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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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花鬼-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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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表明心迹

  周一中午,轩朗没有和猪肉、阿三他们在一起胡混,反而乖乖地和我一起去学校餐厅吃饭。我们一进餐厅,就立刻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我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而轩朗却旁若无人的拉着我的手,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两人桌。
  他让我坐下等他给我打饭。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小声抗议着。
  “乖乖听话。”他把我按在座位上,自顾自地给我端来了饭菜和水果,完全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
  “再也不和你一起来了。”我撅着嘴说,“人家都笑我们呢。”
  “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我已经忍着不亲你了,既然他们已经笑了,不如我就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你敢!”我凶巴巴地说。
  他却忽然站了起来,飞快地亲了我的额头一下,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只瞥见轩朗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你笑什么!”我气呼呼地说。“笑你的害羞的样子真有趣!我来喂你吃好不好?”说完,就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汤,送到我嘴边来,我没有办法,只能把汤喝了下去。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肆无忌惮。为了防止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我只好快速地吃完饭,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餐厅。
  我和轩朗在学校的草坪里散着步,我像是报复一样地对他宣布:“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好啊,食堂的饭这么难吃,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他坏笑着。
  “谁有钱去外面乱花。”
  “只要有我的一口,就饿不着你。”
  “我才不要花你的钱。”
  他停下来,笑着对我说:“你可以天天到我家,当保洁阿姨还债。”
  “原来你的保洁阿姨都是女孩子来还债的!哼!”我不理他,自顾自地转身就走。
  “我是开玩笑的。”他拉住了我,“怎么说走就走?”
  我们走到前面的树下,席地而坐,轩朗靠着树抽着烟。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我的衣服怎么跑到你家去了?”我抬起头来,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有一些炫目。
  他吞云吐雾一般大口抽着烟,然后将半截烟用手指捻灭。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露露,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答应你什么?”
  “答应和我在一起。”
  “因为你喜欢我,而我又一直没人追,所以就答应了。”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是吗?那我喜欢你之前,你有没有对我动心?”
  我脸红了,假装看向别处:“我又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他笑着皱着眉头,“难道你没有见过我吗?”
  我咬着嘴唇说:“记不清了。”
  他忽然蹲下身来,双手把我的脸扭到了他面前,专注地凝视着我:“真不记得了?”
  我怔怔地与他对视着,世界万物都停止了运动。
  “我受伤的时候,是哪个小仙女出现了,走的时候忘了拿走自己的衣服?”他温柔地说。
  我呆了呆,想起在学校的那个雨夜,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倒在地上的他,我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在浑身是血水和雨水的他身上,等我叫人回来的时候,他和衣服都不见了。原来,那件衣服就是放在轩朗家的白色运动服。
  我想着想着就哭了,哽咽地说:“我回来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变得湿润起来。
  “还以为你死了。”我说完便埋下头哭得更厉害了。
  轩朗却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别哭了,我宁愿天天流血也不愿意看见你哭。”
  我止住了哭声:“后来你去哪了?”
  “小胖叫了人来把我抬走了。”他云淡风轻地说。
  我点了点头,气呼呼地说:“还算他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他一个人逃跑了。你……一定很疼吧?”
  他又笑起来:“不疼,我三天两头打架受伤。”
  “不许你再打架了!”我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
  “有了你,我哪还顾得上打架?”他擦着我的眼泪说。
  我想了想,又问:“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件衣服是我的?”
  “嗯……衣服上的香味和你身上的一样。”他凑近我的脖子闻着。
  “香味?”我有些吃惊,“骗人,这么淡的香味,你怎么可能靠这个找到我!”
  他又笑了:“衣服口袋里有学生证。不过,那件衣服上确实有你的味道……我受伤的那天晚上,全身上下都没有知觉了,但总是能闻到那个香味。”
  “你胡说,”我撅着嘴说,“下那么大的雨,还能闻到什么香味!”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是真的,现在我要努力闻才能闻到你的香味,可是那天晚上很奇怪,我虽然昏迷了,可是这个香味却很清晰。”
  我脸红了,故意转移话题:“原来我的学生证被你拿走了,还给我!”我伸出手来,他抓住我的手臂,凑近袖子闻着。
  “今天晚上到我家,我就还给你。”他暧昧地笑着。
  我缩回了手:“我不要了,明天重新补办一张!”
