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酒量?”姚月儿看着长鸣恢复真身,瘫在凳子上,有些难以置信,面前还有一堆宝贝,她赶紧将那堆宝贝收好,用个小方巾系好挂在长鸣爪子上,又将他挪到了沙发上,反正一只锦鸡也没有多大,沙发上正好当床。
吉祥将球球叼上来,把长鸣没吃完的那些都倒给了它:“挺贵的,别浪费了。”球球欢喜的汪汪了好几声。
姚月儿细心的替他涮了一片,递到他嘴边喂他:“张嘴,现在是二人世界了,啊,不对,是一人一狗世界时间。”说完笑得贼贼的。吉祥皱着眉将肉吃了,心里非常不满意她的说法,可又没错。
“呼,这段时间应该没人会来打扰了吧?”姚月儿满足的靠上椅背呼了一口气:“咱们还是趁着有空了,想想要怎么才能将你变回来。”这两天小区里的大妈们都开始关心的询问她她的新婚老公怎么出差还没回来,虽然长鸣今天的出现可以稍稍延缓一段时日,但是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隔三差五的就喊长鸣过来吃牛肉吧?这代价也太大了。
话音刚落,吉祥的电话却响了,拿起来一看,显示着雷靖扬。
“喂,月儿,吉祥在吗?”雷靖扬的声音充满笑意:“明天有空没?我和如期明天来拜访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匿名信
雷靖扬的电话不肖一秒就打破了姚月儿的好心情,她瞪了一眼吉祥:“只能明天再给长鸣买两斤牛肉了。”
吉祥却担心的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长鸣,劝阻道:“还是先别买。”
“为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他虽然贵为上仙,但是死穴是不能喝酒,一喝必醉,一醉就要睡三天……”
“啊?”
雷靖扬在第二天上午携着如期如约而至,还带了一个高档水果礼盒,傅如期将礼盒递给她:“都是我特意挑了让人包好的!”眼睛同时也朝屋里张望,搜寻男主人,却没曾想到看到了久未蒙面的大狗。
“这不是跟吉祥同名的大狗吗?”如期一喜,跑过去呼噜吉祥的脑袋:“你还记不记得我?”
雷靖扬直接问她:“吉祥他人不在吗?”他可是特意过来道谢的,本来邵安东也要跟着过来,被他劝阻了,怕姚月儿知道了整件事怪吉祥涉险。
“噢,他昨天酒喝多了,醉到现在,怎么叫都不起来,你看,你们来了我也没办法把他弄起来,不好意思啊!”姚月儿一脸为难。领着他们二人去卧室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长鸣——早上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将长鸣变成吉祥的样子,让他继续睡!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什么时候才会醒?”傅如期嘀咕道。
“昨天不是送我外公外婆嘛!一高兴喝多了,就这样了。”姚月儿撒谎了。
“我还想跟他今天好好聊个天呢!”雷靖扬有些遗憾。
中午姚月儿和如期一块儿做的饭,将自己想开店的事讲给她听,哪知如期也有兴趣,立刻表示要参股,还约定了周末一块儿去看铺子。雷靖扬却偷偷的跑进房间去查看,又是喊又是推,一心希望把长鸣弄醒。吉祥在门口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只觉得头疼,他的法术虽然让长鸣变成了自己的模样,但喝醉酒的身体根本不好控制,完全是无意识的想干嘛就干嘛,而且只会一味的变回最初的样子,他很怕雷靖扬再摇两下就把长鸣的真身给摇了出来。
幸亏厨房里传来如期的喊叫:“靖扬,过来帮下手!”雷靖扬这才放弃长鸣走了出去,嘴巴里还嘀咕着:“喝了多少酒啊?睡得真沉。”
三个人吃午饭时吉祥带着球球在阳台上注意着斜对面林奕文家的动静,起因是球球在阳台玩,发现阳台上有一小块移动的白光,便追着跑,将吉祥给吸引了过来,顺着白光看过去,才发现是林奕文家的一个什么装置,他看不太清楚,而且林奕文一装好就把窗帘拉上了,白光是装置上的东西反光过来的。
“竟然对着我们家。”吉祥皱起了眉头。
等到姚月儿送走雷靖扬和傅如期他将这一发现告诉了姚月儿,“难道这个坏蛋又要做什么坏事了?”姚月儿立刻想到昨天早上林奕文的反常举动,按理说她跟他还曾经是同事,碰面的时候不仅没说话,而且还特意背对着自己。“他是不是对我有些不满?还是说对我们整个小区都有些不满,毕竟我们是联名上告。”姚月儿越想越觉得可疑:“他该不会想报复小区里的人吧?”
