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莫怕,我只是打你一下,好让我这兄弟放心。”说完,张生就小心的用棒子向马氏的头上砸了一下,痛的马氏向后直窜,嘴里呜呜呜的鬼叫起来,那声音鬼音很重,透着浓浓的戾气。
张生看着棒子的威力不小,高兴的哈哈大笑,追了上去,对着马氏又来了一下,这一下分明要比之前更加用力,打的马氏倒在地上,想要哀求张生停手。
张生怒笑,“好你个贼婆娘,整日欺辱我,今天可要给你尝尝我的厉害!”
张生提起大棒,劈头盖脸的就向马氏砸了下去,打的好不痛快,分明就是怀着报仇的心思来打的,顿时就打的马氏全身大冒黑气,哀嚎不已,一会打的解气了,才一踩马氏的胸口,骂道,“今天我没打的你魂飞魄散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了,如果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不会这么客气!”
马氏一边啼哭一边答道,“相公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了!”张生牛气冲天,提着桃花棒就走到了它那老父的面前,说道,“爹,咱们可得把楚老弟给的狼牙棒藏好了,莫要让那臭女人找到,它要再敢犯浪,我非揍死它不可。”
张生老父见我送的棒子似乎是一宝物,高兴的合不拢嘴,和张生捧着棒子就出去藏东西。
张生还不忘回头对我和秋爱婉说了一声,“楚老弟,多谢你的法宝相赠,宅子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去办,我现在要去亲戚家接我那小妾回来,哈哈,就不找你喝酒了,我先去办事!”
说完这父子俩叽叽喳喳的就走了,我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该笑,这张生还真是色急啊,这就要去接那小妾,我看了一眼可怜的马氏,一个鬼正坐在地上哭呢,这鬼就是如此,都是行的霸道之事,谁强谁就欺压谁,估计以后马氏也讨不得好。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是等天亮张生把宅子的事情搞定了,就和秋爱婉就回到上面去吧。
秋爱婉拉着我又回去了。
刚回了屋子,我就觉得被马氏用剪刀不小心划破的地方有些麻痒,伤口里面似乎有一只蚂蚁一般,实在不舒服,便抬起手来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候秋爱婉又冷冰冰的叫我上床睡觉,我就走了过去,刚往床上一坐,又觉得手背发痒,仔细一看,那伤口已经由原来的三两厘米长合为一厘米多点的伤口,也要比之前更细,想不到这一会功夫,小伤就要自动愈合了,怕是托了窦家精血的福!
但这痒却十分难以忍受,急的我用嘴去吸,噗嗤一声,声音还挺大,秋爱婉惊讶的问我,“楚小天,你多大人了,怎么舔自己的爪子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被那马氏给用剪刀戳了一下,伤口有点痒,忍不住。”
秋爱婉听了我这话,一把拉过我的手来,也不嫌弃我的口水,细细的向我的伤口瞧去,只见手背上还有一条直直的小缝,便用两指按到左右,微微使力一扯,痛的我呲牙咧嘴,连忙把手一抽,有点小生气,“你干什么!”
“刚才流血了?”
对于秋爱婉的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否认,点点头,“一点,没什么大事,但你也不能扯啊,好疼的!”
秋爱婉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拉着我就要出门,“快走!”
我说哪里去,秋爱婉急道,“回阳间!”
秋爱婉的话让我心里奇怪,怎么那宅子不要了?着急的回去干吗?
秋爱婉拉着我走到门前,从门缝中向外看了看,回头就对我嘘了一声,“你刚才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它们布下了埋伏,再想出去可真是麻烦了!”
埋伏?我顺着门缝向外面看去,似乎真的有黑影藏在墙头上,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会如此!
秋爱婉道,“刚才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那张生看的你眼神!”
“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太正常了,那张生接过你手中桃花棒时一定能闻到血腥味,那是活人的味道,离的那么近只要是鬼都能发觉,可是为什么张生当时连问上一问都没有呢?”
我想想也是,“张生有意帮我隐瞒?”
我说完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帮我隐瞒现在外面怎么会有人看守,这么说那张生当时不揭穿我,只是想和它老父溜出去准备时刻对我下手咯……
“看透一件事情很简单,从开始你把它看的太好,那这件事情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如果你恶意的去想……”
秋爱婉顿了顿,“那就能识破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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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却一明一暗。
何为鬼,不过是人之魂魄而已,所以那鬼若有智慧,也只是受生前影响,心存善念直接转世投胎,心若阴暗只能越来越混。
秋爱婉的意思,这张家鬼现在表面仁慈,一是看在我们能够帮助它们,二是一直被马氏压迫,实在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想想又不太确定那张生的算盘了,有些意兴阑珊,秋爱婉将我拉到身边,伸手在我身体上讲解起骨骼的要理,看来又要授课了!
