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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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浮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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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萱坐回马车,嘴角微扬,似乎甚是得意。

    忽然,随着一声长嘶,马车竟是突然停下,萱萱原本怔怔出神,这般骤停,让她身子猛然前冲,摔了好大一跤,正自揉臀娇吟,却听咄咄几声脆响,接着便是数声惨叫。萱萱心知必是出了大事,急忙探出头去,只见开路八骏已然倒了五骏,殷红鲜血洒了一地,七八个百姓打扮的男子手持劲弩,正挡在陈州门外!她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啊”一声惊呼出来!

    “有刺客!”随着一声厉啸,所有护卫骤然回缩,将马车护在当中。郝烈单手一撑,跃下马去,不忘回头喝道:“帝姬!快躲进去,莫要出来!”说罢几个腾跃,翻过重重护卫,直向刺客飞去。弩箭不停shè出,郝烈运起罡气,双臂连舞,将那弩箭尽数磕飞。数十个护卫紧随其后,跃入敌阵,杀作一团。

    就在此时,两侧林中忽地响起几声呼哨,数十个黑衣蒙面人鱼贯而出!这些人各个身材高大,腰悬砍刀,背挂劲弩。护卫大惊,一时不知是攻是守!黑衣人却是并不冲上,骤然停在十步之外。又是一声呼哨,黑衣人齐齐半跪下去,取下身后劲弩便是一阵乱shè!动作干净利落,仅仅几息功夫,护卫倒下大半,其余之人心胆俱寒,足下缓缓后移,气势已近崩溃!

    郝烈分明中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不由目眦yù裂,一拳崩碎身前之人,高呼一声:“退者死!!”同时急向后方纵来。正当此时,但听呼啦一声,黑衣人砍刀出鞘,冲杀正式开始!一股黑sè洪流犹如决堤一般,瞬间灌入车队之中,场间顿时大乱!这群黑衣人目标十分明确,一路砍杀过来,渐渐逼近马车,护卫此时乱作一团,根本形成不了有效防御,马车危在旦夕。关键时刻,郝烈总算赶到,呼呼两拳砸飞两人,迅速加入战团。郝烈心知此时士气绝不可失,当下高呼一声:“死战到底!”一双铁拳无视刀剑,“铿铿”之声震耳yù聋,所到之处无人受伤,全部毙命!众护卫乍见统领大发神威,勇气顿被激起,纷纷嘶吼起来,气势大振!众护卫原本便是军中jīng英,此刻缓过神来,配合渐渐流畅,阵型渐渐恢复,一时间,黑衣人损失惨重。

    眼看便要将局势扭转,呼哨再次响起,黑衣人迅速散开,竟是纷纷避开郝烈,专挑其他护卫下手。这一回郝烈听的分明,虎目循声一扫,只见一个瘦长黑影忽隐忽现,竟在外围不断游走,嘴中噙着哨儿。郝烈心道:此人定是指挥之人!当下怪叫一声,足下旋转起来,从人缝之中穿梭而过,铁拳一刻不停,刺客接连殒命,直如割麦一般。仅是瞬间,便已杀到噙哨之人跟前。那人目露惊sè,但惊sè只是一闪而过,刷的抽出砍刀,向着郝烈当头劈来。郝烈冷笑一声,铁臂一扬,次啦一声,竟是爆出一串火星!

    “好刀!”郝烈低吼道,脚下一沉,一拳砸向那人小腹。那人亦是回道:“好硬功!”同时单手变双手,哗地一记弧斩,yù要逼退郝烈。郝烈冷笑一声,毫不理会,任由刀锋砍中左臂,“砰”的一声,那人面巾湿了一片,连退五步。郝烈斗xìng大起,蓄势一拳,如火山喷发一般席卷而去。一旁的黑衣人看到,竟是纷纷抢上前来,以命相拦,没想一触拳劲,即被弹飞出去。不过终究阻了一阻,那噙哨之人趁机后跃,拉开了距离。正当郝烈准备穷追猛打之时,一阵喧闹自那西边传来,郝烈心中一颤:莫非又中计了?!当下身形急停,转头望去,却见一队骑兵气势汹汹,由西向东,一路碾压过来!可是看那领头一人,头戴高帽生有两翅,犹自上下乱颤!

