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凡是给王一凡送礼的,田玉玲这道关是说啥也过不去的。
柯一平给王一凡送来了100万元,照样让田玉玲给退回去了。
于涛花了两千元,和卢菩睡了一晚上,他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睡觉前,卢菩要于涛带上安全套。于涛不肯,他说戴上那个玩艺儿不舒服。卢菩想报复这个男人,可又主动地要求对方戴安全套,这似乎有点不合情理。可卢菩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她很自信,面对这个男人,你把一件事说的越复杂,对方反而会说太简单太简单了,你把某一件事说的越神秘,对方就会越发地死心踏地。见于涛没有要安全的意思,卢菩越发地兴奋起来了。
“我有病。”
“怎么可能呢!”于涛觉着很奇怪,明明自己对床第之欢没有什么兴趣了,医生也说他是肾功能不全。可是面对靓得有点晃眼的卢菩,他的性欲似乎又被唤醒了。被唤醒的性欲此刻顽强得让他自己也感到吃惊。见卢菩坚持说有病,他停止了行动,问:“什么病?”
“艾滋病。”
“你说啥?”
“艾滋病。”卢菩说这话时很恬静、很安详,这就越发地让男人心动。
“我要检查。”
“你查吧。”依然恬静、安详,依然令人心动。
于涛检查了一遍,笑了:“你在骗人!”他知道那么一丁点儿艾滋病知识,那是在一次展览时得到的,艾滋病女人的那个地方,长出一朵似莲花状的东西来,让人看着恶心,看得人心惊胆颤。卢菩的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相反的,他感到卢菩的那个东西很好看、很漂亮,跟过去和他上过床的那些女人相比,卢菩还有点与众不同呢。
在没有见到卢菩前,他始终坚持认为,情妇张三君的那个地方最美,见到卢菩时,他彻底推翻了这个结论,卢菩的那个地方比张三君的更好看。当然了,他也知道,卢菩比张三君年轻。
于涛说完“你在骗人”后,有点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认为是“冰清玉洁”的山。卢菩打开大门让于涛深入了进去,嘴里还在说:“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不后悔。”
“你可千万,千万别怪我。”
“不会怪你的!”
应该说,卢菩又一次唤醒了他做男人的自信,他甚至怀疑医生的话是不是可靠。他之所以心理上有点排斥张三君,惟一的解释就是与张三君处的久了,熟能生厌嘛!
每次与卢菩做爱时,卢菩总是重复“我有病”、“艾滋病”、“别后悔”、“别怪我”的话来,于涛只当这些话是润滑剂、兴奋剂,一概置之不理。直到有一天,卢菩把自己在医院诊断的证明亮给于涛看时,于涛还是半信半疑。
“经过检查,HIV呈阳性,我绝对有病!”卢菩指着盖有“呈阳性”的条形印章说。于涛自然是看不懂这东西,他把卢菩的诊断证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后,又一次把卢菩压在了身下。卢菩说:“你可真是个‘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儿呀!”
于涛走进了省人民医院性病专科的办公室,他要当面问问医生,卢菩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医生的回答很坚决:“没错,她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啊?”于涛这才感到天在转、地在陷,他就要掉进无底深渊中去了,性病专科的权威信大夫一把搀住了他:“你怎么了?”
医生们七手八脚地把于涛扶进了信大夫办公室的沙发椅上,他这才清醒过来,巨大的恐怖吞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仍然感到自己正在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掉着……
信大夫给他灌了口开水,他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信大夫拿着那张诊断证明说:“别着急,这样的事儿落到谁的家里,谁都会受不了的。你别急,让她慢慢恢复,兴许还有转机,她目前的状况是才开始,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于涛在惊慌失措、提心吊胆中煎熬了几天后,主动把卢菩约了出来:“你为什么害我?”
“我让你戴安全套,你不肯。再说了,我告诉你我有病的。”卢菩说这些话时很平静,仿佛于涛不是受害者,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为什么不着急,不害怕?”
“害什么怕、着什么急呀?天塌下来了,路还得往前走,走到哪天算哪天呗。”卢菩的样子还是那么恬静、还是那么安详,还是那么令于涛心动。
你能怪谁呀?人家的的确确让你安全来着,人家确确实实告诉你她有病来着……他想,按他以往的性格,他会杀了这个女人的,可现在他似乎狠不下这个心来。
“天塌下来了,路还得往前走”,天哪!这简直是名言嘛,怎么可能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呢!