原来这分筋错骨还并非只有一个卸人关节的功效,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外门功夫而已。
这外门功夫就有分筋、错骨、拿穴等等手法。
可切、可点、可扳、可拿、可封、可闭、可锁、可扣、可缠。
我听了大惊,想要学好外门功夫,非得先学了中医,把人体的所有穴位骨骼都知道不行。
另外还有这内门功夫,主旨为分筋缩肌,错骨归元,考校了精、气、神的锻炼,可天人合一,气在丹田,炼的神奇了竟然能自行骨骼复位、活血化瘀。
这个就要在平时多多锻炼了,好在我平时也捉过些小鬼,修炼了点小本事,这三样确实有些根基。
秋爱婉笑道,“我学的也是道门的本事,这道门又有正一道派和全真道派,我属全真一脉,练的是一颗金丹,修这门功夫刚刚好。”
秋爱婉不住的在我胸前点来点去,要我今晚先熟悉这些穴位和骨骼,忽然摸到我藏在衣服内兜里装的朱雀符,问道,“这是啥?”
我连忙掏出一张朱雀符,“这就是我在船上看到骚灵的黄符,不过听师父说在这阴间不能使用,也就没有拿出来了。”
秋爱婉接过朱雀符看了看,“这是阴阳道的手法,下笔之人挺厉害的嘛?”
“师父,你不是全真道派的吗?怎么?你也会正一道的符篆法术?”
我问完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小看了秋爱婉,不觉得有些惶恐,秋爱婉到没有怪罪我,反而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擅长,可我也没有说我不会啊,曲爷爷那里我还真见过不少次他画道符呢!”
我心里一动,那曲老道我只见过一两面,但也看的出他和秋爱婉的关系不简单,近朱者赤,秋爱婉要说自己对符篆完全没有研究那我也不信。
秋爱婉把这符放在桌子上看了起来,“这道家的画符分为五个部分,画点头符、下主事神、符腹、符胆、符脚,就和一个人一样,我看这阴阳符也有些相似。”
“我国古代关于正统阴阳之术的流传失去不少,现在最强大的诸葛世家之所以能快速崛起,还是去日本阴阳道和密宗取经,这符也演化了不少,我猜朱雀符是那诸葛世家加以改进之后自创的符篆。”
秋爱婉用手点在朱雀符上三分处,“你看这主事符神,下笔如神,勾勒的可像火鸟?顾名思义,我看是朱雀神将,所料不错,这一套自创的符怕是符神都用了那安倍藤兰口中的十二月神来代替了。”
秋爱婉细细的指尖一划,又往下移了三分,“这一笔,正是画符之人的符胆,集中了画符之人的精华,充斥着此人的灵魂之力,灵与不灵全看这一笔了!”
秋爱婉又猜测道,“楚小天,你要是精神力足够强大,照葫芦画瓢估计也能成!”
“是吗?要是我画一个王八上去,岂不是改成了玄武符?画一个大老虎,那就是白虎符咯?”
我突发奇想,惹的秋爱婉咯咯笑,“那也没这么简单,我不知诸葛世家的手法,但这画符讲究还是蛮多的,以后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不过你说这道符在阴间不能用,恐怕是错了!”
“为什么?”我立即出声问道。
秋爱婉便答我,“首先,阴阳之术的要理在于五行,五行有阴阳,阴阳合一气,一气生成天地万物,道符之所以不能在此使用,那是因为主事神不能降临鬼界,可你这十二月神所主的应该不是代表神将,而是一种能力!”
“朱雀五行属火,在五行之内,这鬼界也有五行,所以在我看来,朱雀代表着的是一种力量的加持!你当是能用!”
我听了暗暗心惊,原来一张符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秋爱婉干脆将我的疑惑全部解开,“要知这五行存于天地,想要使用这种力量,那就必须熟知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侮的道理!”
我去,我数学老师当年是体育老师带班,生克之理还好说,这怎么又跑出加减乘数来了,我书读的少,别骗我啊!
秋爱婉知道我不知道,叹气教育我,“楚小天,我知道你白痴,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白痴!”
“生寓意为生养,我生为母,生我为子,如火生土,火为母土为子。克为战胜之意,克我者是所不胜,我克者是所胜,又如水克火,水战胜火为所胜,火被克为所不胜!”
秋爱婉话锋更严厉了一些,“相生相克密不可分,这五行二字需依次相生、依次相克,无限循环才能奏效,你要是搞错一个环节,那这黄符就不管用了。”
“那相乘相侮呢?这个我也不了解!”既然被秋爱婉看出了我的白痴,干脆我也不隐瞒了。
秋爱婉掩着嘴巴笑起来,小指勾出兰花,竟然多了几分小女儿状,“相乘相侮其实是相生相克的变异,寓意发生了不正常的现象。”
“打个比方,还讲水克火,水过于强势,克火太多,就造成了水克火一行失衡,称之为火乘水,或者水的力量本不过分,可惜火之力太弱,也可造成一行失衡,称之为火虚水乘。”
“你若能理解这些,相侮之意也差不太多,以刚才的比方说,水本克火,结果火的力量大过水,那就是对水相侮,也可能是水之力低于正常,造不成相克之理,反被克制,便是水虚火侮。”
秋爱婉说的我头大无比,生生克克一环一扣,貌似简单,却太难把持,听的我急忙喊停,“师父,还是别讲了,你再讲下去,我怕我没学会,真变白痴了!”
