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昶霆挑挑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雪莱饭店?」
难道元赫派人跟踪他?
「当然,别忘了我是你老爸,养了你十几年,知道你会在哪落脚也不奇怪。」说完,元赫不放心地问:「言归正传,你到吉隆坡了吗?」
袁昶霆忍不住反问他,「废话,不然你是打到哪里去?」
「火气别这么大。」元赫连忙解释。「我只是要确定你不会中途转机到别的地方去。」
「要担心你就担心驰风吧,他到现在还没有上飞机。」
他自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自然也不想让陆驰风太逍遥。
依照陆驰风那懒洋洋又很随兴的个性,就算任务迫在眉睫、火烧屁股了,他也有办法先到大溪地去度个假,然后才去找宝石。
「是吗?」元赫一愣,直觉反应的问:「他搞什么鬼?」
袁昶霆冷笑。「我怎么知道,反正别人的老婆死不了。」
这下元赫急了。「既然你到了就好,我们以后再聊,我先连络驰风!」
元赫匆匆挂掉电话。
袁昶霆看着发出嘟嘟声响的话筒,扬了扬嘴角,终于露出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 ΦΦ ∞∞ ΦΦ ∞∞ ΦΦ ∞袁褪霆在泳池来回奋力的游了二十圈之后,穿起浴袍躺在躺椅上休息,池畔酒吧里的服务生立即端来一颗剖开插着吸管的椰子。
「袁先生,这是本饭店的招待,请享用。」
袁昶霆不怎么感兴趣的瞥了椰子一眼,顺手给了一张美金纸钞当小费。
「给我一瓶气泡矿泉水,还有,帮我安排晚餐,我要海鲜和白酒,不沾酱料的水果沙拉,清静的靠窗位子。」
「是的,袁先生。」服务生喜孜孜拿着小费走了。
袁昶霆扭动颈部活络筋骨,今天他不打算出去打探消息,先在饭店里好好休息一天再说,反正距离交易日期还有二十九天,他有自信找到蓝星之爱,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先生,介不介意把你的椰子请我喝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袁昶霆抬头看了一眼。
很美的女人。
穿着白色比基尼泳装的身段玲珑有致,深深的乳沟,呼之欲出的圆挺双峰,平坦的小腹和修长健美的腿,相当性感的尤物。
经常在世界各地出差,看多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很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很明显,这就是所谓的艳遇。
这个女人对他有意思。
袁昶霆抬抬眉毛。「不介意。」
一个二十六岁的正常男人,他有他的生理需要,但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洁癖使然,他不喜欢找那些一天可以交易十几个客人的应召女郎,所以喽,他并不排斥露水姻缘式的一夜情。
女郎柔媚地看着他,纤纤手指轻轻刮搔他宽厚结实的肩膀。「那么,介不介意我借你的浴室冲个澡?我游得好累。」
袁昶霆爽快的起身。「走吧。」
这是邀请,她在对他做性的邀请,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女郎立即亲密的把手插进他的臂弯之中,两人在步入电梯之前,袁昶霆一愣,他无意间瞥见池畔一名穿着饭店制服的女服务生。
一时之间,他心跳加速。
那眉眼有点熟悉,是……她吗?
他蹙了蹙眉心。
不可能,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家境富裕又备受疼爱,怎么会来做这种打扫清洁的工作,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怎么啦?」女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除了一个在擦拭休闲椅的女服务生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没什么。」他甩了甩头,走进电梯。
∞ ΦΦ ∞∞ ΦΦ ∞∞ ΦΦ ∞袁昶霆看着他身下的性感尤物,一进门她就主动脱下比基尼,然后拉着他上床,所以现在是一副最原始、最色欲诱人的春光展现在他眼前。
「我叫雪莉,你呢?」
女郎勾着他的颈子,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部,禾幺。处大胆的磨蹭着他尚穿着黑色泳裤的坚硬。
「叫我袁就可以了。」
他真怀疑自己怎么还没对她扑上去,她性感得可以叫每一个男人疯狂。
「袁是吗?」雪莉欣赏的看着他。「知道吗?你长得好帅,英俊挺拔,你一走进游泳池,我就被你吸引了。」
他对她的赞美充耳不闻,蹙着眉心问:「你……应该不是处女吧?」
问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在问废话,有哪一个处女会对陌生男人献身。
「当然。」雪莉笑了,热情的挺起身子,在他喉结印下一吻。「难道你要找处女?」
她的反问令他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没有那回事,我随便问问。」
见鬼了,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会问这种怪问题?又为什么会觉得心神不宁呢?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太反常了。
「那么就来吧,我等不及了。」
她扯着他的泳裤,双手不安份的来回探索他男性的表征,还故意挺起身子让双峰上诱人的蓓蕾触碰他小麦色的胸膛。
「好。」
袁昶霆下定决心似的脱掉泳裤。
雪莉满意的吻住他的唇,灵活的舌尖技巧地探入他唇齿之间,需索的身子紧紧抵住他,导引他进入。
在推进之前,袁昶霆突然停住动作。「等等。」
「怎么了?」雪莉又不解又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跟她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一点也不猴急,甚至还有点婆婆妈妈,他们只差一步就要结合了,他居然忍得住?