    “李大人!?”郝烈惊道。

    却听那噙哨之人冷冷一笑:“原来那人便是李纲,果然不是常人!”言下之意不知是褒奖,还是嘲笑。他自知大势已去,当下毫不恋战,清啸一声:“撤退!”随后当先一步,纵入林中。

    黑衣人听得号令,如cháo水般退去,顷刻功夫,便没入林中,再不见踪影。郝烈随手又结果了几个,正要去追,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郝统领!穷寇莫追,小心埋伏!!”郝烈闻言一震,却见一个立功心切的护卫已然冲了进去,只听噗噗几声,随后再无声息,显然,林中确有埋伏,郝烈不由后怕,心道方才若是贸贸然追进去,死的可能就是他了。。。回过身来,却见李纲已然带着众人跃下马来,跪倒在第一辆马车之前,恭敬道:“臣李纲,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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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气之谜】………

    “李纲?”坐在马车中的人说道,语气之中,几分惊疑,几分欢喜,亦有几分大难不死的后怕。此人正是当今北宋国君——赵佶。

    “微臣在!微臣罪该万死!求皇上恕罪!”李纲始终伏在地上。

    “今天多亏了爱卿,爱卿何罪之有?”赵佶问道。

    李纲惶恐道:“微臣真的有罪!”

    “那好,李爱卿,你便说于朕听听,罪在何处?”赵佶见李纲坚持说自己有罪,倒是来了兴趣,想要听个究竟。

    李纲恭敬道:“早些时候,有支羽箭shè入微臣府中,箭上附有纸条,其上写着‘速去陈州门外救驾’,臣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急忙出府,向此处赶来,可是无奈,臣一介文臣,手中无兵,又不会武功。。。臣的生死是小,要是救不得皇上,那臣便是千古罪人了!于是思来想去,只得跑去侍卫司求助,可惜,臣位卑言轻,说的话根本无人相信!无奈之下,只得先赶到这里,恰逢镇守此门的韩指挥,臣怕他又不相信臣,便谎称这是皇上的口谕。。。臣假传圣旨,是死罪啊!”

    赵佶耐着xìng子听他啰嗦了一大段,总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朝李纲身边的一小将道:“韩爱卿,李爱卿说的是否属实?”

    韩兆自从军一来,还是头一次听皇帝叫他“爱卿”,当下欣喜若狂,急忙答道:“末将以人头保证,李大人说的句句属实!”

    赵佶忽的哈哈一笑,扬声道:“李纲,韩。。。对了,韩爱卿叫什么名字?”

    韩兆不由汗颜,恭敬道:“末将韩兆!”

    “哦。。。那好,宣朕旨意,李纲、韩兆救驾有功,赏黄金白银各百两,官升一级,今rì所有参与护卫之人,均赏白银十两!另,太常少卿李纲,虽假传圣旨,却忠勇可嘉,情有可原,死罪就免了,官降一级吧!”

    “谢主隆恩!”众人齐呼,李纲不由松了口气,其时,私调军队是很重的罪,如今官职一升一降,虽然没什么变化,若真计较起来,已算是天大的皇恩了。

    “都平身吧,别跪着了!”赵佶道。

    待到李纲起身,他才问道:“李爱卿,你可知道,那羽箭是谁所shè?”

    “微臣不知。。。”

    赵佶正yù再问,却听郝烈在一旁叫道:“皇上!这些人都是辽人!”