这一句话把秋爱婉给气的变了脸色,“我恨不得一日之间把我所有会的东西都教给你,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骂的我脸色大窘,急忙劝起来,“师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徒弟我今后加倍努力就是。”
秋爱婉这才脸色好转了一点,可我心里却奇怪秋爱婉怎么忽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要说我们之间的那点交情,可真不至于如此吧!
秋爱婉叫我收了朱雀符,自己返身去床上睡了,过了一小会,又叫我,“楚小天,你还不上来睡觉,难道是等那些鬼起疑吗?”
我迟疑了半天老脸又红,这屋子里的小床可真是一张小床啊,我要上去那就连翻个身都有可能压到秋爱婉身上,岂不是让我白占便宜么?
但这要是不睡,也说不过去,心里狠了一狠,将桌上蜡烛吹灭,这就要上床了!
走到秋爱婉身边,只见秋爱婉向里面挪动了一点,就碰到了墙壁,我向床上一坐,手不经意间碰到秋爱婉的小指,一股冰凉,反倒是我脸红了起来,可惜死活也不好意思躺下去了。
虽然我看不到秋爱婉脸上的样子,怕也是与我一样羞红了脸吧,再想到我们装的是一对小夫妻,这四周的空气也多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正要鼓起勇气,忽听外面有鬼敲门,“楚恩人,你在睡觉吗?”
这一下可解了我的尴尬,不过这么一小会鬼的时间里天就亮了吗?
我连忙应了一声,“什么事啊!”
听那声音,是张生的老父,说话之间还颇为急促,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给它打开门,就看见张生老父先向我告罪道,“楚公子啊,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真是有不能不来找你的理由。我那儿子……”
张生老夫一咬牙,唉了一声,“我那儿子回房睡觉,结果被它老婆毒打了一顿,用绳子拴到茅房里反省去啦!”
我去,这马氏还真是残暴,居然不思悔改还把张生当畜生一样拴在了厕所,倒是这鬼宅里还有厕所也是让我奇了,但死人一般向往活人的世界,按照活人宅院布置也是正常。
“楚公子,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子啊!”张生的老父声泪俱下,凄苦无比。
我从身后摸出桃花棒,心里想着故技重施就好,一挥手,“走,先把你儿子救出来!”
我这一出门,秋爱婉就又跟在了身后。
我们“夫妻俩”在张生老父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个厕所前,张生老父就叫道,“儿子啊,我给你请来救命恩人来了。”
厕所里的张生当时就哇哇大哭,“贤弟,快来救救我。”
我一怒,走进厕所,只见那张生脖子里还真的拴着一根麻绳,另一头拴在柱子上,现在张生以四肢跪在地上,见了我的面,一脸苦相,我瞧那张生的待遇还真就像个畜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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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哇,这又是唱哪出啊!
我和秋爱婉看着张生上演苦情大剧,却不知因为什么,两人你瞧瞧我,我瞪瞪你,只好劝道,“张兄,你倒是给贤弟我说说这是怎么个意思,咋说哭就哭呢?”
张生哭哭啼啼的说,“我不归家完全是因为家中河东狮吼,整日受尽恶气,老婆凶悍,丝毫得不到半点温情,这才从外面买了一个小妾,藏到亲戚家,不想怎么被老婆知道了,提了一把刀就冲到亲戚家里,扬言要把我阉了,还把亲戚家给搅得天翻地覆,我怎么还敢回家,当真是有家不能回啊!”
我大惊,连那翠翠也说,“张府马氏的刁蛮镇中街坊无一不知,连我们姐妹们也为张公子喊冤,实在是太可怜了!”
张生点点头,“若不是我的老父老母给我跪下求情,怕是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我怎么在这恶鬼镇上娶了这么一门亲事,现在闹成笑话,我哪有脸面归家,干脆就在这里住下算了!贤弟购置宅子的事情,赶明我差人修书一封,替兄弟你办了就好,只是今晚还要委屈贤弟和弟妹了!”
我一听这哪行,你玩个乐不思蜀,回头饿死了我俩,那宅子我们还不要也不行了!
秋爱婉显然也与我考虑的差不多,柔声细语对张生说,“张公子,你那老婆真的这么凶残?不如让我去和它讲讲道理,大家同时女人,或许还能说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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