「你干净吗?」看着她美丽的脸孔,他润了润唇。「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爱滋病,也没有性病。」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而且我现在是安全期,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觉得舒服。」
「是、是吗?」
奇怪,听了她的话,他应该觉得兴奋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有点反感,女孩子家不应该太大胆的,应该保守一点。
保守一点才好,就像「她」一样……
老天,他又想起池畔的身影,他是怎么了?不过是神似的身影罢了,又不是真的……
「看样子,你今天似乎没什么兴趣。」雪莉放弃的起身,拾起一旁的泳衣。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他产生了好感,现在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至少她不曾遇过,这是第一次。
袁昶霆没有说话,他拿起浴袍穿上,迳自点了根烟抽,这是男人在有点烦时的共同动作。
雪莉穿回比基尼,倾身吻了吻他额头。「不打扰你了,我也住在这家饭店,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
她识趣的走了。
吞吐烟雾之间,袁昶霆还是蹙着眉心。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没想到只不过是看到一个神似她的人罢了,他就心绪大乱。
「这就是所谓的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吧?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癞虾蟆了,就算是也起码镀了金,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她是公主,拥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像他这种半路才变,王子的青蛙根本就配不上她。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情怀依旧,但世事已非,他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也或许,集家世与美貌于一身的她早就结婚了,他还妄想什么啊?
袁昶霆心烦的捻熄烟蒂,决定把那个扰人的身影忘掉,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那颗宝石——蓝星之爱。」
第二章
一整天袁昶霆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头团团转,蓝星之爱的下落比他想像中难找,因为那位拥有宝石的首富太神秘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所以,他毫无斩获。
疲累的他在傍晚时回到饭店房间,此时,他只想洗个冷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想对策。
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他就不相信无从探听,那位首富总不可能长年关在家里吧?
只要有人,就一定有消息可探,他十分相信这一点,他会找到的。
「老天,这是什么怪味道?」
一走进房间他就觉得不对,原本扑鼻的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浓怪味,像瓦斯又像粪便,总之恶心极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袁昶霆蹙着眉心、掩住口鼻四处梭巡,终于看到早上原本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多了一样水果,他立即暴跳如雷。
「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他快疯了。
榴莲——居然是一大盘剖好的榴莲盛在水晶盘中,那么一大盘,难怪臭气冲天了。
「该死的!」
他立即拨电话到柜台。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柜台小姐甜美地问。
袁昶霆大吼道:「这里是八O八号房,是谁把榴连放在这里的?马上把人给我找来,立刻!」
他摔上电话,越看那盘榴莲越不顺眼,索性把床单扯下来盖在上面。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打算把被单也盖上去。
「进来!」他没好气的扬声道。
一名低垂着头颅的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是奉部长之命来道歉的。」她没有抬头,只是深深一鞠躬。「我不小心弄错了房间,把八一八号房客量特别订的榴连送到您房间了,请您原谅我的粗心大意。」
袁昶霆不悦的哼了哼。「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
这些办事马马虎虎的服务生,领薪水领假的?她的粗重心大意害他差点要吐,随随便便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事情?没那么容易!
「真的很对不起。」女服务生缓缓抬起头来,真心诚意的说:「请您原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别废话这么……」
一看到她的面孔,袁昶霆就愣住了。「尚盈盈……」
真的是她,这次他绝对不会错认,是她!
那么昨天在泳池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喽?他没有眼花,他心目中永远的白雪公主真的又出现在他眼前。
「袁昶霆……是吗?」尚盈盈瞪大了眼睛,与他一样愕然。
抛掉手中的被单,他深吸了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她「没错,是我。」
∞ ΦΦ ∞∞ ΦΦ ∞∞ ΦΦ ∞尚盈盈半垂着面颊坐在阳台的藤椅中,风吹拂着她乌黑亮丽的及肩长发,黑翘的长睫毛微傲眨动,古典柔美晶莹脸孔和白皙的颈子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我见犹怜,十分动人。
「喝杯水吧。」
袁昶霆从房里拿出一瓶气泡矿泉水和两只玻璃杯,倒了杯递给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后,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
尚盈盈啜了口矿泉水,黑亮的眼瞳看了一眼袁昶霆,她完全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如果她没迷糊的送错特别房的榴莲,就算他住在饭店里,他们也可能擦身而过吧?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微妙与奇怪。
两个人都沉默着,突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让尚盈盈柔柔地笑了。「我先说吧。」
「好。」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近况,虽然可想而知是不好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在这工作?
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居然对她破口大骂,而且她还看见他在榴莲上盖床单,天哪,他真幼稚!
为了一盘榴莲对一个女孩子大发脾气,这么失风度又没有气质的行为,他袁昶霆做出来了。
哦,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我在这里工作。」尚盈盈简单的。「平时负责整理客房,有需要的话也要到厨房帮忙,我指的是在订房旺季时,那时厨房通常比较忙,碗盘也多得洗不完。」
「你的意思是,你要洗碗?」他皱起了眉头盯着她看。
「依你的身份,你没必要做这种事。」
他记得很清楚,她母亲早逝,父亲是饭店业的大亨,雪莱集团的主席,在全球拥有的连锁饭店多达三十多家。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每天上学都是由司机开着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接送,她是一朵被保护得极好、极周全的温室花朵。
「说来话长。」她笑了笑,想一语带过。
他们在同一所贵族中学就读,同班了三年,虽然当时她是众星拱月,追求她的男孩于不计其数,但她喜欢的人是他。
他很沉默,但成绩很好,她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说。
他的身世复杂,十四岁以前是个谜,后来被元氏集团的主席给收养,他的脾气其坏无比,喜欢独来独往,校园里稍微聪明一点的都知道最好不要惹他。
所以三年之中,她只敢偷偷的注意他,只敢在他上台领取奖状的时候以崇拜的眼神注视台上傲然的他,而不敢真的与他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