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心中的悸动,更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如此陶醉在他的唇温之下。
“不习惯?”他一笑,“没关系,你慢慢会喜欢的。”话落,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佑希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冷傲深沉,她根本看不见他的内心,更猜不透他为何会这般对她……
他为什么吻了初次见面的她?为什么说她会慢慢喜欢他嘴里的烟味?为什么一副他早已抓住她的得意表情?为什么……
慢慢会喜欢?他是说……他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还会有所交往?
她的心好乱,而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心思紊乱,甚至可以严重地说是“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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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景无情无绪地坐在车上,满脑子都是佑希那美丽的脸庞,柔软的唇瓣,还有那纤细的身躯。
他本来是想结结实实地给她一次震撼,却没料到自己也中了一箭。点燃了烟,他想起的却是她檀口中那迷人的气息。
她出落得如此美丽,已然不再是当初那小女孩的模样。幼时的她固然也漂亮出众,但现在的她因添了半熟的女人味而显得更加诱人,就连他这种冷酷到近似无情的男人也不觉心思浮动。
她那湿润的眼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优雅而又带着点性感的体态描绘出她美丽的身体,偶尔带着挑逗意味、沉静却又耀眼的微笑,她的美是那么地叫人迷惑且感动。
已经18年了,18年的日子是足够将一个小女孩调教成这般能叫男人一见就忍不住动心的女人。
只不过,他不该像其他男人一样因为她的美丽而迷茫,因为,这不是他原先的目的。
看见她过着如此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生活,他就无法不想起才大了她一岁的妹妹瞳。相似年纪的她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怡然自得且幸福地活着,一个却在悲情的地狱之中挣扎。
是甲斐家造成今天的局面,是甲斐佑希这位从小就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大小姐让他们坠入这样黑暗的地狱里。
他曾对着死去的父亲发誓,他要叫甲斐家也尝尝赤川家所受的苦;如果赤川家注定是要活在黑暗之中,那末,他要把甲斐家也拖进地狱之中。
因为有这样的人生目标,他活下来了。
十几年来,他不断地找寻机会,不断地充实自己,壮大自己。而今天,他终于已经站在和甲斐家相同,甚至是更高的地位上了。
他知道他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他的报复计划也就快要能达成了。他可是打落牙齿强咽下,才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境界,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或阻断了他的计划。
“甲斐佑希,我该让你也尝尝瞳所受的苦。”抬起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刻意盖在头发下的伤痕。
这道伤痕已经越来越淡了,有时,他甚至会看不见这道伤痕。不过他还清楚地记得这道伤痕是怎么来的——
这些年来因为有这道伤痕的提醒,他一直无法忘记甲斐家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更无法忘记是谁害得他一家四分五裂、境况凄凉;当伤痕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越来越淡,他就怕自己也会跟着忘记死去的父亲、发疯的妹妹、无情的甲斐正平,还有曾经被他所怜惜呵护着,却也是造成他一家分崩离析的佑希。
“瞳,你等着!”他目视着前方,神情阴郁而充满着怨愤地,“我会连你的一份也一并讨回来的。”话落,他一踩油门,向前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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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是一家位于目黑的私人俱乐部,会员清一色是政商名流及一些知名的艺界人士。这儿之所以受到政商名流及演艺人员的喜欢,是因为它隐密性强,而且对入会会员的筛选相当严格。
所谓的严格并不是指在品行名声上的严格,而是能进入这个俱乐部的不是一般行商坐贾的人,而是真正能影响政治、影响经济的大官、大财团。
佑希很早就已经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而她那些有钱又有势的“男朋友”们也几乎都是在这儿结识的。
因为在这儿能得到比外面更多认识有钱人的机会,甲斐正平可是不惜一切地将她送进这儿的。
佑希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她尽量“投其所好”、“如其所愿”地往这儿泡。
刚从泳池里上来,池末和平岗两位企业家第二代就拿着大浴巾捱上来。
“佑希,待会儿想去哪儿玩?”池末涎着笑脸,讨好地。
“干脆去跳舞好了。”平岗提议着。
佑希把浴巾往她玲珑有致的诱人胴体上一围,让那些在泳池边垂涎着她动人身段的男人们一阵怅憾。
看着这些急于讨好她的男人,她不觉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自己美得让女人嫉妒、让男人动心,但她清楚这些男人讨好她为的是什么。他们不是真的爱她,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而是她的身体,他们以为行径言辞都相当大胆的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个天生的大淫娃。
但是她不是,她可以跟他们打情骂俏,可以跟他们周旋,可以说那些低俗的话,但他们休想碰她一下,除非她愿意。
不过时至今日,她还未碰到她愿意献身的男人。
她在等待着某个男人的出现。
“他”在哪里呢?