  他轻轻地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小笨蛋,学生证还在你的运动服口袋里。”
  我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检查过运动服的口袋,有些赌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去。
  轩朗脱下了外套,对我说:“过来。”
  我不吭声,也不转头。
  他把外套铺在地上,把我拉了过去:“地下凉,坐到衣服上。”
  我只好坐在他衣服上,他在我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你……你就是因为捡到了我的衣服,所以才……”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嗯?”他嚼着一个口香糖,没听清我说什么。
  “你捡到我的衣服,所以就向我表白了?”我稍微大声了一点。
  “那也不是。”他吹了个泡泡,“我一看学生证上的照片是个小美女才追的,要是个丑八怪,我就让小胖替我把衣服还了。”他大大咧咧地笑着。
  我哼了一声,又一次转过了头。
  “这回该我问你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看你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打架的那个晚上你就爱上我了?”
  我红着脸“呗”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你可真不要脸!”
  他笑着摸着我的头:“是吗?那你刚才哭什么?不过,我现在要你当面说一次,不然就别想回去上课了!”
  我站起身来就要走,轩朗一把拉回了我,把我搂在他怀里。
  “别闹了,别闹了,放我走吧。”我在他怀里挣扎着,他却得寸进尺地开始亲我。
  “好啦,别闹了,在学校呢。”我软言软语地哀求着。
  他止住了吻:“你喜不喜欢我?”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太敷衍了,不算数,好好说。”
  我无可奈何,想了想,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颗牙。它放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瓶口被我系了一根红线,可以戴在脖子上。
  “这是什么?”他奇怪地问。
  “你没有掉过牙吗?”
  他皱着眉头舔了一下后面的大牙:“是掉了一个。”
  我拿起绳子,对那颗牙说:“你主人不要你了,所以你只能跟着我了。”
  “这是我的牙?”他满脸诧异。
  “自己打架掉了牙都不知道?”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那天晚上掉的吗?”
  我点了点头。
  他啼笑皆非:“你留着他干嘛?小傻瓜!”
  我把牙戴进了脖子里:“这是我的护身符。”
  他不再说话了,搂着我的手臂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好吧,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我们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在秋日午后清冽的空气中互相拥抱着。                        
作者有话要说:  

  ☆、炎曈

  接下来的几天中午,我和轩朗有时候在学校餐厅吃饭,有时候去外面的素食馆,后来我们索性去轩朗家一起做饭吃。从小,因为妈妈懒得做饭,我的中午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不是练琴就是看书,从未享受过午觉。自从每天中午到轩朗家以后,我就爱上了午睡。我和他一起躺在沙发床上,裹着毯子,听着音乐或者看着DVD,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有一天中午,轩朗没有打开DVD,直接把我抱到了床上,吻着我。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地回应着他,又不知不觉又意识模糊起来。习惯了午睡的我一到中午就变成了瞌睡虫。
  “喂,你来我家,就只是睡觉吗?”他咬着我的耳朵说。
  我轻轻地叫了声疼,一转身就要睡着,他又把我抱了回去,亲吻着我的脸。我发出一阵抗议的声音,他停止了动作,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我,那双好看的眼睛充满了诱惑力,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快到上学的时间,我准时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就看见轩朗一旁喝着苏打水看着我。我想要起来,可是却浑身无力,骨头似乎都睡酥了。他凑过来,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到了他身上。
  “露露,你睡觉的样子真诱人。”他又把我平躺放在床上,一只手撑在我的脸旁,俯身来吻我。
  我挣扎不起来,只好任他索取。过了一会儿,他哑着嗓子对我说:“下午别去上学了。”
  我摇了摇头,他又要来吻我,我赶紧从他身旁钻了出来。
  “下午有数学课,不能逃学!”我一本正经地说。
  轩朗嗤笑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们的数学老师是马俊峰?”
  我点了点头。
  轩朗皱起了眉头:“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吃了一惊:“没有,他为什么要欺负我?”
  轩朗看着我:“你不知道吗?马俊峰是那小子的哥哥。”
  “谁?”我更加迷糊了。
  “炎曈。”轩朗冷冰冰地说。
  “我又不认识他。”我想也不想地说。
  “你不认识他?”轩朗怀疑地问,“那他为什么敢亲你?”他双手抱胸,一副不悦的样子。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除了轩朗根本没有人亲过我,只有……只有那个瘦弱的俊秀男生想要吻我,被我躲开了。
  “是他?原来他叫炎曈。他是马老师的弟弟?可是,为什么班里同学都不知道呢?而且,我很少在学校里面碰见他?”我既吃惊又疑惑地问。
  “马炎曈不是我们学校的。”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还想问轩朗些什么,可是我的思绪被他打断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轩朗单刀直入地问。
  “不认识,不过就见过两次面。”我赶紧解释。
  “见过两次面?”轩朗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见过两次面他就敢亲你!”