    “辽人?”赵佶竟是探出马车,正是之前断崖之上的金袍男子。

    “不错,末将在这些刺客身上,寻到了这几封书信,可能是这些刺客的家书!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些都是用辽文所写!”说罢将几个信封递给了赵佶,赵佶匆匆看过,冷哼一声,只道了声:“回宫!”便钻回了马车之中。

    车队很快开拔,李纲却是眉头紧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却说沈琢玉和林灵素看了一下午的比试,直到傍晚时方才回到客栈,这一下午林灵素再没和沈琢玉说话。而沈琢玉心中一直想着那团黑气,亦是无暇顾及其他,包括第二rì的比试。入夜时分,沈琢玉躺在床榻之上,双手托着脑袋,白天那诡异的一幕一直在眼前重放。“莫非师父中邪了?”沈琢玉暗暗揣测。白天他打了擂台,还在林子之中救了道姑,身子实在乏力至极,过不多时,便昏昏yù睡了,迷糊之中,却听有人敲门。匆匆下床开门,却是一惊,来人竟是林灵素,顿时睡意全无!

    二人无语对视,沈琢玉有些不知所措。

    林灵素脸上面无表情,忽的淡淡说道:“这么晚了,不让为师进屋说话么?”

    沈琢玉此时方才意识到,师父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同,当下也不多想,匆忙将林灵素迎进屋里。漆黑的屋中亮起了烛火,师徒俩如刚到东京的那夜一般,对视而坐。

    良久,二人均不说话,一个说不了,一个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屋里静谧无比,只剩下墙角的蝈蝈,不知疲倦地叫着。

    林灵素似乎酝酿了许久,忽的说道:“乖徒儿。。。白天,是为师不对。。。”

    沈琢玉浑身一震,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道士,“师父向我道歉?师父因为说我是哑巴,而向我道歉?”沈琢玉很不习惯,因为从他变成哑巴开始,骂他哑巴之后又跟他道歉的,林灵素还是第一个。忽的,一股酸劲涌到鼻尖,之前哪怕仅有的一丝丝怨气,此刻也烟消云散了。沈琢玉不知该说什么,犹豫许久,思忖再三,终究还是傻傻一笑。

    林灵素看他一笑,不知为何,表情竟是闪过一丝不谐,“明rì还要比试,如今冰蚕网是没了,不过,不用担心。”林灵素一旦开口,再说话时,似乎就没那么难了。

    沈琢玉心中舒畅,嗷嗷叫了几声,意思是说:“师父不必担心,徒儿一定尽力而为!”

    林灵素却道:“为师的意思是。。。若是实在不敌,便认输吧。。。”

    “嗷?”沈琢玉双目睁得老大,惊疑不定。心中暗道:“师父果然不对劲,白天还放下狠话说不能坏他好事,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可是如今。。。”

    “为师考虑再三,终究。。。终究觉得。。。”林灵素想要说些什么,觉似喉间卡住了一般。

    就在此时,忽听啪的一声,似有东西打在门上。

    二人几乎同时站起,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

    林灵素示意沈琢玉莫要妄动,自己则是缓缓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却见屋外漆黑寂静,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正yù回屋之时,猛然看见一把匕首钉在门上,其下还有一件包裹。林灵素取下包裹,随手揭开,却是一愣。

    沈琢玉心中亦是十分奇怪,见到并无危险,急忙上前,嗷嗷询问,却见林灵素低沉着头,脸上表情极其痛苦,那团黑气又有凝聚之势。

    如今沈琢玉已然摸出规律,乍然见他这副模样,哪敢继续上前。

    林灵素挣扎许久,忽的抬起头来,黑气又如白天一般,在他眉心徐徐旋转,脸sè变得yīn冷无比。

    沈琢玉心头直跳,不由后退,却听林灵素嘿嘿笑道:“乖徒儿!你哪儿来的好运气,刚才还想劝你放弃比试,如今倒好,英雄柬直接送上门来了!”说罢直冲上来,将一物事塞到沈琢玉手里。

    沈琢玉惊疑不定,低头看去,只见手中一块浑圆木盘,分为内外两层,其上刻着众多纹路,反过来一看,背后写着“英雄柬”三字。再抬头时,林灵素身影一晃,竟是跑了出去。

    沈琢玉瞳孔骤然放大,再顾不得什么英雄柬,急忙追出门去,心中暗道:“师父眉间异象又生,这一回,定要探个究竟!”刚一出门,便看见林灵素身形急闪,径自冲入自己的房间,只听砰地一声,房门合上。

    沈琢玉小心靠上,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却发现屋内十分安静,过了好一刻,亦没有任何声音。沈琢玉心道:“莫非师父睡了?”

