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
沈落安这等想法不可谓不大胆,将自己的玄级心法就这样转化为了玄黄真气,普天之下前后五百年估计都没有人会像沈落安这般胡闹!不过也不排除先前有着偷学别派心法的人发现玄黄之气的转化功能,而为了逃避天下英雄的追杀将自身内力转化为最普通的玄黄之气,来瞒天过海。
如今正值chūn分时节,虽然江南入暖较早,但是在这清晨依旧叫人感觉丝丝寒气入体。然而入定而坐的沈落安额尖却是汗如雨下,可想而知将上界真气转化为玄黄真气是何等的艰辛。
沈落安控制总金额自己的丹田之内玄黄之气绕着那朵微微成形,还呈透明的白sè莲花一丝丝的蚕食着,不觉之间丹田之中玄黄之气越来越多,如同白云沧海一般四处游荡,毕竟玄黄之气再怎么修炼也不能达到固态,不然那些上等心法和这玄黄之气就没什么区别了。
渐渐地丹田之中玄黄之气已经达到一个瓶颈,体内的玄黄之气开始倒流起来,这让沈落安顿时觉得丹田如同要爆炸了一般,肚子里面不由有一团熊熊烈火烧的沈落安满头暴汗,脸sè从白sè变成红sè,再有红sè变为白sè,在这红白转换之间,沈落安放于膝上的双手早已将指甲抓入肉里了,可是肚中的那团火燃烧之痛和逆流的真气那种爆筋之痛叫沈落安几经达到昏迷的边缘。
沈落安双手结印,心念经文: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yù牵之。常能遣其yù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yù不生。
不知道念了多少次,逆流真气和顺流的真气在橐龠管中上下不得,而那丹田之中的玄黄之气却依旧还在蚕食着那朵已经所剩无几的莲花,由于玄黄之气在丹田之中的集聚越来越多,气压升高,温度升高,玄黄之气的温度之高几乎要将沈落安内脏烤熟了一般,若不是沈落安将玄黄之气凝结成一个球体将玄黄之气压缩在里面,恐怕丹田早已经爆炸开来了。
沈落安现在既要分出jīng力来压制丹田内的那个球体,又要控制着橐龠管中逆流的玄黄之气不让之太过凶猛而将自己的橐龠管冲破,还要承受丹田和橐龠管这两处剧痛,沈落安就算是结印让自己集中jīng力,但是还是由于疼痛过烈,有所分心。
就是那么一秒不到的分心,丹田之中的球体已经将丹田扩张的比原来几乎要大上一倍,那种滚烫和那种撕心裂肺的**撕裂叫沈落安几乎失去神识。
“我要坚持,不能就这样死去了,还有人在等待着我。若然,我答应你了的,要保护好自己。”沈落安在神识恍惚之中依依念着这番话语,他坚持着,也忍受着。;
………【第十四篇:一梦尘埃】………
红玉钱庄后院,沈落安房间内。
床铺之上静卧着的沈落安,本应该是粗眉细眼,英气逼人,而如今却面白如纸,没有一点生气,更不可能让别人感受到任何英气了。
而床畔的必然是说着“紧紧相随”的余若然了,余若然的脸sè和沈落安相仿,苍白的厉害。不过余若然本就白皙,不过这种病态苍白和她本省的白皙是决然不同的,因为少了那余若然独特的神韵。那本该明亮如水的眸子里面布满了条条血丝,乱糟糟的青丝散落在地上也无心理会,因为她记得沈落安说过要给她梳一辈子头发的,现在沈落安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反复的受伤余若然的心都仿佛被黑暗掏空了一般,只是痴痴的守着他!
你何时能够睁开眸子看看将你刻在心头的那个人?
你何时能够手握木梳帮我编织着已失去生气的长发?
你何时可以用你那炽热的嘴唇给我一个生的信念?
你为什么要几番这么折磨我,我会承受不住的,落安!
余若然面无血sè的看着那张曾经朝夕相对的脸颊,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好陌生,好陌生,陌生的叫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陌生起来才能够重新认识他,心头却早已刻下了那张挥之不去模样。
“沈夫人,还希望你不要太劳累的好,沈公子现在只是处于一个昏迷状态,相信不多时rì必回醒来的。”周遭这已经是第十二次来此看望沈落安了,这也是周遭第十二次苦劝余若然了,因为在沈落安昏迷的三天三夜期间,余若然每rì每夜都在此苦苦守候,以嘴为介为沈落安服用着这几rì的药物。
不过,余若然并没有回应周遭任何话语,就连回头也没有回一下,因为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再无别的心思去管任何人,任何事。
周遭摇了摇头,捋了捋已到胸前的长须,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
周遭来到后院里面,看着新绿的花柳,不由的就想起这般美景当真还要属于沈落安夫妻才是,因为良辰美景必当配上绝世佳人。
“师兄,他怎么样?”就在周遭摇头不止的时候,从庭道上走来一人,这人三十模样,清眉秀目倒是极为秀气。身穿具有独特花纹的蓝sè襦袍。
“林师弟,你来了,哎!一言难尽啊!”周遭一向泰然的面庞这时候也带着一丝丝少见的疲惫。
“昨rì,我来的时候,我查探过了,沈公子的伤是属于气脉倒流所致,这是走火入魔导致的,按理来说沈公子应该经脉尽损才是,可是却不想沈公子只是肺部受损。这个完全有点意外,还有就是他的丹田和全身经脉好像都被洗礼过一般,现在都重新再生。这种情况当真是我难以接受的,完全不对呀!”这位被周遭称作林师弟的男子将手中酒壶放于石桌之上,又从胸中取来两只白玉酒杯,边道上美酒,边思量着什么。
“那你有没有发现另一件事情?”周遭将林远刚刚盛满的一杯清酒端来一口喝干,舒展开刚才疲惫的脸庞不禁叫道:“八十年的女儿红,当真是香气醉人,酒让人醉呀!好酒!好酒!”
