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种感觉很复杂,他就是不想让尚盈盈看到,他希望他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这样才足以和她匹配。
「你找到了!」
尚盈盈开心的拿过他掌心的金戒指,很快的戴回自己的拇指。
「这么紧张?男朋友送你的?」他不是滋味的问。
哼,她的男朋友一定很俗气,送这么大一只金戒指,一点都不浪漫,如果是他就不同了,他会送她一只秀气小巧的卡地亚钻戒,这样才配她。
「当然不是。」尚盈盈珍爱的摸摸戒指。「这是我爸爸的遗物,他唯一留给我的纪念品。」
「原来如此。」袁昶霆的恶劣心情突然轻快起来。「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餐。」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有点慌乱的说。
「你……」他润了润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还在介意昨晚的事?
「不是、不是!」她小手摇得慌乱,忙不迭的撇清。「我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你的私生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就好,真的,你高兴就好……」
「我不高兴!」他突然大喝,打断她的澄清。
尚盈盈吓了一跳。
「你在生气吗?」她怯怯地问。
撞见昨晚那个画面,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介意。
可她介意也不奇怪,毕竟她喜欢他,看见那种画面总是不好受。
可是奇怪了,他在生什么气啊?
莫非是气她昨晚那么冒失,打断他的兴致吗?
「没错!我是在生气。」他粗声粗气的回答她。
他在气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还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她心里对他没有一丝丝感觉吗?
「那……你气什么?」她问得十分小心。
「算了,那不重要。」他闷闷的说,看着她哼了两声。「我想告诉你,昨天那个女人……」他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这样你明白吗?」
尚盈盈脸一红,垂下睫毛。「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他瞪着她,这个笨女人,他讲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喜欢她,在乎她啊!否则他何必一夜没睡,眼巴巴的在这里等她来?
「我就是要跟你解释!」袁昶霆粗声说完,起身走进浴室。「我洗澡,你慢慢打扫吧。」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她很不自在,既然昨天的事无法改变,那现在他还是体贴她一点,自动消失好了,省得她看到他又想到昨夜的事,徒留坏印象。
看着他进入浴室,尚盈盈有点怅然。
冒失打断他和女人莋爱的兴致,她就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
唉,她该怎么补救呢?
∞ ΦΦ ∞∞ ΦΦ ∞∞ ΦΦ ∞站在雪莱饭店的员工宿舍前,袁昶霆第N次看手表,十点三十分。
她应该要出来了吧?
没错,他在等尚盈盈。
他用了点钱打听到今天是她的休假日,而那个见钱眼开的厨房欧巴桑又顺便告诉他,每月一次的休假日,尚盈盈都会去祭拜她的亡父,于是他从一早就站在这里痴痴的等。
事实上昨天他才又接到元赫打来催任务进度的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找蓝星之爱才对。
可是他没去做那件应该做的事,反而在这里等一个或许对他没有任何特别感觉的女人。
尚盈盈对他有感觉吗?
如果有的话,她可能还是觉得他霪乿吧?
女人对爱情总是有无可救药的完美主义,别说女人了,连他都对未来的伴侣充满完美的幻想。
在他理想的规划中,他最好是他未来妻子的初恋、初吻对象,当然,她也一定要是个处女。
瞧,这就是男人丧心病狂的地方,明明自己身经百战了,还要对方纯洁得连牵手都会害羞、接吻会颤抖。
他认为尚盈盈百分之百符合他的理想与要求,虽然他不是因为这些理由才对她心动的,但那些可都是附加价值,忽视不得。
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加上从未让男人开发过的纯真,那就完美无瑕了,他会永远爱她,一辈子对她忠贞不贰。
樊舞阳说过,外表英俊时髦如伸展台上模特儿般的他,其实是个古板、守旧又易怒的大男人主义者,聪明的她不会爱上他这种男人。
他完全不否认,也不容他否认,因为这根本是事实嘛。
铁门开启的声音打断袁昶霆的思绪,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连忙踩熄烟蒂,迎向员工宿舍的白色大门方向。
果然,尚盈盈穿着一身轻便素雅的白衬衫和驼色及膝裙走了出来,她简单的提着一个咖啡色束口帆布圆筒提包,神情平和而愉快。
「早,盈盈。」
察觉到自己总是不经意就吓着她,于是他先开口打招呼,长腿迈大步的走向她。
见到迎面而来的他,尚盈盈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她不等他洗澡出来就草草打扫完毕逃掉,甚至吸尘器的零件掉了都是事后才发现。
每次看到他都令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那份对他的还少女情怀在与他重逢之后急速燃烧,烧得她晕头转向,还来不及好好整理思绪,她就好像已经单方面坠入爱河了。
「我知道你今天休假,在等你。」走到她面前之后停住脚步,袁昶霆把手中的锦盒递过去。「有个小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她不敢伸手去接。
「没什么,只是一支手表。」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看见你没有手表,所以买了一支给你。」
她松了口气。「这样啊,谢谢。」
她顺手打开表盒,如果是她喜欢的米妮图案那就太好了,不过如果是皮卡丘的图案也不错,反正现在很流行。
可是,一看到表盒里银光闪闪的女表,她不禁傻眼。
他说只是一支手表?这个「只是」还真贵啊!
曾经家境富裕的她很识货,这不是普通的手表,这只价值三万美元的百达翡丽女表太昂贵了,她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她马上把表盒合上递回去。
「为什么?」他火了。
她居然拒绝他?居然!
他可是从来没有送任何礼物给身边的女人过,第一次送就碰根钉子,要是陆驰风知道肯定会笑死他。
「这太贵了。」她一本正经的说。
「贵?」袁昶霆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关系吗?你的皮肤很白,它戴在你手上一定很好看。」
她严肃的拒绝。「可是我没有任何场合可以佩带它,也没有任何衣服可以搭配它,送给我太浪费了,你还是转送给别人吧!」
他拉起她的手。「那我现在马上带你去买衣服!」
尚盈盈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天,他真不懂吗?整天负责打扫客房的她,戴一支那么好的表干什么?让自己绑手绑脚吗?
