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前他在看心理学，前几天在看社会工程学，而这次——竟然是在看小说？
因为有着宿主的记忆，所以很多青年人了解的东西他也知道一些，林甚至能认出来二首领在看的是一本纯粹娱乐性质的书籍。
“您还看这个？”林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嗯，怎么寻求快乐是人类最常用的思考方式，而研究会这种思考方式就研究透了半个人类。”二首领应了一句后，随后说道：“而且有些娱乐性质的东西，也有有意思的地方在内。”
“什么有意思的？”林问道——他可不认为人类通常的那种以得到异性青睐和金钱为基础的“快乐”也适用于二首领，所以他的有意思肯定不是娱乐方面。
“前几天我看一本书，里面有一种种族，叫做魔鬼。你知道吧？”
“嗯，了解。”林点了点头，“dnd体系嘛，很有名的。”
“这个魔鬼族和我们进化体的社会构成，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等级森严重视秩序。当然，他们由于过于邪恶而且弄的人尽皆知，所以在某些方面做的有些不足。这个世界统治者从来都是伪善者，而不是坏蛋，只有明白这一点，才能做成大事。但是这个种族虽然有缺陷，但也有非常有意思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
“嗯，他们是一个非常狡诈的种族，但是有意思的是，他们的契约却是最有公信力度的，无论再怎么多疑的人，都不会怀疑魔鬼会违背自己的契约内容。魔鬼只要应承下来的事情，跟他们签订了契约，就很难去违背契约内容。虽然偶尔会因为这个吃亏，但是从总体而言，契约精神让他们收获巨大。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走投无路的人，他们紧抓着自己仅有的一点东西，谁都信不过，宁愿付出巨大的代价和魔鬼签订契约，也不愿意相信人类——哪怕魔鬼的契约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进化体应该更重视契约精神，这样会让我们收获巨大。”二首领顿了一顿，话题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红袍人的事情，我决定亲自处理。”
听了二首领的话，林脑袋有些发蒙，二首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既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用的，那这契约精神和红袍人之间，有关系吗？
不过说起红袍人，这些天来无论特别行动队还是他带的人手，都没有搜查到一丁点关于他的消息。这家伙如同一个隐形人一样，在不出手狙击进化体的时候，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无论气味、毛发、还是影像……什么都没有留下一丝。
他就这么蛰伏在暗处，如同毒蛇一样，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必定死人。
“他的事情我会处理。汇报下其他的事情吧，前两天通知下去的老年人团体，开始接应了吗？”
“已经开始了。”
“很好，我们去看一下，确保这团体的秩序和安宁。”二首领冲林说了一句之后，站起身来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边走边说道：“哦，对了，还有，从明天开始着手人口统计的事情。”
“统计什么？”
“统计外面民众中哪些是乱民，哪些是平民。我要提前给平民发放粮食……”二首领说话之间和林并排走进了电梯入口，“现在初期的混乱已经平息了一部分了……地球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无论再怎么暴乱，最终都会恢复秩序。就算没了法律的约束，他们也会在最初的混乱结束之后，形成一种很怪异的制衡秩序。我看现在那些乱民集结成帮派之后，很多并不会再无休止的骚扰平民了，而是双方达成了某些协定，各安其事了起来。”
“是，这些天来外面的状况我也看到了，那些乱民在失去约束的头些天里，确实无恶不作，但是越向后发展，似乎就越平静下来，这对我们的计划非常不利。”按下一楼按钮之后，林点了点头回应。
“所以，冲动性混乱在只能维持一时，活力非常短暂。想要保持长久的混乱，只能有一个方法……”二首领说话之间抿了下自己的头发，确保它们全都一丝不苟的贴在头皮上，“不公。”
“不公，才能引起最长久的敌视。从今天开始接洽老人的同时，让人类部门的工作人员作一次粗略的人口普查，给普通市民登记，先不要告诉他们原因是什么。等登记完成之后，给市民按照份额发放粮食，至于乱民……呵呵，一粒米都没有。”
“是个好办法。可这个统计不是很好做啊，现在外面乱民和平民不好区分，有些人在外面是乱民，回到家里的街道附近，就又成市民了，怎么详细区分？”林疑惑道。
