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这样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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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这样爱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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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家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仍然是爱着你妈的,不在乎曾经发生过什么。而且,毕业后的整整三年时间里,我对任何姑娘都产生不了兴趣。。。
  “突然有一天,一个以前的同学跑来告诉我,说你妈实在忍受不了她那个丈夫的生活方式,已经离婚了。我听后心里一阵兴奋,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她,向她表露我现在和以前一样,爱心没变,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
  “谁知,她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我已配不上你,你应该找个更好的真正的姑娘。’我说这一切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现在还爱不爱我?她盯着我瞅了老半天,没有开口。我突然发现她这三年来确实是被折腾得厉害,人也瘦了,形象也憔悴了许多。我心里一阵难过,又重复了一句,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假如你的内心对我还跟从前一样,那我们就从头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等于没有发生过!
  “当时你妈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突然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嘴里喃喃地说着:‘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季芳和陈瑞涛

  
  马倩的爸爸继续说: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生活过得很幸福;再后来,又生下了你,家庭就更愉快了。但是,不管我怎样的宽慰体谅,你妈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她会在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一句:‘我真傻,我真对不起你!’
  “小倩,我很爱你妈,以前是,现在也同样。可是,你妈的这种愧疚感一直到去世的前夕还没能彻底的释怀;临终前奄奄一息的时候还让我俯下身子对着我的耳边说:‘对不起,你真好!’说完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说科学点的话,她离开得早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跟她内心的这种长期压抑的情结有关联。”
  马文伯说到这里停下了,他似乎已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妈妈好可怜!”马倩伤心地说,已经在哭了。
  “是啊,所以我想告诉你,当然你们现在是八十年代了,情况不同;但我还是认为,找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固然重要,而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比前者更重要!达不到这一点,这种感情肯定是不牢靠的。”
  “爸爸,我给您削个苹果吧?”她拿出水果刀替父亲削苹果。她不想再让父亲说下去,一方面话说得太多伤神费力,另一方面再说下去的中心思想就是让自己去设法接受杜晴的追求。这在她一时是很难做到的。
  她刚受到一个男人的嘲弄,现在又要马上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的感情转移还没这么快。
  “你也削一个吃吧,反正多着呢。”父亲说。
  她自己也削了一个苹果吃着。
  晚饭后,病房里探望的人多了起来,很热闹。
  隔壁病床上的是个山东人,笑着对马文伯说:“九号床您老的女儿好漂亮啊,您可真是好福气哟!”
  马文伯仿佛是满意地笑了笑。
  “马倩!”
  马倩听到门口有个姑娘在叫她,声音好熟悉,回头一看,啊,原来是季芳。她的身后还跟着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陈瑞涛。
  “马伯伯,您好!愿您早日康复!”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谢谢!”马文伯略欠了欠身。
  “哎呀,你们又买东西来,这里都吃不完呢。”
  “这是人之常情,必须要这么做的。再说,反正他钱有的是,不让他用掉一点他还缺少成就感呢。”季芳笑着指指陈瑞涛说,一副亲热的样子,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
  “怎么?你们……”马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带着疑惑地问。
  “我想想算啦,他人的本质不坏。”季芳笑着说。
  “啊——原来……恭喜……恭喜……”
  “又没结婚,恭什么喜呀!”季芳笑得很自然。
  “是啊,”陈瑞涛一本正经地说,“我陈瑞涛本来已经过了保质期没有销路了,再积压下去就得当废品处理了,幸亏季芳小姐开了个慈善机构,收容了我。”
  “你看他那张嘴!”季芳还是笑着对马倩说。
  “马伯伯的病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陈瑞涛问。
  “还没有,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马倩当着父亲的面只能这么说。
  “这就好,你也可以放心了。”季芳说。
  “走,这里人多,有点闹哄哄的,我们到楼下花园里坐坐吧。”马倩提议道。
  “不,我们是来看望病人的,到花园里去干什么?”季芳不解。
  “没关系的,爸爸一个人习惯了。”
  “你们去吧,这儿人太多,空气不太好。”马文伯鼓励他们。
  花园里的空气确实好多了,景色也不错。路灯下,好多鲜花还开放着。他们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马倩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季芳和瑞涛。
  “情况就是这样,爸爸本人还不知道,只有等三天以后的报告了。但听医生的口气和那表情,真让人害怕!”
  “不会有问题的,马伯伯的命大着呢!”瑞涛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经理老头

  
  “咦?瑞涛,”马倩想起了杜晴临走时说的话,“今晚不是要宴请银行人员的吗?你怎么没去参加?”
