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飞顿时捏着宣纸的手抖了一下,拇指竟然将那薄薄的纸给扯出一个洞出来,李先师赶忙可惜道,“哎呀,叶老师您慢点,弄坏了就不好卖了!”
“不妨事。”叶凌飞的脸再度一变,温和了不少,“本来就是我闲暇之作,不打算出售。”
叶凌飞又补了一句,“张小燕和我没半点关系!”
我们这就奇了,叶凌飞肯承认前两宗案件,怎么这张小燕的事情就不敢提了呢?一定是因为前两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查不出来了,而这张小燕的案子还在侦破当中。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蒲丰年递给叶凌飞一跟烟,叶凌飞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得,“你们随便坐,我去给倒杯水去!”
说完叶凌飞就去厨房拿暖壶去了。
李先师小声笑道,“丰年,老夫这次可帮你大忙了吧!”
“老混蛋,你占了我的大便宜,还好意思说,等你这个好儿子回去孝敬你!”我与蒲丰年一边咒骂李先师一边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向四周打量了起来,叶凌飞买的不仅是顶层,还是个小户型,这顶层因为太高一般都是会有优惠的,这客厅里除了一个老旧的沙发之外,茶几看起来也是历经风雨,只有客厅的正中心立着一个画板,上面蒙了一张油布,一旁放着一张凳子,脚下还有些颜料,电视也很小,貌似并不经常看,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旧报纸。
说的好听点叶凌飞不修边幅,说的难听点那真是家徒四壁,乱七八糟!
蒲丰年忽然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只见蒲丰年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涩情杂志,翻开一看,竟然还是虐待的那种,这一发现让我们两眼都直了,一个老师啊,居然看这种东西!还公然放在沙发上,这得多变态!
此刻,叶凌飞提着暖壶,拿着三只茶杯正好出来,一见蒲丰年手捧他的小秘密在翻看,顿时急红了脸,一把去抢夺,嘴里还掩饰自己的尴尬,“男人嘛,有时候都会看些这种玩意打发一下寂寞的嘛!”
蒲丰年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本书,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涩情杂志啊,里面的内容多是捆绑加虐待,叶老师喜好这一口?”
“随便看看而已……”叶凌飞的指上加了一把力气,骨指凸出,因为用力过度似乎更加白嫩了。
“哈哈,那倒也是。”蒲丰年的话语里好像藏了一把利刃,“不知道叶老师会不会常幻象着把里面的内容变为实际行动呢?比如在稻田地里抓住一个无辜的女孩试一试?刘晗可是很方便下手的,唔,张小燕也不错!”
这些话说的叶凌飞双眼瞪圆,呼的一下,竟然把蒲丰年的手中的杂志给抢了出来,两个人同时向后一仰,叶凌飞一不小心撞倒了画架,而蒲丰年后背咚的一声撞击在沙发靠背上。
好大的手劲,看样子蒲丰年可没让他!
叶老师愤怒的问道,“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蒲丰年嘿嘿一笑,“警察怎么了?你不会做贼心虚了吧!”
叶凌飞一听蒲丰年承认自己是警察,当时一翻身丢下杂志就往门外逃去,蒲丰年大吼一声,“站住!”
只见那叶凌飞两腿跑的更快了,撞开门就向楼下逃去,我和蒲丰年同时冲到门口,两个人的身子挤到了一块,这一磨蹭,叶凌飞已经跳下了四五个台阶,顾不得脚板发麻,已经又往下一层楼跑去。
蒲丰年追了凶手这么久,对叶凌飞的恨早就无法克制,干脆一抓拉杆,跳了一层楼下去,身子一歪滚了一圈,把力量卸掉,又扑了上去,别看叶凌飞是个老师,身材又有点偏瘦,但是那反应可不慢,一侧身蒲丰年就扑了个空,咕噜噜的又摔到楼下。
但这时候我已经追了上来,双手一扒叶凌飞的肩头,“别跑!”
可我还是小看了叶凌飞,叶凌飞回身就是一推,我没在意,但却不知叶凌飞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这一把就把我给向后推的退了一步,蒲丰年又返身上来,捉住叶凌飞的一只胳膊,原地打转三百六十度,就将叶凌飞的胳膊给扭在背上,痛的叶凌飞哼了一声,但是却没叫出声来。
蒲丰年又想把叶凌飞按在地上,可这叶凌飞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屈服,两人僵持不下,我用膝盖狠狠的磕了叶凌飞的小腹,痛的叶凌飞又是一声闷哼,这才跪在地上,蒲丰年提着叶凌飞的后衣领,我们三人把他给带回了屋子,走在最后面的李先师当的一声将防盗门锁了起来。
我看蒲丰年按着叶凌飞费劲,走到柜子前翻腾了一会,忽然发现在柜子里除了画画的纸笔之外还有一团麻绳,当下取出来,这条绳子也有两三米长,我将它绷直,“叶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你一个老师家里怎么藏了一条绳子?困人用的吗?”