“我也不清楚,这两天要盯紧点!”吉祥看着林奕文的家,眉头深锁。林奕文最初的目标就是自己,而且是在自己手上失败的,还被摆了一道送到了老太太的床上,声誉前途尽毁。他昨天也听月儿提起过碰见林奕文的事,今天看他又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直觉会冲着自己家,想了又想,还是在整间房子外下了结界,主要预防林奕文。
林奕文倒是真的在屋子里折腾着对付姚月儿的东西,不过不是什么杀伤性武器,而是从庙里求来的能让人倒霉转运的玩意儿,这段时间虽然他保释出来了,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还受着监控,他实在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来,而昨天跟姚月儿的碰见却引发了他心里的邪火:那袋牛肉,他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牛肉,姚月儿竟然当着他的面买回来吃,这不是打脸么?还买那么多,回家喂狗吗?谁家狗吃这么好的东西?难道是那只让他进局子的大狗?他都过成这样了,那狗居然还吃这么好的伙食,不公平,怎么的也要做点什么找补内心的平衡。就这么想着,还真让他找了个让自己内心平衡的办法。
他找了个专门替人看风水做法转运的师傅,花钱求了个专门针对姚月儿的阵法,柳槐杨木头特制的八卦框架,依着他的生辰八字走的红线,最中间挂了一面大师不知从哪个宝地淘来的铜镜子。大师说了,每逢午时三刻,都用那镜子对着要对付的人家照一会儿,不出三月,保管霉运不断。因着午时三刻在以前多为斩首死刑犯的时刻,煞气大,而集中来特有爆发力,照谁谁倒霉。
海龟林奕文信了,而他干这事警察也不好管他,所以此后每天中午吉祥都能看到自家阳台上到处晃着白点子,而别的什么事都没有,时间一久,他也无所谓了。
姚月儿和傅如期在离小区一里路处找了个铺面,谈妥了开年接手,然后开始陆续做些准备工作。
傅如期的质监局里发生了重大转折,局长栾杰不知道得罪了谁,平日里干的那些行贿受贿的事都被抖了出来,乌纱帽轻易脱落,被纪检委和法院请去喝茶了。杨中林被提拔上来坐了正席,质监局里一时又小洗了一轮牌。
栾杰的落马,让各部门都开始进行自我检查和整顿,生怕自己和栾杰扯上关系,傅如期却在这时候被一封匿名信给送到了纪检委面前。
她觉得莫名其妙又心生疑惑:自己没干什么,也没跟栾杰有什么工作外的往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直到坐在检查员面前,听了他们问的问题才觉得有问题:“傅如期,根据举报内容,请你回答一下这几个问题,傅华笙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但是从小没养过我,我跟我妈住一起。”
“是不是栾杰帮你走后门进的质监局?因为他知道你是傅华笙的女儿?”
“没有,我是自己考进来的,有证可查,没有作假,而且,栾杰直到我是傅华笙女儿的这件事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的。”
纪检组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问道:“你和龙扬集团的董事长是什么关系?”神色带着一股蔑视。
“他是我未婚夫!”如期很反感他的眼神,似乎认定了自己是被雷靖扬包养的一样。
“哦?”那个人拉长了调子。
如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哦什么哦?男未婚女未嫁,他单身我也单身,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你哦是什么意思?不信的话现在就把他喊过来对质,就算你们是纪检委,也没资格对我的个人感情做出任何质疑与批判。”
“息怒息怒,”稍微年长的那个人起身安抚她,对年轻的那个使了个眼色,年轻的那个面有尴尬,开口道:“是有人举报你通过关系进质监局,又作风不良有金主包养,我们才来调查的!我也只是有些疑惑,毕竟空穴不来风。”
“我说你们要调查也要先做功课好不好?傅华笙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我跟我妈就是他人生的污点,怎么会帮我进质监局?还有雷靖扬,”她从外套的里兜一顿掏,翻出那个夸张戒指盒,打开来放到他们面前:“我们已经订婚了,这是他送我的戒指。”雷靖扬允许她上班不戴这枚,但是老唧唧歪歪的让她在家里戴给他看,所以她有时来不及脱换,便收在包里,或者揣兜里。
大钻闪瞎了纪检组的眼,年轻的那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年长的毕竟风浪见过不少,一见她这摆场,的确像是有资本的正主,口风便换了:“其实我们今天来也只是问问情况,你说的我们也会回去调查,待事情查明了,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不论真假,有问题的那一方自然会受到严惩。”
如期没有问那封信是谁写的,因为就算是匿名信,以纪检委的能耐,完全能查出来,只是他们不会告诉她而已。
回到办公室,她将自己的同事们都看了一遍,筛来筛去,似乎只有赵胜平最可疑。就在她思考时,赵胜平起身拿着一叠文件准备去复印,复印机在隔壁,必须要出门。他走到如期身边开口道:“借过!”神色一如平常的自然,自从上次那事后他们两人就只谈工作了,而且平日里工作也没闹过矛盾,合作正常。此刻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样子,如期心里认定的答案发生了动摇。赵胜平工作起来是一个认真的人,不会把私人恩怨牵扯进来,而且那次他住院自己还买了礼物去看过,当时他还感谢来着,也跟她道了歉,这么看来其实写举报信的可能性不大。
“会是谁呢?”她靠着门框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辞职
如期心情有些低沉,不过还是回答了静姐:“刚才被纪检组找去了。”
“纪检组?他们找你干什么?”静姐十分惊讶,将她看了看,担心道:“该不会是怀疑你和栾杰有什么吧?”
