儿子身上？”许氏嗔怪的说，“成儿读书一直很用功，如今不过15岁，夫子已经说他可以下场试试，成儿回来跟我说了，我让他再去夫子那里仔细的问问。”
“哦，成儿啊。”戚候儒揉了揉额头，“那跟小七过生辰有什么关系？”
“唉。”许氏对着戚候儒叹了口气，“成儿要去考，可是成儿的出身你让他写什么？”
“他爹我从商……”戚候儒这才反应过来，“从商，成儿怕是不能去考吧。”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太低，商人家出身的孩子读书是不受限制的，但是要参加科举，规矩就比较多，头一条就是得是祖上从商三代以上，照这个算，戚候儒这里只能算第二代，戚少成算是第三代，正好卡在门口，怕是指望不了成儿走上仕途光耀门楣了。
“成儿大了勤于读书，能考个功名也算是小有成就，将来议亲也是一个说头。还有，明秋也快12了，外出交际也多更该物色婆家了，虽说是我们戚家长女，毕竟只是庶出，有了小七之后几个庶出的女儿身价可就跌了。”
许氏走到一丛蔷薇花前停了脚步，这些问题她不是因为戚少成才想起来的，当初嫁给戚候儒，家里人就说过，官家小姐嫁给一个商人，再有钱的也是隔着几座山的下嫁，可是她不能让戚家的儿子、女儿将来都顶着一个“商”字。
“小七是嫡女，那怎么能一样。”戚候儒总是最关爱着戚明鸾，这是他跟冉儿目前唯一的女儿，当然是不一样的。
“一个商人家的嫡女，将来你想给她找门什么样的亲事？嫁妆再丰厚，也不入不了高门大户的眼。”把指望放在找一个能对小七像是戚候儒对自己这样的男人，难度有些大，顺带抓着戚候儒对于小七的那份心再添把火。
“这……”戚候儒沉默，从前他的爹戚明威只说不能让家人过上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一家子人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好。“京城不比古粟我知道，在那儿我们算是富贵人家，在这里满大街一抓都是官。”
“所以，我才支持成儿去念书考功名。”许氏点了点头，戚候儒是个知道分寸的，从一开始在京城立足，都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财不露白不做为富不仁的事情，懂得对着当官的折腰，也懂得为穷苦人家解燃眉之急，这样的男人，自己当初并没有选择错。
“可有个商人爹，什么都能买给他，独独买不了参加考试的资格。”戚候儒摇了两下头，摘下面前的一朵粉白相间的蔷薇饶有兴致的想给许氏戴上，忽然间想通了什么，“夫人，你的意思是想……”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可如果前头加了一个‘皇’字，可就是‘一皇抵四品’，如何？”许氏接过戚候儒手中的小花，一如相识之初，在京郊相伴游山的情景。
“恩，夫人，我明白了。”戚候儒重展自信笑容，牵过许氏的嫩手，“小七的生辰，交给四皇妃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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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戚少成逛了一圈花园后孙凤就嚷嚷着没意思，于是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大哥家里的八卦。
“大哥，娘亲是在为你忙什么事情吗？”孙凤顶着戚明鸾的小身板很厚颜无耻的勾着戚少成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说是正太年纪大了，好歹也是个小美男，以后反正不缺钱，要不养几个面首来？嘻嘻嘻嘻嘻……
“我想考科举，但是……”戚少成的脸颊就贴在宝贝妹妹的脑门上，他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妹妹也听不懂，因为听不懂，听了也就不会觉得不开心，“从商的人家不能考。”
“大哥书读得再好也不行吗？”孙凤算是解决了一个疑惑，从商者狡猾狡猾滴也，地位不是一般的低，有钱也不能把府邸造的比官大，不过孙凤不以为意，照她自己的想法，地位低点就低点吧，金元宝才是万能的啊。