叶凌飞狠狠骂道,“你管我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忽然集体爆发出笑声,那笑声有些歇斯底里,但透着的更是一种凶狠……
蒲丰年嘭的一声给了叶凌飞小脸一拳,“就凭老子认定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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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蒲丰年痛心疾首的释放了许久情绪,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喂……”
我听蒲丰年的声音似乎还有点哽咽,但是好了很多,“是,知道了所长,我一会就过去!”
我们一听是蒲丰年他派出所的领导打来的电话,我便立刻询问是否案情有了进展,蒲丰年摇摇头,“不知道,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过去看看。”
话落蒲丰年一脚踩下油门,将我们送回了旅馆,告别之后,又一脚油门走了。
看着面包车后冒出浓浓的黑烟,我也有点不太爽,就和李先师说起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希望对老蒲的处分别太严重。”
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这刚把钱湖龙给举报了,这就要找蒲丰年谈话,其中内容恐怕不言而喻。
反倒是李先师笑着说道,“别担心,这是好事情!”
“好事情?”
“嗯,你想啊,今天蒲丰年可不仅仅的是得罪了公安县局副局长钱湖龙,他还找到了个强硬靠山,他的老战友当了局长,还能不给他摆平点小事?我看啊,这回丰年是要官复原职咯!”
唔,这么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李先师又对我说,当年认识蒲丰年的时候就给他卜过一卦,蒲丰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官相十足,这次错不了,我听后这才和李先师快步回了房间,
我们刚进去,我就急不可耐的向李先师求解医治我阴阳失调的法子,李先师告诉我这想要治疗好我的隐疾,需要将那自身的阴阳二气何为一体,也就是将那阴钱阳钱联系起来,这样提升阴钱的同时也在修炼阳钱,自然之力何分彼此,到时候便可日夜兼修这对阴阳钱,不仅能将这二钱的修炼事半功倍,连同自身也可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
李先师的方法也是特别简单,我连连点头,听他讲解了许多功夫这就又到了下午,李先师非要给我分析人体经脉的构成,美名曰熟悉自己身体的组成部分更有助于修炼,我想我们两人都是男人,也没啥避讳,这就将上衣脱了,露出了赤果果的胸口,李先师还觉得反正是要讲解,干嘛不全脱掉也好让他连下身经脉一起说道说道。
我也觉得这样省事,正将裤子解了一半,忽然房间的木门就被冒冒失失的蒲丰年给撞开了,蒲丰年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看我们的样子,顿时将门一合,老脸通红,“没打扰你们吧……老李,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
我一听,顿时提起了裤子,草,原来这家伙是个老玻璃。
李先师勃然大怒,“说什么呢,老夫行的正坐得直,不要胡言乱语!”
“咳咳……”蒲丰年轻咳两声,倒是露出不少笑容,“啊哈哈,那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在给我徒儿传授些人体的秘密,怎么的,你也有兴趣?”
“那倒没有!”蒲丰年抽出椅子就坐下了,我看着蒲丰年情绪好转不少,当时就想到了李先师的猜测,立刻问道,“老蒲,你这是有啥好事?所长跟你谈了什么?”
“嗨,也没什么。”蒲丰年点了根烟,笑着说,“就是要我回去上班,停职的事情撤销了!”
“不追究你暴力执法了?”
“不追究了,我就说嘛,干警察要是连点手段都不能用,哪有犯人肯招供!”
我意味深长的和李先师互视一眼,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上面没人说话,你就是犯了个屁事,估计也要官位不保!
可惜蒲丰年也混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不懂这些道理,真是好笑。
我们正要道喜,没想到蒲丰年下一句话就把我们差点用口水呛死,“不过我拒绝了!”
噗……坑爹啊!
我看着李先师这位预言帝,李先师不好意思的说,“人有失言,马有失蹄。何况还是命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呢?”
蒲丰年又解释起来,“我想来着,我要是回去当那副所长,干起事情来碍手碍脚的,不如现在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想干啥?”我警惕的问道。
蒲丰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叶老师没查过呢,用排除验证法来看,四个嫌疑人三个不是,那最后一个人肯定是!”
蒲丰年说到这里,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小王八蛋,害的老子找的好苦,就是不要这个铁饭碗,老子也要把他抓住!”
这人啊,牛脾气上来了,拦都拦不住,何况是比牛还倔的蒲丰年!
听到这里我们俩都是哀叹一声,正想劝劝他回去上班也一样能查案,就见蒲丰年打开塑料袋,取出两瓶二锅头和些熟食,“咱们填饱肚子,等叶凌飞那个混蛋下班回来,去会会他!”