“那是!哈哈!”林远又乘上一杯,立马放于自己身前,不想再让周遭端去。
然后林远将酒壶放于石桌之上伸手示意周遭自己随意的样子。
“对了,师兄你刚才说发现什么?”林远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他身上的真气?”
“嗯!五天前我和他有一场比试,他只会一套《烟雨剑法》,这套剑法威力绝伦,奈何沈公子身怀最为平常的玄黄之气,所以只能够接得住我两招。”
“凭着玄黄之气竟然可以接得住师兄你两招?”林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不要不相信,这是真的,而且我第二招用的是青龙乱舞。”周遭继续道。
“噗”林远一口酒就这样浪费了,险些喷到周遭脸上。“什么?青龙乱舞。”林远惊声叫道。
“青龙乱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文草诀》五层才能够使出的法术,按照《文草诀》这一上等玄级内功心法和玄黄之气的差距,我敢肯定,师兄你是在玩他。而且是在用他的生命在演,师兄有点坏哟!说说到底有什么企图?”林远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
“师弟莫要胡说,这全是实情,而且我用青龙乱舞也是被逼无奈,沈公子的那套剑法好像是借助着天地韵律,远不是玄黄之气所能够施展出的。而三天前沈夫人叫我去查看沈公子身体的时候,我发现沈公子丹田内的玄黄之气竟然汇聚成液态,虽然只是寥寥数滴,但是这些都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周遭这时候抬头望天,好像苍天可以给他答案一般。
“他这是要逆天的存在吗?”林远长吁一口气,沉声说道,清秀脸庞之上满是各种疑惑。
“或许只有将其带回落笔谷让门主查看才能够有所答案了。只是他身怀绝技,我们草书门无法将其收为内室弟子。”
“师兄多虑了,这个师弟有办法。”林远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清酒,然后顺便将周遭的酒杯也斟满。
“哦!师弟快讲!”周遭这时候当真是满脸喜sè,这些天和沈落安的相处,他真心觉得这人和他在世间所交往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先前所交往的那些朋友无不是看重他“知晓道长”的名头,希望在他身上得到一些消息便于自己行走,而沈落安却不同,虽然沈落安xìng格孤傲,不易近人,但是这人一旦结交便会全心全意待你,完全没有尘世中人的那般算计。
“师兄试想一下,落笔谷五门之中哪一门最为薄弱?”
“当属行书门呀!怎么?”
“行书门这些年来弟子稀少,每一届的五门争霸赛行书门总是位居末尾,而行书门门主王正风看似懒散,不关心其门中名声,但是私下却经常向谷主抱怨每年学院jīng英叫篆书门抢去,而其余三门又将资质颇为良好的学生招去,最后只留得一些资质平庸的学生进入行书门,所以这次我们如果将沈落安举荐给王正风师叔,我想他定会去找谷主求得这等逆天的人才。”林远一扫之前的玩笑之语,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师弟,果真是独具慧眼,好!那我们就期待沈落安快点康复好在外招大会上一鸣惊人,那时候我们再去找王师叔,我想话面上必然能够轻易说动他!”周遭眼中透着一股喜sè,反正他也说不清,就是一开始听见沈落安这么一个人,他心中就充满着期待,期待着能认识他,然而认识之后又期待着能够和他做朋友,当沈落安决定投门落笔谷的时候,周遭的心猛然动了起来,如果能个沈落安做同门师兄弟那当是一片什么样的未来,而后沈落安用《烟雨剑法》带给他的震撼,周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这样一个兄弟。
所以当沈落安受伤之后,周遭的十二次探访无一不是代表着周遭心头重重的牵挂,那是兄弟般的挂念与担忧啊!
周遭便是担心着沈落安了,那谁又能够有那个一卧床头有三宿,唤着“紧紧相随”的那个女人呢?
