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呵呵!马老爷,不碍事,不碍事的,反正小人平时也没什么事,小人不辛苦,不辛苦的。”
马周中了举人,地位已是等同于县太爷了,那些下人自然是称呼他为老爷。
何老伯打完招呼,又对着正在那里遛哒的柳义笑了笑,就自顾忙去了,一刻不停地除虫锄草、修剪花树、清扫落叶、施肥浇水。
蓦地,他悄悄地瞥了一下马周和柳义,见两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于是背对着两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盖子,迅速地倒出一些绿sè的液汁注在一颗四、五尺高的小玉兰树上,完了,又偷偷地望了望两人发现还是没有人注意他,于是就忙活其它事情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何老伯做完事情,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向马周打了一下招乎,回去了。
“马兄,这个何老伯到你们学堂的时间不算长吧。”
柳义忽然向马周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啊,他是在去年下半年才来的,主要是因为我们原来的园丁突然病逝了,有人找到训导,介绍过来的。”
“不过,自从他来了以后我们可省事多了,这个人为人十分地勤快,虽然家是住在县城南边袁府的附近,距此地有近两里路,可每天都能坚持来三次,风雨不改。啊!柳兄,你怎么知道……”
马周说着说着,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柳义所问的这些东西竟然是话里有话。
“呵,呵,我知道学堂的问题出在那里了。”
柳义故作神秘地对着马周说道。
刚才,何老伯的那些小动作可以瞒得过马周,可是不可能瞒得过柳义这个修真者,他一进来,柳义知道他的身份肯定是假的,因为他的武功明显是七级中阶修为,而在拔开小瓶的盖子的时候,那些绿汁就挥发出来,“乾坤石”的防御功能马上有了反应。
“有毒!”,柳义的心里一悸,接着若无其事地用眼通暗暗一看,于是他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当时,他看着何老伯重点关照的玉兰树,表面上和其它的相比,就是树叶显得绿一些,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经过运用元识再认真一察那本《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之后,才明白这个叫“幻香兰”,是一种中级灵药,外表和小棵的玉兰树十分地相似,只是约百年长到半丈高的时候就算成熟了,以后就永远长不大了。
这种灵药别的用处没有,唯独只能作为幻药或者是在幻阵里面使用,养植起来又特别的麻烦,要用几种毒物加一种叫“生绿液”的药水,而且一天分早、中、晚浇它三遍,才能让它不断地发出致幻的效果,否则它虽然不会死去,但也不会产生作用了,只有再重新浇灌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复。
“幻香兰”它的花期以及发出的香气与玉兰树非常相似,一般人不会分辨出来。
比较神奇的是,不是它的花在起作用,而是它的树叶,且无视风雨和其它气候情况,也不分季节,都能在rì出后持续不断地在两个时辰之内向周围十丈之内发出这种无形致幻的效果,不过只是对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产生作用,且一般不能把人毒死。
当然,如果是生长了千年万年之后,作用会更加神奇,然而很少有人做得到。
正因为它在修真界里面的作用很少,种起来困难,“生绿液”的用处很大,一般灵药的移植都用到它,比较珍贵,所以人们一般都找其它东西代替,种植它的人十分地少,柳义一下子也认不出来。
很明显,让学堂的学生们出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什么风水的煞气,正是这个“幻香兰”,而大费周折,制造事件的背后黑手,其最终的目的是想谋夺这个文昌宝地,何老伯只是他们暗中派过来的养护人。
在马周的追问下,柳义对他说出了事件的缘由,只是把《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变成了父亲的秘本,灵药变成了极其珍稀的药材。
马周听完之后,大惊失sè,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jīng心设计的yīn谋,而且设计的人胆子居然这么大,敢于对官府的学堂下黑手。
很显然,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有可能和他比较头疼的世家豪族有关。
一时之间,他竟然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柳义见其平时智谋百出,如今身在局中,关心则乱,竟然显出这一付无可奈何吃瘪地样子,不禁哈哈一笑。
接下来,便向马周解释,说这种药草十分地稀少,对方有一棵,应该不会有第二颗,然后又向他又了解周围一些村子的居民的有关情况。
沉吟半响,柳义顿时目露jīng光。
当下,便对马周说他在方才已经想到了一个对策,虽然不是天衣无缝,但仓促之下也只难这么做了。
这个计划既不会打草惊蛇让对手认为马周这边已经识破了他们的yīn谋,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又可以不露痕迹,光明正大地拔除掉“幻香兰”,解决后患。
不过后面柳义要求,这个事情只能是他和马周二人之间懂得,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是不能知晓的。
马周大喜过望,连忙答应了下来。
随后,柳义附着他,耳语一阵,马周听了,一边面带笑容,一边不住地点头。
不久,两人便若无其事的走出来。
学堂东边三里处的高大人形山峰,正是世俗风水学上称之为“地哑”的侍卫之一。
山峰下有一个大村庄,叫大林村,有二千多人,基本上以姓林为主,村里面的人大都沉默寡言,但习武成风,且民风彪悍,十分团结。
他们平时虽很少去欺负人,然而去动他们的,没有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的,附近的村子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去招惹他们。
当天夜晚,村民们刚吃完晚饭,准备休息。
“啊!是谁!……别跑!!”