李先师一见了酒,那两只小眼睛都笑弯了,不自觉的走过去抱着酒瓶直摸,“好好好!”
没想到一瓶二锅头就把这老家伙给收买了,我们三人边喝边聊,我和蒲丰年各自分了半瓶酒,倒是也没啥影响,那李先师一个人喝了一瓶,竟然说话舌头不打结,脑袋里是一点都不晕乎。
这便到了晚上八点多,蒲丰年一看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一人散了一根烟,将那叶老师的住址讲了出来,这便一起拍拍手一抹嘴出发了。
镇子也不大,在那最东面的一块空地上难得的有一座楼房,据说是镇子上为了留住那些老师才建的,不过大多数房子还是卖给了有权势的人,所以小区里面的建设还真不赖,偌大的水泥路面之中有几处花坛,其中一处花坛里面建了一个亭子,晚风凉爽,许多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呆在里面聊天,身下一片孩子嬉戏玩耍,倒也是挺和谐的。
这一群孩子也就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有男有女,三五成群四处奔跑,玩的不亦乐乎,我和李先师说,“老头你看,这个样子多美好啊,哪像是有什么凶案发生过啊!”
“唔,老夫也认为如此!”
只有那蒲丰年不服气,“凶手不除,人民怎么会安居乐业,我们作为人民的警察更是脸面无光啊!”
蒲丰年的话语里还是透着浓浓的火药味,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待那群孩子跑的近了,还能听见这伙孩子嘴里唱着儿歌,声音充满了童真。
李先师笑道,“这些孩子真可爱,唱的是什么啊?来给爷爷再唱一遍。”
这些孩子一听,顿时都欢快起来,唱到,“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
李先师笑了笑,“好像还挺耳熟?”
我们想了想,突然惊叫一声,“红衣童谣!”
蒲丰年脸色顿时变的阴沉了下来,“你们这伙小屁孩,好的不学,学什么死人编的歌,快回家睡觉去!”
蒲丰年听出是那缪友香自导自编的儿歌,瞬间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据传闻这首儿歌一旦被人传唱,必然会惹出缪友香的冤魂,镇上又会死上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又联想到凶案即将发生,哪还有好脸色,这一变脸,当下吓哭了两个女娃,三五个小男孩呼的一下做鸟兽散,气的蒲丰年牙痒痒。
“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吓唬孩子,再说一些谣言你们也信,现代社会可不兴这个!”这时,一个正好在院子里散步的男人路过,见了我们脸上就不高兴了,抱打不平起来。
我见这个男人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但是一副沧桑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伸出白嫩的手指在鼻梁上顶了一下眼镜,很生气的教训起我们来。
李先师气极,“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东西还是讲究一下的好。”
“哼,你是这镇子上的人吗?难道不知道这个童谣只要一唱,咱们镇子上就要死人,虽然童谣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凶手可能会趁机作恶!”蒲丰年也有理有据。
“耶?这么说我教这些孩子这首儿歌就成了杀人凶手的帮凶了?你们真是没道理可讲!”这个男人越发的生气起来。
他教的?想想也是,缪友香死了三四年了,这些孩子那个时候话还说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这首儿歌,这么说来这家伙故意把儿歌拿出来交给孩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岂不是别有用心?
我们三人立刻紧紧的盯着他,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看着我们也哼了几声,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
“你是?”蒲丰年率先问了一句。
那男人没理他,只听他身边的小女孩哇哇的哭着,一拉这男子的衣角,“叶老师,我害怕。”
叶老师!他就是叶凌飞了?
“别怕,有叶老师在,这些人欺负孩子是他们不对!”叶凌飞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只白白的手掌那般温柔,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瞬间就止住了小女孩的哭声。
叶凌飞蹲下身子,脸上和颜悦色,对那小女孩说,“去吧,找你奶奶去吧。”
“嗯。”小女孩滴溜溜的就跑掉了,叶老师看着孩子的背影,露出和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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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嘘……”蒲丰年咬着牙狠狠的对我说,“先看一看再说!”
我深知鬼物害人那是耽误不得的,职业病让我如何也淡定不下来,我们两人正在纠缠,忽然听到钱湖龙嗓子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啊!”
那钱湖龙刚才觉得脖子里有些不对劲,便扭头一看,一只苍白的凉手已经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就要去掐死钱湖龙!
这个时候的钱湖龙爆发了,钱湖龙是警察,擒拿格斗的技巧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只见钱湖龙伸手一拽那光碌碌的女人手臂,身子使力一欠,一个过肩摔就将那女鬼摔翻在泥土地上,女鬼那僵硬而又青白色的身体仰面就被摔了过去,胸口圆圆的两团肉还抖了一抖,钱湖龙低吼一声,顺势骑在了女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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