“并不需要详细区分……这个统计的容错率我可以给你到3成以上。”二首领说话之间电梯抵达，门开之后两人走了出去，“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不公而已。”
“我要把每个人脸上都打上明确的烙印，好，或者坏。”
……
……
市区。
棚户区，二营东街。
看着路口的中巴车，听着里面的口号，张逸飞有些惊奇：“这么快就弄好老年人的地方了？”
“什么地方？”万迪站在他旁边，看到他惊讶的眼神说道：“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以前……好吧，最近不知道。”张逸飞摇头。
“新闻上说了啊，供电的时候，新闻，没看吗？”
“没看。”张逸飞再次摇头，这几天他的时间过得有些争分夺秒，白天在外面晃悠，晚上回到厂子里就是抓紧时间锻炼自己，锻炼完了就洗漱睡觉，哪有时间看什么新闻。
“唉，这以后老头老太政府都养着了，他们倒好……唉。”万迪说话之间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味道，“不说了不说了，咱也不是七老八十，去收租吧，今天还得给人上供呢！这些老头老太走了，以后我们的油水就更少了，不拓展下其他的业务我们早晚饿死。可现在商场什么的都关闭这么长时间了，谁手里也没有多少余粮啊！普通人家传闻前存了点粮食的还好，这都一个多月了，没存的早就吃光了，抢都没处抢去，走一步说一步吧！”
万迪说着话，就带着张逸飞走进了棚户区，和里面的一个长得比较高硕的街道办事处的“守卫队队长”交接了十来斤粮食。
做完这件事之后，张逸飞看了一眼颤颤巍巍上了那中巴车的老头老太太们，就跟着万迪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总部”——那个小便利店之内。
便利店就在这街道上的另一个路口，没多远。
今天是给大帮派交租的日子，万迪一回去就老实的等在原地。没等多长时间，就来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混子，推开便利店的门之后，他眼高于顶的冲里面吆喝了一声，然后万迪就赶忙从锁着的库房里面搬出了一箱他都不舍得吃的火腿肠和面粉，恭敬的孝敬了上去。
拿到了东西之后，那混子看了眼壮硕的张逸飞，冲万迪问道：“新面孔啊？没见过啊……”
第五十一章 高又硬
“新来的，跟着我也没几天。”万迪陪笑道。
“这样。”那人点了点头，推开万迪之后问向了张逸飞，“家住哪的啊？”
“农村的，刚来没几天。”
“哦，这样……”那人点了点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行，老万，那你们忙吧，我还得去其他地方收点东西，先走了啊。”
那人说完话之后，就一手夹着火腿肠箱子，一手拎着面袋子离开了这里。
“高哥，慢走。”万迪送了一阵儿之后反身回来，看向张逸飞道：“我看老高对你有点兴趣啊？”
“什么意思？”
“意思你要发了，他们那估计最近缺人手，乱七八糟的又不想招，看你体格好估计对你有意思，你要去他们那干，可比在这强。”万迪说话之间语气都不同了，前几天跟张逸飞说话的时候都多少有点颐气指使的味道，现在却有了三分巴结，“到时候真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哥……”
“放心吧。”张逸飞点头应承下来。
混了两三天，张逸飞彻底了解了底层的同时，也终于从这种不入流的小帮派不着痕迹的混入到了大帮派之内，算是真正进入了地下世界的圈子——这里面龙蛇混杂，他要更加小心谨慎。
怎样隐藏好自己的同时，找到那些幕后黑手，是张逸飞接下来的真正工作。
……
……
市区的老人安置处全部是改建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给他们专门建设一片安置区。改建的建筑大多是学校、养老院和以前没建设完毕的小区。
真正乱起来之后，市区已经没学校再上课了，一个学校每间教室都放满床铺的话，一个能容纳数千人上课的学校，包括教职工办公室宿舍全部改造，就能改建成一个容纳数千老人居住的聚集地。毕竟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改建，也不可能给他们太好的居住条件，床铺都是一个挨一个的，空间很紧密。
这些改建的居住地全部都在一片区域之内，离第一人民医院很近，二首领和林来的时候，仅仅第一天的时间，第一个安置区内，已经有很多老人被安置进来了。
门口络绎不绝的大巴中巴往里送着人，而有那来的早的，已经被分好了居住区域和床铺可以去领饭了。
粗略的在门口和宿舍转了一圈之后，二首领来到了食堂区。刚来到这里就看到食堂里面混乱一片，时不时的有老头老太在里面争吵的声音传出来。
听到这声音，二首领皱了下眉头，穿过院落来到了食堂大厅之内。