“哎呀!不好啦!有贼,大家快来抓贼啊!……”
蓦地,一个炸雷般地喊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
接着,一个农妇长长地尖叫声向四周荡漾传开……
随即,一个瘦小的身影,上下均是黑衣黑裤的夜行打扮模样的人“嗖”地一声飞快地掠出了一个四合院之外。
………【第六十六章:拔毒】………
顿时,夜sè下的整个大林村爆开了锅……
“……啊!快点过去,村长的家那边出事了!……”
附近几户人家听到他们德高望重的村长居然有事了,便纷纷吆喝起来。
“有贼!村长的家遭贼啦,快追!”
“遭贼!贼人在哪里?”
“看!在那里,那个小毛贼在那条巷子里面!”
“快!抓住他,打断他的狗腿!”
“妈的,把他的爪子剁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村这里偷东西!”
……
那个瘦小的身影显然是个外地人,对村里面的道路不够熟悉,自被发现后就慌不择路,东躲xī zàng,到处在村子里面乱闯乱撞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他反而弄巧成拙,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他的踪迹。
刹时,那个贼人变成了过街老鼠,村子里面鸡飞狗跳,喊打喊杀声一片。
可是,这个小贼人非常狡猾,身子滑溜得紧,貌似又练过轻功之类的和一种诡异步法,为了保命,就在村子里面穿房入户,和村民抓起了迷藏。
不久,整个村子顿时沸腾起来,二千多人基本上都加入了这个抓捕大行动,一时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有四、五百人点起了火把,拿着刀枪棍棒,房前屋后地围追堵截。
……
“不好!村长……你看……那个小毛贼要跑到村外边去了!”
有几个人眼尖,见到那个贼人在村子里显然是躲不下去了,就向飞快地向村外无人把守的路口跑去。
“追!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住!!哼!好大胆的毛贼,竟敢来偷老子的东西,简直是活腻了……”
林村长对全体村民下了不抓此贼誓不罢休地死命令。
那个贼人一溜出大林村,后面马上紧跟上了五百多名手持火把、高举武器、喊打喊杀地青壮年人,在黑夜里面从远处一望,就有如一条火红sè的长龙,煞是壮观。
贼人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就拼命地在田间地头、山林丘陵窜来窜去,约莫几刻的功夫,就亡命跑到了学堂的附近,一回头,发现追兵已是很近,前面的路又似乎不好逃,就“嗖”地一声跳进了学堂里面。
……
“啊,那个小毛贼不见了,跑到那里去了?”
“村长,我看见他跳进学堂里面了。”
“对,对,我也见到了。”
“是,是……”
顿时,有十几汉子大声地附和了起来。
“村长,那是学堂,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闯进去?”
林村子的年纪约五十左右,是一个长年坚持练武的彪形大汉,只见他在火把之下稍为沉吟一下,就马上说:
“哈,哈!这个小毛贼不知道那里无路可走了,正好,这一下他可是插翅难飞啦!”
“林道!你带上四百五十人把学堂还有这一带的山,还有路口都给我死死地把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要让他飞过去!!”
“是!……”林道瞬间带了一批人,执行村长的命令去了。
“林路!你带上五十人,和我一起进学堂,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小毛贼揪出来!”
他们一进学堂,果然发现那个瘦小毛贼显然是吓呆了,正在四周教室围起来的中间那一种着玉兰树的地方手足无措地到处乱窜。
……
“那个小贼跑不了啦,大家都给我上,抓住他!”