  “我才不去呢,那个总经理老头,横竖都是看不惯我的。你工作再努力,成绩再明显,他也不会有半句鼓励表扬的话,就像是我前世里欠他的什么东西没还给他,今世里来向我讨债的。”
  “你少说两句这种话,万一哪天传到上面去,对你就更不利了。”季芳想阻止他在这种场合发牢骚。
  “怕什么?马倩又不是外人,如果杜晴进展顺利的话,她就是我俩的表嫂了。”
  “瑞涛你别尽瞎说,根本没有的事!”马倩被陈瑞涛的这句话说得满脸通红,好在是夜晚,别人不容易看出来。
  “这个事情有没有那是要靠缘分了。”陈瑞涛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总经理老头看不惯我,我还真对他讨厌透顶呢!别的不说,你看他一个月才上几天班?简直就像是个寄生虫,躺在别人的劳动果实上享清福。所以,凡是有他参加的所有活动,我能避开的尽量避开,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大不了丢掉眼下的位子罢了!”
  “你不是挺能干的?又能独当一面,杜总的好些事情都是你去实际操作的,总经理为什么会不欣赏你,理由在哪里呢?”马倩真的感到有些奇怪。
  “那老头不喜欢他的性格脾气,说他整天油腔滑调,说得多,做得少,从来没有个正经的时候。”季芳在一旁解释。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脾气性格嘛!”马倩不以为然。
  “嘿!”瑞涛哼了一声,“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我们这个企业,生产资料公有制这是肯定的;你创造再多的财富,也不会是他个人的,都是企业的,他理所当然的还是要以自己个人对你的好恶感来对待你。
  “……又不是人家私人大老板,一切以经济效益为中心,只要你有贡献,只要你为公司赚了钱,他就会加倍的赏识你,认可你,甚至嘉封你!而现在国企的这些头头们,只要你跟着他走,老老实实地摇着尾巴,他说一你不许说二,他就会喜欢你,欣赏你。要不是杜晴在力挺我,总经理老头早就把我给刷下去了。其实所谓的油腔滑调和充满幽默根本就没有一个划分的界线,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油腔滑调的人。”
  “这么说,杜晴很听总经理的话啰?”马倩想,趁这个机会对杜晴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事。
  “他不一样,他是有那方面身份的人!他有自己的奋斗目标。不过,他的气量也确实真够大的,在老头面前真能听话。按他的性格脾气,从骨子里就是个犟得要命的种,怎么可能俯首帖耳?可你听他怎么说:‘没关系,个人的荣辱算不了什么,忍一忍海阔天空;硬顶着上又能怎样?换个人坐在这个位子上,不照样服服帖帖!有些事别放在心上,就当老头是我们的父辈或者长辈,谦让一下就没事了,再说,许多业务的开展没有老头的出面还真是困难重重呢。’”
  听陈瑞涛这么一说,马倩倒真的对杜晴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了。
  “你也不必烦恼,有杜晴赏识你就行了,他可是你真正的顶头上司,再说,你现在还有季芳的爱情,爱情能够融化一切。”马倩的口才也上去了。
  “爱情不爱情的也不去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浪漫细胞。反正凑合着过吧,社会上百分之八十的夫妻都是凑合着过来的,真正有爱情的并不多。也许开始是有爱情的,后来没有了也照样过;这是上千年以来的婚姻模式,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类对社会的最大贡献,就是组织成立了家庭,而这正符合了中国人夫妻传统的生活习惯,别的不说,就看这离婚率就比先进发达国家低得多……”
  “你这混蛋!”季芳用拳头打他,“你和我也是没有爱情的!只是凑合着过的?”