    正yù放弃之时,忽听一人用yīn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是算了吧。。。”

    沈琢玉汗毛倒竖,心中惨呼“莫非师父发现我啦!”

    却听另一人说道:“你何必。。。要连累无辜。。。”

    yīn冷的声音接道:“只要能救。。。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沈琢玉已然肯定,自己并未被发现,而屋里之人也绝非在和自己说话,可是,莫非师父屋内还有另外一人,当下继续听下去。

    那人又道:“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yīn冷之人忽的嘿嘿一笑:“不要傻了!这是天意!”

    另一人马上接道:“何为。。。天意。。。”

    yīn冷之人声音越来越响:“遇见,便是天意!既是天意,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而另外一人似乎越来越无力:“不是的。。。一定有其他办法。。。”

    yīn冷之声几乎是在嘶吼了:“够了!不要再犹豫了!”

    另外一人已然奄奄一息:“啊。。。”

    沈琢玉全身上下,尽被冷汗浸透,却在此时,房门竟是突然大开!

    “嗷!”沈琢玉尖叫一声,这一声极大,竟是惊动了周围所有客房,烛火纷纷亮了起来,叫骂之声此起彼伏,“找死啊,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啊!”“挨千刀的。。”

    可是沈琢玉什么也听不到,身子再不能挪动半分,只看到眼前之人,披头散发,双目血红,不是林灵素又是何人?!

    “乖徒儿。。。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么,如果不好好休息,怎么养足jīng神,去参加英雄大会呢。。。”林灵素缓缓道,声音冰冷至极。

    沈琢玉双目圆瞪,全身麻木,讷讷的点了点头。只是,总觉得心头有一条重要的线索纠结到了一起,缠成了死结。

    他不知自己如何回到房间,亦不知自己如何躺回床上,手中摩挲着那块木盘,心思却全然不在英雄大会上,四周再次陷入寂静,迷迷糊糊之中,那两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的,它们开始交织,渐渐汇聚到一起,那个疑点的死结终于轰然打开——那两个声音,分明就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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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偶遇李嫣】………

    想通这个关节,沈琢玉顿时觉得全身发寒,汗毛根根竖起,心中不断自问:师父为何自己和自己说话?!可惜,这样无头无脑的问题如何会有答案?他想来想去,只是让脑袋越来越疼。

    “咚——咚!咚!咚!咚!”一慢四快的打更之声忽的响起,不知不觉,竟已到了五更天,沈琢玉依然无法入睡,那两个林灵素的声音仍在耳边盘旋,“既然说话的两人都是师傅,那师父所说的‘天意’是指什么,‘连累无辜’又是何意?”越来越多的问题在沈琢玉脑中堆积,直yù撑破脑门!

    煎熬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窗纸隐隐发白,几寸微光映到了床前。沈琢玉jīng疲力竭,忽然看到那一丝温暖,心中竟是稍稍一安。而此时,倦意铺天盖地涌来,沈琢玉呻吟一声,终于沉沉睡去。这一入梦,便梦到自己回到了关桥村,回到了那个桃花源一般的地方,他走在小河边,看见一叶小舟缓缓行来,船头一个老者,呼啦一声响,将一张巨大的渔网洒开,船尾坐着一个孩童,伏在船边戏水,咯咯笑声不绝传来。可是看着看着,眼前竟是起了水雾,随后水雾缓缓晕开,竟是露出一对温柔眸子,耳边有人轻轻唤道:“玉儿。。。玉儿。。。报仇。。。报仇。。。”

    “嗷!”沈琢玉尖叫一声,猛然惊醒,一身衣衫已然湿透!

    “原来是梦。。。”沈琢玉抹了抹脸,心头犹自噗噗直跳。他知道方才是谁在提醒自己,心中不由自责:“沈琢玉啊沈琢玉,如今大仇未报,你怎能苟且偷安。。。”想到此处,不由摸出那块木盘。昨夜被林灵素一吓,竟将英雄大会抛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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