“鬼知道,我跟栾杰还没你跟他熟。”如期揉了揉脑袋,随口咕哝道:“也不知道是谁捕风捉影,写了匿名信举报我,真是够缺德的。”她本是无心牢骚之语,却没想到身边的静姐一下子变了脸色,眼神抖了抖,手也捏紧了,心虚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看向自己,便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她朝赵胜平的座位努努嘴。
如期摇摇头:“应该不是他,部门的人都知道我跟他闹过矛盾,他再这么一举报,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而且刚才他跟我说话挺正常的,一点也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两个人正说着,赵胜平复印完了走过来准备进门,一看门口堵着她们俩,开口就催:“二位让让,这门口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你们还是回座位吧!”说完闪身进去了,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如期笑道:“你看,不像吧?”
静姐勉强的扯出个笑容来附和她,心思却飘远了:那封匿名信不是别人,正是她写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嫉妒。自从那天傅如期脖子里的钻石项链被她看到,而后冒出个有钱的帅男友,她就羡慕眼红极了。她的老公只不过是一届教书匠,为人朴实平淡,两人恋爱结婚近十年,日子除了平淡无奇还有些紧巴巴,原本以为周围的人都跟自己差不多,没想到傅如期却这么让人惊讶,仿佛书上才会发生的事却真实的在傅如期身上发生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同事,特别是那天傅如期买的点心,她买一次都要思量很久,最后买那么一点自己还舍不得吃,都给孩子,可傅如期买一袋子到处分,这让她内心的嫉妒种子终于爆发了出来——凭什么她就要过得这么辛苦?凭什么傅如期就能得到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不公平,仿佛入了魔怔,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宣泄的办法,就是写检举信,将傅如期的那些事添油加醋,歪曲事实的写了上去。
其实检举信寄出不久她就后悔了,但是木已成舟,别无他法,她这几天都在祈祷信件最好丢失,可惜不仅完好无损的送到了纪检委,同时栾杰又落了马。这两天她吃不好睡不好,连半夜都惊醒,披头散发的半夜就那么坐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
如期看静姐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以为是为自己的事苦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这件事于她实在不存在有什么打击,自从栾杰干了那件蠢事以后,她就对这工作失去了兴趣,倒是心里开始倾向于跟月儿一起开店的事,而这次的匿名信更是让她彻底寒心倒向姚月儿——她是铁了心要跟她一起干了,至于这份工作,大不了不要了。局长利用自己,同事也暗中给自己使绊子,关键是她还没干什么,那留在这地方还有什么意思?越想越冤,看着这周围的环境也不顺眼起来。
静姐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如期在收拾东西,抬头看看时钟,根本没到下班时间,心里一惊:“你要干嘛?”
“我想辞职!”如期将桌上自己的小玩意儿放进了收纳盒,盆栽不好放,她用个塑料袋系紧了下半部拎着试了试,没歪。
“你……你要走?”静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真的没想过要如期走,甚至她内心是十分喜欢跟如期做同事的。在心里,她狠狠将自己骂了一遍,却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如期,她不敢。看着如期一点一点的收拾着,她坐如针毡,脑海中两个小人轮番上阵,最终却还是默然不动,看着时间流失。
“静姐,”如期喊了她一声,递给她一叠票劵。
“这是什么?”她有些讶异,待将票劵拿起来,才发现是美记的七折优惠劵,而且不仅只有美记,还有好几个商场或者品牌的优惠劵。
“我知道你有小孩,平常这方面肯定花销不小,有时候去了我就会拿一些优惠卷,这些都是给你的。”如期说完,拍拍手站起来:“我去找杨局了。”留下静姐呆看着手上的优惠卷,心里乱到了极点。
杨中林似乎不意外她来找自己辞职的事,客气中带着疏远的的让她坐下,表情却是笑呵呵的::“小傅啊,为什么想辞职啊?”口吻不知从何时开始,跟以前的栾杰竟然有了几分相似。
“我不想干了!”傅如期对他的语气的确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栾杰还在。
“哦,”杨中林拉了个意味深长的调调,开口道:“我知道你不缺这份工作,只是最近的事情的确对你的工作有影响,不如这样,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工作呢,先放着。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我是真的决定要辞职,不是休息几天就好了的,主要是我不想再在这里干了。”反正她铁了心要走,此刻便不再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了。果然,听她这么直白的回答,杨中林面色一沉有些不喜,公务员每年多少人考,简直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而傅如期说辞就辞,这让他很有些没面子。
“就算你要辞也要有个过程,我会吩咐小夏着手处理你辞职的事,你先回家等通知吧!”杨中林大手一挥,算是提前点头了如期辞职的事。
如期回座位搬东西她原想着跟静姐打声招呼再走,但是静姐不跑哪里去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她只得不再等,抱着收纳盒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静姐才从卫生间的墙边