  我百口莫辩,只好以毒攻毒,不客气地说:“你还不是见过一面就和人家亲上了!”
  他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的话堵上了嘴,一脸气愤,只好说:“我只碰花名在外的,从来不沾良家妇女,而且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听着有些刺耳,不满地说:“那我算什么?”
  他蛮不讲理地说:“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你半根手指头。”
  轩朗又问起了我和炎曈两次见面的细节,我努力回想,全都告诉了他。他皱着眉头思索着。过了一会儿,他不客气地让我以后不许理炎曈,也不许想他。我着急上学,只能点头答应,心里却想起他刚和我在一起没两天就和别的女生接吻的事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因为睡了午觉,下午的时候,我的头脑变得灵活起来,数学课上的几道题都做了出来。马俊峰出完题之后,便走下来看我们怎么解答,来到我身边之后,他便站住不动了,等我做完之后,他点了点头,一贯严肃冷酷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像是冰雪初融。
  在马俊峰的指导下,我已经越来越喜欢数学了。掌握了解题思路之后,我再看一道道数学题已经不再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山,反而有些像我喜欢的运动,通过一番艰难跋涉之后,翻过一座看似难以逾越的山头便豁然开朗,然后,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终点。做数学题就像是给大脑吃了一个冰激凌。
  课间的时候,我因为中午休息得很充足,一堂数学课下来并没有觉得十分累,于是我喝了几口玫瑰花茶,继续攻克起了今天的数学作业。第三节体育课,张莉让我们班自由活动,我懒得在外面疯跑,又躲回了教室做数学题。一方面是因为我最近痴迷于数学,好像一个孩子刚刚得到了一件新的宝贝,另一方面,我也想把功课在学校里完成,这样下学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和轩朗在一起了。回家以后,我也可以悠闲地看我喜欢的小说或者打理植物。
  快到下课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又十分熬煎,想要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于是,等到下课铃一响,我拿着题走到了马俊峰的办公室。我还记得的上个星期我第一次主动向马俊峰提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可能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精心打理、百般呵护之下,终于让一盆将死的植物起死回生了一般。我唯一能报答马俊峰的,也就是让他看到我一天天的成长。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马老师,我们家孩子学习成绩那么好,以前都是坐第三排的,可是您一来就给他放到那么后面,他现在根本看不见黑板,也听不见老师讲课,这次成绩一下子掉了十来名,我们做家长的着急啊,眼看孩子就要考大学了,他一辈子的前途可是捏在您手里哪!”
  原来是一位因为座位问题而找马俊峰麻烦的学生家长。马俊峰正式成了我们班的班主任后,重新安排了座位,完全按照个头排序,而不是之前李旭红的按照成绩排名来安排座位。就因为如此,马俊峰就得罪了一大批原本坐在教室最前排的“好学生”的家长。这又来了一位来找麻烦的家长,我不由自主地替马俊峰捏了一把汗,继续听了下去。
  “还没有考试,您怎么知道王悦的成绩下降了十来名呢?”马俊峰尽量耐心地问道。
  “上个礼拜的您不是做过一个数学小测验吗?我跟数学课代表要了成绩单,自己排出了名次。”这位家长自鸣得意地说,“以前那位李老师教课水准吧好像只是一般,可是每次考试都要公布学生名次。”
  “这不是什么考试,是我出的一份高一数学卷子,想要摸一下他们的底子,王悦数学成绩一贯不错,但是基础打得不够扎实,有些好高骛远了。”马俊峰认真地说。
  这位家长愣了一愣,继续不依不饶地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需要坐在前排让马老师好好指导指导啊,孩子跟我说,马老师您是带理科班的,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数学老师,我……。”
  马俊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座位是轮流倒换的,最后一排的同学也会换到中间的位置,王悦现在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再过两个礼拜就到前面了。”马俊峰认真地解释着。
  王悦的妈妈干笑了两声:“马老师,你看我们家孩子眼睛不好,您能不能通融通融……您下学以后有空吗,我们想请您吃个饭?”她小声地说。
  “不用了!”马俊峰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也变硬了,“王悦妈妈,我理解你,但是我要对每个同学公平,这是我的原则。同样的,如果王悦因为任何原因导致成绩下降了,我会负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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