林村长说完,就猛地向前冲去,突然,“啪”地一声,情急之他不心让手中的五尺铁棍把一个花盆碰烂了,村民们不禁愣了一下,在原地站着不敢动了。
“怕个屁!大家不用怕,撞坏了学堂的东西由村里面负责赔,上!抓贼要紧。”
有了林村长这句话作保票,村民们顿时放心了,纷纷捋臂揎拳按照安排好了地任务,围的围、拦的拦、抓的抓,忙的不亦乐乎。
那个贼眼看无路可走了,竟然能凭借着如同泥鳅一般的身法在十数个教室和中间的空地东逃西窜,实在不行了,就用手中的三尺钢刀和村民们打几下。
一时之间,整个学堂一片混乱,那些教室里面的桌椅板凳和花盆还有很多矮小的树木顿时遭了殃,纷纷被打破,打断……
忽地,那正在一片高大玉兰树林下和五、六村民对打的瘦小毛贼虚晃一招,“当”地把钢刀丢掉,随即“噌”地一跳,跃上了一颗大树,放他们扑了个空。
转眼“刷,刷,刷……”,一下子就爬到了树顶,接着双脚猛地一弹,“嗖”地跳到一个屋顶,瞬间又从屋顶跳到后山,并往山顶上跑去……
林村长当然不肯就这样放弃了,就带着村民们搜索起来,不过让他极为郁闷的是,尽管外面有四百多人重重把守,但是,他们一直找到了天亮,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瘦小毛贼。
虽然,家里面的人后来跟他说,家里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sè若死灰,垂头丧气,带上村里面几个证人去向县太爷请罪。
马周早上一到学堂,一睹满地狼籍的教室和到处的断枝残叶,霎那间面sè大变,一改平时温文而雅地脾气,暴跳如雷,推打着在场的村民,让他们去找他们村长来评理,在获知林村长已去县太爷那里请罪又表示村里面负责赔偿学堂的一切损失以后,激动地情绪才恢复如常。
见何老伯还没来,就马上在现场组织村民和学生收拾起被打烂的桌椅板凳和花盆,打扫地上残枝败叶。
对于那十几颗枝叶无存的刚种不久的玉兰树,眼看是难以存活了,就让村民和学生把它们都连根拔起,放到学堂外面的空地上,连带垃圾以及那些破烂的桌椅一起烧掉了。
等这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学生们恢复上课了,何老伯才按着平时固定的时间来到学堂,一见,顿时脸sè煞白,慌里慌张地问清楚原因后,接着又推说自己家里面有急事要处理,一阵快步,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了。
透过窗口看着他的背影,正在学堂上课的马周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常人都难以察觉到地讽笑。
……
何老伯一离开后,就一路小跑,径直向袁府奔去。
半响,他终于满头大汗地跑到大门口,那两个在门边站立的护卫仿佛是跟他相识一般,也没有阻拦,就点点头,让他进去了。
此时,江华袁家在平阳一脉的家主袁祖德正在主屋里面和他的大儿子袁焕和正商量或谈论着什么事。
袁祖德五十来岁,身材魁梧,双目圆鼓,长着一双厚厚的微微掀起地嘴唇,上下两排牙齿向外微露,活活一副人猿的形象,看起来沉默寡言,他的武功修为到了九级初阶,神情十分地傲慢。
只见他抬起头,露出黄牙,对着袁焕和说:
“焕和,袁通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吗?”
“爹,他说,学堂那边现在乱的很,昨天‘船帮’设在平阳分舵的那个头领的儿子还昏了过去,加上我们原来安排的几个风水先生和富户的推波助澜,现在人心惶惶,县令和训导怕是顶不住,非要搬迁不可了。”
袁焕和长得跟袁祖德刚好相反,瘦长高个,活脱脱一个瘦猴的相貌,其年三十多岁,武功有七级初级。
“学堂那个地方是临海府家族家主志在必得之物,听说还涉及到我们袁家能否和黄家分庭抗礼的问题,干系重大。等他们一搬走,你马上暗中cāo纵一个富户买下来,然后再转手给我们,一切都要暗中行事,不能引起黄家的注意。”
袁祖德用严肃地眼神看着袁焕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是爹爹,人我都物sè好了。只是,爹爹,那个什么‘文昌宝地’真的那么有用,让我们大费周折,又是杀人,又是造谣,还要出大把的银两,还让袁通叔叔屈尊潜伏在那个鬼地方几年,到底值不值得。”
袁焕和有感于近期开支太大,有些肉疼地说。
“值不值得都已是无所谓,计划已经失败,我就等着回去给族长惩罚了。”
“何老伯”走进房子,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两人。
只见他一边走进来,一边用右手在下巴用力一抓,接着往上一撕一拉,一张人皮面具已是抓在手上,自己瞬那间变成了一个另外一副模样的三十五左右的中年人!
“计划失败,阿通,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昨天可是都好好的,平阳县令以及训导显然都已承受不住民众的压力着手要搬迁了。”袁祖德瞪大着双眸,一脸惊讶,大声地问道。
“祖德,你看我象是开玩笑的人吗?”袁通面无表情地说。
“失败了,叔叔,不可能吧,难道是县城里面意外地出现了什么高手,而且他们还把您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袁焕和的瘦猴状下巴顿时紧绷起来,张着大嘴,双眼一片迷茫,似乎还不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看起来甚是不解。
“……把我认出来?那当然不可能!我所施展的那个易容术乃是我的师父‘南国毒手’一门独有的秘术,就是先天高手也是看不出的。”
………【第六十七章:水路】………
袁通一脸淡然又道:
“何况事先我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