于涛慢慢地调整了情绪后,又找到了省人民医院性病专科的那位信大夫。信大夫很关心人、很体贴人,给他讲了好多道理和常识,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我给你做一次检查,过几天就会有结果的。”信大夫慢悠悠地说:“根据目前的状况,你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几天后,于涛在信大夫办公室拿到了自己的诊断书。
“你没有感染病毒。”信大夫说。
“这怎么可能呢?”于涛叫出这一声后,才感到自己有点唐突,他压低声音问:“大夫,我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大夫肯定地说。
他很想把与卢菩的事情告诉大夫,他明明与她发生关系了,为什么自己没有问题?可他不好意思问,也觉得无脸说出这一切。
于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下楼了。下楼后他又上楼,上楼了,又下楼了。这样几个来回后,信大夫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有点不知所措:“……”
“到我办公室吧,我们谈谈。”信大夫依然是那么平易近人,依然是很诚恳的样子。
他随大夫进了办公室,大夫给他倒上了水。大夫说:“你就把我当朋友吧,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为患者保密是医生的职业道德。你告诉我了,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怎么样?”
于涛心动了,他把与卢菩的一切告诉了大夫。
“有这种情况,你刚刚和她接触,也许病毒在你身上还没有形成气候。这段时间在医学上讲叫窗口期。所谓窗口期就是病毒的潜伏期。所以在你的血清中是检测不出HIV抗体的。”
“这个潜伏期有多长时间?”
“一般为3个月,也有几年的,甚至10几年的。”
“……”
“平均6年,有的病人还超过了12年以上。所以,你大可不必惊慌。你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帮我们找到这个卢菩,别让她再去害人了。同时,你也注意与家人的接触:性生活必须戴安全套;接吻时注意自己唾液和粘液,最好别与家人接吻了,注意别受伤,血液的传染很厉害的。每过一个月来检查一次……”
开始时,他还想着怎么样让有关部门把卢菩控制起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梁庭贤。这件事与梁庭贤没有什么关系,是你不检点造成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想起梁庭贤,他就牙根恨得痒痒的,仿佛这病毒之所以能潜伏在他体内不是卢菩的过错,而是梁庭贤的过错。突然之间,陷害梁庭贤的主意形成了。
大夫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对卢菩做出什么来,她也是受害者。要紧的是,马上找到她,让她接受治疗,不能让她再害人了。”
“好吧。”于涛拿定主意后平静多了,他说,“可能找不到这个女人了……”
离开医院后,他接到了张三君的电话。他去了张三君的住处。有一段日子了,张三君明显地感到了于涛对她的疏远,她决心在今天弄出个水落石出来:于涛一定又有女人了!
于涛果然有女人了,于涛刚要说出卢菩,张三君就哭了:“我为你几乎是付出了一切,你……”
“够了,我都得大病了!”
张三君的眼泪给吓回去了,她小心地问道:“什么病?”
于涛又变得温和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女人,他说:“这附近有药店吗?”
“有呀,买什么药?”
“你去买安全套吧。”
“安全套?干什么呀?我早就上环了。”
“去买吧,我等你。”
张三君买回安全套后,和于涛急急忙忙上了床。在枕边,于涛把陷害梁庭贤的事儿告诉了张三君。张三君忙问:“你没事儿吧?还戴个安全套?”
“没事儿。”
女人这才放了心……
星期天,王一凡上北京开会去了,刘宝宝就约田玉玲出去玩。田玉玲以为刘宝宝又要约她去打麻将,便欣然应允。刚出门时,儿子王韬来了。
“哟,我的儿子哟,快让我看看!”田玉玲一把拉过儿子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像王一凡。儿子不耐烦了:“妈,你看什么呀,我再变也变不成别人家的儿子,你说是吧?”王韬说着便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瞎说什么呢!”田玉玲嗔怪道:“比你爸那个副省长还忙,尽在瞎忙活什么,也不回家来看妈。”
“这不来了嘛。”王韬顺手打开了电视,是体育频道。
“……哎,儿子,吃饭了没?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蒜瓣子拌面汤去。”
“别!别!妈呀,我吃牛肉面了。”见儿子这样说,田玉玲便坐下来陪儿子看电视。
母子俩正说话间,门铃响了,田玉玲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刘宝宝的声音传来了:“嫂子,我在你门口等你。”
“你先去吧,在家里等我,住的这么近,别来接我了。”田玉玲又邀刘宝宝:“要不上来坐会儿,儿子来家了。”刘宝宝说:“不了,不了,我在车里等你,要不让韬韬也去,我们今天到外边去玩。”
“这又要麻烦你了,就不出去了吧?”