  “哪里,我们是有爱情的,而且爱得很深,可以说有着非常牢固的爱情基础。我是说社会上的其他人,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不包括在内嘛!像我和你这种愿同生共死忠贞不二的情侣全世界也是不多见的。”
  三个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化验报告

  
  三天以后的上午,杜晴只身来到马文伯病区的医生值班室。他现在俨然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出现。
  医生坦率地告诉他说,化验结果,毫无疑问的是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近期内就有可能迅速恶化,若能再拖延两个月的生命应该已经很不错了。
  杜晴傻眼了。
  尽管马文伯还没有明确下来就是他的岳父;尽管他事先也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这从医生嘴里说出来、准确肯定的诊断结果,还是给了他当头重重的一击,几乎击得他眼冒金星,难以招架。
  道理很简单,这个消息让马倩知道后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而对杜晴而言,对马倩的打击也就是对他的打击。马倩是他心中最崇拜的偶像,是他心里的女皇,她的每一点伤心,都会刺痛他的心。
  本来,他和马倩说好下午一起过来听报告的,但自从三天前听了医生的话以后,他的一颗心总是被悬着,趁着马倩在上班,他一个人悄悄地先来了。他的想法是,自己能尽早获悉凶吉,以便可以妥善处置接下来的事情。
  马倩并不知道这一切,她若知道了定会不同意,至少会提出要求自己也一块儿过来的。因为在她的心里认为,目前杜晴还不能独立地代表病员家属。
  看来,她看似柔弱,却也有固执的一面。但眼下父亲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对杜晴的帮助也是亟需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有某种依赖的成分。
  医生告诉杜晴,现在的情况是,病人想吃什么,想要用什么,就尽量满足他;而且,医院也没必要再住了,住了也没有意义,对医院来说,不仅病床被占用,也实在是浪费患者家属的开销,还是让他回到家里慢慢调养为好。
  医生解释说并非是不近人情的做法,对于绝症病人大都是这么处理的。
  他问医生能不能开刀手术?哪怕是冒一次风险!医生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刀一开,癌细胞一扩散,将会走得更快,而且白白的挨了这么一大刀。
  一切都已定性了,再没有回转的余地。
  杜晴也没有进病房去看望马文伯,他现在要急着去见马倩,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安慰她,让她想开点。
  但他深知要做好这一点绝非容易之事,他已完全了解了她和父亲之间感情的深度。
  他回到了公司,慢慢地走到资料室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马倩正在译一个集装箱里零配件的数据,叶培君也正在埋头忙着自己的事,见杜晴进来,叶姐叫了声杜总,马倩却抬起头说:“杜经理,两点钟完了就去医院行不行?”
  “行!不过……”杜晴要扮演好这个角色,确实是有相当难度的。
  “马倩,”他说,“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说这些?”
  “我是说,万一你爸爸的化验结果不好的话,你也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别冲动,要理智地面对现实。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每个人都是这样。”
  “你为什么尽说这些话?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最后的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也许是良性的呢?”她有些紧张起来了。
  “我已经去过医院了。”他平静地说。
  “你已经去过了?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吗?那情况怎么样了?报告出来了没有?”她浑身的肌肉都抽紧了,“医生已经告诉你结果了?”
  “是的。”
  “是好是坏?你快说呀!”她急得大叫,心里带着极大的恐惧,一股阴影在脑际边闪过,她感到不妙了。
  “不好。”他仍然平静地说。
  “不好?那就是说肯定是癌了?”
  “是的。”
  “什么!呃——”她右手捂上额头,像是要晕倒。
  “叶姐!快来帮忙扶住她!”他叫道,“马倩,你千万要冷静,生老病死是人世间无法避免的事情,爸爸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情况,你下午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破绽,否则会加重病情的。还有……”他把医生说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科学就是科学

  
  马倩神情恍惚地倚在叶姐身上,叶培君正用双手扶住她的腰,一下子也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
  只见马倩眼睛略睁略闭,嘴里喃喃地道:“怎么真是这样?爸爸可是苦了一辈子!我刚开始工作,苦日子总算熬出了头,他的病情竟会变化得这么快!爸爸真是好命苦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叶姐劝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对爸爸很孝顺,他老人家会满足的。”
  杜晴关照道:“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医院,记住,就说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是良性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服点药,回家慢慢的调养就可以了。你一定要克制自己,爸爸是个聪明人,稍一不慎就会让他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我想……”她稍有恢复,“现在就去医院,我想见见爸爸。”
  “好的,我现在就陪你去。叶姐,马倩的工作你照应一下,这两天她可能不来上班。”
  “放心吧,你们尽管去忙重要的事,这里有我,没问题的。”
  来到医院以后,马倩已完全控制住了自己。为了不让父亲痛苦,她就是拼出小命也要做到这一点。
  令她奇怪的是,医生把病情说得如此的严重,而当她踏进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精神和以前在家里一样的好,根本看不出有丝毫衰弱的迹象。
  怎么会是癌?
  但医生是代表科学的,不信是不行的!
  根据医院的安排,他们很快办完了出院手续。
  第二天,还是那辆来接他住院的面包车,把马文伯接到了家里。还是睡在他自己原来的房间里。
  科学,果然是科学,令你不信也得信!回到家里没几天,马文伯的病情开始明显的恶化,连自我料理都感到力不从心了。米饭吃得越来越少,后来基本上就是吃点水果和流汁了。
  杜晴鉴于马倩家庭状况的特殊和马文伯的重大病情,让马倩不用天天到单位上班,待在家里伺候父亲。公司里碰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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