她这些天都没有了那jīng灵般的神韵了,更没有了将自己打扮的如仙如梦般的jīng力了,有的只是痴痴苦等,悠悠相思痛,直到痛得心底没有了那般苦楚才觉得心安。
寒烟飘渺,静无常,一片忧思谁人知。
蓝衣轻袅,梦初醒,三世红尘惹尘埃。
………【第十五篇:情殇】………
说来沈落安已昏迷五rì有余了,却始终不见有所苏醒的迹象。
一人安详沉睡,自会有一人终rì不眠。
房间里烛火跳动的节奏和那紫檀香烟一般,飘渺,清幽。只是一截烛心燃尽后落入灯油里,传来“劈啪”之声把本是安静如幽房间变得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那个蓝sè衣衫的女子也不知几rì未曾合眼了,这般不休不眠却也没将她熬出个病来,只是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子布满了许多血丝,真叫人看了心疼。
也就是那个姿态,也不知多少rì子了,她依旧是喜欢那样双手托腮,用她最为真切的眼神仔细的看着他。
看着他那依旧苍白如纸的脸sè,看着他粗眉细眼,坚毅如钢的样子,渐渐看得莫名心疼起来。
“落安,也许我真的错了,或许当初我应该说出事实,也或者说一些能够安心的事来,今rì你就不会如此了。”柔唇微动,丝丝情话,字字入心。
“但是,后来你说这是你的路,你决心选下的人生路,我便随你。怎叫路才刚开始,你就倒下两次,今后,难不成叫我练成铁石心肠么?”
一阵抽搐,余若然也说出这般狠话出来。
是谁的青丝在烛光中飘扬。
是谁的情仇在迷茫中凌乱。
或许,他醒来便会叫一切都好起来吧!
烛火烧的久了,芯子便都化为灰尘落入灯里,那本就闪烁不定的烛火变得更加微弱了。
余若然的一双水动眼睛在世间的考验下也逐渐变得越发朦胧了,只看到面前的人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一片漆黑。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还未明,那鸟儿却像是在呼唤着什么,是晨光,还是生命,或者是那个人。
随着一声鸟鸣,跟着喝彩的也越发多了起来。
“叽叽咋咋”的鸟鸣声太过吵杂,连旭rì也经不住这般折腾,终于是慢慢亮出相来。
随着晨光的第一丝闪现,那屋内的黑暗终于渐渐消退了去。
这个屋子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一番,只有那不醒世的阳光不想让那可怜的女子多睡上些时候。
也许是光线不够高,只是洒向了那张苍白的脸颊上面。
终于随着眼角的几阵褶动后,沈落安像是从幽冥之中走出来的魂魄一样,无力的睁开那双空洞的双眼,眼sè无神,面sè无光。
只是,眼中却在瞬间多了浓浓的爱怜。
为什么自己每次醒来的第一眼总是这可怜的人儿,你当真这般掏心掏肺的对我,我如今却什么也不能给你。
沈落安想抬起手撩顺眼前人,那凌乱的青丝,却感到使不上力来,一阵阵剧痛从全身上下传来,差点让他叫出声来。却又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忍下来了。
她必定又不知cāo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罪。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沈落安只是那般定睛的看着眼前这人,看着看着突然感觉眼睛竟然有些朦胧起来了。
“啪,姑娘我可以进来么?”
屋内悄然无声,汪管事也管不上许多了,推开门端着一盆正冒着水汽的铜盆走了进来,而后面着跟着两位穿着粉sè一群的下人,正带着今早的餐点。
进来的汪管事目光尖锐,瞬间变看到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沈落安,一阵激动,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沈落安眉头紧锁,便不敢有言。
“小声点!”沈落安有气无力的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也或许是太安静了,汪管事竟然也知晓了大概。回头让两名下人轻手放下早点,便挥手叫她们出去了,而自己却轻声走向床边,想要听清主子吩咐。
“你在外边候着吧,不要叫别人来打扰。”沈落安嘴唇微动,目光却久久看着床头趴着熟睡的那张娇容。
屋外的阳光逐渐明朗起来,照的屋子里面光亮无比。
屋子前方的庭道上,走来两个人,一人白sè道装,黑须齐胸,一人蓝sè儒袍,眉清目秀。这两人便是落笔谷草书门下的周遭和林远师兄弟了。
只见还未至屋前,林远便向站在屋门口的汪管事伸手打招呼。
“汪管事,沈公子醒了吗?”周遭却没有向林远那般,而是眉头紧皱,问着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那便是沈落安的情况了。
“周道长,我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总算是醒了,但是他不让人进去打扰,好像是怕扰了余姑娘的休息。所以还请二位到大堂稍后,待得公子有令,我在来通知两位。”汪管事向二人一一鞠躬,便是感谢,因为这些天二人心怀自己公子,汪管事心头还是很感激的,更何况当初周遭拿出自己的内力为沈落安稳住伤势,那当真是叫他打心里的尊敬。
“哦,沈夫···哦,余姑娘终于休息了。”周遭满脸的焦虑在这一刻总算是全部散去了。
自从沈落安昏迷之后,周遭和汪管事也聊过几次,在其中周遭便明白,原来沈落安和余若然并未成亲,索xìng后来改口随着汪管事一同以余姑娘相称,这样会显得尊重一些。
屋内,那卧于床头的女子一阵惊动,急忙睁开双眼,满是欢喜。
“做恶梦了?”沈落安眼角抽搐。
“嗯,你醒了。”也许千言万语这一刻也只能说上这么几个字来,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