他瞪着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已经送给你了,要不要随便你,如果你不要的话,就丢进垃圾桶好了。」
「我……」她咬着下唇,看看手表,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日,很是挣扎。
没有人会笨得选择将它丢进垃圾桶,就算她不能要,把它卖了将钱捐给孤儿院也是可行。
于是她吞下拒绝的话。「好吧,我接受。」
「这就对了。」他泛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看你爸爸。」
她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我爸爸?」
「这你不必管。」袁昶霆的声音带着独裁传到她耳里。总之早上我陪你,下午换你陪我,这样很公平,对吧?」
∞ ΦΦ ∞∞ ΦΦ ∞∞ ΦΦ ∞「这叫生锅,跟火锅的意思差不多,生锅料以海鲜和青菜为主,沾的酱料是辣椒和蒜,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尚盈盈指着送上来的食物对袁昶霆解释。
热闹的夜晚,他们坐在露天大排档里,和当地人一起享用最廉价又最道地的美食。
早上祭拜完尚盈盈的父亲之后,中午他们在一家西餐厅吃了简餐,下午则乘坐市内迷你巴士游览市区,最后在手工艺品中心逛了一会,买了几项艺品之后才晃到大排档来。
袁昶霆对最后一项节目完全没有兴趣,他不觉得那些艺品有什么特别之处,纯粹是为了陪尚盈盈,看她逛得津津有味,他陪得也甘愿。
「怎么啦?你不是很饿吗?怎么不吃呢?」尚盈盈看着迟迟没有动筷于的袁昶霆,不解地问。
瞪着那碟生锅的沾酱,袁昶霆皱起眉头。「我不吃蒜头。」
他对食物很挑剔,凡是有一丁点他觉得不对劲的怪味道,他一律敬谢不敏。
尚盈盈笑了。「没关系,那我请老板直接给我们一碟酱油好了。」
酱油送上来之后,袁昶霆总算动筷子了。
勉强举箸,直到食物入口,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环境杂乱了点,但这里的东西确实很好吃。
「味道如何?」尚盈盈紧张的问。
他会不会不喜欢?他看起来似乎对吃的要求很高,这里的环境又不是太好,他会不会嫌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袁昶霆扯扯嘴角。「不错。」他向来是吝于给新食物赞美的,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你喜欢就好。」尚盈盈松了口气,由衷的笑了。
吃完生锅,看着显然很热的袁昶霆,尚盈盈带他去另一头的一家茶店喝饮品。
「喏,拿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他正在喝她为他点的淡粉红色饮料,不知道是什么混合打成的果汁,不过还满好喝。
「什么?」她打开纸条,上面有一组号码。
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淡淡的说:「我的手机号码,收好,有事就打给我。」
他当然希望她没事也可以打给他,但他不想吓跑了她,因为她显然还看不出他对她的意图。
「你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吗?」她看着那张纸条,突然又抬头看他。「我都忘了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了。」
「度假。」他轻描淡写的说。
开玩笑,和女人在床上被她撞见已经象够糟的了,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是来这里偷东西的……
「尚盈盈!」
一帮凶神恶煞的流氓突然从街的那一头朝他们杀过来。
「糟了,快走!」她连忙拉起他的手要走。
袁昶霆挑起眉宇。「那是什么人?」
「别跑!站住!」那帮人恶狠狠的追上来,少说也有七、八名大汉,每名大汉都又高大又粗壮,其中还有几个拿着刀。
尚盈盈拉着他跑,无暇回头,气喘吁吁的说:「先别问了,没时间解释。」好累,她的体力一向不好。
「知道了。」
袁昶霆薄唇一扬,反握住她的手,矫捷如箭朝另一头狂奔。
∞ ΦΦ ∞∞ ΦΦ ∞∞ ΦΦ ∞一路狂奔下来,袁昶霆终于摆脱那帮人,安全的与尚盈盈回到自己在雪莱饭店的房间。
「你流血了。」
尚盈盈看着手腕流血的他,急得差点掉眼泪。
都是为了保护她,他才会受伤的,如果他没为她挡那一刀,现在受伤的就是她了。
「只是一点小伤。」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反倒是她泪眼汪汪的样子美极了,被砍一刀也值得。
「我帮你包扎!」
她连忙找出房里预备的小型急救箱,让他坐在床沿,开始用碘酒帮他清洁伤口。
「你怎么和那些人结仇的?」
他实在不解,她这么单纯,生活又这么朴实,没理由会和流氓扯上关系,然而那些人也不像找错人,他们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些人……」尚盈盈有口难言,欲言又止。
袁昶霆挑挑眉。「不能说吗?」
「不是。」她幽幽的摇了摇头,他为了她而受伤,他有权利知道原因。
「那么就告诉我。」他会替她彻底解决事情,让他们不再骚扰她。
「他们……」她润了润唇,轻声道:「他们说我爸爸生前欠他们钱,父债女偿,所以经常向我讨债。」
他两道浓眉几乎要竖起来。「岂有此理!有这种事?」
她爸爸明明住在纽约,也在纽约车祸身亡,怎么可能跑到吉隆坡来欠他们钱?
那些地痞流氓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分明是欺负她是无依无靠、无人帮忙出头的孤女。
她平静的说:「其实我每个月已经将薪水的三分之二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满意,只要想到就会来找我麻烦。」
「该死!你根本没必要给他们钱。」
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那些流氓这样欺负她,她可以报警的,没必要这样姑息他们。
她抬起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