“小七，你知道为什么娘要大姨母给你办生日宴会吗？”现在的戚少成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商人地位低，不过如果成为圣上钦定的皇商可就不一样了，一皇抵四品，也算半个官了。”
“只要我们家成了皇商，大哥就能去考试了吗？”孙凤可不是一个听不懂的娃，她听得懂着呢，借着大姨母是四皇妃的这层关系，戚家渗透皇商贵族，然后再一步步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随后成为皇商，大哥可以考科举入仕途，随后的一众庶姐婚配又能眼睛高一等，原来娘亲的计划在这里，可是这要花多少时间，几年以后大哥年纪不就太大了么，就算大哥等得起，二姐她们等不了啊？
“我倒没想过真去当官，本来不过是爱读书罢了。”戚少成很好听的轻笑了一声，这个妹妹，能听懂什么是科举、考试吗。
“大哥，跟着爹做大生意赚大钱不好吗？”孙凤把口气整的很幼稚，她自己怎么把医学院的课程读完的她自己有数，相当枯燥的日子啊，大哥怎么明明有福不享，就那么爱读书，这个基因肯定不是遗传那个老爹的。
“小七，大哥问你件事情好吗？”到了书房门口，戚少成把妹妹放了下来，牵着她往里走。孙凤只管歪着脑袋继续装幼稚，小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这是有秘密听吗，戚少成看妹妹的表情，略微笑了笑，继续说，“小七喜欢大哥吗？”
“喜欢！”这是大实话，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小男生呀，可是这个问题问的让人会乱想，戚少成不会是个妹控吧。
“如果我不是你大哥，还喜欢吗？”戚少成蹲下了身子，一手替小七妹妹理了两缕凌乱的发丝，大哥哥和小妹妹，多么那个啥的场景。
“大哥不就是大哥咯？”继续装傻，必须装傻，孙凤巴不得自己现在只有五岁的智商，就不会乱想些有的没的了。
“嗯……这样说吧，我们是同一个爹，但是不是同一个娘。”戚少成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5岁的小孩子解释这些。“没有人告诉我，可我自己记得的，现在的娘嫁给爹的时候，我已经三岁了。”
“啊？”直接说同父异母不就完了，就这事儿啊，从百日宴那天就这么猜来着，果然是真的啊，混蛋老爹太不地道，让娘亲一进门就当后妈吗？唉，这个秘密让戚少成从小藏到大，心里一直不好受吧，做妹妹的表忠心的时候到了，“我不管，大哥就是大哥。”
戚少成再一次笑得很好看，站到了他练字的书桌边，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并非正宗的嫡长子，还有四弟呢，戚家的产业给他才能名正言顺。于我，将来娶一个有益于戚家的女子为妻，安心当一个闲人足以。”
我滴大哥，你这些话人家听得明明白白好不好，顺带着孙凤心里替戚少成泛着酸，戚家上下都是当戚家的嫡长子来对待戚少成的，娘亲也是真心对他好的，不然怎么会为了让他考科举给多年没有直接联系的四皇妃长姐写信呢。
看着戚少成一个人专心练字的落寞样子，孙凤于心不忍，这个大哥一直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永远认真的当好他的这个戚家嫡长子的角色，孝敬长辈、善待弟妹，何况5年了，他一直对自己这个妹妹很好很好，感情上孙凤也很心疼这个大哥的。
“大哥，你为什么喜欢读书，我看四哥一看书脑袋就成了两个那么大。”唉，还得靠自己调和一下气氛。
“你四哥感兴趣的怕是学院里骑马、蹴鞠那些事儿了。”噗嗤一声，戚少成笑了，连带着手底下笔一抖，生生的毁了一张宣纸。
能成功的把戚少成逗笑，孙凤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听大哥说四哥的糗事，更是跟着咯咯咯咯的一阵乱笑。
“小七，来，会写大哥跟四哥的名字吗，最后那个字。”戚少成把孙凤抱着站在了书桌后头的椅子上，扶着她，往她手里放了一只毛笔，握着她的手像是教她写字。被帅锅锅握着手啊，活了30多年的头一回，说出去会被人笑死么。
“我们家小七打小就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