在她的皮夹里有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里面是幼时的她和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却又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他的。
那应该是“国中”时候的事吧?因为整理房间,她在一个铁制的饼干盒中找到一张旧照片,看着照片中陌生的他,她心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感及安心感。
当时,父亲全心投入工作,而母亲则是整日自怜自哀。正值青春期的她在最需要家人关怀注意的时候,却得不到一丝一毫来自父母亲的关爱,但这张照片中的陌生人却给了她安慰。
虽说她现在花名在外,行径放浪,但她依旧坚持着最后的防线,她想,这也许是因为那个照片中的陌生少年吧?
她曾向母亲打听照片中的少年是谁,但母亲却一睑惊畏地要她将照片交给她处理,当时在她的坚持下留住了照片,但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她想母亲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而照片中的少年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佑希,”平岗拍拍她的肩膀,“你考虑得怎样?”
她猛地回过神,“都行!”去哪里?跟谁去?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反正都是一样。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前面却来了一伙人。定睛一看,竟是佐伯力也和他的少爷朋友。
“是甲斐?”佐伯的朋友带着狎意地盯着她,“听佐伯说,你已经跟他做了?”
佑希微怔,冷冷地看着被簇拥着的佐伯。看来佐伯为了自尊、为了面子,已经在他那帮朋友面前撒了弥天大谎。
佐伯心虚地觑着她,一言不发。
蓦地,佑希心里兴起了一个戏弄他的念头……
既然他跟别人说她已经和他上了床,那么她就如他所愿地承认了吧!
“哼,”她冷笑一声,“要是早知道他没三两下就不行了,我才不浪费时间跟他搅和呢!”
周围的人全一脸坏笑地瞅着佐伯,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是最大的嘲讽,也是最大的伤害。
佐伯心知反被佑希给将了一军,心里的恼恨更添几成。
佑希眉头一挑,勾唇一笑,“再见,佐伯少爷。”说着,她左挽池末、右牵平岗,得意地转身走了。
一转头,她瞥见了一双正在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心头一震,莫名心慌,是津山隆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她,并扬言还有下一次的津山隆景!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
“他听见那些话了吗?”突然,她担心起他是否听见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如果他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那他又会怎么看她?
她觉得恐慌不安,这是怎么一回事?存心当一名恶女的她,几时在意过别人对她的看法及想法了?
她为什么会担心?为什么会心慌?为什么会觉得困窘难安?
津山礼貌地对她一笑,却依旧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这时,佑希才惊觉到自己竟是这么在乎他。
她在意他淡漠的眼光,在意他不以为意的笑容,在意他的沉默,在意他的离去,在意……天呀!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走吧!佑希。”池末振了振手臂。
她定定神,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她好烦,好倦,好怅然……
“不去了,我要回家。”说着,她甩开池末及平岗的手,径自朝浴室而去。
第二章
冲完澡,换了衣服,佑希懒洋洋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踩着沉沉的步伐,她缓缓走向自己的座车。当她走近,两个交缠拥抱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一对男女正站在她的座车旁边拥吻,而那男人竟是刚才在泳池边对他冷笑的津山隆景。
看见这一幕,她莫名地觉得懊恼,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恼的是什么。
津山隆景似乎发现她在“观赏”他和女伴亲热。
觑见他眼底那一抹狡黠,佑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大踏步地往座车走去,而且还故意让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极尖锐的声响。
那女人大概是惊觉有人接近,连忙轻轻地推开了他,“隆,别……”
因为那女人转头,佑希这才发现她竟是名女优杉浦莉香。看来,津山隆景“涉猎”的范围可真不小。
“麻烦,请让让。”她冷冷地说道。
津山隆景撇唇一笑,“我挡了你的路?”
“是‘你们’挡了我的路。”‘她语气带着敌意地。
津山隆景看着她,“看来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他早已听闻甲斐佑希在外的花名,据说她行为大胆,言辞放浪,而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他想,她应该——不,是“绝对”,她绝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人了。
也是,就算她不是个豪放女,25岁的年纪也应该多少有点经验了。
“我不为无聊的人或事发脾气。”说着,她硬是挤进了停车位旁边的窄狭空间。
拿出钥匙,她熟练地插进钥匙孔中。
“一会儿有空吗?”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算我有空,你也未必有空吧?”她故意地看着他身旁的杉浦莉香。
杉浦莉香毕竟是知名的公众人物,这会儿可是醋到了极点。“隆,你干嘛?”