“不行呀嫂子,这都约好了,你不去怎么成呢?我等你吧。”
“好吧。”田玉玲放下话筒。
“妈呀,你给柯叔叔说一声,再给我安排点贴息贷款吧。”儿子知道是谁在等他妈,便乘机说道。
“他不是给你安排了100万吗,咋又要麻烦人家呢?”田玉玲坐下来说道。
“妈,你知道吗?那100万是无息贷款,我得还人家,听说柯叔叔手里一年有好几千万的无偿投资款呢。他要想帮忙,别说100万,白给我个几百万都没问题。”
“韬韬,这话可千万别让你爸知道,不然,你柯叔叔又要挨你爸的训了,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说的要是实话,我让你柯叔叔给你把借的那100万转成无偿的。”
“老妈万岁!”王韬高兴得过来抱住了田玉玲的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做妈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王韬整天在外面风吹雨打做生意,王一凡又明确说,不能打着他的旗号找人办事。儿子也算争气,从没有打他爸的旗号拉过生意。听王韬说,柯一平给儿子的100万借款,是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属于国家贴息贷款。一次在吃饭时,柯一平让王韬写个报告,王韬就写了。
贷款拿到手后,田玉玲有点怕,一怕王一凡知道了会骂她,二怕儿子还不上钱。柯一平笑笑说:“嫂子多虑了,这政府给企业投钱是天经地义的。给他是投,给别人也是投。再说王韬这个企业很有发展前途的,至于还不上的问题,你就别担心了。我等时机,给他转成无偿投资就不用还了。”
田玉玲听了更害怕了,“那可不行,这要让老王知道了可不得了!”她坚持要让儿子还款,柯一平当然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见儿子又提起这个事儿,她就觉得儿子的公司一定搞的很艰难。开始搞刻绘、承做广告牌,现在又增加了电脑经销业务。一定是赚的钱很少,要不然,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一定不会再向她张嘴的。所以,她决心帮儿子一次,减轻儿子这100万的负担。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柯一平一定会做到的。关键是,千万不能让老头子知道。
见母亲答应帮他解决那100万元,王韬很高兴。他又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妈说了几句话,饮料也喝了个半拉子就走了。
田玉玲这才收拾停当下了楼。
这是一片副省级干部住的小别墅,每栋别墅东南西北开4个门,每门一户。院子很雅致,有草坪、有喷泉、有假山、有树木、有花草、有凉亭、有秋千、有滑梯、有路灯、有葡萄架……
田玉玲家是北口,她下楼后,见刘宝宝笑吟吟地站在车旁等她。她打了声招呼后,就钻进了刘宝宝打开的车门。刘宝宝说了声走吧,小车就轻轻地滑到了大门口,值勤的保安把遥控器一摁,电动门便吱吱吱开了一半,小车滑出了1号别墅区……
这是银岭矿务局娱乐中心的室内游泳池,池子两边是两排玻璃墙面的包厢。包厢内外的温度可调节,池内的水可随时更换。这里也是花草的世界,游泳池旁是很规则的几块草坪,绿茵茵的草伴着水池边上的一盆盆姹紫嫣红花,盆花倒映在透明的水池里,交相辉映、相映成趣。来这里的人都是银岭矿务局的客人和上级领导,除客房、桑那、酒店对外营业外,这里的一切是不对外的。
为了节约用水,游泳池的设计者还在锅炉房的后边建了一个蓄水池。游泳池的水流到蓄水池后,可浇银矿宾馆院内的花草树木和宾馆后面的一大片树林。据说这处吃喝、游泳一体的游泳池,花费是整个娱乐中心的一半。游泳池投入使用后,九龙市、龙江省的不少头头脑脑都是这里的常客。
田玉玲到这里时,省经贸委副主任柯一平、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穆五元和银岭矿务局局长于涛,还有他们的夫人们都在最大的一处包厢里恭候她的到来。见副省长夫人到了,大家都众星捧月般围在了田玉玲的四周。柯一平她是认识的,除此之外,再一个也不认识。刘宝宝一一地做了介绍。
当介绍到大名鼎鼎的于涛时,田玉玲吃了一惊,她原以为于涛是一个武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没想到于涛是一个文质彬彬、书生一般的人。她笑了:“原来我们是来到了于局长的地盘上。”介绍到笑面虎穆五元时,田玉玲自然地想起了肥头大耳的弥勒佛。刘宝宝介绍完主人客人后说:“嫂子,不管他们了,我们去游泳吧。”
田玉玲被风风火火的刘宝宝拉着,进到了包厢的换衣间里,她首先三下五除二脱去了衣服,然后穿上了红底黑花的游泳衣。田玉玲愣愣地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嫂子!”刘宝宝递过来一件黄底黑圆点的游泳衣说:“这都是新的,快换吧。”
田玉玲说:“宝宝,不瞒你说,我可不会游泳。再说了,这样子进到水里还不羞死人呀!”
刘宝宝笑着说:“我的好嫂子,在游泳池里谁看谁呀,再说了,今天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们四家子人,都是自家人。”
田玉玲还是不愿意脱衣裳,可室内的温度不知啥时已经升起来了,她有点热,再加上一身颤肉的刘宝宝过来帮忙,田玉玲的衣裳被脱去了。
“哟哟哟,我的天哪!”刘宝宝一惊一乍地叫道,“嫂子,你瞧瞧你这乳房,你瞧瞧你这肚子,根本就不像50岁的样子。你再看看我……哎,嫂子,人比人活不成,马比骡子驮不成,我不敢和你比了,再比我就该羞死了。”
田玉玲机械的穿上了游泳衣,她见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比刘宝宝好看。细细的腰、平平的小腹、高耸的乳房,哪里都比刘宝宝受看,便有了几分自信。她在刘宝宝的指点下,套上游泳圈下到了水里。
“真舒服呀!”刘宝宝叫道。田玉玲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