先前他安排的负责这次老人安置的一共有三个寄生体，两个大概都在做外面的工作，进去的时候他就看到剩下的那个在食堂那边劝架，老头老太太撒泼起来，那比年轻人不要脸得多，又哭又闹不说——他们甚至敢跟你就地拉屎撒尿。
二首领进来之后，那个寄生体看到他立刻恭敬的迎了过来。
“二首领，您怎么来了？”那人说话声音很小，只有近前的人能听到。
“怎么回事？”二首领指着那边的情况。
“老头老太太，因为一个老太太插队引起的。她插队，后面有人不乐意，就这么吵起来了。”那人说话之间，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个老太婆说道：“喏，就那个，闹得很厉害。你说过，要保持这里面的平和，我就想用政府常用的安抚手段，但是越安抚越是闹，又是嫌弃饭菜不好，又是说这地方太拥挤什么的。”
“嗯，我是说过要平和，但是任何平和都是秩序换来的。年纪大的人不要脸起来用安抚手段可没用，躺地上那老东西就是属于那种和平时代不让座就打人，躺地上敢扶我起来就讹你钱的人。”
“今天的事情，我们给他们吃的，给他们喝的，提供住宿和保护，他们就以为我们是扶他们的好人。而他们这种人，只会对付‘好人’，在面对乱民的时候，我猜她绝对不敢躺地上这么撒泼……”
“对于这些没有底线和脸面的人，就要用特殊的手段，他们以为我们是政府部门就可以耍以前那套，是不行的。”二首领说话之间，走向了那个坐地上撒泼的老太太，抓着她的头发从地上拎了起来。
那人立刻一声惨叫，一边喊着“杀人了”一边就伸手就来抓挠二首领的脸。
而周边的其他工作人员不认识二首领，看到这情况想来阻止，但是立刻被负责项目的寄生体拦住了。
“还记得这个群体的共性吗？”二首领说话之间，在老人抓挠住自己之前直接用指甲割开了那撒泼老太太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些刚才还乱成一团的老人看到这里，立刻全部失声，一个个往后撤着脚步，混乱的食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二首领换上了笑脸，声音洪亮的道：“大家要遵守秩序啊，如果对我们部门的服务不满意，完全可以自行回家……我们绝对不会拦着或者强迫大家过来的。但是既然来了，一切事情都得有个规矩不是？现在是乱世，大家井然有序才能都有饭吃，而乱起来损失的是我们大家的权益，你说对不对？”
虽然做的事情恐怖，但二首领的话语其实是对的，人群中有些有思想的老人听了之后虽然不懂声色但也深以为然，当然，更多的人是被这场面给吓呆了当场。
“好了，这只是给大家一个警告，大家只要按照规矩办事，我们部门肯定会做到承诺的一切的！”
扔下失血过多而昏厥的老人让人处理之后，在二首领的指挥下之下，食堂恢复秩序开始再次发放饭菜——只不过这次，原本闹哄哄的食堂顿时井然有序了起来，每个发放饭菜的窗口前等待的都是整整齐齐的队伍。
“看，这样多好。”二首领一脸微笑，“大家就应该守规矩，相互帮助，乱世之中作为弱势群体，就是要团结才能安度晚年……对于那些害群之马，大家要及时上报，惩治混乱的源头才是伸张正义不二法门……”
……
……
二首领那边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张逸飞这边也一直按照自己的计划推进着。
送走了那个大帮派的人之后，他白天无聊的半天，因为该“升职”了也懒得在那小帮派多待，今天就提前回到了工厂。
因为回来的早，当张逸飞结束了每天必备的8小时锻炼时间后，才晚上7点多。几天没跟兄弟们好好照面，这次有空自然又是聚一起吃喝一顿，闲聊一番。
晚饭时间几个人天南海北一番之后，话题最终还是回到了张逸飞目前的潜伏行动上。
“你们说，我怎么分辨得出，哪些帮派是跟劣种有关系的，哪些没有呢？”张逸飞就着凉菜喝了一口啤酒，嘴里含糊不清的把话题带到了这里。
“你别说，我这两天一直帮你想这个事儿。正想跟你说来着，来我帮你分析了一下……”听到他问话，棍于接上了话头，“这事儿我想了想，你说劣种想掌控一个帮派，而且在幕后掌控，怎么才最有效？肯定是震慑最有效对不对，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不拿出点吓人的东西啊，人家怎么会听他的？”
“嗯，继续。”张逸飞点头。
“现在乱世什么东西最震慑人心？要么是武器，要么就是武力。甭管什么，想幕后操作，长时间让人家听话，那展示出来的东西就得惊人！然后展示出这些惊人的东西之后，那些帮派头头脑脑们要么就是服，要么就是死！死的不提，那些服了的人，看到那些惊人的东西会不会产生心态的变化？”
“会，继续说，别问了，一口气说完。”
“好，他们的头头被劣种慑服之后，肯定会产生心态的变化。一种是在帮派中不再说了完全算的自卑，一种是有了靠山的自傲。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那些认识社会上大哥的那些装逼学生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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