她轻轻扯了他一下。
津山隆景两只眼睛盯着一睑冷傲的佑希,“玩3P吧?”他神情狎谑地说。
“隆,你说什么?”杉浦莉香睑上唰地红了。
佑希板起睑孔,怒声斥道:“你下流!”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的女伴面前说出这种话,他……他把他身边的女人当成什么啦!
他一笑,促狭而无礼地,“你又有多高尚呢?”
她一怔。他听见了,他果然听见她所说的那些话了……
恼羞成怒的她忍不住地抬起手臂,想也不想地就要给他一耳光,“可恶!”
他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我可不是那些围在你身边的哈巴狗……”
“你!”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视着他。
津山隆景微笑着,振臂一扯就将她给揽进了怀中,低下头,他像上次那样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这是他第二次亲吻她,而她心中的震撼及悸动却不比上次减少分毫。
当他吻她的时候,他张开眼睛专心地望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他好像早就认识她。
杉浦莉香难以置信地怔愣在一旁,久久发不出声音来。
当他将舌头探入了她迷乱的嘴里,她突然回过神来,“唔!”她使尽全身的力量,猛然地推开了他。
津山隆景不慌不乱、气定神闲地凝望着她,“比上次习惯了吧?”说着,他以指腹轻轻抹去她唇边晕开的口红。
佑希重重地拨开他的手,眼里充满着恼恨及惊恐,她无法相信他又做了同样的事,而且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能在女伴眼前对另一名女性做出这种事?
“疯子!”她咬牙切齿地。
他纵声一笑,声音冷冷地,“我宁愿自己是疯了!”他说。
佑希飞快地钻进车里,像是逃难似的发动车子并急驰而去。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只要靠近他,准会粉身碎骨。
为了远离危险,她决定远远地、远远地逃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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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佑希那辆银色的小跑车消失在车道尽头,隆景心里无由得一阵怅惘。
他又吻了她。为什么?是因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还是他已经开始留恋起她甜蜜的唇。
一直以来,他从不曾主动去吻过任何女人,主动的永远都是那些爱慕着他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一再地对甲斐佑希索吻?
虽然他表现得相当冷静且冷淡,但他知道,他心里的撼动强烈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心惊。
他应该恨她,应该心存报复。然而每当他接近她时,他的心却又莫名其妙地渴望着什么。
“隆,她是谁?”杉浦莉香语气幽怨又带着责问。
他沉默不语,只是径自地点了烟抽着。
他在她面前亲吻其他女人,着实叫她有些不是滋味,就算只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他也应该尊重她。
“上车。”他打开车门,冷冷地说。
杉浦莉香眉心一拧,“她到底是谁?”想起他刚才吻了那女人,她就忍不住妒忌起来。
从他们认识以来,每次都是她主动索吻,主动求爱,而他却对那不知名的女人那么急切……想到这儿,她不觉又蹙起眉头。
“上车。”他坐进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她没有绕到乘客座那边,执意地站在原地,神情带着愠怒。
隆景发动车子,沉下声来,“你到底上不上车?”他像是在下最后通碟似的喝问着她。
杉浦莉香好歹是个一线女优,对自己当然有着相当的自信。因为自信,她理所当然地端起她女明星的架势来。
她想,只要她再继续“撑”下去,隆景他一定会低着头来哄她的。
“哼!”她轻哼一声。
不过隆景不是她过去所认识的那些男人,他并没有对她低声下气。油门一踩,他一点都不眷恋地驶出地下停车场。
“喂!你——”他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她气恼地一跺脚,“疯子!”话刚出口,她想起方才的女人也是这么骂他的。看来,他还真是个疯子,一个有钱有势却冷峻无情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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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希一进门就像一阵风似的往楼上跑,脸上的愠色摆明了要所有人都别来惹她。
“佑希,佑希!”甲斐瑞子急急地唤着她,而她却置若罔闻地埋头往二楼冲。
不多久,一声仿佛能震破耳膜的关门巨响传来,那声音大得甲斐瑞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是!”甲斐瑞子边嘀咕着,边轻缓地步上楼去。
来到佑希房门外,她轻敲了门板,“佑希,佑希,你是怎么了?”
房里没有任何声息,而佑希也未响应她。
“你开门,妈咪有话跟你说。”甲斐瑞子耐着性子,不过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好脾气的女人。
“不要!”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